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管家,和主子同列上海十大聞人,有兩大聞人是他策劃幹掉的

大上海1937 虞洽卿 杜月笙 傅筱庵 張嘯林 長江古今譚 2018-11-30

過去上海灘曾評出“海上十大聞人”,他們是杜月笙、 黃金榮、張嘯林、虞洽卿、傅筱庵、王曉籟、聞蘭亭、袁履登、黃楚九和萬墨林。所謂聞人,最早出自《荀子·宥坐》,書中稱被孔子砍頭的少正卯是“魯之聞人也。”也就是有名望的顯達之人。在近代上海灘,聞人往往特指流氓幫會中威勢顯赫的頭面人物。這十大聞人中,浙江籍最多,次之江蘇,最少的是上海“本灘”的,只有杜月笙和萬墨林兩人。這萬墨林是何許人也?他是杜月笙的大管家,人稱"杜門第一紅人"。萬墨林以管家的身份躋身十大聞人之列,一方面是杜月笙權勢太大的原因,另一方面萬墨林自己確實有兩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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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灘聞人和名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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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墨林

杜月笙和萬墨林是姑表弟兄,杜月笙在開水果鋪時,曾得了一場大病,萬墨林的母親悉心照料,杜才得以痊癒。杜月笙是感恩的人,當19歲的萬墨林投奔他時,二話沒說收留了。萬墨林也是從底層做起,端茶倒水,燒燒鴉片等。因其為人機靈,做事勤快周到,更重要是對杜月笙忠心耿耿,也就得到了杜月笙的賞識和信任,成為杜公館的大總管。杜月笙還把自己堂兄杜金龍的女兒許配給萬墨林,親上加親,不過杜月笙高了一輩,由大表哥變成了叔丈人,後來萬墨林一直用“爺叔”稱呼杜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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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

萬墨林雖沒讀過什麼書,但記憶力很好。據說他能熟記一百九十組電話號碼,也算是“超強大腦”了,杜月笙的客人、朋友地址和電話號碼張口即來。萬墨林的辦事能力強,杜月笙吩咐的大小事情,無一疏漏,沒有辦不好的。杜月笙看萬墨林這麼能幹,自己又忙不過來,有些事情就讓萬墨林代為作主。隨著出頭露面,“吃茶”調停的事多了,萬墨林的聲望也起來了,"杜門第一紅人"的稱號也傳開了。

我認為萬墨林人生最出彩的是抗戰期間的鋤奸行動。1937年上海淪陷後,這九大聞人(黃楚九31年去世)表現不一。黃金榮是明哲保身,既不當漢奸,也不抗日。虞洽卿、杜月笙、王曉籟是積極抗日,出錢出人,為抗日做了很多事情。而張嘯林、傅筱庵、聞蘭亭、袁履登則賣身投敵,當了漢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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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嘯林

杜月笙先到香港,後轉重慶,與戴笠配合遙控指揮上海的抗日地下工作。身為杜月笙親信的萬墨林則留在上海,處理杜公館的一切內外事務。重慶方面決定成立一個“上海工作統一行動委員會”(簡稱“統委”),以領導、調度上海灘各方力量,杜月笙任主任委員。萬墨林是總交通員,負責對內聯絡,主要是軍統、各游擊隊駐滬人員、各幫會頭領、租界警探、恆社弟子等。重慶派來的人在上海不敢公然露面,一切大小事務都要委託萬墨林辦理,如約會一個人,在什麼地方見面,都要萬墨林去佈置。

張嘯林公開投靠日本侵略者後,氣焰囂張,大肆鎮壓抗日救亡活動,捕殺愛國志士。蔣介石指示軍統局長戴笠予以制裁。鋤奸隊對張嘯林組織了兩次暗殺行動都沒成功。是萬墨林出面找到自己的舊識——張嘯林的貼身保鏢林懷部,林懷部也是愛國志士,兩人一拍即合。1940年8月14日,林懷部在樓下故意找碴,與一個司機吵架,吵得很凶,引得張嘯林從樓上探出頭來,大罵林懷部,林懷部拔出槍來,一槍斃命。有關林懷部刺殺張嘯林的故事,1986年大導演張徹曾拍過《大上海1937》,當時票房大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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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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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1937》另一主角小刀楊藩

傳筱庵1938年當上了偽上海市市長,為日本人幹了不少壞事,也是軍統務必要剷除的人物。但傅筱庵住在虹口日本人控制區,戒備森嚴,鋤奸隊幾次暗殺都沒有成功。萬墨林找杜公館的人拿2萬大洋去策反 了傳筱庵的廚師朱升源。一天晚上,傅筱庵喝得大醉後回家睡覺,朱升源用菜刀結果了傅筱庵的性命。

杜月笙和萬墨林的鋤奸行動,日本人和汪偽政府怎會善罷甘休。先是去刺殺杜月笙,未果。就把矛頭對準了萬墨林。萬墨林就呆在杜公館裡閉門不出,因杜公館在法租界,汪偽特務也奈何不得。後遭變節的情報人員出賣,被誘捕到極司斐爾路76號。極司斐爾路76號是汪偽組織特工部上海辦事處,有“魔窟”之稱。當時人們對76號的畏懼程度,並不遜於日本憲兵隊。其隊長吳四寶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吳世寶抓獲了萬墨林後,對萬墨林使盡酷刑,企圖撬開他的嘴巴,搞到點有用的情報。結果萬墨林既沒有變節,也沒有吐露半點組織祕密。汪精衛在還是革命黨人時,曾在滿清監獄裡寫了一首廣為流傳的詩:慷慨歌燕市,從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在我看來,“慷慨歌燕市”和“引刀成一快”容易做到,這“從容做楚囚”要想做到,是太難太難了。所以說萬墨林真是條漢子!

萬墨林入獄後,杜月笙花費了大量的錢財,打通各路關節,多方營救,終於打撈出了萬墨林。萬墨林出獄時遍體鱗傷,幾成廢人。

1948年萬墨林、杜月笙和蔣經國有一些衝突,限於篇幅,在此不表。

1952年,杜月笙去世,萬墨林安葬好主子後,便去了臺灣,過起了平民生活,安詳晚年。對於自己的一生,他曾說道“我在天底下最混濁的大缸裡,度過了四五十年。然而,時至今日為止,但凡認識我的人都曉得,我萬墨林從來不嫖、不賭、不喝酒、不抽菸。儘管我一生經手的銀錢有數億萬,可是,我現在還是天天擠公共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