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被拐兒子她喜極而泣,二十年後卻發現找到的是別人家孩子'

不完美媽媽 服裝 發現佩奇 大學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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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被拐兒子她喜極而泣,二十年後卻發現找到的是別人家孩子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啊珊的小板凳

1

2017年冬至,我做了滿滿一桌菜,因為兒子邢濤今晚會帶女友回家吃飯,我在廚房哼著小曲,翻騰著炒鍋,鍋裡是邢濤最愛吃的蝦仁。

手機響起,我在圍裙上擦了左手油漬,一隻手接電話,一隻手繼續炒蝦仁。

“您好,請問是何美潔女士嗎?”

“是的,您是哪位?”

“我們是公安局的,您在1993年的時候,是不是丟過孩子?”

我心一咯噔,鍋鏟掉在了地上。

“孩子已經找到了,有什麼事嗎?”

“麻煩您明天過來一下,事情比較複雜,需要當面說。”

未來媳婦溫柔懂事,明眸紅脣,睫毛像兩排刷子撲閃著,第一次見面就給我買了件棗紅色羊毛衫,質地摸上去非常柔軟。

可那頓飯,我吃得並不開心,眉頭緊鎖,內心忐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晚上我獨自站在窗臺發呆,夜色如水,燈光琉璃,車輛川流不息。

回憶如一條毒蛇,若隱若現糾纏著我。

我跟老公邢順德1992年結婚,第二年誕下兒子邢濤,兒子的眉眼跟我很像,濃濃的眉毛,黑亮的眼仁,還有對招風耳。

我跟老公都是大學畢業,老公當時剛剛在部隊升了職,平時在家時間少,而我是中學語文老師,白天要上班。

出了月子,我就跟老公去勞務市場找保姆,當時正好遇到從鄉下來城裡找活的李明芳。

李明芳穿著一件水藍色布褂子,黑色布褲,一雙破洞黑布鞋,臉盤圓潤,扎著一個利索馬尾。

老公看了她身份證,問了些基本情況,然後她帶回了家,我把客房收拾了出來,給她住,跟她說了寶寶的基本情況。

李明芳抱著寶寶輕輕搖晃,眼角盡是笑意:“太太你放心,我生養過兩個孩子,我都懂。”

老公第二天就回了部隊,我請了三天假,在家觀察李明芳帶孩子的情況,果然,餵奶,把尿,哄寶寶睡覺,樣樣都做得非常妥貼。

第四天我才安心去上班,家裡有了李明芳照顧寶寶,我上班自然不再操心,每天下班都迫不及待奔回家看寶寶。

我也會跟李明芳聊聊天,她說她沒什麼文化,孃家窮,丈夫又是遊手好閒的人,愛喝酒,愛打牌,兩個孩子的學費都要靠她。

同為女人,我心裡生出絲絲同情,找了好幾件沒怎麼穿過的衣服,送了給她,她迫不及待地穿起來,左看右看,好不歡喜。

我跟李明芳相處融洽,我覺得她是個勤勞賢惠的女人,只是命不好。

可惜這種融洽只保持了半個月,半個月後,我的世界轟然倒塌。

李明芳失蹤了,我的寶寶也失蹤了,她走之前還順走了我衣櫃裡的一件黑色毛呢大衣。

我發了瘋似的找遍了家附近的菜場,公園,超市,毫無結果,我倚在馬路邊的電線杆,燈光昏暗,我雙手捂臉,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老公連夜從部隊趕了回來,翻出李明芳的身份證複印件,報了警。

我們按照身份證上的地址找了過去,結果讓我們瞠目結舌,真正的李明芳身份證在兩個月前丟了,被保姆撿到冒用了,唯一的線索斷了。

我幾乎昏厥,老公趕緊扶住我。

當時的身份證還是一代身份證,黑白照片,非常模糊,而且外面還有皺巴巴的塑封。

希望破滅,我跟老公開始了漫漫尋子路。

2

整整五年,我跟老公找了整整五年,當時網絡還不發達,我們只能登報,懸賞,只要家裡電話一響,我兩搶著奔過去接電話。

期間還被昧良心的人騙過,我們尋子心切只要人家提供一丁點兒線索,我都會跟老公千里奔過去,可結果總是讓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全國二十個省都留下了我和老公的足跡,每到一座城市我都會在火車站,汽車站貼尋子啟事。

