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符號學」電影如何拍出這部電影本身?

厄夜叢林 尚盧·高達 小說 苜蓿地 符號與傳媒 2017-04-01
「趣味符號學」電影如何拍出這部電影本身?

事講到本故事是如何講出來的,被稱為“自生敘述”,我們經常見到各種變體。例如小說的結尾說:這段經歷實在刻骨銘心,我立即坐下寫出來以饗讀者。這是“自生”,但是這是馬後炮,我們不能斷定寫出來的就是上面讀到的故事。法國導演戈達爾的經典名片《芳名卡門》(Prenom Carmen),戈達爾自己作為一個導演出現在電影中,指導劇中人物如何拍攝一個“卡門故事”電影,但是他指導拍出的不是《芳名卡門》,而是“劇中劇”。

有個電影《紙袋頭》,說一個導演帶三個同樣無戲可拍的演員,決定自己拍一部低成本電影。他們住到一個偏僻的木屋,關起門來構思一部恐怖片,七嘴八舌當然寫不出什麼劇本。深夜裡,在荒山中,夜半一個帶紙袋頭的陌生人出現了,襲擊他們。每個人的反應都很出醜,有人逃跑時受了傷。此人住在醫院裡時,導演來看他,給他看一部電影,是他們驚慌失措的逃亡,被拍下成為電影。原來整個安排,就是導演想出的拍電影訣竅。構思電影的過程成為電影本身,而且果然是演員都不用請的“低成本”電影,但是拍這部電影的過程依然沒有拍出來。

有一部電影《女巫布萊爾》,說是三名學生聽了關於女巫布萊爾的傳說,為製作一部紀錄片,前往出現女巫的地點,採訪當地人,還進入森林尋找女巫布萊爾。用攝像機拍下了他們的採訪內容和行程。最後三名學生都神祕失蹤,留下的拍攝帶變成了電影《女巫布萊爾》。但是錄像帶如何留下成為電影的,卻沒有說明。就像下面這個場面,不是電影鏡頭,而是工作場面的照片,下面這張照片需要另一個攝影機拍下來。

「趣味符號學」電影如何拍出這部電影本身?

《女巫布萊爾》開創了此類“自拍自身經歷”恐怖電影的先河,極其成功,連拍了三集,還製成遊戲。後來的《死亡錄像》、《最後的恐怖電影》、《苜蓿地》,它們依然無法避免上面說的《紙袋頭》格局,依然沒有能解答“整部記錄是如何變成電影的”這個關鍵問題。如上面的工作照所示,它依然必須另有攝製組,故事無法自己生成自己。一旦真要說明如何生成這個問題,依舊要回到戲中戲結構。

理論提示:一個文本無法說明自己是如何被說出來的,因為這是另一個文本的內容。一個敘述文本能講述任何故事,就是無法講述自己是如何被講述出來的。

本期編輯:晏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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