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美國創投界的創奇人物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en)和本·霍洛維茨(Ben Horowitz) 曾扶持了諸如Facebook、Instagram、Twitter、Skype等傳奇企業,他們也為投資者創下了超過100億美元的估計利潤。世事變遷,進入2019,他們再次宣言:傲慢已出局,新加入的是憤怒——或者至少是不同意見。那些“不合拍的聲音”將會挑戰現狀,創造億萬美元級別的企業。

硅谷創投傳奇人物安德森:傲慢已出局新加入的是憤怒,不合拍才會出類拔萃

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en) 用了十年躋身硅谷超一流創投守門人之列。圖片來源:Forbes

硅谷傳奇人物

2009年金融危機過後,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en)和本·霍洛維茨(Ben Horowitz)開始了與硅谷的較量。那一年,他們為第一筆創投基金作的展示演說承諾將找到“狂妄”的新一代創業者;這些創業者野心勃勃、作風高調、目標明確,將會像CEO史蒂夫·喬布斯(Steve Jobs)一樣用科技“在宇宙打一個凹痕”。他們後來確實做到了,拿著後來達到幾十億的資金,扶持了Facebook和Twitter之類的企業。

在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Andreessen Horowitz)位於加州門羅公園的總部,《福布斯》對安德森進行了其兩年以來首次深度採訪。安德森開發了網景瀏覽器,該款瀏覽器和公司隨後的IPO在數字時代具有里程碑意義。他知道,當年的措辭放到2019年已不再適用。他坐在辦公室沙發上,與《福布斯》分享了他的新版宣言: “21世紀是不合拍當道的世紀。” 安德森表示,在這個高度鏈接、社交媒體和信息過載的時代,那些“不合拍的聲音”將會挑戰現狀,創造億萬美元級別的企業。傲慢已出局,新加入的是憤怒——或者至少是不同意見。

如果說這番前景同樣令人不悅,47歲的安德森便是其最完美的信使。從開出引人注目的支票,到把自己的熱門博客和Twitter賬號(在特朗普之前)當成武器來使,再到在一個立足於低調合夥制企業的領域建立起運營專家大軍,安德森堪稱硅谷顛覆規則的旗幟性人物之一。他這麼做確實奏效了:安德森-霍洛維茨用了十年躋身硅谷超一流創投守門人之列,還為其投資者創下了超過100億美元的估計利潤,至少從紙上來看。在接下來大概一年的時間內,人們可以期待至少5家由安德森-霍洛維茨投資的獨角獸公司上市:愛彼迎、Lyft、PageDuty、Pinterest和Slack。

安德森自問自答:“在任何行業裡,什麼是出類拔萃的最佳方法?奪得頭名。” 安德森身高1.95米,留著半光頭——眾所周知,他的妻子、慈善家勞拉·阿里拉加-安德森(Laura Arrillaga-Andreessen)充滿愛意地稱之為“吾之蛋殼”——舉止和其話語一樣充滿活力。

要做不合拍的人

然而,保持第一比成為第一還要艱難。科技能把世界變得更好——這樣的樂觀主義隨著Facebook每一樁數據醜聞日漸衰退(安德森是Facebook的早期投資者,至今仍是後者董事會成員)。社交媒體往往會滋生社會最邪惡的勢力,這種趨勢每一次被揭示,都是對安德森及其公司標誌性的“篤信科技”的挑戰。並且在沙丘路上的會議室裡,下一家Instagram、Twitter或Skype(安德森-霍洛維茨最出名的早期交易之三)的股權不再只為這家創投新貴所得。(譯註:沙丘路Sand Hill Road位於硅谷西部,因其創投公司扎堆而成為該行業代名詞。)如今,億萬美元級別的資金紛紛加入競爭,數量創下了新高;沙丘路上還來了新選手——軟銀集團。和1,000億美元超級基金加身的軟銀一比,所有投資基金——包括安德森-霍洛維茨——都顯得過氣了。公開表示自己將要修復一個支離破碎的行業還有一個弊端:你會為自己製造大量競爭對手,對於你的成果能否支撐前期的大肆宣傳,哪怕有一絲一毫的質疑,他們都會抓住不放,極力渲染。

因此,分列今年福布斯全球最佳創投人榜第55位和第73位的安德森和霍洛維茨打算親自出面,做不合拍的人。他們剛剛籌得並即將公佈一筆20億美元的基金(管理的總資產將因此接近100億美元),將會為第一次投資時錯過的投資組合公司和獨角獸公司開更大的支票。攻勢更猛的是,他們告知《福布斯》將把整家公司所有150個人作為金融顧問來註冊登記,完全拋棄安德森-霍洛維茨創投公司的身份。

