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這曹二對秀姐早就垂涎三尺'

不完美媽媽 小說 我們的日子 向秀 張君剛文集 2019-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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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這曹二對秀姐早就垂涎三尺

1.我出生了

我的乾媽叫秀姐,要是她如何成了我的乾媽,這要從我的出生說起,據說我出生在一個夏天極其悶熱的中午,社員們都忙著在地裡搶收小麥,在這十年九旱的窮山僻壤,麥田裡的收成每畝能打一二百斤就算好的,一般情況是顆粒無收。今年的天氣特別乾旱,每畝的麥子不過打個幾十來斤,加上天干地燥,麥粒特別乾癟,麥秸輕飄飄的,熱風一吹,彷彿就要著火似的,這時候,人們最害怕的是下暴雨,本來就乾癟稀疏的幾個麥粒,經過暴雨的襲擊,那可就真的絕收了。然而,老天好象並不理會人們的心思,剛才還是大晴天,轉眼間也不知是從那裡飄來了幾片雲彩,把太陽遮了個嚴嚴實實,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轟隆隆”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瓢潑大雨。人們趕忙收拾起放倒的麥秸,急匆匆往家跑去。

就在這時候,從一個簡陋的農舍,傳來一聲聲我的啼哭。我的母親虛弱地躺在床上,我的父親望著眼前一個裝著半盆子水的產盆發呆,十幾個菸頭在地上混亂的躺著。他正在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他打算把新我溺在水中,無奈心還不夠狠,手還不夠硬。這時,剛剛從麥地裡走回的鄰居秀姐,聽到了我的啼哭聲,她冒雨趕來推門一看,眼前的情景讓她大吃一驚。她上前抱起啼哭的我,譴責這對夫婦的糊塗。

秀姐對我的父母說:“你看這孩子多麼可愛,這可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再困難也不能有這愚蠢的想法,要不然一輩子良心不得安寧。”我的父親沉默了好久,望著秀姐陳述苦衷:“這已經是第五個孩子了,正趕上這荒年實在太難養活呀,何況這五個全是帶巴兒的,長大後蓋新房娶老婆還不愁死個人。”秀姐看著張老漢愁苦的樣子,止不住心一酸淚流兩行。她說:“二哥你要是信得過俺,就把孩子交給俺讓俺來撫養,俺保證把這娃伺候得白白又胖胖。”張老漢感動的說不出話,半天說了一句:“從今以後你就是這孩子的親孃。”

秀姐小心翼翼地擦拭初生的我,這時候我的母親早已是淚眼汪汪。我的母親邊流淚邊柔弱地說:“別忘了把孩子抱過來餵奶呀。”秀姐點點頭抱起啼哭的我。她說:“還不如這孩子先讓你帶著,我按時給你們送來錢和糧。等長大後你們實在養不起,我願意做他的乾媽永遠的幫忙。快讓二哥給孩子起個名字吧,孩子有了大名可就再不能胡思亂想了。”張老漢沉思片刻開口說道:“今年是虎年就叫他張虎吧,願這孩子象個小老虎健健壯壯。”

2、秀姐

秀姐今年二十七歲,丈夫在新疆當兵是個排長,他們有兩個女孩小琴和小芳,小琴今年五歲小芳剛兩歲,丈夫每年不過才回來一趟二趟的,倒是能經常寄回錢票和糧票,在這窮山村人們的心裡,秀姐的生活就象在天堂。轉眼間三年已經過去了,張老漢家裡窮的叮叮噹噹,這也是正趕上連續三年鬧饑荒,在這窮山村別說沒糧食,就連野菜草樹根都被吃個精光。張老漢只好硬著心把兒子送給了秀姐,秀姐雖然又添了小芳,可吃的還不缺,最主要的是她的慈悲和善良。

一轉眼我已經八歲,聰明伶俐倍精神漂亮的模樣,只是淘氣頑皮沒定數太讓人操心,姐姐小琴對我格外關照,妹妹小芳對我特別溫順,秀姐對我是打心眼裡喜歡,給我起了個小名叫小虎,我也確實象一隻小老虎,上蹦下跳活潑的虎虎有精神。秀姐用碎花布縫製了個書包,給我買了書本和鉛筆,小琴拉著我和妹妹小芳的手,三個人做伴去學校讀書。

如果日子就這樣一直過下去,我們的生活幸福又甜蜜。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呀,誰料想一個噩耗傳來攪亂了我們的生活。這是一個極其平常的晚飯後,大隊村支書領著兩個當兵的走進秀姐的家裡,兩名戰士拿著一個提包和皮箱,嚴肅鄭重地交在秀姐的手裡。

