橫道河子機車庫,中東鐵路上的芭蕉扇,火車到此都會提個速

翻開中國東北的地圖,你會發現兩條很神奇的幾乎筆直的鐵路相交成了一個“T”字形,以哈爾濱為中心,東至牡丹江、綏芬河,西至齊齊哈爾、滿洲里,南至瀋陽、長春、大連。這兩條鐵路幾乎貫穿了東北最重要的幾個大城市,而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中東鐵路。它不僅是東北百年發展史的起點,也是整個東北近現代史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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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鐵路不在中東地區,而是“中國東方鐵路”的簡稱。它的建造和運營,造就了鐵路沿線大大小小無數城市和村莊。這之中,既有哈爾濱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也有橫道河子這樣不太為人知的小村落。

總有一些景點,不懂的人,待個幾分鐘,拍張照,打個卡,就覺得很滿足了。而懂的人,會細細品味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橫道河子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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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飛無人機,從空中俯瞰橫道河子,一片白色的大地,鐵軌的線條異常清晰。順著鐵軌看去,遠遠的就能看見村落中保存的世界上唯一的保存較為完整的扇形蒸汽機機車庫——中東鐵路機車庫。它既是這個村落的中心,也是這個村落興起的源頭。

橫道河子站是中東鐵路東起綏芬河、西至滿洲里的中心站,又是通向哈爾濱的必經之路。在這往東,幾乎都是平原,而往西,海拔會越來越高,對於當時的蒸汽式火車來說,就需要加掛火車頭增加動力。在中東鐵路建成時,工程師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便在這裡設立了大型的車庫,讓西行的車輛加掛補機,這便是中東鐵路機車庫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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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正面俯瞰機車庫,像一把打開的扇子,鐵軌轉盤是扇子的扇骨,車庫則是扇子的扇面。車庫門為拱圓形,造型美觀,磚牆鐵瓦,15個車庫門對應著15臺機車和15條鐵軌。如果需要調用哪個車庫中的車頭,則打開車庫門,將機車開上轉盤,再轉動轉盤,對準對面的鐵軌,將車頭開出即可。這種先進的轉盤技術在當時居於國際領先地位。

中東鐵路機車庫從1903年建設啟用,經歷了蒸汽機車、燃油機車、電氣機車的發展,逐漸退出歷史舞臺。如今的它,早已搖身一變,成為了中東鐵路運輸博物館,向來往的人們講述著這裡曾經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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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鐵路機車庫的身後是著名的俄羅斯畫家村。從上個世紀五十代開始,這裡的風光和歷史吸引著無數獨具慧眼的畫家踏進這個小鎮,讓曾經歸於平靜的橫道河子又重新熱鬧起來。這裡有著200多棟俄羅斯式的建築,其中最出名的除了機車庫,還有全國唯一的木製東正教堂聖母進堂教堂。與我們平時見到的教堂不同,由於全部由木頭建造,教堂只有十多米高,牆壁被刷成了深綠色,門窗為淺綠色,光是從外部看,你幾乎看不出這是個教堂。但誰會想到,在文革前,它與還未被毀壞的哈爾濱的聖·尼古拉教堂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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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看過徐克的《智取威虎山》的人對這裡的場景都似曾相識,這裡是電影中203帶領部隊殲滅土匪小分隊的倉庫,也是迎接楊子榮的火車站。而更有意思的是,電影中有一個場景是主演韓庚乘著動車去往哈爾濱西,而如果換做現在,他直接可以坐動車到牡丹江甚至綏芬河。如今,在橫道河子的土地上,除了還在運行使用的中東鐵路,還有一條几乎平行的新修建的電氣化鐵路。不僅是這裡,中東鐵路中,哈爾濱往大連,哈爾濱往綏芬河的方向,都修建好了一條與中東鐵路平行的軌道。這條軌道上,無數的人們乘坐著動車,飛快地朝著目的地進發。

即使如此,中東鐵路依舊沒有退出歷史舞臺。雖然已經很少有客車在上面行駛,但它卻依舊是貨運火車的主幹線。在這幾天的路上,經常會路過火車的閘道口,穿越的,就是中東鐵路,也時常見到火車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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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鐵路線,一部近代東北的歷史,而橫道河子,就是這百年曆史的縮影。在寒光鐵軌與冷色車輪的撞擊中,在中東鐵路機車庫的轉機臺上,在聖母進堂教堂的門口,我們能感受到的,是東北一個世紀的起起伏伏與血淚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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