為什麼這麼做?風險資本家往往放棄實施華爾街式的監管,以此換取他們將主要投資於非上市企業新股權的承諾。在加密幣時代到來之前,這是創投公司很樂意做的取捨,但是現在,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表示加密貨幣是一種高風險投資,需要更多監管。安德森-霍洛維茨的迴應:悉聽尊便。放棄創投身份,能讓安德森-霍洛維茨在更具風險的賭局裡走得更遠:如果想投10億美元進入加密貨幣或代幣,或是在上市企業或者從其他投資人手中無限購買股權,安德森-霍洛維茨真的可以這麼做。這背後的邏輯是,這樣能夠再次讓其它創投管理公司感到施展不開手腳。

“動物長毛還能用來做什麼呢?它們就是喜歡被惹毛。” 安德森說道,微微一笑。“不一樣的東西才是出類拔萃的東西。”

硅谷創投傳奇人物安德森:傲慢已出局新加入的是憤怒,不合拍才會出類拔萃

安德森是《福布斯》雜誌最新一期的封面。

從一開始,安德森-霍洛維茨的信條就很簡單。霍洛維茨說:“我們希望,如果人們想拿錢,就會去找我們打造的創投公司。”年僅24歲就憑藉顛覆性的網景瀏覽器榮登《時代》週刊封面的安德森不需要名聲。而且倆人都不需要金錢。安德森和霍洛維茨是在網景的同事,後來聯合成立了一家公司,這家公司就是Opsware的前身,由霍洛維茨負責經營;霍洛維茨後來又在2007年把Opsware以17億美元賣給惠普。

在2009年創立安德森-霍洛維茨創投公司之前,二人組還曾涉足天使投資,在圈內獲得了“反叛”的名聲,至少按沙丘路一板一眼的標準來看如此。通過”pmarca”博客,安德森幫忙宣傳了創業建議。安德森的Twitter正是”pmarca”博客的精神繼承者——他的Twitter以令人驚訝的140字微型博文——主題涵蓋經濟理論和網絡中立性等內容——而廣為人知。(普遍認為正是安德森帶火了“推特風暴”一詞。)與此同時,霍洛維茨還有兩個特點很有名——他擅長引用說唱音樂歌詞,也是奧克蘭突襲者Oakland Raiders的球迷, 而這支橄欖球隊球風較為粗野。

與眾不同的品牌策略

安德森和霍洛維茨打造創投公司的品牌戰略並不仿效該行業的精英集團,而是學習拉里·埃裡森(Larry Ellison)的甲骨文公司及其在企業軟件大戰中極富進攻性的營銷手段。他們向媒體張開了雙臂,舉辦了眾星雲集的活動,還跟所有願意聽的人說了傳統創投的壞話。另外,儘管倆人剛起步時給Okta(現價值90億美元)和Slack(現價值70億美元)等企業提供的種子資金規模較小,但是他們無視行業的傳統思維,大筆攬入像Twitter和Facebook這樣的企業的股權,而這些企業當時估值已經達到十億美元級別了。普林斯頓大學首席投資官Andrew Golden投資了安德森-霍洛維茨的基金。他說,有一個笑話說的就是:“其它創投公司要多久才會開始抱怨安德森-霍洛維茨。”他說:“早年間,這個數字是2分鐘以內。”

靠著已完成的退出和精打細算,安德森和霍洛維茨把他們的錢重新投回公司;他們公司結構的模型更像是好萊塢經紀公司,而不是傳統的創投管理公司。有好幾年,倆人都不領工資,公司新加入的普通合夥人拿的薪水也低於尋常。相反,公司大部分的費用——按傳統,由創投公司管理的資金中,2%用於支付公司所有開銷——花在了一支迅速擴張的服務團隊上,成員包括市場營銷、企業發展、金融和招聘的專家。

需要另一輪融資?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的專家將助你一臂之力,幫助你撰寫展示稿,然後在安排會面之前指導你完成數十次的排練。需要一位負責工程技術的副總裁?基金的人才團隊將確定並啟用最好的搜索公司,監測其有效性,並幫助確定這份工作的最佳人選。有人力資源方面的問題?出現會計危機?NationBuilder的首席執行官Lea Endres說:“如果發現有不當行為,就撥打‘蝙蝠電話’。” NationBuilder是一家為非營利活動和政治活動開發軟件的公司。

