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中國人的 “裝逼”人生——尤其是律師，其實裝逼也蠻心累的

好多中國人喜好裝逼，尤其是節日歸鄉時，更是裝逼高峰時期，誰都想衣錦還鄉，可如果缺乏實力的過度裝逼，還是蠻心累的，本文就是律師裝逼的一典型事例。

某天上午，因故去與一位兩年未見面的律師友人探討一個法律問題，發現他的變化真大，高大的辦公室，價值不菲的名車，品牌影響力不凡的西裝，如果他是我的陌生人，僅憑第一眼的感覺，即使我的社會經驗再豐富，也會被見到的他所折服。

兩人在他的辦公室把完一盞香茗後，討論完法律問題，就談到了兩人數年來的生活感受，憑我與他曾經的關係，就直接與他討論人生之味。

我曰：“你這幾年真的發了！有什麼真經傳授不？”

他曰“唉，兄弟啊，一言難盡！。”

我曰“怎麼如此長嘆呢？生財之道是無法從別人那裡複製的，你告訴我你的生財之道，我只會借鑑，無法複製，也更不會與你形成競爭。有什麼好的想法，大家分享一下啵。”

他曰：“在中國，學會‘裝逼’真的是一種硬本事，如果還能‘裝寶’，還是一種層次更高的本事。尤其是， 我們這類無任何社會背景的、體制外的法律職業人，首先得學會‘裝逼’，這是生存的關鍵本領。”

我曰：“你說的，似乎有些在理啊。那怎麼又要說要‘裝寶’呢？”

他曰：“這是‘人生難得糊塗’的翻版。如果長期生活在‘裝逼’的日子裡，沒有‘裝寶’作為調劑，那人會瘋掉，即使不瘋掉，也可能會如同契訶夫名作《裝在套子里人》中的別裡可夫，最後會壓抑地死去。”

我曰：“‘裝寶’，我會，但我是一個不喜好‘裝逼’的人，認為如此搞，人生太累了。”

他曰：“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不‘裝逼’，你的諮詢客戶，你的當事人，就會認為你落魄，你落魄的原因是能力欠缺導致的，你的經濟能力欠缺時，他會不放心將事情委託你來做。並且，你的排場上去後，你才有可能高些收當事人的費用。

其實，我除房子是按揭買的，這幾十萬的車子也是零首付按揭購的，現在車貸與房貸的壓力超級大，加上繳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費用，如果一個月沒接到案子，內心就會慌的很啊！”

吳躍飛律師創辦的合同E院

我曰：“你這個理，我也明白。但是，我還希望能被你繼續洗腦。”

他曰：“男的娶不到老婆，大部分是因為不會‘裝逼’。我有一次聽到一個女離婚當事人在諮詢我時，無意間說到一句話，她是這麼表述的，‘當時，我如果認識他時沒看到他有車，我是連多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你是沒有‘寶’氣的人，聽出箇中味來了吧。”

我心領神會地：“哈哈！”

他繼續告訴我：“我還與你說另外一個當事人的故事，她是奉子成婚的例子，也是被一個十分會‘裝逼’的男人騙上床生了崽，結婚後本來她是想與這個男的過完一生的。可無奈好多‘裝逼’男，除會這點本事外，沒有心思與時間去做正事，最後這個女的提出來休夫。”

我笑曰：“你這是在開導我什麼？”

他：“哈哈，你懂的！但是，在我們律師同行面前，不要過於‘裝逼’。我們以前所裡一個同事，他時常與我們聊天時，說他年收入有多少多少萬，在我們與客戶面前很會‘裝逼’。有一次大家想集資一筆不大也不小的錢去做一個事，根據我們的判斷，他應當不難拿出來的，可他硬是拿不出錢來。後來，我問他原因，他訴苦說：

‘我表面上看是一年有多少的收入，從行頭與開支上來看，也算得上應當是富裕階層了，但這些都是裝出來的，如果不裝，就無法從客戶那裡收取理想的費用。做訴訟時，表面上看，有時在客戶那裡收到了不低的費用，但是，到處要花錢，尤其是打點關係更要花錢，同某些關鍵節點的人物往來，要錢開路，做完一單義務後，下次要重來，每次都得按標的額按行規開支關係費用。如同上山打一隻鳥，撥毛後，留不了多少肉。我還得繼續‘裝逼’，只有裝到一定時期後，才能回收成本，才可能給自己留下點什麼。’這可能也是我們訴訟律師生活的一個縮影吧。

除了那些紅頂律師，那些隱形關係型律師過的是基本上沒有心理壓力，財富自由的生活外，大部分那些表面見光無限的名氣只一般的律師，號稱年收過百萬、數百萬的所謂的大律師，據我所知道的，過寧靜日子的質量可能遠不如那些年淨收入五十萬左右又不張揚的無名律師。”

我笑著曰：“你這些故事的內容，似曾聽說過，也碰到過。”

他曰：“‘裝逼’，其實是中國厚黑學的通俗版。我曾經看到一本厚黑學書，標題不太記得了，主題是這樣的：賺錢如同追女人。書張揚的就是：只要能賺到錢，要像追女人一樣，不擇手段，會賺錢的人，通常在追女人方面也是高手；追不到女人的人，賺錢能力也一般欠缺。”

我曰：“依我看，厚黑學是哲學範疇了，我們不討論了。看能不能想出一個不用‘裝逼’也能過上‘裝寶’的生活。”

裝B過度，會被燃燒的

他曰：“依我看，只有如下可能，一是出生在非富即貴之家，二是攀附上權貴，三是回到鄉下去過日子。否則，難呢！”

我曰：“是不是可以考慮不用過的如此累？如此壓力大，即使賺了些錢，萬一將身體壓垮了，怎麼搞？”

他曰：“沒辦法的事，只要開始了裝B人生，就難有可能退回不裝B的人生了。”

我聽後，有些哭笑不得而又些許無奈的感覺，這可能就是相當一部分中國普通百姓，尤其是律師這類必需要包裝的職業人生寫照。

附註：本文內容經“他”同意後創作，如有情形有雷同，請不要對號入座，純屬巧合。

吳躍飛律師；合同E院 2019年2月5日於長沙

吳躍飛律師，從不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