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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戈壁創投管理合夥人朱璘:互金圈升級打怪的這一年

翻開互金領域的股權融資數據,2016年,機構在該領域的投資數額是731家,2016年,已經銳減到484家。如此“手緊”,以至於人們不禁想起五年前,互聯網金融向傳統金融擴張時的豪言壯語,互聯網必將顛覆一切傳統。

在用戶需求快速增長的支付和基金銷售領域,流量思維曾經是一個席捲一切的默認法則。但在2017年之後,幾乎沒有哪個公司敢在涉足金融領域之前,不帶一絲敬畏。“互聯網要做的事,只能是改善金融,而不是顛覆金融。”這是戈壁創投管理合夥人朱璘得出的結論。

假如金融創新,沒有對實體經濟產生任何推動作用,金融公司通過金融活動獲得的利潤斷然應該被限制。——管控,算不得是最有效率的辦法,卻一定是讓系統最為穩定的辦法。

在現金貸遇阻之後,2017年下半年,互金企業或轉型Fintech,或轉身投入東南亞市場,成為了新的避險出口。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只是風險在於當地的法規還沒跟上。”朱璘對獵雲網說。“一旦跟上,我估計也會很難。”

圈中人把互金公司出海稱為“流量陣地轉移”。東南亞是全球移動通訊發展最快的一個地區,預計到2020年,東南亞智能機用戶將超過2.57億人。但硬幣的另一面在於,這裡雖然人口眾多,卻分屬11個不同的國家,而且每個國家的監管政策都不一樣。甚至部分東南亞國家的金融監管嚴格程度堪比美國。-----如柬埔寨中央銀行限制全國國立和私立金融機構向借貸人提供貸款服務的年利息最高只能達到18%,印度尼西亞規定金融科技借貸公司放貸利率不能超過2週迴購利率的7倍。而我國的監管要求是年利息最高不能超過36%。

幾乎可以斷定,即便是在東南亞,這場看似收入頗豐的賭局,仍需要克服越來越趨嚴格的政策差異風險、金融環境風險、外匯管制風險、法律體系風險等。

它意味著,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得出一套保證獲勝的公式。

這讓人不禁想繼續追問,當模式創新的盈利空間被大幅壓縮以後,互金行業的機會還可能在哪裡出現?

分辨真假Fintech

除了出海,大批互金公司轉型成為Fintech,已成為近幾年的一股趨勢。

Fintech一詞來源於國外,即在傳統的金融體系中融入更多元科技因素,從而讓金融服務變得更有效率。這是一個繼互聯網金融之後的又一熱詞。自2016年,大量互金公司將自己直接改名金融科技企業之後;大量傳統金融機構也開始快速跟進,甚至中國人民銀行也在2017年宣佈成立金融科技委員會。

互金公司貼上Fintech的標籤,自有其充分的理由。理論上,Fintech走純粹技術路線,可以不必承擔政策風險。而選擇做金融驅動的公司,即然想涉足金融業務,就要承擔金融風險,包括在一定階段老老實實拿牌照,以及接受三行兩會的監管。

在這一點上,走金融驅動的公司比做技術驅動的公司,顯然風險要高。對於大量非持牌的草根公司來說,流量模式層面的創新,幾乎沒有可能了。但技術驅動的紅利還在。對它們來說,化身Fintech,將AI應用到一些金融服務場景中,讓自己成為金融整體業務的一個內嵌產品來獲取增值業務。------雖不能快速致富,但勝在安全至上。

但正如人們對“人工智能”的發展進程過於樂觀一樣,儘管市面上的fintech大多都在強調對大數據,強調區塊鏈等前沿技術的探索,可迄今整個行業都未達到通過某項技術,來達到讓產品實現顯著差異化的階段。

