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英雄類型片能拍出史詩氣質的屈指可數,諾蘭大神的《蝙蝠俠:黑暗騎士》算一個,《復聯》系列第三部勉強能及格。其他超級英雄影片多位流水線作品,乏善可陳,不過是把經典類型元素拿來重新拼湊,比如西部元素,復古元素,甚至青春成長元素。其實在2008年的《蝙蝠俠:黑暗騎士》為超英類型片封神之後,2009年出了一部最具史詩氣質和思辨深度的暗黑超英片——《守望者》(Watchmen)!

這部215分鐘長的超級英雄神作,我一秒都捨不得快進!

導演扎克·施奈德憑藉華納的《守望者》一舉登上DC最紅導演寶座。憑藉《斯巴達300勇士》進入好萊塢的扎克·施奈德,後面為DC先後指導了《超人:鋼鐵之軀》、《蝙蝠俠大戰超人:正義黎明》、《正義聯盟》等超A級大製作,DC幾乎將所有資源傾斜到了他一個人身上,即將上馬的《正義聯盟2》同樣有他一手操刀,可見DC對他的信任。《守望者》絕對是導演入DC一哥陣營的船票。影片在豆瓣保持著8.4的高分,好於94%的科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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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自1986年《守望者》漫畫連載系列問世以來,好萊塢曾經多次想要將之製作成電影版,都沒有成功。2006年,當40歲的扎克·施奈德決定執導《守望者》時,這位導演此前的職業生涯著實讓漫畫粉絲們相當緊張。但《300勇士》的大獲成功,令華納堅定了讓其掌鏡的決心。

扎克·施奈德很清楚地意識到電影版《守望者》是20年來許多人都無法實現的期望,更是一個引來爭執的熱門題材。這個關於“超級英雄”的故事並不普通,而且不夠娛樂,它描寫了一個充滿罪惡和陰謀的世界,“超級英雄”們遭到放逐,他們最重要的不是拯救人類,而是要在極度的焦慮、虛無與失落中拯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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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守望者》的暗黑屬性並沒有讓施奈德打退堂鼓、因為有了諾蘭《黑暗騎士》的成功,他的境況得到了鞏固。《黑暗騎士》是一部充滿複雜思考的超級英雄片,施奈德形容它“嚴肅得像是對嬰兒進行腦科手術”。相對於蝙蝠俠電影對現實主義美學的訴求,導演認為《守望者》則更加富於幻想,並且與大多數超級英雄電影里正義戰勝邪惡的結局也不一樣,他的英雄們必須墜入孤獨,犧牲自我。

《守望者》整個故事發生在越戰到90年代期間,處於美國社會的轉型期,美國各地爆發了大規模的騷亂,而一群身懷異能的“蒙面”超級英雄則協助政府鎮壓叛亂。比如戴著面具的羅夏,喜歡獨自行動,擅長跟蹤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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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被輻射造就的曼哈頓博士,他被稱為美國的神,決定著美蘇兩大國家之間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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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鼎鼎的絲鬼,曾經駕駛轟炸機完成了廣島原子彈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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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阿德里安·維迪特,被譽為動作最快的英雄,可以手抓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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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鷹”丹,富二代奇才,擅長研發各種高科技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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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匠”愛德華·布萊克,亦正亦邪,殘暴愛殺戮,好色又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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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超級英雄曾經幫助美國政府在數十年裡處理了許多難以解決的大大小小事件,越南戰爭,刺殺肯尼迪,水門事件記者等等。但到了80年代末期,政府出臺法案,宣佈“蒙面”英雄要麼為政府工作,要麼隱姓埋名,不允許私自行動。

