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不要,曉曉,我求你……

故事 積極向a上a 2018-12-01
救命啊!不要,曉曉,我求你……

陸曉一手緩緩撫摸著小腹,想到了大學的時候,蕭楚北故意逗她:曉曉,以後我們生男生女?

她紅著臉:誰要跟你生……

曾經甜蜜的回憶如今支離破碎,究竟是從哪裡開始出了錯?

——

一個月後

蕭楚北坐在客廳裡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是醫院打來的。

他們告訴蕭楚北,陸夏奇蹟般的醒來了。

“陸小姐一醒來就念著蕭先生的名字,她很想見到您。”

“告訴她我這就過去!”

蕭楚北欣喜至極。

陸曉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從樓梯上跑了下來,一把抱住他:“楚北,你不要去!”

陸曉聲音嘶啞,幾近絕望的仰頭看著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她已經數不清楚有多少個夜晚,他對她發洩完就消失不見。

蕭楚北蹲下身狠狠揪住她的黑髮:“妻子?你他媽只不過是我蕭楚北床上的一個婊子。”

這個女人就是讓他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蕭楚北甩開她,頭也不回得揚長而去。

“楚北,不要走……嘔……嘔……”

陸曉突然作嘔起來,她衝進洗手間嘔吐,趴在馬桶邊吐得臉色都白了。

像這樣的反應,已經有好一陣子了。

蕭楚北掰開她纖細的手一把將她推倒在地,直到今天她還在狡辯,“陸曉,我真後悔,當初就該把你送進監獄裡!”

——

加護病房裡。

蕭楚北溫柔地擁著陸夏,他親吻著她的額頭,等這一天他實在等得太久了。

“小夏,你終於醒了,我答應你我再也不會讓那個女人傷害你了……”

陸夏淚眼婆娑倚著他:“你不要怪曉曉,她也是因為太愛你,一時糊塗。”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善良的女人?!

“如果你死了,化作鬼你也會纏著我一輩子吧?”

陸曉喃喃自語,病床上的女人突然睜開眼睛,“呵,我沒被撞死,你很失望吧……”

陸夏拿掉氧氣機,眼神冷得瘮人。

她醒了?!

她真的醒了?!陸曉瞪大了眼睛,血絲布滿眼眶——

懷孕了……

她該怎麼辦?!

陸曉失魂落魄的走著,從她身邊經過的都是陪著妻子來做產檢的丈夫們。

她想到的了蕭楚北。

那天他頭也不回的走掉,她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他了。

陸夏……

他一定守在那個女人的身邊吧。

陸曉神志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陸夏的病房外。

她推門走了進去。

自從陸夏出了車禍後,她從沒來看過她。

陸夏再裝病讓她替她開車,然後就自導自演了一場剎車失靈的車禍慘劇。

陸曉忘不了剎車失靈的那一剎那,陸夏像瘋了一般扯著方向盤,車身失去控制一頭撞上對面的大卡車,然而一個翻車,她竟然奇蹟般的只受輕傷,而陸夏卻被撞致昏迷,在醫院裡躺了足足半年……

“陸夏,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害我?!你搶走了爺爺,搶走了陸家的繼承權,為什麼連楚北,你也要搶走?”

救命啊!不要,曉曉,我求你……

十年前,陸曉的姑母意外過世,爺爺把成了孤兒的外孫女陸夏領回陸家生活。

對於這個表姐,陸曉自認從小都對她非常好,然而陸夏卻不知出於什麼緣由恨她入骨,這些年來,千方百計的一次次陷害她。

“陸曉,你想知道答案嗎?”

陸夏咬著牙,不提那場車禍還好。

她算計了一切,卻估不到陸曉運氣那麼好。

撞不死她卻害了自己,不過現在她醒來了,就不會放她好日子過。

病房外,有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陸夏臉色一變,“陸曉,這輩子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我都會搶過來!”說罷,她突然拔掉了手上的針頭從床上跳了下去。

她跑出病房,邊跑邊喊:“救命啊!!不要,曉曉,我求你……我才剛甦醒,求你不要再殺害我!!”

陸夏發瘋一般的往樓梯口跑,陸曉想要攔住她,“陸夏,你在做什麼?!”她喊著伸出手,陸夏故意讓陸曉抓住她的手臂,然後大叫起來:“不要,不要推我!!”

