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民樂扁都口:貫通唐蕃古道與河西走廊的峽谷險關

在綿延起伏的祁連山脈中段,甘肅民樂縣縣境南端,有一個闊不過十丈的峰口,它就是被古人稱為“大斗拔谷”的峽谷險關──扁都口。扁都口峽谷險隘深邃崎嶇盤繞,連接甘青貫通南北。谷中山重水複怪石嶙峋,兩崖奇峰聳立峭壁突兀。這裡地勢險要,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商旅通行的重要孔道,唐蕃古道便由此從青海樂都達甘肅甘州和河西走廊貫通,與絲綢之路中路交會,抵西域通歐洲。

甘肅民樂扁都口:貫通唐蕃古道與河西走廊的峽谷險關

古之險關要隘歷代屯兵把守

扁都口,在今張掖市民樂縣東南,甘、青兩省交界處,南通青海祁連縣峨堡鎮,北達甘肅民樂縣炒麵莊,峽谷長28公里,咽喉處僅寬10餘米,自古為甘肅河西走廊通青海湟中的捷道。扁都口古代稱“大斗拔谷”,亦叫“達鬥拔谷”或“大斗谷”。《甘州府志》卷八·戎兵載:“扁都口,離城三十五里。舊志‘鎮城東南二百五十里。扁豆口,青海西寧大道也。水甘草茂,道路平衍’。漢唐以來,番夷內犯,王師於徵,多由此道,今商賈亦間由之。雲口有巨碑,而其文多剝落,不可別悉,不知何時豎也。”

夏商周三朝時,中原分九州,扁都口地屬雍州,是戎羌駐牧地。秦時月氏居住,祁連山下有月氏東城(今民樂縣永固鎮)。《民樂縣誌》載:“漢文帝前元十四年(公元前166年),匈奴老上單于聯合烏孫,大舉攻擊月氏,‘殺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月氏再次西遷。少數留在河西,史稱小月氏。自此縣境歸匈奴右賢王部下渾邪王管轄。”

自漢唐以來,扁都口一直是西部羌、匈奴、突厥、回紇、吐谷渾、吐蕃等民族相互爭鋒與出入甘青的重要通道。《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雲:漢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春,以冠軍侯霍去病為驃騎將軍,將萬騎出隴西……轉戰六日,過焉支山千有餘裡……收休屠祭天金人。”霍去病長途奔襲,從青海東北部橫穿祁連山,經大斗拔峽谷出扁都口,在黑水寨(今山丹縣霍城鎮)安營紮寨,以“蓑守城,馬脫籠,羊擊鼓,鼠穴遁,人東走,龍西行……”之計,突出匈奴重圍;在炒麵莊(今民樂縣南豐鄉炒麵莊村)加工炒麵備足軍糧,又在八卦營(今民樂縣永固鎮八卦營村)佈下奇陣,攻陷渾邪王城(古永固城,今民樂縣永固鎮),俘獲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斬首八千餘級。即沿焉支山(祁連山支脈,也名‘刪丹山’‘胭脂山’‘燕支山’‘大黃山’)東行至姑臧(今武威市)。適逢匈奴春季祭日(《後漢書·南匈奴傳》載:“匈奴俗,歲有三龍祠。常以正月、五月、九月戊日祭天神。”),休屠王城(在今武威市城北偏東32公里的四壩鄉三岔村)祭祀天地鬼神,軍民齊聚,防範鬆懈,霍軍突然從天而降,勢如破竹破王城,獲設於神龕祭天金人(金佛像),大獲全勝而東還。是年夏,霍去病再襲河西,過祁連山取渾邪王城觻得(在今張掖市西北15公里312國道邊,俗稱“黑水國”),給匈奴沉重打擊。同年秋,渾邪王殺休屠王,率四萬餘眾歸漢,漢陽草原(今山丹軍馬場一帶)始為漢朝官牧地。匈奴失去祁連、焉支山下廣袤的天然草原,留下悲涼悽楚的千古《歌謠》:“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這是歷史上有關大斗拔谷的最早記載。

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西漢王朝在氐池(今民樂縣)置護羌校尉,派兵五千,分編五隊,其中馬兵三隊,駐守不定;步兵一隊,駐守氐池城;弓箭手一隊,駐守原渾邪王駐牧中心永固城,以備戎患。《民樂縣誌》載:“東漢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年),護羌校尉鄧訓派兵駐防氐池,防禦羌胡入侵……安帝永寧元年(公元120年),羌胡進犯氐池,護羌校尉馬賢率兵征討,羌胡敗退,馬賢駐漢陽……桓帝延熹三年(公元160年),青海羌人經大斗拔谷入侵張掖郡,被護佑校尉段熲擊敗。”東晉時西陲十六國競相爭奪扁都口戰略關隘。“穆帝永和六年(公元350年)前涼張祚在祁連山下置漢陽縣,鎮守扁都口,經營牧地……唐初置赤水守捉,旋置大斗軍,隸武威郡,扼守隘口,防止吐谷渾、吐蕃北上,保護西域通道。貞觀七年(公元633年),太宗命契苾何力同涼州都督李大亮、將軍薛萬軍征討吐谷渾,獲大勝,駐軍祁連山下,扼守大斗拔谷隘口,太宗遣使臣赴大斗拔谷犒勞大軍。”

