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芬噙淚解開胸襟,客人說聲夫人儘可穿衣,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故事 綿州虎眼 綿州虎眼 2017-08-04

秀芬噙淚解開胸襟,客人說聲夫人儘可穿衣,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綿州城外有一戶姓江的人家,新婚不久的丈夫江家才外出做生意3年未歸,音訊皆無。妻子秀芬守著患癆病的婆婆艱難度日,靠紡線織布勉強生活。婆媳無不思念家才早些回來。

這天,日漸病重的婆婆一陣劇烈的咳嗽,險些暈死過去,秀芬俯身用嘴吸出了卡在婆婆喉中的粘痰,才使婆婆復轉過來。待秀芬吐出口中的粘痰,大吃一驚,只見痰裡面含著殷紅的鮮血。秀芬悲痛萬分,哭著去城裡請來郎中。郎中把過脈後,開出了令秀芬震驚的天價:紋銀50兩! 江家粥米常賒,別說50兩,5兩也拿不出。秀芬只有晚睡早起,不停地織布,希望早日湊夠這50兩藥錢,以求婆母早日安康。

這天日暮時分,一位風塵僕僕的客人來了江家,自稱是去自貢販鹽的客商,因天晚要在江家借宿,這讓秀芬十分為難。家無男丁,留一陌生男人過夜很不方便,秀芬執意不肯。婆婆卻將心比己想起在外做生意的家才,就力勸秀芬與人方便,孝順的秀芬這才答應。

從婆婆的房間出來,秀芬就發覺客人眼色異樣,時不時地投來令她耳熱心跳的目光。

吃完了晚飯,秀芬侍候好了婆婆睡下,把客人引到一間早已收拾好的房間,說了聲:“客官自重。”就回到了自己屋裡,閂門落鎖,一心一意地搖起了紡車。

午夜時分,正在紡線的秀芬聽著婆婆屋裡不時傳出咳嗽聲,心中十分焦慮,婆婆的病情一天天加重,若不及時治療,能否熬到家才回來那一天都很難說。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如何向家才交待?

正在秀芬心亂如麻時,忽聽身後傳來“啪”地一聲,驚得秀桂一顫,紡線也被應聲抻斷。回頭,見地上一綻10兩紋銀,在燈下發出青幽幽的光。秀芬深知這綻紋銀的含意,一絲憤懣衝上心頭。心想,客官,你拿我當什麼人?想到這裡,秀芬重新接好斷線,又將紡車搖轉得飛快。

秀芬噙淚解開胸襟,客人說聲夫人儘可穿衣,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不久,又一綻10兩紋銀沿著牆壁飛落下來,秀芬的紡車只略停了一下,然而再轉動起來。隨後,連著兩綻紋銀“啪啪”落下,40兩紋銀已使秀芬再也無法凝心聚神了。婆婆正在病中,這些銀子已快夠給婆婆請郎中了,怎麼辦?怎麼辦?秀芬在地上邁動著雙腳走來走去,細密的汗珠沿著額頭滾落下來。正在秀芬猶豫不決之中,又一綻10兩紋銀被甩了過來,“婆婆,您的病有望根治了,兒媳顧不了那麼多了。”想到這裡,秀芬輕輕地拉開了門閂,對客人說道:“請到奴家屋裡說話。”

搖曳的油燈映紅了秀芬嬌羞的面龐,朦朧的燈影使她顯得更加楚楚動人。客人無慾行非禮之意,沉吟了良久,方才說道:“夫人可否讓我欣賞一下女兒身?”

秀芬噙淚解開了胸襟,左乳下,一塊指甲蓋大的雞血紅痣露了出來。客人見狀,連忙揮手,說道:“夫人儘可穿衣,多有得罪。”說完,挽起行囊,消失在茫茫黑夜裡。

次日,秀芬一早就趕到綿州城裡,言明所需銀兩已備齊,請郎中速為婆母治病。

郎中再來江家,為江母把過脈後,大驚失色,僅僅月餘,江母已病入膏盲,告訴秀芬早備後事。說完,竟不醫而去。

婆母數日後咳血身亡,秀芬將其厚葬,披麻守孝家中。

這日,秀芬剛為婆母的靈位上完香,就聽到院門被拍得山響,打開門,喜得秀芬險些暈厥過去。原來,丈夫江家才回來了。

想到逝去的婆母和幾年來所受的磨難,秀芬欲語淚先流,一句“家才”剛剛喊出,便一下癱坐在地上,以袖掩面,啜泣起來。

剛進門的江家才怒目圓睜,抓起秀芬就是幾個嘴巴,大罵:“賤人,你揮霍盡了我的錢財!”

秀芬噙淚解開胸襟,客人說聲夫人儘可穿衣,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原來,江家才在外經商,幾年間積攢下了一筆不菲的錢財,返家之時,生意場中朋友為他餞行。席間,江家才口出狂言,稱妻子是少有的端莊淑女,任何情況下不會出現品行不軌。另一商人則勸江家才說話要留有餘地,男人數年不歸,家中變故難料,女人稍有差錯也在情理之中。最後,二人爭執起來,各拿出大筆錢財做賭注,於是有了重金戲秀芬一幕。

當客人把秀芬乳下紅痣說給江家才,他如聽晴天霹靂,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任那客商怎樣解釋秀芬是為婆母獻身,但仍難阻江家才胸中氣憤,當下星夜兼程,趕回了家裡。

任憑秀芬百般解釋,江家才還是一紙休書連同50兩紋銀將秀芬趕出了門去。

休掉了妻子的江家才再回到生意場中,卻如同沾了晦氣的賭鬼,幾年光景,竟淪落到沿街乞討的境地。

這一年的冬天,天氣異常寒冷,由於秋天的一場蝗災,致使餓殍遍野。夾雜在討飯人群中的江家才一連三日未討得一粒米,漸漸地被甩在了後面。黃昏時分,來到一個叫黃滸的地方,強撐著叩響了朱漆門環,餓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醒來時,已被扶在廳堂。大廳上首坐著一位氣勢威嚴的中年人,面色嚴肅,兩位僕人分立兩側,旁邊,一桌豐盛的飯餚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江家才幾次努力,才嚥下已流出的涎水。

這時,只聽坐上首那人問道:“你可是飢餓難耐?”江家才慌忙雞啄米似地點頭。那人又說道:“本宅舍飯有一規矩,必須脫光衣服,赤條條入席,你可願意?”

江家才一聽,忙不迭地說:“願意,願意。”不待主人發話,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衣服,伸手就去抓桌上的饅頭,忽聽主人喝道:“一餐飯食就令你這大講廉恥之人沒了廉恥,來人,給我往死裡打!”

兩個僕人衝上來把江家才摁倒在地,一頓板子打得他殺豬一樣嚎叫。僕人退下後,又聽主人說道:“冤家,你還記得被你休掉的秀芬嗎?”

江家才抬頭,見那人摘下員外帽,露出了青絲髮髻,不是秀芬又是誰?

原來,秀芬被趕出門後,幾次想尋短見,後來一想,如若不清不白地死去,豈不落得個蕩婦的罵名?所以,隱去了女兒身,靠50兩紋銀,創下了一番家業。

江家才顧不得一切,雙腿一軟,“嗵”地一聲,赤條條地跪在了秀芬面前。

秀芬噙淚解開胸襟,客人說聲夫人儘可穿衣,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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