秀姐疑惑地望著兩個當兵的,一個戰士哽咽地說:“在一次施工任務中,我們排長為了掩護一名戰士,光榮地犧牲了。我們受部隊首長的委託,前來看望嫂子,”另一個戰士說:“這是我們排長生前的遺物,還有我們部隊給你的慰問款,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儘管說,我們向部隊彙報後想辦法解決。”秀姐望著眼前的遺物,只覺得一陣頭暈昏死了過去。村支書趕緊掐她的人中,半天秀姐才喘過一口氣。

3、秀姐守寡

話說秀姐沒了丈夫以後,終日一淚洗面。小琴、小芳、小虎彷彿一下子都長大懂事了。三個孩子從不打架慪氣,尤其是我,不象過去那樣讓人操心了。只是我們的日子一下子變得艱難了許多。這秀姐原來是方圓十幾裡有名的賢妻良母,現在死了丈夫在家守寡,一些媒婆早就按捺不住,三返五次往秀姐家裡跑。只是秀姐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她發誓一定要給自己的丈夫守孝三年。這樣,媒婆們才漸漸放慢樂腳步。提媒的少了,可是,一些男人們可在心裡惦記著她哩。

曹二是個小隊會計,今年三十四五歲,老婆常年有病,據說是在生孩子時不小心得的,也有的說是他老婆生孩子不幾天,這曹二就與其強行和房辦那事,半夜裡他老婆連哭帶嚎,驚得四鄰都起來偷聽,心裡都罵曹二不是個東西。這曹二逞了一時之樂,卻害得老婆從此再不能媾和好事,曹二見老婆疼痛難忍,性趣大減,心裡窩著一股火,嘴裡罵罵咧咧,蹲在一邊吸悶煙。

這曹二對秀姐早就垂涎三尺,無奈沒有辦法向秀姐表明心跡。

4、曹二

曹二是小隊會計,可別小看了這差事,他可掌管著一個生產小隊所有財務,他的實權決不次於生產小隊長。尤其在物質貧乏的年代,農民的收入全靠工分,當時,一個工分能值二毛三,而秀姐全家就她一個能下地勞動,三個孩子全吃白飯。這時候,曹二的日子相對要輕鬆一些,他只有一個女兒,叫珍珍,今年14歲,已經上初中了,在農村,這麼大的孩子已經能幫助幹活了。曹二的老婆雖然有病,但並不耽誤輕活,由於他是小隊幹部,隊長也特意照顧,經常派些輕活兒讓她幹,工分也並不少拿。

每年的麥收和秋收季節,生產隊就按各戶掙的工分多少分配口糧,秀姐家是口多糧少,往往維持不了生活。還得靠鄉親的接濟幫助,或自己挖一些野菜什麼的補充糧缺。到了年底更是難過,因為這時候,小隊要憑每戶的工分分紅,長退短補,秀姐家不但一分錢也分不到,反而還得虧欠生產隊一些。因為他們家掙工分的少,吃閒飯的人多。曹二也正是看到了秀姐這一點,打上了她的主意。

一天下午,孩子們都上學去了,秀姐一個人在家裡洗著衣服,突然,曹二從門外蹩了進來。他笑嘻嘻地對秀姐說:“秀兒呀,一會到生產隊來一趟,昨天隊裡分糧時剩下了點底兒,你要是不嫌棄就拿回來結結吃吧。快點兒呀,我在隊裡倉庫等著你哩。”秀姐感激的說:“恩,我這就去。”曹二說完先走一步,秀姐抓緊洗完衣裳,麻利地晾晒在院子的細繩上,高興地向生產隊走去。

到了生產隊大院,她見曹二正站在倉庫門口等著她呢,她趕緊走向前,跟著曹二進了倉庫。曹二見秀姐進來,竟一轉身,反手把門閂插上了。秀姐說:“別插別插,大白天的。”曹二拉住秀姐的手,一把將秀姐摟在懷裡,秀姐極力掙扎,無奈曹二的力氣太大了。