宋元明清時期,圍繞扁都口關隘爭奪戰亂四起,饑饉、地震天災人禍頻發。理宗寶慶二年(公元1226年)初夏,成吉思汗率軍由北路攻入西夏國境,連破肅州(今酒泉市)、黑水城、甘州(守將戰死),民樂及大馬營歸屬蒙古。元至元十八年(公元1281年),元朝立甘肅省於甘州,以控河西,斯地屬甘肅行中書省甘州路轄制,元王朝派千戶一人負責大馬營草灘放牧事務。明嘉靖四年(公元1525年)正月,西海卜兒孫出扁都口,進犯甘州,沿途村鎮慘遭劫掠。甘肅巡撫都御史唐澤奏準朝廷,始設洪水(今民樂縣洪水鎮)營守備。明王朝令巡撫都御史楊博主持修築山隘,增設烽火墩臺。《清史稿·兵志》載:“甘肅提督統轄提標五營,兼轄永固城守協,節制西寧四鎮,提標左營、右營、前營、後營、永固城守協、甘州城守營、梨園營、洪水營、南古城營、山丹營、峽口營、大馬營、察漢俄博營。”康熙四年(公元1665年)在俄博營北山樹立界碑,文曰“甘州府俄博營”。康熙三十三年(公元1694年),增戍兵500名於大馬營,扼守扁都口要隘。同治十一年(公元1873年),又依山築城。光緒元年(公元1875年),整修扁都口、西水關、酥油口、大堵麻各關隘,駐兵防守。次年五月,陝甘總督左宗棠令飭永固協調馬營墩都司駐俄博,設俄博都司,屬永固協。

1931年4月,青海暫編第九師師長馬步芳,率馬家軍由扁都口出山,與國民黨十五路軍第二縱隊司令馬仲英激戰於三堡(今民樂縣三堡鎮),馬仲英敗走酒泉,馬步芳所屬第三旅五九九團二營駐防洪水城。1937年3月,紅西路軍河西失利後,馬家軍出扁都口,以“清鄉”為名,在民樂搜捕、殺害失散紅軍,民樂群眾紛紛收留轉移保護紅西路軍戰士。

1949年9月12日,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一兵團二軍五師,從西寧經扁都口峽谷穿越祁連山,向民樂縣進軍。前衛十四團冒著封鎖峽谷的漫天風雪,輕裝疾進俄博,身著單衣的153名戰士英勇犧牲,永遠留在了扁都口峽谷中。人民解放軍似天兵天將一般,突然出祁連山扁都口,經炒麵莊、張連莊、何莊一帶疾速行進,當夜奇襲洪水城,民樂全縣解放。彭德懷致電嘉勉二軍:“風雨交加,阻不住你們前進殺敵的勇氣,你們這種為了完成任務不怕困難的精神,已通令全軍學習。向堅決英勇不怕困難的全體指戰員致以親切的慰問!”

古蹟遍佈民間傳說紛呈

扁都口作為險關要隘,不僅是古代軍事防務要津,而且對發展農牧業生產、方便貿易往來,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歷代遺留下來的人文古蹟,遍佈祁連、焉支二山和民樂山丹縣境。

20世紀30年代初,當地村民在八卦營古城城址開荒種地,發現地表土層中有大量的磚塊、瓦片和各類陶器、銅器、錢幣、印章以及笨重的鐵犁、石磨殘塊、銅箭頭等。一些完整的板瓦長51釐米,寬43釐米,上面印有繩紋,實屬罕見。經文物工作者普查,八卦營古城坐北向南,平面呈凹形,由外城、內城、宮城組成。外城南北長590米,東西寬473米,面積27.9萬平方米。內城南北長287米,東西寬283米,城垣呈突脊狀。在內、外城城邊均設有一道護城河,南垣城門與護城河之間有吊橋遺蹟。宮城俗稱“紫營臺”,置於內城中部,其遺址為40米×40米×5米的夯土臺,臺地上遺存有漢代陶片。從八卦營古城城東大量墓群及出土兵器分析,八卦營古城城防結構完善,具有嚴密的軍事防禦功能。