她鬆開陸曉的手,就這麼仰面從樓梯摔了下去。

陸曉怔在原地,男人咆哮著衝過來:“陸曉,你這個毒婦!!”

陸曉臉頰上捱了一記火辣辣的耳光,打得她七葷八素。

蕭楚北火速衝下樓梯抱起倒在地的陸夏,她的額頭被撞的流血,陸夏驚恐的看著站在樓梯上發怵的陸曉。

她一靠近她就抓住蕭楚北的衣襟:“救我……楚北……楚北……救救我……”

“別過來,你這個心腸歹毒的魔鬼,害了小夏一次還不夠嗎?!”

陸曉才邁了一格階梯,整個人就差點癱軟下來:“不是的……我沒有推她……楚北,你聽我解釋……”陸夏又在蕭楚北的跟前演了一場戲……

蕭楚北哪裡聽得進陸曉的解釋,他都親眼看到了。

他抱起陸夏,大喊:“醫生,醫生!!病人需要急救!!”

蕭楚北撞開陸曉,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陸曉彷彿看到了陸夏靠在蕭楚北的懷裡得意的笑了……

這個女人是真的瘋了……

陸夏被送入急救室。

“賤貨,我每次碰你都用安全套,你不可能懷上我的孩子,誰知道你是不是和外面的男人鬼混,別她媽的把不乾不淨的野種算在我頭上。”

他怎麼能說她在外面鬼混?

“楚北,你信我,真的是你的,我怎麼可能會讓別人碰我?”

“所以你他媽的是不是在安全套上做了手腳?陸曉,你真下賤!”

陸曉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懷上這個孩子完全是意外,他忘了他有時瘋狂佔有她的時候,會扯掉安全套折磨她到暈死過去。

“我……沒……”

陸曉來不及解釋,耳邊就又落下蕭楚北冰冷的聲音:“把這個孽種給我打掉。”

怎麼可以……

他怎麼能讓她把孩子打掉,“我不要……我不打。”

恍惚間,他的耳邊迴響起一道甜美的喊聲:“楚北哥哥,我怕黑,我們拉勾勾,等我睡著了,你再走,好不好……”

曾幾何時那張單純甜美的笑臉變得是如此模糊。

從小他都將陸曉捧在掌心,細心呵護,蕭楚北也曾以為自己將來肯定會娶她為妻。

然而當她長大,他親眼看見她把陸夏推下學校後院的池塘。

他才知道這個女人是這麼可怕……

他已經給過她太多次機會,但她每一次都把毒手伸向陸夏,所以他再也不能心慈手軟放過她了。

“陸曉,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對陸夏痛下殺手,你怪不了我對你同樣無情!”

“立刻給我把她送進去!”蕭楚北將她推給了林助理。......

未完待續......

以上文章書名《輕語涼生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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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不要,曉曉,我求你……

見過的人是原主可不是她,不過她雖沒見過卻也聽過紫菱這個名字,簡直是如雷貫耳啊,只因為這女人就是她夫君的兩位通房之一。

“她手上的包袱裝的可是二爺的東西?”她問春花。

“奴婢不知道。”

“去問問,若是就接過來,若不是就問她一大早天未亮帶著包袱想幹麼?難道是想趁大夥又忙又亂時逃跑,做逃婢?”

“這不可能吧,二少奶奶,如果她要逃就不會跟在二爺身後出來了。”春花瞠眼道。

“讓你去問就去問,廢話這麼多幹什麼?”紀芙柔惱怒的瞪她一眼。

“是。”春花不敢再多嘴,立刻走向紫菱,執行主子給她的任務。

接著就見兩個丫鬟一言不合的吵了起來。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命令我?”紫菱尖銳道。

“這是二少奶奶的命令。”春花說。

“我是二爺的丫鬟,我只聽二爺的命令!”

