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文琪

陳賡領導的情報科是怎樣一個機構?

在特科時,陳賡化裝成工人的便裝照。

◆1927年11月,黨中央籌劃成立中央特科;陳賡任中央特科情報科科長

1927年大革命失敗後,我黨在革命的實踐中吸取了教訓,開始懂得:和強大的敵人作鬥爭,必須瞭解敵人,瞭解它的軍事、政治動向,才能準確地有效地攻擊敵人。1927年11月間,黨中央籌劃成立中央特科,這是在嚴重的白色恐怖下,為了保衛黨中央的安全而創建的一個同敵人進行隱蔽鬥爭的保衛工作組織,在中共特委周恩來同志直接領導下進行工作。特科的主要任務,就是在黨中央領導下,依靠黨的組織,依靠革命群眾,深入敵人警憲特務機關,探取敵人破壞我黨的陰謀,向黨和祕密組織報警,保衛黨的領導機關和革命活動的安全。

中央特科成立以後,適應工作的需要,逐漸建立了四個科。陳賡擔任情報科(二科)科長。另外三科分別是:第一科(總務科)、第三科(行動科)、第四科(負責建立和管理黨的無線電工作)。

◆陳賡領導的情報科的任務,主要是"打進去"和"拉出來"

情報科是專為蒐集情報、掌握敵情,專對敵人偵探機關進攻而設置的,成立的時候,陳賡就化名王庸擔任了科長。陳賡後來協助周恩來同志領導整個特科的工作。先後在情報科工作的有李克農、錢壯飛、胡底、陳壽昌、陳養山、劉鼎等。

根據周恩來的指示,情報科的任務,主要是"打進去"和"拉出來"。

打進去,就是利用各種關係打入敵人心臟部門,向國民黨的特務、軍隊、警察、憲兵機關和租界巡捕房,派人進去搞情報工作。主要是派中共黨員(如李克農、錢壯飛、胡底打入國民黨特務首腦機關,被譽為"龍潭三傑")打入敵人內部。同時也利用同情我黨、又為我黨信任的人打入敵人內部。一般說來,在當時打進去的難度很大,受到很多限制。

拉出來,就是將國民黨特務機關的某些人員和外國租界巡捕房的包探,以及其他能夠利用的人,儘量設法拉出來為我黨工作。比如,陳賡負責情報科工作後,不久即在國民黨專門的反共領導機關建立了反間諜關係,從而為深入敵人的要害部門,打開了局面。

◆情報科在陳賡的領導下,多方偵知情況,為營救被捕的領導同志,嚴懲叛徒,做出了重要貢獻

情報科在陳賡的領導下,開展了卓有成效的工作。

其一,多方蒐集情報、掌握敵情,密切配合中央特科其他科特別是第三科的工作。中央特科的第三科,專門負責"打狗"(鎮壓叛徒、特務)的工作。情報科將從敵人內部得到的叛徒、奸細活動的情報,及時地傳給第三科,從而有效地給叛徒、奸細以制裁。有時,情報科還能夠在事發前發現敵人的陰謀,做到防患於未然。

舉個例子。1928年4月,中央政治局委員羅亦農從祕書何家興家裡(這裡是黨的機關)一走出來,就遭到逮捕。事後查明,何家興夫婦事先同英國巡捕房勾結好,約定等羅亦農到他們家來的時候就派孃姨給站崗的巡捕送信,巡捕房隨即趕來逮捕。特科通過巡捕房的內線關係很快查清叛徒出賣羅亦農的真憑實據,遂由陳賡帶領一組紅色戰士,採取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凌晨衝進他們寄居的旅館裡面,立即結束了何家興的性命,他的老婆鑽進床下躲起來,也受重傷,被打瞎一隻眼。旅館裡面開槍的時候,旅館外面燃起響聲震耳的鞭炮,掩護紅色英雄們完成任務,後來他們全部安全離開現場。

再舉一例。1929年8月,由於叛徒白鑫的告密出賣,黨中央政治局委員彭湃等4名共產黨員被捕。當敵人將彭湃等從拘留所解往龍華警備司令部囚禁時,周恩來下令特科所有會打槍的人一起出動,埋伏在囚車經過的途中,準備截車營救,終因技術上的原因和敵人戒備森嚴,營救沒有成功,彭湃等4位同志被敵人殺害。

在得知彭湃等遇難後,周恩來向特科佈置對白鑫進行周密偵察。當得知白擬去南京出賣黨的機密,回來對黨搞大破壞的重要情報後,陳賡佈置所屬嚴防這個叛徒離開上海。這年11月,白鑫懇求其主子批准,準備逃往意大利,我黨遂決定在他動身當天,將他處決。這時,周恩來親自到現場觀察,制定了周密的行動計劃,交陳賡執行。當白從家門口出來走向停放汽車的地方時,被擊斃。

其二,營救被捕的領導同志。例如,1929年,任弼時同志在上海被捕,敵人用了極殘酷、極野蠻的刑具拷問他,但他始終沒有吐露自己的真實姓名。陳賡遵照中央的指示,根據他被捕的情況和在獄中的口供,通過內線楊登瀛去營救。楊利用自己同租界巡捕房的關係,向他們說明被捕者是他手下的人。這樣就把任弼時營救了出來。

1931年後,由於顧順章的叛變,陳賡被迫離開情報科。

備忘錄

"中國的'契卡'"陳賡

★1925年8月,周恩來對陳賡說:“嘿,我看你能成為中國的‘契卡’”。(“契卡”是蘇聯“肅反委員會”俄文縮寫的音譯,主要任務是保衛蘇共和蘇維埃的安全)

★1931年1月,共產黨員何孟雄、林育南、李求實等25人在上海東方旅館集會。他們開會的地點被國民黨當局獲知。情報科得到了這一情報,但王明不主張通知他們。不過,陳賡還是冒著極大的危險跑到東方旅館,對守門的李求實說:“請你們趕快轉移,這裡已被敵人發現”。由於種種原因,開會者沒能及時撤離,25人終遭殺害。

★1931年4月顧順章叛變之前,陳賡曾說過:我“如果不死,準能看到顧順章叛變”。

(王利輯自當代中國出版社出版的《陳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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