至此,大批英雄退役。迴歸凡人生活的他們遭遇了英雄遲暮的悲劇,要麼因為精神問題被關進醫院,要麼成為通緝犯,或者年老體衰,混吃等死。只有曼哈頓博士和從商的維迪特繼續活躍在政壇和商界,對美國政府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守望者》的第一幕是導演對於非漫畫影迷的妥協,他用20分鐘時間拉開了故事,介紹了人物背景,角色發展,史詩氣質從一開始就給人醍醐灌頂之勢,讓人立即沉入到了神祕精彩的故事氛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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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激勵事件是“笑匠”布萊克的死亡,這個參與了越南戰爭,政治刺殺,維和運動等大事件的老兵居然遭到刺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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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亡引起了羅夏的警覺,羅夏開始隻身調查事件的來龍去脈,要換笑匠一個清白。影片以羅夏的日記和獨白串聯全篇,隨著調查的深入,影片以插敘的方式講述了極為關鍵角色的過往,豐富了人物性格,為他們驚人的弧光轉折埋下了伏筆。笑匠的死看似意外,其實另有深意。故事背景放置在了冷戰的巔峰期,第一幕的紅場閱兵就暗示了美國和蘇聯劍拔弩張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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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影片媒體中不斷出現的“末日時鐘”也凸顯了冷戰鐵幕之下,人們對於核危機的恐懼。笑匠的死只是一個開始,曼哈頓博士的失蹤讓美國和蘇聯的戰爭到了臨界點,雙方都等著發射核彈打擊對方,總統尼克松下決定,如果曼哈頓博士不在48小時內歸來,就將發動核打擊,宣佈第三次世界大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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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夏聯合退休的貓頭鷹丹,還有第二代絲鬼,開始了揭露陰謀,拯救世界的孤膽英雄之路。《守望者》不同於傳統超級英雄大片的獨特氣質來自它對英雄亦正亦邪的極致刻畫。影片裡,所有英雄都揹負原罪,要麼暴力,要麼瘋狂,或者懦弱,甚至失去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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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夏的調查經歷其實是退役的英雄們拯救自我的再度冒險之旅。貓頭鷹和絲鬼營救羅夏的行動,以及兩人感情糾葛的結局,就是他們自我救贖的最好寫照,那場空中的“激情四射”相對於前面的“愛而不能”,亦是英雄找回自我,重拾信心和勇氣的表徵。

最為神祕的曼哈頓博士,從人到神,因為過於理性而失去了人性的情感,而最終人性復甦後的他再次感受到人性的可怕和陰險,不得不遠離地球,揹負罪惡,維持難得的和平。而充滿爭議的維迪特的選擇,以及他的目的和造成的結局,都讓人無法輕易判斷出對與錯。就像其中善惡難斷的角色一樣,《守望者》的宏達歷史背景以及由此催生的價值觀都值得觀眾反覆揣摩,思辨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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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守望者》來說,英雄的任務就是揹負原罪,犧牲自我,感受孤獨,哪怕成為眾人唾棄的小丑。如何正在阻止美蘇之間的冷戰威脅,曼哈頓博士與維迪特聯手發明了免費的“清潔能源”解決了資源爭奪引發的政治行為和世界大戰。

悲觀的維迪特走的更遠,他甚至認為只有犧牲一部分人,讓他們見識到核武器造成的傷害,塑造一個具有威脅的第三方強敵,才能讓美國和蘇聯暫時擯棄偏見,聯手發展,抵禦未知的,更具威脅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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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切都是建立在謊言之上,並且必須汙名化一位功勳卓越的英雄,但為了人類的和平共處,長治久安,都是值得的。《守望者》通過羅夏的主線視角,一步步靠近真相,也一步步把我們和主角們帶向悲劇的,無法抗拒的深淵。

這個體量龐大的故事,讓《守望者》上映時不得不把片長擴展到162分鐘 。後期的DVD收藏碟片中,又出現了186分鐘的導演剪輯版 。胖哥強烈推薦導演剪輯版,其中對於人物內心的刻畫更為豐富和細膩,讓最後的悲劇結尾顯得更加震撼。 當然,資深影迷還可以嘗試215分鐘長的終極剪輯版,在這個版中,加入了一個頗有深意的漫畫故事《黑船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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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長度達26分鐘的漫畫分散在了整個故事中,其主題和影片主題相互呼應。講述了遭到黑船伏擊的船長曆經千辛萬苦回到故鄉,企圖提醒村民和家人小心黑船襲擊的詭異經歷。整個漫畫故事極為妖豔,殘忍,血腥又魅力十足。最後,看似英勇的船長被邪惡腐蝕,被執念弄瘋,盲目的成為了凶手。

漫畫點題了《守望者》的主題,Hope is horrible;乘著屍體,實現夢想;高貴的意圖有時會把我們引向暴行,而且還是以愛的名義。到最後我們已想不起來那個起初想要拯救的世界。

看看這群落寞英雄們的下場,再想想迷失的曼哈頓博士,以及為和平而進行殺戮的維迪特,他們都懷著崇高的目的和信念,但最終不得不以極為殘酷的方式去實現願望,雖然目的達到了,但結果卻並不完美,甚至犧牲巨大,讓人產生懷疑。最令人悲觀的是,也許真的只有這樣才能換來和平,喚醒人性,拯救愛情。影片透露出濃濃的悲觀情緒,讓史詩帶上幾分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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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絕對是近十年來最奇異,最血腥,最具史詩氣質的超級英雄大片,其故事原型可以說是《復聯3》結局的“高端版”,堪稱超級英雄大片的巔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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