“二少奶奶是二爺的妻子,也是你的主子。”

“你一個進府不到兩個月的丫鬟,憑什麼在我面前囂張?誰是主子我會不清楚嗎?還用得著你來跟我說?”紫菱冷哼一聲,又道:“想狐假虎威也得先搞清楚自己仗勢的真是一頭老虎,還是一頭連叫都不會叫的病貓。”

“你說誰是病貓?”春花尖聲道。

“怎麼一回事?”聽見爭執聲,裴晟睿走過來問道,其間還用帶了些許責備的眼神瞄了妻子一眼,好像在責怪她怎麼呆站在那裡,不出聲阻止丫鬟爭吵似的。

不過紀芙柔根本就沒注意到他那一眼,因為紫菱那丫頭實在是太有戲劇性了,讓她看得目不暇給,簡直就是歎為觀止。

只見那丫頭一聽見他的聲音,臉上冷嘲熱諷的神情立即變成委屈柔弱,然後軟軟地喊了一聲“二爺”,似有千種委屈、萬般苦楚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模樣。

“怎麼了?”裴晟睿蹙眉問,聲音較之前明顯柔和些。

紀芙柔撇了撇脣,暗自嘲諷的忖度著,果然是我見猶憐,英雄難過美人關嗎?

“奴婢不知自己做了什麼得罪了二少奶奶,讓二少奶奶派人過來訓斥奴婢,要奴婢返回暮雨院,不準奴婢服侍二爺出門。”紫菱泫然欲泣的回答。

“你胡說!”春花怒不可遏的反駁。

“二爺,奴婢膽子再大也不敢汙衊二少奶奶。”紫菱抹著淚,抽抽噎噎的低聲道,委屈到一個不行。

裴晟睿轉頭看向站在稍遠處的妻子,開口質問道:“你怎麼說?”

紀芙柔有些嘲諷的輕撇了下脣角,緩緩的舉步走上前之後,這才不答反問地開口道:“二爺這是在為一個奴婢出頭來質問妾身嗎?”

裴晟睿愣了一下,冷不防的被她這麼一個問題給問住了,而她卻似不需要他回答般的接著繼續說下去。

“姑且不論這丫頭剛說的是真是假,是否汙衊我這個二少奶奶,主子訓斥奴婢難道也有錯?她這樣哭哭啼啼的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前,明目張膽向二爺告妾身的狀,二爺竟還為她出頭來質問妾身。敢問二爺,您這麼做是要讓妾身將來如何在下人面前抬得起頭來?”

裴晟睿緊緊地蹙起眉頭,但她的話還未說完。

“況且妾身的丫鬟剛才都說這丫頭在胡說八道了,二爺卻連問都不問她為何這樣說,單信這丫頭的一面之詞就將矛頭指向妾身,實在有欠公平,二爺難道不覺得嗎?”

她平靜的說著,語氣中沒什麼情緒,完全就是單純陳述,但是即使如此,亦讓裴晟睿覺得沒臉。

“說完了嗎?”他開口道,聲音有點冷。

“還沒。”紀芙柔面不改色的回答,根本不管他有多不爽。

她雖然想當米蟲,但卻拒絕當受氣包,如果當米蟲的代價得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的成為受氣包,那她寧願靠自己過活就好。

無視他愈來愈黑的臉色,她接著道:“剛剛的情況是,妾身見這丫頭手上拿了個包袱,以為是二爺的,就讓春花去詢問,確定再將其接過來,畢竟這個丫頭不在出行的名單之中,妾身怕有疏忽遺漏。可是春花上前說了半天,沒拿到包袱就算了還與這丫頭吵了起來,兩人間起先的對話妾身因站得遠沒聽見,但在她們大聲的吵起來之後,妾身倒是聽見了幾句。”

一頓,她嘴角微挑的露出一個嘲諷的神情。

“那丫頭質問春花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命令我?春花回答這是二少奶奶的命令,那丫頭接著又說她是二爺的丫鬟,只聽二爺的命令,春花便回二少奶奶是二爺的妻子,也是她的主子,那丫頭冷哼著說春花是一個進府不到兩個月的丫鬟,憑什麼在她面前囂張,又說春花想狐假虎威之前也得先搞清楚自己仗勢的真是一頭老虎,還是一頭連叫都不會叫的病貓。”

說到這裡,她轉頭看向那名叫紫菱的丫鬟,問她道:“我說的可有一句假話?可有汙衊你?”

紫菱臉色已白成一片,卻顯得更楚楚可憐。“二爺,奴婢沒有——”

“沒有說那些話?”紀芙柔直接打斷她。“你剛才說話的聲音可不小,雖然大夥距離這有些遠,但不乏有聽力好的也聽見了,需不需要我找幾個人出來作證?”

