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彼岸花開》上集七一一僅以此書獻給禁毒志願者

毒品 一起皮一下才開心 藥品 社會 山貨幫主 2018-12-16

醒來是發現屋裡全都暗了,大約應該是半夜了吧?口渴的厲害,渾身好像有無數個小蟲子在爬,皺皺巴巴的難受,我爬起來,頭重腳輕的,找到開關,打開燈,我立刻看了一眼那包東西,仍然靜靜的躺在桌上,我不記得走近動它,可能是精神太緊張了,疑似吸毒。

打開冰箱,找到水,一聽可樂,我一下子灌了下去,心裡好像好受了一點,看錶,半夜兩點。我回憶著我去戒毒所採訪的時候那些戒毒者的描述:“吸完後馬上出現幻覺,有一種飄的感覺,好像想什麼馬上就會成為現實。幻覺過後,滿腦子都是空虛,什麼都不想幹,只想馬上吸第二口,總是害怕陽光,要躲在陰暗角落。這東西一沾上,就很難忘掉它。而且即使戒了毒,復吸也是隨時的。”

我有些不寒而慄,想象著晨的情形,不管他有沒有女人相愛,毒魔的時常侵擾又如何讓他感受幸福?除非他完全戒斷,否則就離不開那個女人,他需要,而她供給,這就是要挾。

不知道她的妻子會怎麼想?我彷彿理解了晨的心態,他是不想讓我們彼此牽掛和折磨,同時不想讓我陷入。

愛情,在邪惡面前的力量,已經微不足道了,毒魔,佔有的是人類精神的慾望。

我匆匆的跑到桌前,將那包東西一下子抓起來,急速的扔到了馬桶裡,心咚咚的跳著,好險! 但凡癮君子都是自私的,除了毒品他們容不下其他的東西,包括親情。對於晨,我不好斷定他的情況,我只能採取一種心理戰,好在他還在關心我。

我跟主任請了半個月的長假,說是自費去雲南地區見一個朋友,主任翻了翻白眼兒,知道問不出我什麼,但還是答應了。最近主任真的很可愛,對我的寬鬆超出了正常的慣例,我不想分析其中的原因,我只要達到我的目的。手機被我轉到了信息臺,我要製造失蹤,我看看晨是否在意我的存在,引蛇出洞是我的計劃。

我彷彿有了一種遊戲的心情,我管它叫做愛情拯救工程,為了他,我肯做任何我能做的事情,即使他不領情,我也安慰了自己對感情的依賴,我要的是一種精神,我感動我自己。

我找到一家戒毒所,以記者採訪的名義要求住一段時間,我願意和戒毒者同時享受封閉的環境,戒毒所的領導在佩服我敬業的溢美之辭中我感到了他的驚訝,彷彿我怪物一樣的有些問題,我不管,反正這裡隱居最核算,比賓館便宜,還能瞭解一些禁毒知識。

我將自己安頓了下來。

我第一次接近這個可怕而又悲慘萬分的人群。有時看著他們那扭曲枯槁的身體、迷茫空洞的眼神和已經了無蹤影的靈魂,我不禁疑問:他們還屬於人的群體和範疇嗎?一種攝人魂魄銷人骨血的東西將他們帶離家庭、親人和社會,同時將他們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那就是毒品。他們就是吸毒者。

吸毒者以男性為主,但女性吸毒者的數量明顯上升,其中賣淫女的比例非常突出。吸毒者以個體經營和無業人員為主,包括失業、下崗人員。這些吸毒人員身上,都有著慘痛的吸毒經歷。

其實,凡是遭毒魔纏身的人,在清醒時刻,沒有一個會不想徹底擺脫毒魔的糾纏,但他們往往缺乏那股足夠強大的意志和精神力量。他們有的吸光了全家的所有財產,有的在吸毒後絕望自殺,有的吸毒過量身亡。青春和財富就這樣在陰暗裡耗盡,生命就這樣在春天中夭折。他們有的是想用毒品來解脫現實生活的困苦,

對吸毒者來說,進入戒毒所,只是漫長而嚴酷的戒毒生活的一個開端。

吸毒人員入戒毒所時,不論男女老少,都要經過嚴格的檢查,對親友探視時所送的物品,也要經過仔細檢查,防止將毒品和各種替代藥品帶入所內,那將使本來就不易的戒毒工作功虧一簣。

