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房是我造:狗鎮導演新片,考驗觀眾心理承受能力的爭議之作

有這樣一位導演,

以拍攝懸疑、驚悚片見長,創作風格總是劍走偏鋒,宗教、人性、大尺度場面是他的“拿手好戲”,激進、極端、禁忌是他的個人標籤,極致叛逆的電影格調使他在世界影壇獨樹一幟

他是戛納電影節的常客,屢次獲獎,又曾經在戛納的發佈會上毫不避諱地提起自己作為一個猶太人長大,後來卻發現是德國後裔的歷史,戲稱“原來自己是個納粹”。

甚至對希特勒表示同情,公開揚言“他也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瞭解他,其實我還有點同情他”。

為此收穫了一張戛納的“禁止令”。

人們對他又愛又恨,迷戀他作品的人叫他“鬼才導演”,憎惡他的人對他嗤之以鼻,也也有人親切地稱呼他為“瘋蹄兒”。


他就是丹麥首屈一指的名導拉斯·馮·提爾,曾憑藉歌舞片《黑暗中的舞者》獲得過第53屆戛納電影節競賽單元金棕櫚獎,2003年執導的驚悚懸疑片《狗鎮》斬獲第16屆歐洲電影獎最佳導演獎。

導演代表作有包括《破浪》《白痴》《搶劫日》在內的「良心三部曲」,以及包括《狗鎮》《曼德勒》《華盛頓》在內的「美國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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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社交媒體上,拉斯·馮·提爾最常被廣泛提及的作品則是《狗鎮》和《女性癮者》,前者是“揭露人性醜惡的電影系列盤點”和“致鬱系電影盤點”中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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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鎮》

後者的大尺度場面和兩性關係的哲學隱喻至今仍被影迷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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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癮者》

他的最新作《此房是我造》依然繼承了導演本人對於重口味的喜好,甚至超越以往。

以至於在戛納首映時,評論再次呈現兩極化,約有100名觀眾對於片中過於直白的暴力呈現感到不滿,直接離場

影評人中有人盛讚,有人批判,覺得電影中表現的畫面令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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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本人倒是非常樂於看到這樣的場面。

畢竟他曾面對媒體,放出豪言——“我無意去迎合觀眾,但我對偶爾刺激一下媒體的興趣極大,因為我有這個能力”。

面對這樣引起爭議的大尺度電影,豆瓣網友給出了7.7的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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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殘忍的孩子

男主角傑克是個患有強迫症的工程師,外表隨和,又有著極高的智商,精通各種藝術、哲學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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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很多變態殺手一樣,傑克其實是個無法與人共情的心理變態,

為了藏匿於人群之中,他只能通過模仿照片上其他人的表情來學習如何表達正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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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在鏡子前練習微笑

因為缺乏共情,傑克殺人時可以做到絕對的冷酷、漠視生命,但他的性格中卻有著極其矛盾之處。

在第二起案件中,他成功進入受害人克萊爾的家裡,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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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他看到克萊爾躺在地上痛苦掙扎,拼命想喘氣的樣子,

他開始反覆地呢喃“老天啊,我該為你做什麼”,半蹲在地上一邊輕拍她的胸膛,輕撫她的臉頰,還給她喂上一口熱茶,彷彿是想要彌補自己一時的衝動。

這讓人誤以為他突然良心發現,不打算殺人了。

畢竟這一刻的傑克看起來就像個天真爛漫的無知幼童,做錯事之後變得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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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發現克萊爾有了甦醒的跡象,他立刻毫不猶豫地扼住她的喉嚨,又狠狠刺向胸膛,徹底斷了她的活路。

不過短短几秒,那個無知幼童的幻象就被現實攪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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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傑克不僅不急著跑路,反而像個藝術家欣賞自己的作品一樣,饒有興致地觀看了一會兒。

臨走前甚至不忘精心調整屍體的位置,擺拍一張負片做為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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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擺拍出的照片

傑克享受殺戮時果決、殘忍的樣子與之前迷茫、慌亂的模樣判若兩人。

冷酷與軟弱,兩種互相矛盾的特質就像是鏡子的兩面,同時出現在這個變態殺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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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的源頭,是傑克從未替自己所做的錯事付出過任何代價。

因為他沒有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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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傑克捕撈到一隻小鴨子,先是親撫鴨子的羽毛,接下來就用剪刀直接把鴨子的腳蹼剪斷,最後用漠然的表情看著斷腿鴨子在水中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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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先是溫柔再是殘酷的行徑和他殺害克萊爾時如出一轍。

他依然活在那個可以肆意殘害弱小動物卻不用受到譴責的童年世界裡,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完成一次又一次比剪斷鴨蹼更難的挑戰。