在公司總部的高管簡報中心和紐約一家分支辦公室,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的員工扮演著媒人的角色,告知大公司和政府機構可以接觸到尖端技術,以此吸引他們前來,然後將相關的投資組合初創公司介紹給這些公司或機構。2012年,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投資了開源代碼庫GitHub,而後微軟以75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該代碼庫。GitHub的銷售主管表示,在看到安德森基金的簡報會蘊藏著巨大的商機——2015年和2016年新增的經常性收入高達2,000萬美元,於是安排一名初級員工長期呆在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辦公室。從事消費行業的初創公司,例如食品配送領域的獨角獸Instacart(2014年的投資對象,目前估值為79億美元)與全國性零售商和食品品牌建立了合作關係。今年3月,在最近的一次訪問中,十幾家初創公司接連申請與美國國防部的國防創新單位進行會面。這一單位的工作是幫助美國軍隊發現和購買新技術。此前一天,來的是阿歇特圖書集團。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公司專注於企業的普通合夥人Martin Casado說:“(阿歇特)佔一些來此處的公司市場份額的40%到60%。我們想到,哇,等等,我們不是你們公司的銷售團隊。”他的初創公司Nicira曾經得到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投資,後來以13億美元的價格出售。

這一方法奏效了。消息人士稱,預計該基金公司分別為3億美元和9億美元的第一支和第三支旗艦基金將向投資者返還5倍的資金。6.5億美元的第二支基金和17億美元的第四支基金預計向投資者返還3倍於投資資本的資金,並且將會繼續攀升,這對排名前四分之一的公司來說是件好事。價值16億美元的第五支基金於2016年推出,現在預期回報還為時尚早。

硅谷創投傳奇人物安德森:傲慢已出局新加入的是憤怒,不合拍才會出類拔萃

在剛剛公佈的2019福布斯全球最佳創投人榜上安德森位列第55位。

投資最重要的事情

儘管這些投資公司可能不願意公開稱讚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但其他公司顯然也仿效了它的做法。從博主和播客專家到常駐財務官和安全專家,近年來,創投行業的非投資人專業人士的數量不斷增長。創投公司Haystack的普通合夥人Semil Shah說:“提供服務這個想法,現在給人一種下賭注的感覺,很多公司都照搬了這一做法。”Okta的聯合創始人Frederic Kerrest說,經常會有其他公司找上門來,表示希望建立自己的簡報中心,以與Okta競爭。

所有這些自鳴得意和不屑一顧的行為都已經為自己樹敵。其他投資者從未忘記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是如何聲稱該行業已經病入膏肓,而且只有自己才有解決方法。幾乎從一開始,有關該基金公司為交易支付過高價格的流言蜚語就十分猖獗,以至於當安德森和霍洛維茨在2012年開始為第三支主要基金融資時,他們的合夥人不得不與各自的投資組合公司確認每一個倉位,以便向投資者證明這種言論是錯誤的。

與此同時,他們投資失敗的案例——知名的有Clinkle公司、Jawbone公司和Fab公司等——以及像投資Zenefits公司這樣的重大失誤得到了放大。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有一個廣為人知的觀點,即重要的不是投資了多少家失敗的公司,而是有多少公司獲得了巨大的、異乎尋常的成功。安德森認為,每年全部的收益只來自15筆交易,他打算首先關注所有熱門交易。

正如揮杆擊出全壘打的瞬間會引起空氣的震盪,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使近年來對“全球最佳創投人”排名影響巨大的著名公司——優步感到了忌憚。目前,該基金公司還不承認這一點,但一些瞭解此次融資的消息人士透露,該公司距離獲得鉅額利潤只有一步之遙,但後來還是與之失之交臂。這個至今還鮮為人知的故事是這樣的:2011年秋天,優步的聯合創始人特拉維斯·卡蘭尼克正在進行一輪火熱的B輪融資,他非常希望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帶頭進行投資。而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尤其是安德森本人,也迫切希望這麼做。到10月初,卡蘭尼克電話通知其他公司,告知他們自己與安德森以及另一位合夥人已達成共識,按照約3億美元的估值接受投資。然而,安德森基金在最後一刻猶豫了。《福布斯》獲得的卡蘭尼克的一封電子郵件顯示,該基金仍將投資,但投資結構將會使優步的估值大幅降低至2.2億美元,不包括這筆投資或員工期權池。

卡蘭尼克寫信告訴他的投資者:“他們企圖讓我們驚慌,所以我們現在要進入下一階段。” 卡蘭尼克轉而選擇了Menlo Ventures,接受了其2.9億美元的交易前估值。在此之前,Menlo Horse一直作為抬高估值的籌碼。

