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文科親筆信:遠走多倫多,只為來稱王

我在多倫多已經生活了將近三年時間,但是有兩個東西我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親眼見證過。

喬文科親筆信:遠走多倫多,只為來稱王

其中一個是尼亞加拉瀑布。

總有一天,我會去那裡觀賞的。

但是首先,還有個東西是我希望親眼看到的。這是我需要去見證的東西。

這個東西就是多倫多FC贏得美國大聯盟(MLS)的冠軍。

去年,我們非常接近冠軍,但是接近是不行的。我來自意大利,我的大部分職業生涯在那裡度過。在意大利,我們有一種說法來闡述這種情況,那就是你來到了羅馬,卻沒有見到教皇。

現在我不想把美國大聯盟的冠軍和對梵蒂岡的訪問進行對比,但是...

我不遠萬里來到多倫多,並不是為了見證球隊與冠軍無緣。這就是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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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記得在都靈踢球的第一塊場地。那塊場地沒有草皮,只有泥土和一些用粉筆畫的界線,只要球鞋碰到界線或者進行剷球的話,那麼場地上就會塵土飛揚。那片場地非常堅硬,如果你摔倒了,那麼破皮流血可能就是家常便飯。

但是那塊場地就是我們的所有。在我們鎮上,是沒有那種大電影院,沒有購物中心的。什麼都沒有。你可以踢足球,或者你只能踢足球。在這片糟糕的場地上踢足球。

不過,剛開始的時候,我其實並沒有踢足球。我不像其他的意大利小孩那樣,夢想著有一天在意甲聯賽效力。我甚至在電視上也不怎麼觀看意甲聯賽。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媽媽在一起的。她在叔叔經營的一家小酒吧裡工作。

這家小酒吧的後面就是那片糟糕的場地。

我以前經常和朋友們一起路過那裡。有時候我會在那裡觀看男孩們踢球。鎮上的一些地方隊也會在那裡踢球。有一天當地球隊在那裡踢一場七人制足球賽,剛好球隊缺一名球員。那個時候的我大概6歲或7歲,球隊裡的男孩們要比我大一點。我認為當時的他們應該是絕望了因為——我是周圍唯一一個觀眾——他們便安排我代表他們比賽了。

就在那時,我發現:足球對我來說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東西。踢球讓我感到快樂。那種感覺真的很有趣。它幫助我交了新朋友。

所以,那天當我回到家的時候,我向父親告訴了那支球隊的情況以及我希望繼續為他們比賽的事兒。

第二天,我又去了那片場地。隨後便一天接一天地和他們一起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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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的時候,我是一名中場球員,因為我喜歡助攻隊友。隨後,我意識到相比於助攻,我更喜歡自己破門得分。

對我來說,進球是最重要的。

這是你贏球的方式。

和足球相比,學校的事可得往後排一排了。所有的時間,我都和這支球隊在一起訓練——它的名字叫聖吉奧吉奧藍色隊(San Giorgio Azzurri)。我會在任何地方踢球,球場上,小鎮周圍的公園裡,甚至在我家的小公寓裡和我的弟弟朱塞佩(Giuseppe)在一起踢球。對於我家四口人來說,那是一個小地方。我們家只有一個臥室,那是給我媽媽和爸爸的。我和我弟弟則必須睡在客廳裡。白天的時候,我對著牆壁踢球。這讓我老媽非常抓狂。

“塞巴,你又把畫給踢下來了。”

我們家不是很富有。雖然我們距離阿爾卑球場只有15英里,但是我們從來沒有買票看過尤文圖斯的比賽。我們承擔不起任何球衣方面的消費。我記得我的父親(鋼鐵廠工人)花了一整年省下來的錢才幫我買了第一雙球鞋。

球衣,球鞋等東西我都無所謂。站在球場上踢球才是我唯一關心的事兒。

在球隊裡效力了一年左右的時間後,尤文圖斯的球探邀請我加入他們的青訓營。這可能聽上去相當瘋狂,但是事實就是這麼迅速地發生了。有一天你可能還在自己當地的小球隊效力,不過隨後一家頂級球隊就看上你了,事實就是如此。至少我的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天,一個傢伙出現在了我和父親的面前,然後和我們進行了交談,第二天我就是斑馬軍團青訓營的一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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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離青訓營很近,所以我住在了家裡的公寓。每天早晨,我的父親都會用他那輛小小的雷諾5轎車載我到青訓營。然後他會回到家,接我母親去小酒吧上班。下班的時候,他會去接我媽回家,這樣在去接我的時候,我媽可以準備晚飯。我對天發誓,我父親的小雷諾跑了太多的里程,以至於他每兩年都要換一輛新車。