具體到投資人在為Fintech企業買單時,他們往往會格外關注“效率”這個指標。以智能投顧舉例,通過技術手段向向中低收入人群提供建倉、調倉、平倉的機制,原理上可信,但是礙於技術水平受制,目前的基金都是靠大部分人工,一小部分技術實現的。在朱璘看來,“如果一些環節,如果還在有使用審核員的部分,這就是偽Fintech。”

朱璘告訴獵雲網,國內能投的被稱作Fintech的項目,實際數量不可能太多。"真的Fintech所能達到的技術,必須要讓系統擺脫對人的依賴,比如必須得是十倍、二十倍以上的效率提高。”他說。

Fintech 的本質

除了技術因素、效率因素、Fintech在與傳統金融結合時的需求因素,也應被充分考慮在內。

朱璘認為,人們在Fintech的牌桌上扔下籌碼之前,一定要考慮中美創業環境的不同。

中國的13億人口是個無法忽視的因素。“你要知道歐美人很貴,歐美人很少,他們說Fintech,就一定會要擁抱技術,但在中國,你說你要搞Fintech,但其實你怎麼都會找到備選方案。”

這使得Fintech對銀行系統的改變,應當率先從前臺開始發生。目前,銀行的中後臺仍然需要解決銀行管控風險,但是在中國,這個需求很容易用人的堆積來解決。“如果中後臺根本不是老闆最介意提升效率的環節,那麼這個臆想中的市場需求,就是偽需求。"------因為可以一眼看到成長的天花板。

朱璘告訴獵雲網,如果關於從金融領域提升效率的現狀來看,業內往往呈現下列常態:

1 Fintech旨在提升傳統金融的效率,但於中後臺,金融機構的介意程度是不高的。

2 在中國,無論大企業主或者小企業主,對於提升的敏感度暫時沒有那麼高。他們的普遍觀點是,只要人足夠效率,效率就必將提高。

3 只有機器可以創造出絕對勝過人效的效率,才可以結束這場爭論。否則,真實的市場反饋中都將產生猶豫。

因此,朱璘建議,Fintech的破局,應該從前臺開始。其邏輯是,不同於中後臺,前臺是創收部門,如果能通過技術讓一個人能幹十個人的活,“動力自然不同”。

但是在操作層面,大多數Fintech公司與傳統金融機構的接觸,都是它們的第一次經歷。退一步說,即便它們可以通過提升技術水平,來解決效率的問題,但在實際接觸的過程中,其真實的融合經歷,其實根本並不輕鬆。

Fintech的互聯網基因,對於銀行來說,更像是個需要細細打量的新鮮事物。

Fintech的優勢是擁有大的線上流量和客戶基數,而傳統金融機構迫切地希望擴展自己的銷售渠道,雙方的合作的前提是,傳統金融希望用Fintech的電子渠道做營銷,來承擔流量導入功能,增加自己的貸款需求。只是相比較互聯網公司靈活而熱切的市場擴張行為,傳統商業銀行的相應速度往往並不迅速。

這更像是一個金融中介“去主動教育並培養客戶需求”的過程,摸索尚需時間。比如,廈門銀行是趣店開放平臺的第一批客戶。合作開始後,以執行力高效著稱的趣的進駐廈門銀行,本以為能速戰速決,但直到半年後,兩家才磨合出一個統一的節奏。

金融機構內部,對效率提升也有著不同的立場和要求。參與了趣店與廈門銀行、興業銀行、長銀銀行的前期溝通的程義曾對獵雲網感慨,“接觸下來,我發現銀行系統內部,只有零售部門的人有意願推動合作,審計部分與風控部門的人,考慮更多的是風險,以及一旦出了問題,風險由誰承擔。”

一個公認的事實是,當二者結合時,以往只在意如何獲取市場反應的Fintech,必須要學會適應金融機構的節奏,將業務安全的重要性放在首位。

事實上,安全的重要性要優先於效率,背後的原因是監管的層層收緊。

金融風險的本質是本金太少。-----當欠錢過多,本金太少時,負債率便會提高。過去15年間,中國通過金融機構改革、利率市場化、全流通股改等一些列市場化改革,已經成為了金融資產大國。截至2017年底,中國銀行業機構總資產首次突破250萬億元。-----這是一個資金規模放大,資金供大於求,風險聚集,務必要開始漸漸收攏槓桿的信號。這從“股災”、“寶萬之爭”、“易租寶”、“僑興債”等重要的歷史事件就能看出一二。

