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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子愷筆下的滄州護生故事
文/卞哲
放生池
馮道(今滄縣相國莊人——編者注)性仁厚,家有一池,每得生魚,必放池中,謂之放生池。其子為監丞者,每竊釣而食之,道聞之不懌,於是高其牆垣,鑰其門戶,為一詩書於門曰:“高卻牆垣鑰卻門,監丞從此罷垂綸,池中魚鱉應相賀,從此方知有主人。”
——《續墨客揮犀》
為子復仇
瀛州團練使李廷渥蒞邊郡日,虞人獲子母胡孫為獻。子甚小,系在馬院。其子跳躍出院,為鴟所搏。母號呼奮躑,晝夜不絕,一旦噬其繩而逸之,捕之莫得。
忽於庖中竊肉,置瓦溝上,潛身屋隙間,飼鴟下,躩跳而擒之。遽抉雙目,次除兩翅。乃攜至廄舍,緩剖其腹,磔裂腸胃,陳之於前,哀號數聲,以祭其子。然後寸斷之,肉皆析為縷焉。廄吏驚報廷渥,睹而嘆息,遂令人送入山中。
——《友會談叢》
守亡友屍
舅氏張公夢徵(滄州人,紀曉嵐母舅——編者注)言:所居吳家莊西,一丐者死於路,所畜犬守之不去。夜有狼來啖其屍,犬奮齧不使前。俄諸狼大集,犬力盡踣,遂併為所啖,惟存其首,尚雙目怒張,皆如欲裂。有佃戶守瓜田者親見之。
——《閱微草堂筆記》
躍出深水
雍正初,李家窪(地屬今獻縣——編者注)佃戶董某父死,遺一牛,老且跛,將鬻於屠肆。牛逸,至其父墓前,伏地僵臥,牽挽鞭捶皆不起,惟掉尾長鳴。村人聞是事,絡繹來視。忽鄰叟劉某憤然至,以杖擊牛曰:‘渠父墮河,何預於汝?使隨波漂沒,充魚鱉食,豈不大善?汝無故多事,引之使出,多活十餘年。致渠生奉養,病醫藥,死棺斂,且留此一墳,歲需祭掃,為董氏子孫無窮累。汝罪大矣,就死汝分,哞哞者何為?’蓋其父嘗墮深水中,牛隨之躍入,牽其尾得出也。董初不知此事,聞之大慚,自批其頰曰:‘我乃非人!’急引歸。數月後,病死,泣而埋之。”
——《閱微草堂筆記》
鸚鵡和歌
河間王琛,有妓朝雲,善歌。又有綠鸚鵡,善語。朝雲每歌,鸚鵡和之,聲若出一,號為綠朝雲。
——《侯鯖錄》
馬戀故主
南皮張子青尚書之萬……為孝廉時,與同伴數人赴京師,道出天津。公騎一紅馬,甚神駿,途遇洋官,見而愛之,遣人來買,公不許,則固以請。同伴以外國人不足較,勸公與之,遂牽而去。次日將啟程,洋官送馬來還,詢其故,則洋官甫乘,遽被掀下,連易數人,皆掀墜,且蹄齧不可向邇,以為劣馬,故不復留。比公乘之,調良如故,共嘆此馬之義。
——《庸閒齋筆記》
圖文來源:《文化滄州●風物》(第三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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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丁潤龍 劉佳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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