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說：凡是聰明人都充滿疑惑，只有傻子才堅定不移（黑白先生）

羅素說：凡是聰明人都充滿疑惑，只有傻子才堅定不移（黑白先生）

The whole problem with the world is that fools and fanatics are always so certain of themselves, but wiser people so full of doubts.——Bertrand Russell 大意是：這個世界的全部問題在於，傻瓜和狂熱之徒總是對自己信心滿滿，聰穎的人則很不確信，這句話是英國大哲學家伯特蘭·羅素說的。

我更喜歡把它翻譯成：“凡是聰明人都充滿疑惑，只有傻子才堅定不移。”之所以說傻子自信滿滿、堅定不移，其實這是思維嚴重固化的結果。人的思維一旦固化，並形成根深蒂固的力量，就趨於保守，被頑固的習慣桎梏，失去了對新事物接受的興趣，缺乏活力和創新力。

思維固化的人，無論旁人怎樣指點，都會固執得堅持己見，於怪圈之中兜兜轉轉，透過有色眼鏡看世間某些事某些人…… 這時候，一旦有人對他的話提出疑問，他就會火冒三丈、破口大罵，甚至置人於死地。思維固化的人，除非不斷地自省，不斷地提醒自己，不斷地修正。否則這個人的成長就停止了。一個人的成長一旦停止，他在精神上就死亡了。這正應了臧克家先生對思想的深刻總結：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

我覺得，華夏這個民族在獨尊儒術以後，基本就失去智慧了。或者，與其說失去智慧，不如說失去質疑的能力。我之所以批判傳統文化，是因它不停削弱個體，統一個體思維。自從有了“聖人曰”，就不見了“我曰”，於是沒有個體靈魂的人只能依靠群體躲在所謂的“家國”裡，完全喪失自我，這是一種億萬羊群在草原中的大統觀念，貌似很強大，其實每個個體都脆弱的很，當然這正是豺狼所需要的形態。

蘇格拉底說，沒有經過反省與檢討的人生，是不值得的。他認為，人只有不斷地探索和質疑，才能找到真正的智慧。這裡的智慧並不是知識、結論和技能，而是對人生、對世界的自省、反思、質疑、追本溯源的狀態。這也難怪，現代文明的發源地，現代民主制度、文學形式和藝術幾乎全都源於古希臘。在公元前2500年左右，中西兩大文明同時開始，孔子和蘇格拉底。西方哲人引領大家一起去追求真理，而中國的“聖人”則霸佔真理，並以真理的終結者自居。

所以華夏文明永遠缺少古希臘精神的基本要素：理性、質疑、信道德、思想自由、追求真理，也缺乏建立現代文明需要的信仰和契約精神。國人好像不需要這些精神，它需要的是非理性、堅定不移、自信滿滿的傻子精神，他們盲從、道德說教、追求眼前利益，靠阿Q式的自我欺騙來維持存在。我的文章，很多人看了會很不舒服，但是，自我批判是一種自我審視與文化反省，是善意和溫良的鞭策。這對根深蒂固頑固保守的國人來說，或許難以接受。但是，十個愚蠢的讚美比不上一個質疑！

蘇格拉底說，不管我在哪裡，不提出質疑，我就活不下去，沒有省思的生活不值得活的。一個人或一個群體。失去了質疑，就會陷入非對即錯，這與小孩看電影找好人、壞人是一個模式，這顯然是幼稚的。在一個成熟的社會裡，對中有錯、錯中有對。左中有右、右中有左。要找到一種“正確”，只有讓所謂的對錯、左右相互質疑，在質疑的過程中不斷地發現正確。質疑是現代人類推進文明、科學、和諧的有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