找了五年,希望的火苗被一點點澆滅,才二十七歲的我看上去像年邁的老嫗,臉上盡是愁苦,兩頰肉往下掛,眼神呆滯,毫無生氣,彷彿提線木偶。

老公瘦了二十斤,還染上了煙癮,我知道他是為了排解內心的苦悶。

家裡積蓄也被耗盡,包括公公婆婆也傾囊相助,可寶寶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毫無音訊。

就在我跟老公幾乎絕望之時,事情有了眉目,當時河南警方破獲了一起拐賣案,解救了二十個被拐賣的孩子。

我跟老公接到電話,立刻飛奔過去,警方說有一個孩子跟邢濤的照片很像。

我屏住呼吸,蹲下身子,顫抖著手把那個孩子從頭摸到腳,孩子低著頭自顧自地玩玩具,並未注意到我。

我輕輕喚了一聲濤濤,孩子突然抬起頭對我笑了一下,我淚如泉湧。

我跟老公仔仔細細對比了照片,畢竟五年了,孩子肯定變了模樣,但眉眼跟我還是有幾分相似,還有那對招風耳。

最後親子鑑定,確實證實是我孩子,我如獲新生般,喜極而泣,甚至有點不敢相信,我緊緊抱著孩子,一刻不敢鬆手,生怕一鬆手孩子就再也見不到了。

我辭了工作,不敢再找保姆,在家專職照顧孩子,每天接送他上學,給他做好吃的飯菜,給他報鋼琴班,報跆拳道班,教他做人的道理。

邢濤性格溫順,懂事聽話,在學校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高考更是考上了211大學,我欣慰不已,之前我一直擔心他會因為童年經歷而留下陰影。

日子一天天好起來,邢濤讀大學那年,我重返工作崗位,由於失子的那段經歷,我對親情倍加珍惜,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一切都好。

就在昨天邢濤告訴我要帶女友回來,我欣喜若狂,誰不期盼自己的孩子能早日成家。

可是警察局的那個電話又讓我的心惴惴不安,我失眠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跟老公去了公安局。

3

“你還認識她嗎?”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指著一位衣衫襤褸的中年婦女。

我走近了,細細辨認,婦女也抬起頭,撩開了遮擋臉的頭髮,我觸電般地跳起來。

“李明芳!”

她這張臉化成灰我都認識,我暴跳如雷,想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工作人員緊緊拉住我。

“太太,當初孩子是我偷走的,我有苦衷,現在我得了癌症活不久了,我丈夫靠不住,我想把孩子還給你!”

我一陣天旋地轉,望著老公,嘴脣抖動:“老公,他剛剛說什麼?"

老公也是一臉詫異,安撫好我後,跟李明芳詳細交流。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出警局的,只感覺寒風透過我的皮膚,穿過我的血肉,直刺我心臟,我疼得不能自已。

老公把我領到一個僻靜公園,給我買了一杯熱奶茶,我猛吸一口才感覺身體有了些許溫度,老公詳詳細細地轉述了李明芳的供詞。

當年的親子鑑定是假的,當時全國拐賣成風,相關單位壓力非常大,為了完成任務,摻了水。

我後槽牙咬得嘎嘣響,可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如何再去追究,或許當時的工作人員也只是想圓了我們的心願。

李明芳真名叫劉愛紅,家在偏僻山區,家裡非常窮,丈夫也如她所說的,遊手好閒,酗酒,賭博。

她也確實生了兩個孩子,且都是男孩,但都早早夭折了,落後窮地方非常迷信,算命的跟劉愛紅說:“你孩子之所以沒有活成,是因為你跟丈夫兩人八字太大,孩子壓不住,要想養活好孩子,只能從外面撿一個孩子回來,把八字壓住。”

劉愛紅對此話深信不疑,扛了包袱,來到城裡,又恰好在勞務市場撿到了李明芳的身份證。

偏偏遇到了我跟老公急著找保姆,惡魔被我跟老公帶回了家。

劉愛紅得到了法律的制裁,把兒子的地址給了老公,她告訴老公,兒子現在叫丁龍,是她死去兒子的名字。

我顫顫地接過那張字條,地址是一個修車鋪,我鼻尖一酸。

我跟老公躊躇許久,最終決定還是告訴邢濤真相,邢濤坐在我們對面,靜靜聽著,喉結聳動,最後淚盈於睫。

“爸,媽,即使我跟你們沒有血緣關係,我以後也會贍養你們,你們把我養大,我必會陪你們到老。”

“這些年你們對我的好,我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

“我陪你們一起去找他。”

4

第二天我們舉家驅車去了那間修車鋪,遠遠看見一個小夥子,濃眉大眼,招風耳,雙手彷彿從焦油溝裡撈出來,黑黢黢,看見我們駐足,走了過來。

“要修車嗎?我們現在辦卡有優惠。”

“你是丁龍嗎?”