“二爺……”紫菱淚眼汪汪的看向裴晟睿,滿臉委屈,可憐兮兮。

裴晟睿皺了皺眉,開口道:“她是我的貼身丫鬟,即使不在原本的出行名單之中,我若想帶她一同上路難道也不行?你一個做主母的,和一個丫頭為這點小事較真,不覺得有失身分?”

紀芙柔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被他的偏袒驚到說不出話來。

太好了,這下她可明白,也看清楚自己的處境了,雖然名義上是個主子,但實際地位卻比一個通房丫鬟還不如。

“妾身明白了,妾身知錯。”她面無表情的道,說完逕自轉身就走,在下人的指示下頭也不回的坐上馬車。

眼不見為淨。

裴晟睿沒料到她會說走就走,在錯愕之後緊接而來的就是憤怒,原本他還有想要懲罰紫菱並取消讓她隨行的打算,現在卻一點也不想這麼做。

他沉著臉轉身去找屬下,交代剛才未交代完的事,然後直接躍上馬背,騎馬出發。

至於紫菱那丫頭早已自動自發的找了輛馬車坐了上去,雖然眼眶仍含著淚,臉上滿是柔弱與委屈,不過心裡早已得意的笑開懷。

要想與她爭寵,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哼!

第二章 回門起衝突(2)

一路上夫妻倆沒有任何的交流,一人騎馬,一人坐馬車,途中雖曾停下休息了兩回,但兩個人不僅沒交談,甚至連對上一眼都沒有,這讓同行的下人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不過幸好路不長,半天便抵達目的地。

紀家早在前兩天便收到五小姐今日會回門的消息,因而早派了人在大門口迎接他們,也備了酒席宴請回門的新婚夫妻。

一切行程皆照著禮俗走,看似合情合理,但除了初登岳父家門的姑爺裴晟睿與換了個靈魂的紀芙柔兩人之外,大夥都看出了不對勁,那便是從頭到尾皆無人提起紀芙柔的生母,紀家的正室夫人施氏。

春花到紀芙柔身邊服侍的時間雖然不久,不過因主子對她一向不薄,她的心性又是個好的,便忍不住找了個機會小聲的提醒了一下。

“二少奶奶,您是不是該去看夫人了?”

紀芙柔倏然一驚,她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呢?

回想從春花那裡打聽來原主以前在這個家所受到的待遇,再看看眼前的熱情場面,她早該發現其中的差別,領悟造成此差異的原因為何才對。

她真是個笨蛋,怎會反應遲鈍到這種地步,竟然一心一意專注應付這些她明明可以藉著夫家勢力直接甩臉給他們看的一群人!她真是本末倒置的大傻瓜!白痴!蠢蛋!

明白了自己犯下的低級錯誤後,她也懶得再裝了,直接放下手中的筷子,拿出懷裡的帕子擦了擦嘴巴,二話不說地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芙柔,你要去哪兒?”坐在女桌席次主母位子上的絹姨娘見狀急忙出聲喚道。“你這孩子是怎麼了,怎麼一聲不響突然起身就走呢?是誰得罪你了?你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紀芙柔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問道:“你替我做主?”

絹姨娘先是看了她一眼,接著便以主母的做派緩緩地環視在座的所有女眷一週之後,這才點頭,權威的開口道:“我替你做主。”

紀芙柔倏然冷笑一聲,“你一個姨娘,說穿了也不過是個奴婢,憑什麼替我做主?”

“什麼?”絹姨娘張口結舌的瞪著她,整個人都因她所說的話而驚呆了。

紀芙柔懶得再理她,冷淡的瞄了她一眼之後轉身走人。

絹姨娘回神,怒不可遏的衝口怒喊道:“你、你給我站住!”

尖銳高亢的聲音響徹整個廳堂,也讓隔了兩道屏風另一頭熱熱鬧鬧的男桌瞬間噤了聲。

廳裡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靜之中,過了一會兒,才響起紀老爺略帶惱怒與責問的聲音,“是誰在那邊鬧事?”

正在為自己的失控懊悔的絹姨娘還來不及找到藉口,便聽見紀芙柔那臭丫頭血口噴人的道——

“女兒想去看母親,爹是否也和姨娘一樣不許女兒去看望母親呢?”