或者說殺人遊戲。


電影似乎也在暗示,家庭教育的缺位、道德是非觀的缺乏遲早會讓兒童的殘忍天真演變為犯罪時的冷酷麻木。

因為人的天性中潛藏著難以克服的惡意識,這種意識會不斷膨脹,在缺乏約束的情況下勢必會產生巨大的破壞力。

就像《蠅王》中描寫的那群孩子一樣,飛機失事,他們被迫在遠離文明社會的荒島上生活,無限制的自由釋放了人類心中的野獸,所有孩子最終泯滅人性、互相殘殺。

關於野獸的想法雖然隱藏在孩子們意識的暗處,但在有著嗜血、殘忍與瘋狂心理的孩子心中,特別是獵手心中,這種想法卻日漸強大,正如獵手們的瘋狂而又激烈的舞蹈所表露的一樣。——威廉·戈爾丁《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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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不到贖罪券的撒旦

在作案的過程中,傑克不僅享受犯罪的快感,也承擔著相應的痛苦,每當痛苦使他無法承受,他就會再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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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二者間不斷徘徊,也被這兩種強烈的情緒所擠壓。

為了使自己的行動顯得更為正當,他不得不用威廉·布萊克的詩歌《羔羊與老虎》為自己辯白,把自己比喻成老虎,而受害者則是無辜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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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還聲稱屠戮羔羊是藝術家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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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是神聖的

對布萊克的詩句做著錯誤解讀的傑克,簡直像個誤讀《聖經》的撒旦。


與此同時,他卻也是個買不到贖罪券,永遠無法被寬恕的撒旦。

在第二個案件中,傑克故意把寡婦克萊爾的屍體栓在車後,又一路開車到自己的冷凍室,在路上留下了非常明顯的血跡

只要有警察或者普通人路過,立馬就能追蹤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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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許是想要炫耀、曝光,又或許是在求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剛把屍體拖拽回來,就天降“神蹟”,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雨,把所有血跡沖刷得一乾二淨。

一場雨,沖刷掉了所有犯罪痕跡,也讓傑克再也無法解脫。

他註定永遠得不到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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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爾的犯罪小屋

這部電影聚焦傑克內心深處扭曲的精神與思想,用長達12年的跨度,通過多起謀殺案的犯罪歷程展示了這位高智商罪犯的心路演變

就像惡之花也需要生根發芽一樣,傑克的犯罪也是循序漸進的。


第一個案件中傑克偶遇一位蠻橫無理、出言不遜的女人,明知傑克有約,還是執意讓傑克捎他一程。

傑克忍著怒意還是答應幫忙,女人卻又陰陽怪氣地說著

你搞不好是個連環殺手”“為了不讓你逍遙法外,我會用千斤頂狠狠砸你的頭”。“你慫成這樣,不可能有膽殺人的”。


一次又一次地激怒了原本淡定的傑克,再也無法忍受的傑克拎起千斤頂就完成了一次利落的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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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的衝動喚醒了他內心沉睡已久的撒旦,他很快就開始不受控制


看到路過的老婦人,內心的殺戮慾望操控他開車掉頭直接碾死老婦人

“那衝動像晴天霹靂一般擊中了我。”

這是傑克此時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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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自從享受到了殺戮的快感,就越殺越多,殺人方式也是變本加厲的瘋狂、嗜血。

他開始有預謀地獵殺更多弱者。

把謀殺當成狩獵遊戲,把婦女兒童當做槍靶下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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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觸碰了兒童暴力這一高壓線,才導致《此房是我造》在許多西方觀眾眼裡變得難以忍受,上百名戛納觀眾直接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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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兒童婦女和烏鴉擺在一起

甚至模仿納粹,把人排成一列,試圖用一顆子彈擊斃所有人。

而一次槍殺多人這樣直截了當的暴力展現方式,也似乎有意在挑戰觀眾的心理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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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準備用一顆子彈射殺多人

《此房是我造》中的一些血腥場面確實會令人感到不適。


即使經過了藝術化的加工,變態殺手的內心也不是誰都能理解,更不用說感到贊同。

有的豆瓣網友看完之後直呼“居然有人會喜歡這樣的電影?

甚至有人說“這是一部人渣拍出來的垃圾。”


我卻不這麼認為。

《泰晤士報》批評電影《反基督者》時也曾說,“拍出這樣的影片只能證明拉斯·馮·提爾的腦子裡,單獨存在著一個特殊的地獄”。

拉斯·馮·提爾之所以能在世界影壇獨樹一幟,就是因為他能在現實生活與電影之間劃出一道清晰的界限,並打造了一間充滿暴力和血腥的犯罪小屋,裝填進這些令人不適的重口內容供所有人發洩。

那些激進、暴力、血腥的元素,都不過是腦中那個恐怖地獄的素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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