儘管在2013年,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投資了優步的競爭對手Lyft,並已將部分股票套現獲利,該公司並沒有與優步老死不相往來。據參與談判的消息人士透露,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曾在2014年和2016年參與了兩家網約車公司的合併談判。如果兩家公司實現合併,這將給為基金進入優步打開一扇後門。無論如何,都很難忽視沒有拿下優步這一事實。目前,這家網約車公司的估值為760億美元,正準備進行首次公開募股,規模可能是Lyft在3月上市規模的4倍或5倍。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拒對優步發表評論。

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的領導地位也受到了其他抨擊。該基金在實現管理層多樣化方面進展緩慢。就在去年的全球最佳創投人榜單上,總共10名普通合夥人中,實際控制投資和開支票的合夥人都是男性,造成這一現象的部分原因是普通合夥人必須是前初創公司創始人,不從內部提拔。去年,他們新增了三名女性普通合夥人,但在此之前,他們流失了頂尖人才。

斂鋒,顛覆現有創投流程

在2016年唐納德·特朗普大選前的幾個月裡,硅谷文化氛圍快速變化,安德森也挑錯了邊。他在推特上熟絡地回覆了現已被禁言的極右翼鍵盤俠米羅·雅諾波魯斯,而且在印度拒絕一項新的Facebook服務後,開玩笑地表示印度在殖民統治下可能表現更好,這一言論卻罕見地遭到了馬克·扎克伯格的斥責。作為迴應,安德森刪除了他過去的大部分帖文,不再發布社交推文。儘管沒有“多大作用”,安德森說,他之所以這麼做不是因為人們反對他對Facebook的言論觀點;相反,他把責任歸咎於“大環境”,尤其是在政治和文化方面。他表示,當一切都“恢復正常”時候,他可能會迴歸,也許是在2020年。

安德森和霍洛維茨兩人近幾年都收斂了鋒芒,現在所持的觀點與年輕氣盛時完全不同。安德森現在表示:“創投行業未曾陷入過危機”。他還談到,公司從無名到頂尖的奮鬥史無關緊要。霍洛維茨的感觸更多,他說:“我很後悔,我感覺自己以前傷害了一些人的感情,他們的企業其實很不錯。我做得太過了。”根據公司的僱傭規定,女性無法晉升為普通合夥人。對此,霍洛維茨坦承,鑑於該規定早已成為公司對外形象的核心部分,他在變革的過程中遇到了很多困難。他說:“要承認這個錯誤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對我而言。改正這個錯誤的過程中,我可能花費了比預計更長的時間,但我們還是做到了。”

今年初春時分,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的一小群高管聚集在總部一間明亮的小會議室裡,與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兩位創始人召開了推介會議。這家生物科技公司得到的關注度不高,但市場需求旺盛。創投家向創業者推介服務,而且還是運營團隊負責人向尚且默默無名的初創公司推銷服務,這進展著實令人意外。對此,創業者也滿腹狐疑。兩年前,他們曾求助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當時,這家創投公司除了種子期開出的一張小額支票外,無法再為生物初創企業提供更多。因此,在會議接下來的一小時,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向他們逐一展示了過去18個月裡是如何為聯合健康集團(UnitedHealth)和凱撒醫療集團(Kaiser Permanente)等公司投入專家和人脈的。“我們發現了,在硅谷建立生物技術公司,與只建立科技公司真的大不相同,”該公司的技術人才主管香農•席爾茲(Shannon Schiltz)說到。

這種反向推介象徵著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的全新風貌。除了顛覆一貫的創投流程外,這家創投公司還開始向其曾表示永不涉足的生物技術領域進軍。要做大規模,要尋找挑戰現狀的企業,安德森•霍洛維茨就要進軍新領域,該公司已通過兩隻基金為該領域籌集了6.5億美元。豪爾赫•康德(Jorge Conde) 2017年至今為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普通合夥人。康德表示:“公司在生物技術領域的影響力還遠不及科技領域。但我們協調發力,立下了這個目標。”康德曾擔任上市遺傳學公司Syros的戰略專家,並且與人共同創辦了一家基因組初創公司。在安德森-霍洛維茨,像康德這樣的專家們已經很常見。合夥人一週三次按主題召開委員會會議以評估交易,每週一和週五召開全公司會議對潛在投資進行審查。

我們把目光轉向加密貨幣行業。去年,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為這個“跌宕起伏”的行業籌集了一支3.5億美元的基金。但直到最近,合夥人克里斯•迪克森(Chris Dixon)和凱蒂•豪恩(Katie Haun)一直在私下會面霍洛維茨。從技術層面上講,迪克森和豪恩兩人的基金是獨立於公司的法人實體。這意味著他們擁有自己的電郵地址和網站,因為基金註冊成為傳統創投公司受到諸多法律限制。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是加密貨幣市場平臺Coinbase的早期投資者,也是緊跟2017年加密貨幣熱潮的眾多公司之一。然而,在比特幣和以太幣的價格達到平臺期後,它卻是僅有的幾家價碼投資的公司之一。根據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的規定,此類投資屬於“高風險”投資,這些股權、二次購買以及基金或代幣投資的比例不得高於傳統創投基金的20%。