絹姨娘鐵青著一張臉,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怒瞪著她。

屏風另一頭靜默了一會兒,才又響起紀老爺聲音,“你母親長年臥病在床,近來更是每天都處於昏睡之中,醒來也不認得人。你姨娘不讓你去其實是為了你好,怕你見了難過。”

紀芙柔頓覺錯愕與難以置信,因為她萬萬沒想到她這個便宜爹會不讓她去見母親,這是為什麼?難道——

她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春花,帶路!我們去見母親!”她倏然道,連忙朝廳外走去。

春花用力的點頭,立即大步的走在前方帶路,朝施氏居住的院子前進。

由於裴晟睿就坐在廳內,即便有人想阻止紀芙柔此番的舉動,也無法出聲明說,只能眼睜睜的看她走出廳裡。

紀芙柔從剛才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之後,胸口便一直悶悶的,感覺很不舒服。她雖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說不出個所以然,卻隱約明白這應是原主遺留在這個身體的反應,也是原主對這世上唯一在乎與關心的母親的眷戀。

如今原主母親生死未卜,原主的身體會產生心悶不適的反應也屬正常。

“春花,我娘她認得你嗎?”紀芙柔開口問春花,想起之前便宜爹說母親醒來也不認得人的話,也不知這是早就有的情況,還是在她出嫁後才出現的,她得先弄清楚。

“夫人當然認得奴婢,當初還是夫人親口選擇奴婢做為二少奶奶的陪嫁丫鬟的。”春花答道。

所以,失憶的事是近期才發生的,那麼,失憶難道和長時間昏睡有關?而這昏睡的情況是以前就有,又或者也是近期才這樣的呢?可惜這問題她無法直接開口詢問,看樣子,她還是得先見到人之後再說。

在無人阻撓下,主僕倆很快就抵達了施氏所居住的院子。

春花一進院中後便迫不待及的揚聲叫喊道:“夫人,小姐回來看您了。米嬤嬤,小姐回來了。”

屋裡的人聽見聲音,立刻跑了出來。

“小姐,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嗚……”米嬤嬤一見到小姐便老淚縱橫,哭得不能自已。

紀芙柔不是很確定眼前這緊捉著她的手,哭得淚流滿面的老婦的身分,但從年齡上看來,她應該就是春花口中的米嬤嬤,也就是她母親的奶孃。

“米嬤嬤?”她試探的輕喚,不確定的語氣在旁人聽來就像是被米嬤嬤突然的哭號驚嚇到,有些不知所措又害怕的感覺。

“小姐,小姐,你若再不回來就再也見不到夫人了,夫人快要不行了。”米嬤嬤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哭得聲淚俱下。

“娘她怎麼了?怎會突然就不行了?有沒有請大夫來看,大夫是怎麼說的?”紀芙柔眉頭皺到不行,開口問話的同時人已朝屋內走去。

屋裡的窗戶皆緊閉著,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藥味與悶熱潮溼的味道,極度不好聞。

“把窗戶打開來。”她下令道。

“小姐,夫人身子虛,不能吹風,會受涼的。”米嬤嬤拭著淚提醒她。

“我知道,但今天外頭風不太,氣候也舒爽,開窗戶不礙事。”一頓後她又道:“屋裡的空氣不流通,一直悶著娘也不舒服,開窗戶通通氣,讓娘多呼吸些外頭清新的空氣,孃的精神應該會比較好。嬤嬤,我不會害孃的。”

“小姐當然不會害夫人,老奴聽小姐的。”米嬤嬤抹著淚點頭道,隨即去讓屋裡的丫鬟把窗戶打開,自己也轉身去幫忙。

紀芙柔走到床邊,低頭看向臥榻上靜靜躺著的婦人,只見她雙眼緊閉,面無血色,兩頰凹陷,瘦骨嶙峋的,頭頂上的髮絲稀疏,連一絲光澤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是長期臥病在床的人。

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她見狀後不禁鼻頭髮酸,眼眶發澀。

“娘?”她輕聲喚道,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娘。”她又喚了一聲,這回聲音大了許多,語氣也變得更加堅定。這是她的母親,不是別人的,是紀芙柔唯一的母親,她既代替了紀芙柔留在這世上,就讓她為其母盡點心力。

“娘,您聽得見女兒的聲音嗎?您快張開眼睛看看女兒,女兒回來看您了。”她坐在床邊,深切的呼喚。

或許真是血脈相連,母女連心,原本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施氏眼睫突然顫動了起來,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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