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辦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走不長久或許正常，但在張中行這裡，自由戀愛亦是如此。
婚姻與愛情還是不同，貧賤的一對戀人可以艱苦相愛，但是貧賤夫妻卻很難走到終點。
一、同病相憐的一場愛情
和眾多被包辦婚姻的才子一樣，17歲這年，張中行接到母親的來信，讓他回家完婚。雖說17歲這個年紀，放在古代的確是應該結婚，但是對於張中行來說，他才剛剛步入學習的正軌，何況這是母親硬塞給自己的婚事。
縱然張中行對這門婚事反抗，但最終拗不過母親，舉行了婚禮，而對象便是一位裹著小腳的文盲。封建時代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而張中行的妻子正是如此。
然而，這位封建妻子滿足了封建時代的條件，卻永遠無法滿足張中行的心。結婚幾天之後，張中行以讀書為名，遠離了老家。而後，除非必要，張中行沒有再回過家。21歲那年，張中行憑藉自己的能力考入了北京大學。
在這裡，他與同樣被迫包辦婚姻的楊沫走到了一起。只不過，從家室上來說，楊沫比他好上很多。楊沫出身富家，雖說自小父母不和，但童年生活還算是富足，就是有些缺愛。
後來父親為躲避外債出走，母親為了生計逼迫女兒嫁給一名軍官。其實在這個亂世，楊沫母親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軍官既有錢又有實力，自然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丈夫。
但楊沫不願意，她想要的是一場真心相愛，於是便逃婚，也因此與家中斷絕了聯繫，也斷絕了所有的經濟來源。
有著相似經歷的兩人，在北京相遇了，或許是因為遭遇相似，或許是因為趣味相投，楊沫與張中行很快就步入愛河。
二、貧賤夫妻，過不長久
戀愛之時，張中行尚且還在求學，自然是沒有收入來源的，靠的便是母親每個月給他寄的那為數不多的生活費。而楊沫因為與家中鬧翻，沒有來源，很長一段時間裡，她也因為辭職、創作，基本沒有收入。
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談戀愛，無疑是一場貧窮的戀愛。但是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此時的他們雖然沒有錢，雖然吃的都是最便宜的東西，但是卻甘之如飴。
熱戀中的他們總認為，只要有對方在，哪怕只是喝水，也是飽的。但是等到結婚之後，兩人卻因為這樣的貧窮越走越遠。後來，楊沫懷孕，一個人在家苦悶，又不能經常出門。
好在張中行經常回去看她，但是每一次張中行去的時候，臉上表露的都是糾結、低落，甚至還有些為難。大抵，張中行是想到了他們的未來堪憂。
兩個沒有收入的人，接下來要這樣去養活一個孩子？但是這一切看在楊沫眼中卻完全變了味道，她認為張中行已經將自己和腹中孩子當作了負擔，所以才會每次看見自己都愁眉不展。
於是，楊沫便開始有意遠離張中行，甚至還搬離了住處，只是隻字不提心中想法。對於夫妻來說，最不能做的便是兩個人各有想法，還悶不吭聲。
貧賤夫妻本就過不長久，再加上兩人這樣誤會幾次，那隻能夠是加速婚姻的滅亡。
而他們的結局，也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楊沫生完孩子之後，張中行心中非常喜悅，連帶著臉上笑容也多了。
但是看在楊沫眼中，這一切卻只是因為生孩子是在母親家中，沒話他一分錢。
三、願死在女人懷中
或許，他們之間依然有愛，但是這種悶不吭聲的懷疑，最終會讓兩人越走越遠。生完孩子之後，楊沫決心改變自己，結識了一些新人士，學習了一些新思想，最終了結了他們的關係。
楊沫的斷舍離很痛快，但是張中行卻非常傷心，說到底，她畢竟是自己真心愛過的人。兩段婚姻，母親安排的也好，自己戀愛也好，最終都落下了帷幕。
此時的張中行心中是苦悶的，甚至還一度自我懷疑。好在26歲之際，他認識了同鄉李芝鑾。李芝鑾與楊沫不同，她的性格更為婉約，表面上藏不住事情，最關鍵的是她對張中行非常信任。
同樣的事情，若是換做了李芝鑾，她的選擇不是自己生悶氣，默默記下，而是會直接與張中行說清楚。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兩人在相處沒有多久之後便走到了一起。
李芝鑾性格更為成熟，對張中行更是事無鉅細照顧。在外的日子裡，李芝鑾幾乎算得上是擔任了母親與妻子的雙重角色。在妻子面前，張中行更是像個孩子一樣，吃飯等著妻子盛，添衣等著妻子拿。
張中行有一個願望，那便是希望自己先於李芝鑾去世，如此便可以安詳地死在她懷中。只不過，老天爺並沒有滿足他的這個願望。2004年， 95歲的李芝鑾去世，兩年之後，97歲的張中行才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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