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影史百大角色第1期:《星球大戰》達斯維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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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雜誌曾評選過電影史上最具人氣的20名反派排名,結果,《蝙蝠俠:黑暗騎士》裡的小丑一角只排在了第2位。

敢排在第一的,是《星球大戰》系列的“黑暗尊主”達斯·維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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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的表演淋漓盡致,不過在角色的塑造方面,達斯·維達更加深入和立體。要說達斯·維達是整個星戰的靈魂人物並不過分,他貫穿了最早的“星戰六部曲”,哪怕到了《星戰7》的新三部曲,反派凱洛·倫依然是按照了“黑暗尊主”的模板設計。

甚至可以說,沒有達斯·維達,就沒有今時今日的“星球大戰”。

《星球大戰:新希望》的成功之後,“星戰”創始人喬治·盧卡斯開始有意深入這個終極大反派。一開始,達斯·維達只是一個戰鬥力超強,神祕莫測,撐起帝國軍智商的黑魔頭。到了《帝國反擊戰》,盧卡斯給他加了一個父親的身份,因為“I am your father!”這句經典臺詞,他有了人性化的一面,整個星戰系列從原來的肥皂劇,開始變得越來越有內涵,星戰文化才不至於變得“低齡向”。

因為達斯·維達有了親情,他再也不是純粹的惡棍,於是在《絕地歸來》他摘下面具的時候,無數星戰迷為此黯然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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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想尊主當年,猶如周公瑾那般意氣風發,有顏值有天賦,是百中無一的天選之人,是什麼令他墮落到《絕地歸來》結尾,那副蒼白無力,令人憐憫不已的模樣?

喬治·盧卡斯又做了“星戰前傳三部曲”,解釋了天之驕子是怎麼被黑暗腐蝕而隕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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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勢力還沒有崛起,銀河共和國還在有序運作的時期,達斯·維達還是一個名叫阿納金·天行者的孩子。絕地武士魁剛·金髮現了他的與眾不同,於是把他帶進了絕地武士團,在歐比旺·克諾比的訓練下逐漸成長,一切看似順利,實際上盧卡斯在這當中埋了不少的伏筆。

阿納金雖是善良無私樂於助人,天賦異稟,可同時也衝動好強,意氣用事。這是許多主角都擁有的特質,不同的是,阿納金更容易被情緒左右,腦袋一發熱就連師傅歐比旺也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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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歐比旺,大魔王帕爾帕廷對阿納金的缺點更為了解。於是阿納金一直都面臨著兩種選擇:

一是聽帕爾帕廷的,接受自己的情緒,有慾望才有變強大的驅動力。

二是聽絕地信條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心無雜念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魁剛·金相信,阿納金是古老預言中,能“平衡原力”的天選之人,他並沒有看走眼。

眾所周知,原力是星戰中最重要的元素。原力除了是一種酷炫的“超能力”,還代表著人性的光明與黑暗,同時也是星戰的內核。

阿納金糾結於原力的光明與黑暗,其實就是在做人性的善惡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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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原力有天賦,不代表能時時刻刻控制自己的情緒。開心,悲傷,憤怒,恐懼,都是人之常情,絕地信條和佛家有些類似,則是要抑制這些人的天性,去除慾望。所謂好人難當,能真正“逆天而行”的人,有能有多少個?

阿納金生性自由,他更像一個行俠仗義,我行我素的大俠,而不是一個無慾無求的和尚,他容易動怒,同時他也擁有愛。絕地武士那邊不懂得因材施教,硬是把一堆規矩加在他身上,又不巧他正是青春叛逆期,越是管束,他越是不爽。

顯然帕爾帕廷放縱自己情緒的那套理論能讓人更舒服,人都需要宣洩,“天選之人”也不例外。很符合常理的,阿納金被情緒所困,因此很容易就會被原力的黑暗面所吸引。

只是,情緒一旦不受控制,人就很容易做錯事,如今社會上的多少惡性事件,其實都只是一時情緒不受控制,衝動所致。用原力來解釋,這些失控的人和阿納金一樣,是被原力的黑暗面吸引了。

任意放縱自己,完全不受約束,結果便是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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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帕廷沒有料到的是,驅使阿納金墮落的衝動、憤怒、仇恨等情緒,其根源是愛,對母親的愛,對妻子的愛,還有與師傅的情誼。這個根永遠都在,也成了最後“絕地迴歸”的根本原因。

絕地武士團對人的感情加以管束,規定成員不允許結婚,相當於剝奪了人愛的權力,稍微有些感性的人都很難接受,阿納金正是重感情的人。

愛有時候無私,有時候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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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私可以讓人為愛犧牲,自私可以讓人因愛生恨。絕地要人“犧牲”,卻不讓人愛,帕爾帕廷要人生恨,也忽略了愛。

真正擁有愛的阿納金,他可以犧牲,也可以生恨,也許預言中說的“原力平衡”。

可能古人老早就發現絕地信條的“缺陷”,原力始終無法達到“平衡”的原因不是絕地武士不夠“靜”,而是他們不能愛。他們一味地要消滅西斯,消滅人的各種“不良情緒”,何嘗不是和西斯一樣,都是在泯滅人性呢?

人是不能縱慾,過度就成了惡魔;但也不能失去最基本的情感,失去就變成了機器。這大概就是所謂原力的平衡。

因為阿納金的出現,世界原有的秩序被打破。原本絕地武士團可以在他的引領下找回人性,破除像苦行僧那樣的制度。沒想要破除舊制度需要復出更大的代價,絕地無法正確引導阿納金,阿納金被一系列的仇恨所吞噬,相比《西斯的復仇》最後大戰的傷,他的心靈創傷其實更加嚴重。

無限的傷痛附在了他的身上,黑化成了影史上的經典無比的大反派,達斯·維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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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強調的是,這些傷痛的根源並不是人性的醜惡面,而是人類最基本的情感面。

表面上大魔頭達斯·維達備受愛戴只是因為酷炫,但真正懂星戰的人應該能夠明白,崇拜達斯·維達的根本原因,是這個角色一直都存有真愛。

他不止有愛情,也有親情,故事的最後,不是他僅存的一點“善意”拯救了他,而是他心中沉睡的愛被親生兒子激活,才拯救了他。

達斯·維達並不是真惡魔,他只不過是一個在愛裡面迷失的悲情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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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是通向黑暗之路。恐懼導致憤怒。

憤怒引發仇恨。仇恨造成痛苦。

——《星球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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