官方必須要為之前的這股不受控制的增速減速。以p2p舉例,最早的p2p發端於小額投融資,它源自中小企業匹配資金的真實需求,但後來,湧入讓p2p裡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當大量熱錢湧進去以後,供給超過以外的部分一定會產生壞賬。“朱璘說。他認為,互金公司應該使用風控,來辨別出需求以裡的資金,哪些是需求以外的資金。“至於需求以外的資金,根本就不應該在碰。”

從金融和技術的關係來看,儘管Fintech的技術部分會對金融發生改變,但也只是視角上的改變,如邊際成本、效率、普惠程度。事實上,它並不會,也不允許改變金融的本質。同時也是因為靠技術,來獲得買賣之間能賺取的差額有限,很長時間以內,轉型之後的Fintech企業,已經很難在有快速致富的機會了。

跟監管加重、收益放緩並行的是,在Fintech門口開始望而卻步的投資人和創業者。

朱璘能夠明顯感覺到。一些曾經急切想要涉足金融領域的人,最近都開始猶豫起來。他們的共同特徵是,一方面他們對高市值的期待已經冷靜下來,寄希望於監管和上市能夠幫助行業健康發展。一方面仍會對大量公司被清場的命運,感到心有餘悸,不知道監管之手,將在何時輕輕抬起,重重落下。

大部分互金創業者的內心反應激烈。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投資人在不公開場合含蓄地表示,“實際上人們最擔心的不是負面消息,不是政策監管,而是不確定的預期。你怎麼給它估值?你的估值體系是基於什麼樣的法律框架來做的?法律框架有沒有可能在接下來當中發生一些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些都是很難回答的問題。”

在某網站前不久一次金融圓桌論壇上,一位來自保險行業的創業者,在談及監管的問題上會說,“很大程度上監管我們是擁抱的,而且一定是積極面對,但是我們希望監管更加穩定。”當時,這位從業者的說法隨機引發了其它創業者的共鳴。

“其實人們對監管預期的不確定性,又會反過來直接影響到互金公司在二級市場的表現。”朱璘告訴獵雲網。

根據布穀新金融的調查數據顯示,從2019年上半年數據來看,14家上市公司中,有7家股價較年上市時實現上漲,剛好佔比一半,而另外17家則為下跌。其中,在赴美上市的14家平臺中有11家已跌破發行價。包括信而富、和信貸、拍拍貸、小贏科技、點牛金融、微貸網、360金融、愛鴻森、品鈦、趣店、51信用卡等。其中跌幅最大的是信而富,當前股價較發行價,已跌去接近93%,市值僅剩2800多萬美元。此外,和信貸、拍拍貸、小贏科技、品鈦、也較發行價跌去超50%

華爾街為何總會給這些上市企業打折扣?

“華爾街一定會率先考慮你的政策風險,如果我買了你以後的第二天,政策發生有問題,可能你的股價就會馬上就跌,所以我要把這個跌的部分,預先考慮進去。”朱璘說。這進而使得越來越多的從業者,開始重新強調起對傳統金融的“敬畏心、經驗、理念與認知”,從而倒逼金融創業的門檻越來越高。

朱璘說,以前不管創始人資歷、身份如何,只要精通技術和運營,自己都一定會想方設法與對方見面,因為,“說不定他們就會把誰顛覆掉”。但是現在,如果在把這句話放到金融行業,“你敢嗎?”他反問道。

“幾個大學生銀行卡都沒開過幾年,你讓他說我做金融創新,你自己相信嗎?”

