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到自己滿身的煙味，本想回去宿舍洗個澡後上床睡覺的，可老張執意不饒，說今晚一定要去跟他們喝幾杯，小曹也過來對我一番拉扯，我實在拗不過，只好隨他們去到對面的生活區。
午夜的生活區清靜了不少，此時已經有一大半的商鋪拉下了捲簾門。小餐館這時應該也沒有什麼好吃的了，老張最後決定帶我們去吃露天燒烤。
我現在知道了鬍子哥姓王，湖北利川人，是工廠面部車間的小組長。瘦高個也姓王，跟鬍子哥是老鄉，他是工廠成型車間的技術工。平頭哥說他是河南人，姓李，是工廠機修。這麼說來他們三人的工資應該都不底，至少比我們倉庫員工要高出一大截。
平頭哥說他知道我的名字，瘦高個說他也認識我，鬍子哥直接就問道:“你是王總的親戚吧？老唐以前好像說起過你。”
唐老鴨就他媽的嘴臭，猜他肯定還在廠裡面說了我好多的不是。
老張今晚也豪氣，點了一大堆菜，還叫了一箱啤酒。
瘦高個說道:“靠，老張，你這是用我的錢在請客呀。”
小曹說:“什麼你的錢？除了老王，我們四個今晚都輸了。有時想想打牌也他媽的沒啥意思，贏的請客，輸的就換一頓吃的。”
平頭哥馬上反駁道:“ 什麼贏家就請客？上回你娃也贏了四百多，悄悄就溜到廠裡去了。”
“就是，你娃一點都不老實，抽菸也是，明明自己兜裡有，就是不拿出來。今晚這頓夜宵按理說該你先請。”鬍子哥也數落起小曹來。
我也覺得，小曹這娃不光話多，做事還賊精賊的。
老張規定，今晚我們每人必須喝三瓶啤酒，誰要沒喝下最後就由誰來買單。
大家都表示贊同，只有我沒有表態。
“你是叫劉誠吧？” 鬍子哥問我。“看你很不開心的樣子，今晚輸了多少？”
“兩三百吧，都是小意思。” 我回道。其實這時我心裡想的全是婷妹，不知道她今晚過得開不開心，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必要給她回個電話。
十二點多了，想必她已經睡了吧。
老張調侃道:“小劉，賭場失利情場得意，看來你要走桃花運囉。”
“你也還沒女朋友？” 瘦高個問我。
“沒有，你呢？”
“要是有的話誰他媽的還有時間打牌？這裡除了老張和王哥，都是光棍一條。”
老張自然不必說，人家孩子都上初中了，鬍子哥也比我們幾個年齡大，應該也已經成了家。
小曹接過話，“下月就是光棍節，我看咱們還是得趕緊找個女朋友，不然真對不起父母給我配的這杆‘槍’。”
老張摸了摸小曹的大腿，嘲笑道:“你那‘槍’有子彈嗎？卡過殼沒有？”
“靠，老張，不是我跟你吹，只要我的‘武器’一亮出來，你就會自慚形穢。咱倆要不要現場比比？”
見他倆說的越來越離譜，我轉移話題問小曹，“你不是睡過兩個女人嗎？怎麼也沒女朋友？”
“你睡過兩個女人？呵呵，看不出來嘛，今天你就給我們講講你的故事，我等也好趁機借鑑借鑑。” 平頭哥羨慕地說道。他起來他也不小了，沒有女朋友說起來還真有點丟人。
瘦高個說他也想聽，鬍子哥也樂意聽，老張更是一個勁的催促他快講。我也說:“快講吧，就當是下酒菜。”
小曹同意講，不過他也提議，大家先幹完一瓶啤酒再說。
這個沒人有意見，老張也說了，今晚每人三瓶，早喝晚喝都是喝。
見大家都喝完後，小曹擦擦嘴角，開始了他的甜蜜回憶。
“那是一兩前的事，當時我在東莞厚街的一家鞋廠，也是在倉庫做報表統計工作，我遇到了一個四川妹子……。” 這時，小曹突然停了下來，看著我和老張。
“講嘛。” 我說。
“劉哥，老張，當著大家的面我先申明，我沒別的意思，沒針對你們四川妹子，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平頭哥也催道。“講下去嘛，你跟四川妹子怎麼啦？”
“四川女人騷，真的騷。她那時是廠裡剛來的領料員，經常出入我們倉庫，一來二去，跟倉庫裡每個人都很熟。那時她才十八歲，也沒有男朋友，所以我就跟她開玩笑，說晚上帶她出去玩。”
小曹說那個女孩子滿口答應，當晚下班就在廠門口等著她。並纏著小曹請她吃夜宵。
“我當時就請她吃了一盤三塊錢的炒河粉，還喝了一瓶汽水，然後就跟她去了附近的公園。”
在公園的草地上，小曹說那女孩主動摟著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懷裡。他是第一次和女人這麼親密地接觸，只覺得渾身癢的難受，跟著生理也起了反應。
“我試探性地摸了一下她的胸，她並沒有反對，我乾脆直接就把兩隻手放在她那兩隻‘小兔兔’上。沒想到她反而勾住了我的脖子，揚起嘴親了我一口。那可是我的初吻，可她絕對不是第一次。”
“你怎麼知道？”
“就她接吻那熟練程度，是第一次才怪。”
“你們除了接吻就沒幹點別的嗎？你的手就沒有順勢下去探她的‘桃花源’？” 老張問道。看來他比我們還著急，這個老不正經的。
“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她比我還著急，差點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鬍子哥驚訝道:“你們就在草坪上翻雲覆雨？不怕被別人撞見？”
“怕不屁，誰去看你？我左右兩邊的兩對都搞出聲來了。我估計就是那聲音刺激了她，乖乖，那次差點把我的‘槍’整斷了。”
小曹又給我們說，那女的並不是處女，因為他沒見過傳說中的‘滿地紅’。
“怕是天黑你看不清吧？十八歲應該還是‘原裝’的。”
“狗屁，老子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根本就沒聞到血腥味，再說她那個也不緊……。”
後來小曹還是跟那女孩交往了一段時間，他們也像其他情侶一樣整天秀著恩愛。沒想到的是那女孩還送給小曹一部手機，也為他買過幾次衣服，兩人每次出去吃飯時，都是女孩搶著買單。
“那時我還以為遇上了富家千金，自己也沾沾自喜，可沒想到……。她竟然是在東莞‘賣’的。是因為那幾個月外面治安嚴打，所以她才暫時進廠避避風頭。”
“你怎麼知道她是‘賣’的？她自己說的？” 有人問。
小曹點點頭。
原來那女孩在外的姐妹找到她，說風頭已過，老闆要帶她們轉場，所以她才原原本本向小曹坦白了過去。她說她是愛小曹的，如果小曹不嫌棄，她願意養著小曹一輩了一。
“老子才不吃軟飯，去找個‘雞’當女朋友。她說她愛我？願意養我？呸，只要她從良，老子也說願意養她。” 小曹說著說著眼裡竟含帶著淚花，那個女孩該是他的初戀吧！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脣萬人嘗。” 小曹喝完了自己面前的第二瓶啤酒。
平頭哥這時說:“你睡的第二個女人呢？有什麼故事拿出來講講。”
“第二個也是‘雞’，是老子花一百塊錢找的。媽的，東莞那個地方，從來就是男人的天堂。”
怪不得別人說:十萬小姐赴嶺南，百萬嫖客下東莞。可惜，我還沒到一江之隔的東莞去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