我的父親並不是一個為足球而瘋狂的老爹,你知道嗎?他是AC米蘭球迷,那是因為他來自米蘭,並且紅黑軍團在當時可是一支頂級球隊。但是他從來沒有踢過足球或者在電視上看過足球。所以對我的父親來說,只要我在尤文圖斯感到快樂,那麼他對我在尤文圖斯踢球就會感到高興。

但是有一段時間,我並沒有感到快樂。在我大概15歲或者16歲的時候,我沒有得到任何出場機會。在父親載我回家的大部分時候,我只是坐在車上哭泣。

有一天,爸爸停下車。“塞巴,”父親說道,“明天我不會載你過去的。”

我轉頭看向他,擦了擦自己眼中的淚水,“為什麼?”

“因為我不是帶你過來為了哭泣的。”

我沉思了一會。好吧,(從今以後)我不會哭泣了。我要努力訓練。

贏球。

說實話,這就是老婦人的期望。沒有淚水。沒有什麼。這就是尤文圖斯的心態。就是這麼簡單。

贏球。

他們教會你尊重,教會你帶著尊重去贏得勝利。但是最後,都會歸結為一件事。

贏球。

從我來到尤文圖斯的那一刻起,這種心態就被灌輸給我了。

就是勝利。

當我17歲的時候,我被帶到教練的辦公室,和尤文圖斯簽下了個人的第一份正式合同。因為我還未成年,父親陪我一起去了。

我同樣需要爸爸來陪我簽署另一份文件——一個新公寓的合同。這是我買給家人的第一件東西。讓所有人都擁有自己的房間。

我記得自己第一次走進體育場踏上球場的情形。這和家裡的泥土球場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和皮耶羅一起登場比賽。我為特雷澤蓋送出助攻。

我很自豪第一個賽季我們就在為重返意甲聯賽而奮力拼搏。如果不是斑馬軍團降到意乙聯賽的話,我想我是得不到那麼多出場機會的。大家在更衣室裡並沒有過多地討論升級,也沒有頻繁談論年輕球員成為尤文圖斯重返頂級聯賽一部分的事。

就像我說的那樣,在尤文圖斯只有一件事是至關重要的。至於是怎樣完成的,那都是無關緊要的。

對我來說,就和往常一樣,最為重要的事便是我在球場上比賽。

但是過了幾年後,我知道在尤文圖斯獲得更多的出場時間是不可能發生了。我被租借出去了好幾次,當我和斑馬軍團合約快要到期的時候,我開始考慮去美國大聯盟效力。多倫多FC是和我進行接觸的俱樂部,並且我們之間的溝通進展得很快。所以,從那時開始,我只會考慮一支球隊:多倫多FC。在兩三天內,我們就達成了協議。

我要來多倫多踢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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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份,那是我第一次抵達多倫多。當飛機著陸的時候,好吧,從那天開始,寒冷就是我對那裡最深的印象。當然還有幾百名球迷來機場迎接我也讓我記憶猶深。

從那時開始,我就學會了兩件事:1.加拿大的鵝絨夾克總是讓我感到溫暖(我著陸的那一天,球隊給了我一件鵝絨夾克);2.多倫多FC的球迷們總是對我們給予支持。

我不清楚這座城市會多麼美麗。這很奇怪。這是一個奇怪的感覺。我在其他城市待過,為其他俱樂部效力過——改變自己的生活,改變自己職業生涯的地點,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來到一座新的城市,擁有接受你的球迷,這並不容易。

但是在多倫多,我立馬找到了家的感覺。

事實上,更為重要的是我們正在做的事情是我認為大家並沒有期望我們去做的。在我來到多倫多之前,我認為這是一支可以做點特別事情的球隊。我不確定為什麼。但是當我遇到其他隊友的時候,大家似乎都擁有同樣的心態,同樣的目標。所有人只希望做一件事。

