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維奇滿臉笑意，沒有沮喪，沒有懟任何一個人，約定下賽季再見

美國時間週日（4月28日）凌晨，馬刺公關向媒體宣佈：主教練格雷格·波波維奇當地時間週一中午會在訓練館與媒體見面。

每個賽季結束的時候，馬刺都會安排一個波波維奇的賽季總結見面會。

說來也巧，這個時間正好和西部季後賽第二輪的賽前熱身媒體採訪時間重合。波波維奇沒有出現在波特蘭，回答類似“如何限制利拉德”的問題。蓋伊打包一星期的行李，也沒能派上用場。

週一上午11點剛過，馬刺訓練館外已經停滿了各路媒體的車。《聖安東尼奧快遞新聞》的馬刺隨隊記者傑夫·麥克唐納停好車，正遇上Kens5電視臺的老記者大衛·弗洛雷斯。

“再也不用到處飛了？”

“是啊！夏天開始了！”

兩人邊說邊往媒體室走。

訓練館的媒體室很小，因為平時來的記者，兩隻手就數得過來。而今天，裡面擠滿了人，光攝影師就不下十個。

“他們應該把咱們安排在裡面的訓練場，那兒多寬敞啊。”Kens5記者溫尼·文扎特說道。

“是啊，但是這大概也是賽季結束的標誌。不再有公開的訓練，不再在地板上採訪。”美聯社的勞爾·多米尼克給出了自己的解讀。

牆上貼著媒體wifi說明，“5月1日過期”。一天之後，馬刺的訓練館就會恢復冷清，等下一次媒體再回來就是半年之後的新賽季開營日了。

等著波波維奇出來的工夫，記者們在外面寒暄。有人還在討論對掘金G7最後二十幾秒沒人犯規，也有人談論下賽季德瓊泰·默裡迴歸後馬刺該怎麼重新規劃，更多的人則是關心波波維奇的去留。

波波上一次跟馬刺籤的五年合同，隨著馬刺出局而到期。兩天前在丹佛，搶七失利後的賽後發佈會，有記者提出下賽季會不會繼續執教。老爺子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波波要帶隊參加2020年的東京奧運會，我猜他不會就這麼退了，要退也得等帶完國家隊。”體育國度網站記者布魯諾覺得下賽季還會看到波波維奇的身影。

12點過了一會兒，訓練場到媒體室的門開了，球隊小公關喬丹走了出來。

“對不起，讓大夥兒失望了，”喬丹開玩笑說，“看著你們一個個期盼的眼神，都以為走出來的是波波呢吧。”

大夥兒都被逗笑了，然後繼續一邊聊天一邊等待。門又開了幾次，又有其他工作人員陸陸續續進進出出。

忽然，只見攝像機的燈陸續打開，聽見快門聲此起彼伏。這回，正主走了出來。

波波維奇穿了件球隊的灰T恤配運動褲，腳上套著白襪子和黑拖鞋，他看上去心情格外好。

“我覺得球隊（這賽季）做得很不錯，”老爺子以賽季總結開始，“我們經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狀況，還有一些艱難的情形。八個全新的面孔，交易，傷病，我們達成了很多成就。”

在球隊內部的賽季總結會上，波波維奇告訴球員們：“我希望賽季在今天開始，我們帶著過去一年學到的所有東西，彼此之間的配合，去開始新賽季。”

“大夥兒之前都沒在一起打過球，這對每一個人都是全新的系統去嘗試，”波波說，“大家在一起拼搏，展現了很多意志品質。”話語間，滿是欣慰。

“當德瓊泰在賽季開始的時候倒下，對我們來說是巨大的打擊。幾乎同一時間，德里克（懷特）也受傷了。所以我們逼著布林·福布斯扛起控衛的重任，這孩子當時可是嚇得不輕。”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真是個很艱難的開局，我們還在一週內打了三場失分在130分以上的比賽，不過大夥兒都堅持過來了，”波波帶著記者們回憶了賽季的起起伏伏，“我們又經歷了史上最糟的牛仔客場之旅，然後我們又繼續前行。要是擱其他的球隊，可能就放棄了，熱情被澆滅了，可能他們就不會有機會打進季後賽了。所以我要給我們的球員各種讚美。他們的堅持不懈，他們在整個賽季不斷學習，這給了他們很多幫助。這是新的球隊文化的開始，我們會帶著這些迎來新的賽季。”

