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女正傳》:另類的TVB都市愛情寓言

戚其義監製的TVB劇集中,《飛女正傳》的口碑不算好,並且播出沒多久後,便深陷抄襲的口誅筆伐中。《飛女正傳》的抄襲屬於“拼盤式”的——女主角變身女超人談情說愛的核心橋段來自於烏瑪·瑟曼主演的電影《我的超級前女友》,女主角變身後與歹徒交手時用手擋子彈的畫面則與《黑客帝國》中的經典畫面如出一轍,連劇中蔡少芬和陳豪的造型,也讓人聯想起《風塵三俠》裡的張曼玉和手冢治虫的漫畫《怪醫黑傑克》。

《飛女正傳》:另類的TVB都市愛情寓言

《飛女正傳》海報

但正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東拼西湊的創意借鑑讓《飛女正傳》的故事主線不甚明朗,只知道是一個年屆中年的高層白領大齡剩女變身女超人周旋於不同男人之間的故事,主創也藉由女主角樑巧芝(蔡少芬飾)影射了“港女”的拜金勢利擇偶觀念。但該劇最有趣的地方,也在於細節——

儘管劇中美容醫生簡明軒(陳豪飾)的造型讓人想到手冢治虫的經典漫畫,但簡明軒的一頭白髮是他痴情的體現,而並非“黑傑克”的偏執。劇中簡明軒曾有位摯愛的未婚妻,後來未婚妻遭遇車禍被送往醫院,當時的主治醫生,就是簡明軒。親眼目睹愛人死去的簡明軒從此不苟言笑、一夜白頭,在樑巧芝出現之前,他都沒有再次投入新的感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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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豪飾演簡明軒

但雖然痴情,簡明軒對於女性外表苛刻得近乎偏執。儘管因整形技術高超而深受女明星、女病人們的歡迎,但他有個原則,就是必須按照黃金比例來對女性進行整形手術。他的藝術家性格,是遺傳自他的藝術家母親——簡明軒的母親是位藝術家,擅長素描和雕塑,並且和一位年輕的同性戀男子維持著一段驚世駭俗的戀愛關係。

與儒雅斯文的簡明軒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性感型男警察楊浩然(黃德斌飾)。楊浩然雖有固定女友卻女性緣頗佳,逼得女友(周家怡飾)千方百計裝傻、逼婚,緊緊地將男友綁在身邊。外表很Man、肌肉發達的楊浩然,實則有嚴重恐高症,化身為女超人的樑巧芝將他置於摩天大樓之上自己卻飛走了,還導致他去看了心理醫生。

若說樑巧芝的角色設置是港女價值觀的投射,楊浩然則活脫脫是大男子主義的直男癌代表。一次楊浩然與女友在餐廳吃飯遇上黑社會鬧事,當黑社會分子認出他是“女超人的朋友”時,立馬退避三舍。在女友面前展現陽剛魅力未果的他,在精神上遭遇了一次閹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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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德斌飾演楊浩然

這樣的“精神閹割”,楊浩然的人物線裡屢見不鮮。楊浩然有著讓他引以為傲的“黃金右手”,他的黃金右手,可以手動測量出女人的腰圍和脂肪比例,也可以掂一掂一把槍的重量,就能判斷這把槍有沒有子彈,這種自信來自於他身為警務人員(或僅僅是直男)對於槍械的瞭解。一次他抓賊的時候誤判了槍支沒有子彈,結果讓賊人射傷了他的同事,自尊受到傷害的他,狠狠地踹了賊人一腳,於是被踹飛的賊人束手就擒(這個詭異的抓捕行動有異於一般警匪片裡的逮捕程序,是主創的黑色幽默之一)。

除了簡明軒和楊浩然以外,樑巧芝還有個萬年備胎徐永暉(曹永廉飾)。徐永暉出身草根,有好幾年的時間裡,樑巧芝頻繁地換男友,而徐永暉一成不變靠賣手機為生。人生毫無進展的他,無法滿足樑巧芝的野心勃勃,所以只能默默地當個備胎。直到有一天徐永暉被發現原來是富商容伯駒(陳鴻烈飾)的私生子,他也捲進了大家族的豪門斗爭中,性格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連身邊的女人也紛紛對他改觀(這部分簡直是一幅“港女浮世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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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永廉飾演徐永暉

至於女主角,她之所以可以在女超人Janetbin和都市白領樑巧芝的身份來回切換,也是有條件的。條件就是隻要樑巧芝被男人親吻,她就會化身女超人,而吻她的男性的雄性荷爾蒙水平,則和她超能力維持的時間長度成正比,如果對方的雄性激素越強,她的超能力能維持越舊。

這個細節既體現了主創心目中,港女潛意識裡的擇偶價值觀投射,也是這個細節,讓劇情出現了很多黑色幽默的小細節。一次在醫院的樑巧芝需要化身飛女趕去幫楊浩然破案,她偷偷地吻了一個躺在病榻上、滿臉大鬍子的男病人。然而樑巧芝在飛行過程中很快地發現自己超能力不夠用,原來是因為那位看似很陽剛的男病人,剛剛做了睪丸切除手術導致雄性激素過少。

這部劇裡的人物,鮮少有內心潛臺詞,都用臺詞直白地把所思所想表達出來,包括人物的造型,也是人物遭遇與性格的體現。 儘管這樣的機趣細節很多,但由於過分堆砌,導致故事核心模糊,也讓很多觀眾喪失了追劇的耐心,因此首演時並未引起太大關注也就無可厚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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