贏球。

我們做到了這一點。2015年,也就是我加盟球隊的第一個賽季,我們闖進了季後賽,這是球隊歷史上的第一次。但是我認為在此之後,我們有點過分膨脹了。在我們確定了季後賽的席位後,我們的慶祝多了點。我們輸掉了最後兩場聯賽。隨後,我們在季後賽第一輪被蒙特利爾給淘汰了。

我認為在多倫多,我們還需要學習尤文圖斯心態的其他部分。

今天你勝利了,那麼今天你就停止慶祝,然後繼續前進。

負於蒙特利爾的比賽對我來說是一個比較動情的時刻。我希望向這支球隊和這座城市證明點什麼。我希望向他們展示自己來到這裡效力的原因,以及我們可以做什麼。不過所有人在那場比賽中都學到了東西。這是我們團隊旅程的開始。

我認為我們在2016年理順了一些事情。我們在季後賽中闖過了蒙特利爾這一關,並且殺到了決賽。

但是,那場決賽。我的意思是,你能說什麼呢?讓我實話實說的話,幾天之前,我就有了一個感覺。我不知道,我的腦海中總是有一個東西告訴我,決賽不會朝著有利於我們的方向進展。關於這件事兒,我都告訴了我的家人和朋友。你會嘗試著在比賽當天擺脫這個感覺。我們擁有過機會,但是我們沒能終結對手。

我沒能終結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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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如果我沒有因為抽筋被換下場,那麼會發什麼呢?我想說,如果我做了這個或那個的話,那麼會發生什麼呢?但是我認為無論你是贏得勝利還是收穫失敗,其實都是一樣的,你需要保持前進。你必須繼續前行。

所以我們需要在需要做出改變的地方進行了調整。這就是事實——我真的認為我們很接近冠軍了。我們就是缺少了一些小小的奪冠拼圖。

維克托-巴斯克斯就是其中一塊拼圖,這位西班牙中場在本賽季加盟了球隊。他是可以真正幫助我們取得勝利的球員。聯賽助攻榜上,他可是傲居群雄。當他在場上的時候,我們是一支更加出色的球隊。事實就是這麼簡單。

我們其實已經非常出色了——這主要歸功於兩名球員。

一個是邁克爾-布拉德利。他是球場上和更衣室裡的領袖。由於他在羅馬效力了幾年時間,所以他的意大利語也是非常熟練的(甚至比我還要精通)。但是更為重要的是,布拉德利能夠給大家夥兒提供建議,並且可以在比賽之前將大家凝聚在一起。

另一個是阿爾蒂多雷。他是我的鐵哥們。說來好笑,我在美國大聯盟效力的第一年,沒有人瞭解我的技術特點,所以當防守隊員在禁區裡無視我的時候,我攻入了很多進球。第二年,我認為對手開始對我留心了。他們對我的盯防更多。不過這一舉動使得像阿爾蒂多雷這樣的球員有機會站出來為球隊攻城拔寨——他確實也做到了這一點。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我和他在球場上有一種天然的聯繫。比賽之前,我們並不會進行長久的談論。我們只是踏上球場,知道另一個傢伙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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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是一個健談的人。也許是因為語言問題。不過我認為有一些球員是喜歡在更衣室裡高談闊論的。還有一些人是喜歡通過球場上的表現來為自己說話的,皮耶羅就很像是這種人。

當我不說話的時候,我就在聆聽。我會聆聽球迷。說實話——球迷們歌唱的很多歌曲我依舊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不過,當球迷們在BMO球場歌頌我的名字時,我還是知道的。

我可以聽見。我可以感受到。

你可以稱呼我們的賽季為一個迴歸的故事,也可以稱呼它為一個救贖的故事,你可以隨便怎麼稱呼。一整年,我們都是聯賽的領頭羊。但是我們並不滿意。

每一個勝利過後,我們停止慶祝,我們繼續前進。

我們不會停下來直到:我們見證冠軍花落多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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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在看到我們舉起美國大聯盟的冠軍獎盃後——我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見證的東西是什麼。

另外,我聽說尼亞加拉瀑布在加拿大這一側要漂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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