儘管季後賽首輪出局，波波維奇對這個賽季依舊非常滿意。老爺子也看得很透，“每個人都想得到更多，但最終只會有一個球隊笑到最後。”

波波還表示，這個賽季的執教經歷讓他很享受：“這是最讓人感到舒心的賽季之一，因為你看到球員在不斷進步。德馬爾（德羅贊）經歷了一個艱難的交易；德里克（懷特）和布林（福布斯）從發展聯盟一路走來，成為季後賽裡的重要一員。對於所有的教練來說，看著球員肉眼可見的成長都是很美妙的。”

作為一個擁有長時間保持高水平的球隊的城市，聖安東尼奧這座城市對馬刺的感情非常深，對自己球員的支持非常熱烈。“我們很幸運在這麼一個城市，有著球迷們無限的支持，”老爺子感慨，“所以你對這個城市，對這裡的球迷，都有著責任，你要給他們帶來最好的作品，能讓他們感到驕傲的球隊。”

對於下賽季德瓊泰·默裡的迴歸，波波維奇並不覺得在人員安排上是多大的問題，他說：“上場時間的分配對每個教練來說都是一個值得思考的事情，但是比起失去他，我寧願迎接（默裡回來重新安排上場時間的）挑戰。如果我們到時候會有上場時間的問題，那也會是甜蜜的煩惱。”

波波表示續約魯迪·蓋伊會成為球隊休賽期的首要任務。“魯迪是個得分手，他是能改變比賽的人，他是一個很棒的隊友，他的個性很招人喜歡，他富有幽默感，”老爺子誇起蓋伊幾乎停不下來，“他的籃板越來越好，防守上也是，雖然這從來都不是他的重點，但是他明白防守的重要性，這就是他為什麼每一年都在變好。他是我們想要留住的那個人。”

一直強調自己“討厭”三分球的波波維奇也鬆口了，他承認，在休賽期提高德羅讚的三分技能，會被提上日程。“整個聯盟都被三分球包圍了。比賽結束後，你第一個要看的數據就是三分——你可以在籃板球上不如對手，在二次進攻上被對手壓制，他們投得不好，我們投得不錯，那就照樣贏球。（拼三分）不是很有趣，也沒什麼意思，但這就是聯盟的大趨勢。”

聊了這麼多馬刺休賽期的目標，以及對下賽季的展望，想必老爺子也是捨不得走。

在記者們又一次找他確認下賽季是否會迴歸時，老爺子又“調皮”了。他沒有自己的經紀人，此前也從來沒有向媒體披露過自己和球隊的合同進度，而這一次，他破例告訴大家：“目前我正在和球隊商討新合約，我目前有三個選項。”

記者們都好奇到底是哪兩支球隊敢搶馬刺主帥的時候，老爺子悠悠說出了兩座意大利城市的名字——波託菲諾和波西塔塔。球隊名字就是波波維奇自己胡編的，他以這種方式告訴大家，下賽季他還會回來。

被淘汰兩天了，但老爺子很難一下子把自己劃到休假的隊伍裡。

“得用上一陣子才能緩過來，”他坦言，“你幾乎都不怎麼睡覺，全身心地投入，（季後賽）就是你唯一想的事。所以要給些時間讓它慢慢消散，然後回到現實世界裡，然後慢慢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生活。不再處於季後賽模式，或者NBA模式。”

“回到日常事務，想想政治啊，宗教啊，去旅遊等等，”波波捋著思緒，“當然，還有紅酒。”

賽季最後一次公開的媒體採訪，馬刺公關湯姆·詹姆斯宣佈“最後一個問題”，也被老爺子和記者們無視了。波波沒有懟任何一個人，和大家聊了足足18分鐘。

在祝記者們擁有一個美好的夏天之後，波波維奇說：“等秋天回來，再和你們接著聊天扯淡。”

（撰文 / 趙興 發自聖安東尼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