5、石頭

這秀姐本是一個女流,雖然對曹二的非禮要求極不情願,無奈迫於生活的壓力,只好委曲求全。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彷彿一切都是那麼平平淡淡、、自然而然。好在這曹二還算知道個尺度,平時並不總往秀姐家裡跑,只是在生產小隊分糧分菜時,把一些剩糧剩菜藏在倉庫,等著秀姐來拿。每次秀姐來到倉庫,他就象餓虎撲食般在秀姐身上飽餐一頓。秀姐的心情是複雜的,有女人的壓抑,有女人的羞辱,有貧窮的壓迫,有對孩子們的無私的大愛。這許多種複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化作成兩行又苦又鹹的淚水,靜靜地流淌在她那美麗的臉上。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年,這時,小小虎已經十三歲了。他從人們的竊竊私語中,從人們的指指點點中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也許只有秀姐和曹二還矇在鼓裡,俗話說,欲讓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其實,在那曹二和秀姐勾搭上不久,有一雙眼睛就盯上了他們,那個人就是老光棍石頭。這石頭原是生產小隊的飼養員,他的管理著小隊裡的十一頭牛,六頭驢,四匹馬。牲口圈與小隊的倉庫僅一牆之隔。由於石頭是個老光棍,平時就吃住在牲口圈裡,他的床鋪就緊緊挨著倉庫的牆根。

由於農村小隊的條件很差,會計和保管平時都在倉庫裡辦公。所謂辦公室就是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個土炕,冬天有時生產小隊開會就在這裡,大家擠著炕沿坐下,有的擠不上炕沿就蹲在地上,隊長和會計坐在椅子上,隊長講話,會計記錄。倉庫和牲口圈是木架結構的連間房,雖然用土坯牆隔開,而上面的樑檁都還通著氣呢,因此,隔音效果很差。所以,倉庫這邊如果有什麼動靜,牲口圈那邊能聽得清清楚楚。

石頭的父母死的早,他在六歲時便成了孤兒,在街上乞討為生,新中國成立後,他受到了政府的關懷,成立人民公社後,集體又處處照顧他,儘管如此,也難以改變他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命運。直到三十七八歲了仍然是光棍一條,雖然他身板結實,氣壯如牛,可就是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對於女人,石頭的心裡早就涼了。然而,食色男女乃人性是然,如果人為地扼殺它,只能讓人性以扭曲的形式表現,當人性在公眾道德下無法張揚時,它必然在遠離公眾道德的空隙掙扎彰顯,因為,任何壓制人性的力量都是徒勞的。

6、偷窺

最先察覺曹二和秀姐私情的自然是石頭了。一天中午,天氣悶熱,石頭在小隊牲口圈院外的一棵大柿子樹上乘涼,這柿子樹枝稠葉茂,石頭把一張草墊子鋪在緊密相連的樹枝上,這樣就搭起一個簡易的臥鋪,躺在上面舒服極了,這種形式在這一帶很流行。由於柿子樹的枝葉稠密,在樹上可以看清遠處的情景,遠處的人卻無法看清樹上人的狀態。這時,石頭遠遠地望見曹二溜溜達達走了過來,剛想打個招呼,卻見曹二轉身向遠處招手呢。

石頭連忙向遠處張望,只見秀姐正急匆匆地趕過來。石頭只好假裝睡覺,保持安靜。曹二溜溜達達地走進了倉庫,秀姐左顧右盼緊隨其後,他們一進倉庫就緊閉屋門。石頭這時心想,這兩個人一定有什麼不光明的勾當。石頭再看倉庫門口時,心裡一驚。原來,雖然這倉庫的屋門緊閉著,可是門框上面的窗戶卻敞開著,尤其倉庫裡的那個大炕正對著窗口,石頭在樹上通過這個窗口是最好的觀望點了,倉庫裡的一切讓石頭盡收眼底一覽無餘。石頭簡直是心花怒放。

7、禍起女色

自打石頭知道了曹二和秀姐幽會的祕密,他那顆冰凍了三十八年的心又燃燒起來。從此,每當生產隊分糧分菜後,他就特意躺在牲口圈的小炕上等著。這個無牽無掛倒下就睡的漢子增添了許多心事,在無數個靜靜的深夜裡,曹二和秀姐在倉庫扭曲的影子,就象一把無形的鞭子,狠狠地抽打著他那壓抑的情慾,他在一個個漫長的無眠之夜,一次又一次痛苦地掙扎著,在一次次幻想中自虐著,然後在深深的自責中陷入絕望的深淵。