八卦營漢墓群包括背背山、直嶺嶺、簸箕窪、麓溝山、亂疙瘩等5條山嶺。1975年經北京大學考古繫馬世長教授、四川大學歷史系劉玉權教授考古勘探,發現古墓群面積達2平方公里,墓葬有土室墓、磚室墓。墓頂結構有穹隆頂、錄頂、券頂。墓室結構有單室、雙室和三室。墓磚多為條形磚、子母磚,葬具多為棺木,也有少量的甕棺葬。漢、晉壁畫墓墓室壁面用白粉塗刷,墨筆構繪,土紅、石青彩繪。在較為完好的2號壁畫墓內,壁面滿繪雲氣,在雲氣間繪“仙人乘龍”及“日、月”圖像。三位仙女乘坐在一條駕雲騰飛的青龍脊上,仙女身著交領長衣,兩手於身前,腦後鼓長髮,極富動感。日中繪含食疾飛的金鳥,月中繪蟾蜍和持杆玉兔,用筆流暢,畫風粗獷。古墓群時代跨越五百多年,以其豐富的出土文物及墓葬壁畫為世人所矚目,而今已被列為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

東晉隆安三年(公元399年),高僧法顯在他65歲高齡時,立志去天竺尋求經律,禮拜佛跡。與法顯同行者先後有9人,從長安出發,經西寧穿越祁連山,歷盡艱辛走出大斗拔谷抵張掖,沿著絲綢之路前往西域至天竺(印度)取經。民間傳說自法顯、玄奘途經大斗拔谷去取經後,這裡便成了一條佛教傳播之路,因此留下許多佛教遺蹟。今扁都口入峽谷五公里處的洋尕峽東崖石壁上,有一幅石佛菩薩像石刻,距地面高3米,陰線雕鑿,畫面清晰在目。石佛坐像高1.2米,頭戴三指冠,雙手捧缽,結跏趺坐於蓮臺上,有頭光和背光,頭頂上部有寶蓋;二位菩薩侍跣足立於石佛兩旁的蓮花座上,有頭光,有寶蓋。坐佛神態端莊慈祥,菩薩神態畢恭畢敬,佛和菩薩的頂端各有一面法幢,整幅畫像高1.5米,寬1.8米。畫像下方有藏文標記(意譯為:贊普萬壽及眾生故,由比丘巴郭·葉西央刻繪),由此推斷石刻作品最晚也在吐蕃贊普時期。近代當地信士募捐建起“石佛寺”,對石佛菩薩像石刻加以保護。

甘肅民樂扁都口:貫通唐蕃古道與河西走廊的峽谷險關

隋朝時期,河西走廊北面的突厥、南面的吐谷渾嚴重威脅河西,使“交市”繁榮的張掖深受其害。裴矩《西域圖記·序》雲:“突厥、吐谷渾分領羌胡之國,為其擁遏,故朝貢不通。”大業五年(公元609年)三月,煬帝御駕西征吐谷渾,以四十萬大軍重重包圍車我真山(今青海祁連縣峨堡灘一帶,時為吐谷渾王伏允駐地),大勝吐谷渾。農曆六月初八,煬帝在嬪妃彩黛、衛隊三千的簇擁下,越祁連山,出大斗拔谷,經永固到達張掖。《隋書·煬帝記》記載:“大業五年三月,駕西……六月,經大斗拔谷,山路隘險,魚貫而出,風霰晦冥,與從官司相失,士卒凍死大半,馬驢死者十八九。”“後宮妃、主或狼狽相失,與軍士雜宿山間。”《周書·皇后傳》亦云:“煬帝西巡,隨行樂平公主,系文帝之女,煬帝親姐,北周宣帝於文贇的天元皇后楊麗華,卒於河西。”此行中,煬帝的一個妃子也身染疾患,醫治無效,還沒有走出扁都口峽谷,就香銷魂斷。今扁都口入峽谷兩公里處娘娘墳溝的“娘娘墳”,墓葬者為楊麗華或為煬帝的那個染疾嬪妃,迄今仍是一個未解之謎。

煬帝在張掖行天子“巡守之禮”,視察了裴矩管理的“交市”,詔諸四科舉人,“次燕支山”,召開了盛況空前的“萬國博覽會”。《資治通鑑》卷一百八十一載:“壬子,帝至燕支山,伯雅、吐屯設等及西域二十七國謁於道左,皆令佩金玉,被錦罽,焚香奏樂,歌舞喧噪。帝復令武威、張掖士女盛飾縱觀,衣服車馬不鮮者,郡縣督課之。騎乘嗔咽,周亙數十里,以示中國之盛。”今焉支山“萬國博覽會”會址遺蹟雖蕩然無存,但堪稱中國歷史上“世博會”鼻祖的焉支山卻載入史冊。煬帝在焉支山下,盡情誇示他征戰吐谷渾的大功,極盡炫耀隋朝的大國風範而志得意滿,欣然留下《飲馬長城窟行》的長詩,成為讚揚長城修築歷史功績,頌揚隋朝強大軍隊威勢的名篇。