這意味著,以往試圖顛覆傳統金融的草根式創新,已經難以為繼。

對新入場者的出價,則要看團隊的技術水平,創始人的金融背景,以及充滿變數的國內金融市場。

風險、活力與監管的困難鐵三角

據蘇寧金融研究院的數據統計,截至2018年,互聯網行業的股權融資公司數量從2016年的732家,變成2017年的300家,2018年的877家。這個啟跌回升的曲線,釋放著一股稍顯樂觀的信號。

它代表著中小企業漸漸被喚醒的信心。以致於人們認為,一旦市場預期徹底明確之後,互金的股市一定會再次企穩上漲。

“你知道,世界上最恐怖的恐怖片是沒有鬼的恐怖。因為你不知道鬼長什麼樣子,但是如果你看到了,其實你也就不怕了。”朱璘說。

朱璘認為,當前大家的猶豫在於,國家是不是不支持金融創新?--------但問題是不止是金融行業,而是任何產業,“掙快錢的心態都應該擺正一下”。

與此同時,還應該被重新擺正的是,人們對風險、活力、監管三者關係的認知態度。

事實上,金融發展的演進已經表明,金融創新與遵循法制、市場活力一直是三個難以平衡的鐵三腳。過去三十年,金融領域最大的創新是資產證券化。即把傳統的存貸款業務挪出表內,將儲戶變成固定收益產品投資者。但理論上用戶要自負風險。至於怎麼欠債的細節,一是監管結構即便想搞清楚,也做不到,二是其中細節,各有各理,扯不清。事實上,美國從2008年金融危機,花了40年才走到現在,而我國走到相似規模,只花了不到十年的時間。

金融監管是個世界性的難題。而且所謂堵不如疏。------監管的目的就是風險施放。誰做砸了,誰就該倒。倒的越快越好,而監管意識提升造成的結果是,可以讓整個行業開始迴歸到行業本質。而不在是一股腦的就是去說互聯網能顛覆一切。

“以前的那個說法,我真覺得是挺大的一個坑。”朱璘說。

觀念開始逐漸發生改變的不止是投資圈和創業者,還有交易中漸漸被教育的年輕一代的投資者群體。以前的交易平臺只是買賣雙方交流消息的地方。許多投資人往往不去仔細研究產品,只看重產品背後的名聲和認證,就去投資,而現在,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在簽訂認購合同時,開始關注到平臺的免責知情書。

換句話說,現在,人們越來越認同互金公司只是家金融超市,所有的金融產品都是代銷的關係而已。

監管帶來的積極意義還有,這次重新洗牌,也給後進者帶來了新的發展機遇。事實上,在重歸牌照監管的主題之下,即便是互聯網巨頭也很難在金融業務上獲得飛躍式發展。

這給了新入場者以時機。

朱璘指出,“如果互金行業必須按照以往要用發牌照來算,那麼這個行業的競爭早就結束了。而現在,即便是規模大如陸金所,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做業務了。

這意味著,小企業只要能想到一個很好的方式,只要比陸金所做的早,就很可能就在這個行業領先。”

新入場者往往選擇在巨頭無法深入或轉身的地方切入。朱璘告訴獵雲網,巨人的業務量固然巨大,但它掉頭轉身去做新業務,難度也會隨之增大。“比如螞蟻金服業務主要觸及C端用戶,那麼中小企業便可以選擇切它在C端以外的蛋糕。”

更何況,相比較扁平的互聯網市場。“金融市場是有層次感的,不一定只能贏家通吃。”它的創業優勢在於,金融市場之間的競爭並不是一場零和遊戲。“你不用必須做到前幾名才有的飯吃。”

朱璘告訴獵雲網,戈壁創投曾在天使輪,投過一家叫做Airwallex的公司,這家Fintech公司選擇在B2B的場景上發力,只做對公匯款,完全不通過任何中間機構,而是選擇直接跟清算組織、當地的央行以及銀行合作。這使得無論從從時效性、成本性以及反洗錢合規等方面,該公司都能夠扎進該領域的最核心層面了。