戒毒過程一般要分4個階段進行,首先是藥物治療階段,按戒毒人員毒癮輕重、身體狀況分類管理,在嚴格監護下按時使用藥物治療,防止因毒癮發作而導致的自殺、自殘、吞食異物或傷害他人的事故發生。由於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受毒害的程度各異,特別是中毒很深的吸毒者,身體機能已遭到嚴重破壞,吸毒又使原有的疾病加重,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嚴重後果,甚至導致死亡。其次是精神康復階段,對戒毒人員進行心理諮詢服務,講解毒品的危害和戒毒知識,開展文藝體育活動,參加集體勞動,寫家書,互幫互教,學習一些工作技能,如此一來戒斷反應輕,脫癮容易成功。再其次就是行為矯正階段,針對戒毒人員行為粗劣、散漫,生活無規律等表現,實行統一開飯、統一學習、統一訓練、統一活動、統一作息,矯正規範其行為。最後是鞏固療效階段,在戒毒人員出所後,戒毒所仍然要經常與他們保持聯繫,派出工作人員對戒毒人員及其家庭和社區進行隨訪,建立跟蹤、監測網絡,使其遠離毒品、毒友和毒品販子,這樣才能真正鞏固療效。吸毒者在戒毒所的一次戒毒過程,大概需要三個月時間。任何一個環節脫節,就可能導致戒毒失敗。

戒毒所的環境與我們日常的生活有著天壤之別,這些與毒魔打交道的人們,他們的心理世界是異乎尋常的,他們不再有理想,甚至沒有了事業與感情,他們在虛幻的魔幻中延續者自己的生命,儘管戒毒所的生活是為了改造他們,讓他們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可是身心的損傷對於他們而言需要的是一個艱苦的調整過程,我一下子意識到了晨所經受的心理變遷,他彷彿已經把我和他隔離在另外一個世界了。

假如他現在沒有復吸,對於自己遇到的一切該是一種痛恨的態度,而且應該敢於正視,一旦他進入了吸毒的怪圈,我們已經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的彼此理解了。我想他應該非常清楚。

他的時而關機,而且不告訴我他的行蹤,讓我無法不懷疑,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正式的吸毒者。

晚上的戒毒所裡,依舊可以聽到那些毒癮發作的人們的痛苦叫聲,我感到十分的恐怖,那個世界就像是魔鬼的世界,讓人的靈魂被吸附在魔鬼的身上,沒有意識。

我開始厭惡毒品,並且希望自己為那些可憐的迷途者做一些事情,而不單純是為了晨了。

我整理了大量的採訪筆記,準備寫出一篇有分量的文章。天天處在看了別人痛苦的環境中,我的痛苦彷彿舒緩了。我沒有再想著剋制不住自己給晨打電話,倒是深夜中打開手機,發現晨在我住進戒毒所的第三天起每天都發給我一個短信,內容只有一個:見信回電。

我堅持不回。就讓他的擔心觸及一下他的靈魂吧。自省的該是他,我不能有任何憐憫。這已經超乎了我對他的愛情,變做了一種人文關注。

十五天很快就過去了,謝過所長和相關人員的關照,我離開了那裡,一下子我變得心裡開朗了。

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元葉和萍吃飯,這些天我饞壞了。做個正常的人真好,無論窮富。

結果我被女友們狠狠的罵了一頓,順便把晨似乎要踩到了泥裡。

元葉是一個下崗女工,跟我同歲,看上去卻比我小了很多,老公同時下崗,夫妻兩個分別別處打工,借了錢送兒子去了日本,兒子半工半讀,還能沒月給家裡匯些前來。我曾經對元葉的生活狀態不以為然,覺得她的一生完全就是活著,但佩服她隨遇而安的態度,當然她似乎也沒有辦法,沒有學歷,人也惰性了許多。萍要出色的多,年齡比我們大了幾歲,是學外語的本科生,在一個市級事業單位工作,雖然也是離婚了,但是活得非常自由,小資的情趣絕不亞於年輕人。

很久沒有跟她們在一起了,這次見面一下子感覺她們比我成熟多了。

她們嘲笑我陷入情網的同時,竟以陌生的眼光看我,說我患了社會壓力綜合症,首先需要看心理醫生。

元葉說,我們眼看著花瓣兒在一片片的掉落,總該及時行了才是,盡條件力所能及。元葉總是把自己打扮的相當漂亮才肯出門,化妝品的牌子從來就不掉檔次。她今天穿了一件駝色的羊絨大衣,絲巾搭配得優雅而簡約,完全不像我,一身牛仔服對付了。今天,她們拿我找足了樂兒,還特意要了玉米粥,說是裡邊的條件不好,出來的時候不能吃的太膩,腸子不適應。她們拿我當剛放出來的罪犯了。

事實上戒毒所的伙食還可以,我只是不大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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