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異性寢室”是“暴力育人”

規訓與懲罰 教育 南方網評 2017-06-13
“打掃異性寢室”是“暴力育人”

“曠課的男生,要到女生寢室做衛生;曠課的女生,要到教室或男生寢室做衛生。”最近在武漢商貿職業學院傳媒與藝術學院,大一輔導員崔博文對曠課學生的另類懲罰,引發熱議。(6月11日《楚天都市報》)

面對曠課的大學生,輔導員痛心疾首;為了對失範行為進行規訓與懲罰,輔導員使出了“打掃異性寢室”這一殺手鐗。從實施效果來看,曠課的人數明顯減少,該輔導員對自己的“另類懲罰”很滿意,美其名曰不僅幫助大學生改變了錯誤,還鍛鍊了身體。然而,這樣的“暴力育人”,損傷了大學生的權利與尊嚴。

在一個盛行印象管理的時代裡,許多大學生都希望給異性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打掃異性寢室”為一種懲戒手段,不僅讓一些曠課的大學生上演了“現形記”,也讓他們被標籤化、汙名化,從一個正常的人被貶低為一個“不上進,不愛學習”的人,遭遇形形色色的傲慢與偏見、歧視與社會排斥。

學生寢室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私人空間,通常情況下並不允許異性的進入。尤其是在夏季,女生穿著較少,進入女生寢室打掃衛生的男生不僅給該寢室的女生造成了不便,也會對其他寢室的女生造成干擾。在許多大學裡,即使是輔導員都很少進入異性的寢室,“男生打掃女生寢室”,這又是誰給的權利?對於女生而言,精心打扮的“鏡中我”有可能被拆穿,她們寧可提前收拾一番,也不願意讓男生看到“真我”。

“打掃異性寢室”說到底,就是將失範行為公之於眾,讓曠課學生感受到外部的壓力,從而通過提升違規成本的方式來倒逼學生遵循規則。初衷良善、方法僵化,“打掃異性寢室”損傷了學生的“臉面”,用一種生硬、冰冷的手段去鞭策他們、羞辱他人,儘管在短期內有一定的效果,卻難免會給學生留下心理陰影與精神傷害。

在傳統社會,師生關係是服從與被服從的關係,教師具有很高的權威與教育特權;在現代社會,師生關係是雙方在權利平等、地位均等的基礎上建構清晰的權利與義務的邊界的關係,教師也要遵循角色規範與職業倫理。當權力得不到有效的約束,輔導員的自彈自唱,難免會陷入孤芳自賞的邊緣化境地;“打掃異性寢室”看上去很美好,本質上是一種扭曲的教育審美。

“再卑微的骨頭裡,也有江河”,學生的權利與尊嚴也需要呵護。沒有了“愛的教育”,沒有了仁愛之心,教育就會上演“變形記”。 輔導員作為教育從業者,不能過於追求工具理性;鞭笞、羞辱學生的“打掃異性寢室”儘管見效快,卻侵犯了學生的正當權益,損傷了師生關係。 對曠課進行有效治理,方法有很多;立竿見影的“打掃異性寢室”,理應果斷叫停。(楊朝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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