在扁都口入口十公里處西山巔絕壁上,有一塊奇特的巨型石頭,每當旭日東昇,朝陽灑滿山坡,置身峽谷翹首遙望,這塊巨石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酷似一尊頭戴綸巾、身穿八卦衣,穩坐船頭深謀遠慮、凝神遠望的諸葛孔明塑像,當地人視為神奇,稱之為“孔明石”,亦稱為“諸葛碑”,祖祖輩輩留下很多動人傳說。相傳在大宋年間,朝廷派楊家將西征來犯遼兵,楊門大將高旺統領大軍,久攻遼營不下,只得退守大斗拔谷,安營紮寨另尋良策。一日高旺急火攻心昏昏欲睡,夜半時分兀自走出營帳,來到大斗拔谷崖邊,突然看見大斗拔谷一片汪洋,諸葛孔明手搖鵝毛羽扇穩坐船頭,順流來到崖邊。高旺心中大驚,忙雙膝跪地施禮。諸葛孔明拱手還禮道:“將軍請起。山人知將軍困守,可火燒遼營糧草,方一舉殲之。”高旺聽言,忙再拜謝計,抬頭來卻不見了諸葛孔明。高旺急出一身冷汗,醒來卻是一夢。高旺依計而行,火借風勢、風借火威,遼營糧草焚燒殆盡,軍心大亂,不戰而退。高旺乘勢追擊大勝,遼軍殘兵敗將丟盔棄甲逃回西遼。高旺得勝收兵,為感念諸葛孔明恩德,命軍士依夢中原樣,在大斗拔谷口西崖山巔,為諸葛孔明以石立碑紀念。後來,諸葛碑經千年風蛀雨蝕,就變為今天的孔明石了。這些傳說,雖然牽強,但反映了邊地人民對安定和平生活的嚮往。

四時景緻迷人詩詞歌賦流芳

扁都口是一條神奇的峽谷,蜿蜒百餘里行程,忽而盤旋重山,忽而環繞覆水,在層巒疊嶂中闢出一條貫通唐蕃古道與絲綢之路,連接青海高原與河西走廊的天然孔道。她是祁連山的天之驕子,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上世紀50年代,在扁都口峽谷中劈山開道架橋,建成甘青公路,而今已改建為國道227線,一條寬闊平坦的柏油馬路昂首挺進山谷,向逶迤的群山深處延伸去。而在古代,峽谷裡非但沒有路,而且險山惡水,氣候變幻莫測,亂石擋道,虎狼出沒,那些軍差使卒、商賈僧侶穿越時的艱難險阻是難以想象的。

盛唐時期,大詩人李白在《幽州胡馬客歌》中寫道:“雖居焉支山,不道朔雪寒。婦女馬上笑,顏如赬玉盤。翻飛射鳥獸,花月醉雕鞍……”從而使焉支山成為詩人筆下“邊塞”的代名詞。

明嘉靖時期,甘肅巡撫陳棐視察河西走廊,作《祁連山》雲:“馬上望祁連,連峰高插天。西走接嘉峪,凝素無青煙。對峰拱合黎,遙海看居延。四時積雪明,六月飛霜寒。所喜炎陽會,雪消灌甫田。可以代雨澤,可以資流泉。三箭將軍射,聲明天壤傳。誰是掛弓者?千年能比肩。”清代詩人郝道遵作《大斗拔谷》雲:“扁都隘口氣蕭蕭,魚貫行來溪嶂深。喑叱段公風烈烈,悽迷隋帝雨淋淋。巢車好上龍山望,毳莫休教鹿塢侵。豔說凱歌勞衛國,皇華搖曳碧雲岑。”既描繪了扁都口優美的自然風光,也讚美了悠久的人文景觀。清人陶保廉《辛卯侍行記》載:“貫祁連之中,盛夏積雪,當春不芳,鳥道環崖,載客一軌。途徑深澗,流急石多。夏秋騎步均艱。嚴冬墮指裂膚。”樑份所著《秦邊紀略》也載:“扁都口昔之夷王,欲假途北甘肅,出師青海,率由於此,其為要道由來久矣!”“今則披山通道,出入扁都口者,馬相接肩摩矣!”

吟詠著前人優美的詩句,目睹著眼前美麗的景色,扁都口谷口“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萬頃草原,牛羊悠悠,氈房點綴,呈現出一派安詳和順的西部風光;那出了名的千頃油菜花海洋,金波盪漾,一望無際,又透射出一派流光四溢的南國景緻。昔日扁都口戰亂與烽火的痕跡已蕩然無存,但大斗拔谷演繹的一串串驚心動魄的故事卻永遠活在人們心中。

甘肅民樂扁都口:貫通唐蕃古道與河西走廊的峽谷險關

編髮:韓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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