一天,石頭躺在小炕上胡思亂想,無意中發現牆壁上的泥皮掉了一塊,露出來一個指頭大小的縫隙,這是壘牆時土坯間的空隙。石頭爬過去一瞧,對面一片漆黑,石頭忙從地下檢起一根小棍條,照著牆上的縫隙一捅,竟把對面牆上那層薄薄的泥皮捅透,這讓石頭心裡一陣激動,因為從這個小洞正好看到對面倉庫的大炕。於是,石頭盼望著隊裡快點分菜什麼的。

這機會終於來了。這幾天,生產隊出花生了,社員們連續作戰三天三夜,男人們把十幾畝地的花生從地裡起出來,用牛車一趟趟運到牲口圈大院,婦女們把這小山堆似的花生垛一棵棵都摘乾淨,用布袋子裝好,然後堆放在倉庫裡。留出小部分來各家各戶分一點,大部分則賣給國家,賺點現金,這是小隊一年主要的經濟來源之一。在白天,石頭遠遠的看著秀姐活潑忙碌的身影,血管裡如同有七匹餓狼在流竄。當下午太陽西下時,該歸倉的花生已全部歸倉,該分配的也都分了去。

第二天中午,石頭早早地躺在小炕上等著。一會曹二和秀姐到了倉庫,他們也沒說什麼話,好象長期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石頭聽到蟋希梭梭的寬衣解帶聲,趕緊爬過去從牆上的小洞觀看,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近距離觀看一個成熟女性的身子,血管裡的七匹餓狼咆哮著就要衝出,石頭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他也不知道是怎樣跳下小炕走出牲口圈的,高漲的情慾讓他忘掉了一切,他用力向倉庫的門撞去。

8、惡報有時

曹二伸手把石頭擋回,說:

“幹什麼,幹什麼呀,你?”

石頭盯著曹二說:

“要你給我錢,不然我告發你。”

“說吧,你要多少錢?”曹二盯著石頭問。

“一百,我要一百。要不就讓我也幹。”石頭堅決地說。

“今天晚上等著,我找你。”曹二說完,整理好衣服,對秀姐說:

“咱們走。”

秀姐跟著曹二往外走去。石頭說:“我等著你,不然,我就告發你們。”

曹二回到家裡,坐立不安,心裡窩火。吃過晚飯後,從家裡拿上兩瓶燒酒,這燒酒是自家燒製的,在當地家家燒製燒酒和黃酒。這燒酒度數很高,一般在65度以上。曹二帶上燒酒,心事重重地往牲口圈走去,到了牲口圈,石頭正吃晚飯。曹二又到倉庫拿出些溼花生,讓石頭用鍋煮了。等花生煮好後,他們就著花生喝起酒來,開始,曹二十分客氣的敬著石頭,讓石頭高抬貴手,放他一馬,他保證不讓石頭吃的缺了。因為一百元錢畢竟不是小數目,曹二的一年收入也沒有那麼多。

誰知道石頭不管這些,因為他的心思主要還是在秀姐身上,他做夢都想沾沾身。可是曹二做不了秀姐的主,再說他也不忍心讓石頭糟蹋了秀姐,越想心裡越窩火,說話也粗了起來。那石頭偏偏是個不知進退的主,心想你有短兒在我手裡,還牛逼什麼呀,因此倆人吵吵了起來,曹二拎起酒瓶子照著石頭的腦袋就砸過去,只聽“哎呀”一聲,石頭抱著流血的腦袋撒腿就往外跑,曹二大聲喊:“我弄死你個王八蛋!”一邊喊一邊追了出去,只見石頭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啪,重重地摔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動了。

曹二追過去一看,原來石頭剛才是被一個栓牛木撅子拌倒的,腦袋正好碰在鍘草用的鍘刀背上,開始,曹二以為石頭在裝死嚇唬他,等了幾分鐘還不見動靜,用手一摸,沒氣了。這下曹二可慌了神,他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必須趕快銷燬證據,迴避嫌疑,推卸責任。於是,他把石頭拖到一堆棒子杆上,用火柴點燃,看著火苗熊熊燃起,匆匆地離開了牲口圈。

不一會兒,火光沖天,社員們紛紛趕來救火。曹二也混在救火的人群中,當人們發現面目全非的石頭時,隊長立即派人到當地公安部門報案,不到三天時間,案件很快告破。曹二被刑警帶走,鋃鐺入獄。把恥辱和憤恨留給多病的妻子和青春花季的女兒。把羞辱和無奈留給柔弱無助的秀姐。生產隊裡少了一個精明的會計,少了一個能幹的飼養員,多了的只是人們茶餘飯後的閒談。每當人們談起此事,無不感慨:“萬禍淫為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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