因此,今年春季,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做出了迄今最令人不快的舉措之一:宣佈放棄創投豁免註冊,轉而註冊為融資顧問機構,相關文書工作已在3月完成。這項舉措不僅成本高昂,而且頗為艱難。其實施需要聘請合規專員,審計每位員工,並且禁止投資者在公開場合對投資組合或基金業績高談闊論——即使是在該機構的播客也不行。豪恩說,這樣做也有好處,公司合夥人能再次自由地分享交易,房地產專家可以同加密專家兩人一組完成交易,比如研究以房屋購買為主業的區塊鏈初創公司。

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公司宣佈創立一隻新的成長型基金(消息人士稱幾周內將會完成募資),為其新晉合夥人大衛•喬治(David George)增加20億至25億美元的投入,用於投資整個投資組合以及其他規模更大、增長快的公司。這時,前文提及的新舉措就派上了用場。根據新規定,該基金可以全數買下創始人和早期投資者所持股權,或者交易公開發行的股票。除了去年宣佈成立的一隻關聯非裔美國領導人與初創企業的基金外,這隻新的成長型基金還將向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提供4支專業基金,未來還有更多的潛在基金。

擁擠賽道挑戰不斷

創投市場擁擠不堪,用專家的話說,它正被眾多專業種子基金和幾家大型全能公司瓜分。研究創投行業的斯坦福大學教授Ilya Strebulaev說,由於技術更高超的天使投資人集團以及非創投業巨頭(如軟銀的願景基金)的存在,傳統創投公司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同時來自渠道的頂部和底部。他說道:“創投行業風雲變幻。我們要提前預料到很多根本性的變化”。

有些挑戰不可避免。比如,業內已識破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將服務作為交易誘餌的策略;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模式具有內在侷限,即需要更多大筆資金來支付費用。還有一些問題可以解決,比如前運營員工百感交集的工作報告。他們在報告中寫到,對雄心勃勃的年輕員工而言,在晉升前景渺茫時,高額薪酬不足以讓他們長期留在公司。安德森和霍洛維茨之前曾成立一家名為Opsware的公司,該公司的員工至今仍在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工作。這些員工的待遇優厚且免於處罰,這會削弱其他員工的士氣。與此同時,安德森-霍洛維茨基金把每位員工都稱為合夥人,連資歷最淺的員工或財務經理也不例外。這倒沒什麼害處,最不濟就是給業內其他人添堵罷了。但正如一位前合夥人所指出的,如果這些頭銜限制了晉升和職業發展的前景,那麼它們也需要同公司的舊普通合夥人規定一樣退出歷史舞臺了。

最危險的事在於,若整個行業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麼是成為市場上最知名的創投公司,還是競爭對手先是嘲笑,後來又模仿的公司,這些都無關緊要了。世界愈加意識到Facebook和谷歌等科技巨頭在整個社會的力量和影響力(比如新西蘭克賴斯特徹奇大規模射擊事件的直播視頻以及聯結白人民族主義者的YouTube視頻),也認識到這些公司還沒有完全擔負起應付的責任。面對這種不斷變化的發展趨勢,創投公司曾經描繪的高速增長和扎克伯格式雄心可能會不得人心。

安德森所做的選擇既展示了他不妥協的一面,也摻雜了他幼稚天真的一面。安德森以Facebook首席執行官(扎克伯格)為例,稱他為不合拍的創始人典型,有采取必要的強硬措施來糾正錯誤的決心。“他剛剛發佈了一份備忘錄,內容基本圍繞將在隱私和信息方面讓Facebook煥然一新,”安德森今年3月說,“閉上你的眼睛想象一下,一位西裝革履的老派人士能這麼做嗎?”

安德森表示自己忙於經營公司,沒有時間培養什麼興趣愛好(經人提醒他才想到自己現在新添了一個小兒子)。談及自己所取得的成功時,安德森引用了他最喜愛的電視劇(HBO的《繼承之戰》)中的一句臺詞來描述要取得成功應具備的心態“如果你不能同時騎兩頭大象,那你還待在馬戲團幹嗎呢?”

譯 Xiaxun, Wang Jie, Phoebe 校 J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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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谷創投傳奇人物安德森:傲慢已出局新加入的是憤怒,不合拍才會出類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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