“是啊,你們是......”

我再也控制不住,撲過去把他摟在懷裡,淚水如開閘洪水,奔騰而下:“兒啊,我是你媽啊!”

丁龍掙脫了我的雙臂,詫異望向我,下巴久久合不上,紅了眼眶,往後退了好幾步,嘴脣顫動。

“難怪我爸每次跟我媽吵架,都說我是狗雜種。”

“你們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你們知道這二十幾年,我過的什麼日子嗎?”

我情緒激動,整個身子抖成篩子,早已說不出話,還是老公鎮定,跑上去安撫了丁龍激動的情緒,告訴他事情首尾。

丁龍聽到最後,緩緩蹲下身子,掩面痛哭,我注意到他手臂上有一道道的疤痕,心尖一顫。

丁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感慨老天愛捉弄人,要怪只能怪命。

丁龍漸漸接受了我跟丈夫,因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那個“母親”。

我要了他電話,每天晚上都會給他打電話,噓寒問暖,丁龍話不多,幾乎都是我在說,他嗯嗯兩句。

我變著法子做好吃的,然後送到丁龍的修車鋪,給他買西裝,襯衫,皮鞋,陪他說話,試圖打開他的心扉。

丁龍也懂禮貌,每次見到我都笑臉相迎,謝謝我送他的禮物,但一直稱呼我阿姨,我知道畢竟分別二十幾年,改口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我知道他這二十幾年過得很不好,但當他跟我吐露心扉時,我還是震驚了。

“父親酗酒,賭錢,家裡全靠母親一人賺錢,老家窮,母親就去城裡打工,父親不管我吃喝,我總是被寄養在親戚家。”

丁龍頓了頓,側過頭,點燃一根菸,面部陷在陰影裡。

“那些親戚都是勢利眼,經常打我,罵我,讓我幹粗活,有次我被打急了就跑回了家,結果換來父親更暴力的毒打,有次我被父親活活打暈,頭上現在還留著疤。”

“我讀書成績很好,老師也很喜歡我,但父親在我初中畢業後,就逼母親不許再供我讀書。我在工地搬過磚,在廠子裡做過操作工,還在夜場幹過,都沒賺到錢。”

“後來我談了女朋友,人不錯,說不嫌棄我窮,就是不喜歡我在夜場幹,我就辭了職,找了修車的工作,結果她卻跟一個老闆跑了。”

丁龍無奈地搖頭,踩滅了菸蒂,望向我:“我就是一個社會底層的渣渣,沒學歷,沒錢,一事無成,脾氣暴躁。”

我心似絞梅的青汁,酸楚得要命,丁龍沒錯,生長在那樣的家庭,顛沛流離,寄人籬下,忍受暴力,性格怎會沒缺陷?

我跟老公動用了人脈關係,給丁龍找了份穩定輕鬆的工作,又小心翼翼問他,願不願意住家裡,丁龍低頭不語,我心急如焚。

“哥,回來吧,我們是一家人。”邢濤的眼裡滿是誠懇。

丁龍舔了舔嘴脣,思忖許久,最後笑著點了頭,我喜極而泣,仔仔細細地收拾了房間,做了一桌子菜,歡歡喜喜地把丁龍接了回來。

大年三十,我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炒了一桌子菜,老公開了瓶白酒,邢濤在客廳擺碗筷,電視機裡播放著春晚。

年味十足,喜氣洋洋,席間丁龍躊躇許久,然後站起了身,舉了酒杯。

“爸,媽,我敬你們一杯。”

那是丁龍第一次叫我媽,我激動萬分,哽咽著重重地“哎”了一聲,尾音拖得很長,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電視機裡傳來主持人的聲音,年三十是闔家團聚的日子,願所有在外漂泊的遊子,這天都能回到父母身邊團聚。(作品名:《錯愛二十八年》,作者:啊珊的小板凳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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