“你看,在效率上,其它公司很難做到比它更便宜,或者更快。”

很多Fintech的弊病是在創業方向上不夠專注。在闡述Airwallex的成功原因時,朱璘格外強調了專注性。“Airwallex最聰明的地方,在於它是完全不碰觸C端的。”事實上,人民幣流通只是時間問題,將來有市場法規支持時,c端將會是一個很大的蛋糕。但Airwallex在發展的最初幾年,完全克服了這一誘惑。

關於金融管控面向所有互聯網企業無差別的政策收緊,在朱璘看來,反而是新的fintech公司可以彎道超車的最佳機會,只是標準將會變得比更高。他介紹自己選擇fintech的標準是,“我會先給金融領域劃三個橫座標,借貸、錢的流動,風控這三大塊。然後在依次根據不同的行業做縱座標。而我的條件是,行業足夠大,企業足夠多,同時這個行業還可以切出一塊足夠厚重的利潤。”

顯然,這位浸淫行業多年的老玩家,對於fintech的未來,考慮的更長久,也更冷靜一些。

從投資回報的角度看,朱璘指出,金融至始至終都是投資圈裡不可放棄的領域。其邏輯在於,金融行業本身一定是跟著實體經濟走的,即便監管讓每一單的利潤開始變得的比較薄,但只要規模足夠大,最後一定會有一個足夠大的利潤回報。

顯然這個問題毫無疑問--------實體經濟的規模一定是足夠大的。

哪怕是剛剛經歷了風聲鶴唳的行業,今年也開始逐漸意識到,創新在前,監管在後,是整個產業發展難以兼得的必經過程。人們越來越能接受這一時間順序。因為金融市場的本質是,變著法子放槓桿,而監管的本質卻是盯著著金融機構的槓桿,不要放的太高。這使得所有政策監管的法律法規,都像是在打上一場戰爭。

因為監管所能學到的,永遠只能是上一次危機的教訓。-------危機可能都是相似的,但危機可能又是次次不同。

朱璘告訴獵雲網,業界一定不會停留在過去。-------它只會以變化形式的方式,重新回到市場。““你要知道,只要有市場需求,就一定有這樣的供給。這正如原來P2P能服務這些人,並不因為P2P被打了,需求就沒了,只是換成另外一種形式來合作。”

事實上,無論是去出海東南亞,還是轉型成為Fintech ,都是互聯網金融公司,主動適應下半場競爭的求生之道。其目的都是在階段性狂熱褪去之後,一點一點的主動釋放風險。也許人們該更為冷靜地想,從歷史看,金融自由化總是會與數年後的金融危機有明顯的相關。-----從行為上看,儘管金融自由化會帶領大家進入新世界,但這裡永遠動盪不安,時有驚濤駭浪,事實上迄今為止,世界沒有哪個經濟體已經成熟到從金融危機這門課畢業了。就連美國都沒有。

這使得金融領域的下半場,不僅有資本、機會和風口,也有一個無比殘酷的市場大環境,對新玩家來說,這裡不在是一個可以豪賭一把,就能一躍而出的地方。對於服務持牌金融機構來說,它們的試錯成本非常高,犯錯空間非常小。而且每天都要求自己活在市場趨勢發生之前。這些闖入下半場競賽的新玩家,不但需要能夠清晰地判斷出當前哪些業務是紅線,還要能夠提前想到,即便現在不是紅線的業務,以後會不會變成紅線。“因為這將直接取決於金融公司的天花板有多高,公司的安全邊際有多大。”朱璘說。

當然可以想象其中的艱辛,對於這批新金融物種的進化過程來說,從一個客戶到N個客戶的擴展,其難度就像持續的升級打怪。

也許人們更應該做的是,變得更加現實一點,學會換個角度,去接受自己可能會在創新與監督交替的世界裡繼續生活,而不是指望它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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