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大拼火車頭請願,北大叫掃廁所的講課,各高校不為人知的黑歷史


1947年5月13日凌晨5點,國立交通大學近3000名學生登上57輛卡車,從上海往南京請願。

他們的口號是:找朱家驊算賬去!

朱家驊是當時的教育部部長。他下令,交通大學要改名“南洋工學院”,停辦航運、輪機兩個系,不準設立水利、紡織系。

理由是,交通大學是工程學院,非工程學科需要調整。

學生不幹。

上海市長吳國楨早上5點帶著人到校門口截堵,學生見狀,一邊大喊“保護市長”,一邊把他拽到了路旁。

吳國楨是清華畢業的。交大比清華歷史還要長十多年,交大的人哪會給清華面子。

三千學生軍趕到火車站,發現火車已經全部被撤走。原來政府留有後手。

但,交通大學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學運會立即組織學生沿各條鐵軌找來車頭和車皮,臨時組裝了一列火車,車廂貼上“國立交通大學晉京請願專車”的紅色大字,自己開著就上路了。

這群學生中有前來支援的上海音樂專科學校學生陳良。他現場指揮,用“打 liang 倒 zhi 列 lao強 hu ”的曲調,組織學生現編詞,唱起了歌:

火車不開,火車不開

自家開,自家開

交大學生真正嶄,交大學生真正嶄

真正嶄,真正嶄(“嶄”是上海話“好”的意思)

政府又趕緊派鐵路局把中途的鐵軌給拆了。別忘了,這可是交通大學,學運會又派出土木系的學生去拆了後邊的鐵軌,補到前邊,繼續前進。

可見,土木系絕不只是土和木。

最終,當局服了。朱家驊親自承諾,交大校名不改,院系不停辦,教育經費不減少。

交大的這種霸氣,一直持續到了1949年後。

新中國的第一位交大校長吳有訓,號稱“最有氣派的物理學家”。這位校長身高一米九,楊振寧、李政道、鄧稼先都是他的學生。他還擔任著華東教育部的部長。

當時國家規定,給著名的學者們派車,吳有訓的車總是最新型的,司機還要擦得鋥光瓦亮,只要他一出門,看車就能知道是誰。

1950年,唐山工學院、北平鐵道管理學院、華北交通學院三所院校合併,組建中國交通大學。

鐵道部心裡沒底,為此舉辦了一個座談會。吳有訓對這個名字很有意見。

他說:

你們叫中國交通大學,難道我們在上海的交通大學叫外國交通大學嗎?

吳校長意見一提,鐵道部一個寒戰,馬上就報請中央,修改校名。

兩個月後,“中國交通大學”改為了“北方交通大學”,後來又成了“北京交通大學”。

在中國的高校江湖裡,這種愛恨情仇的故事太多了。

01

北方交通大學成立的這一年,人民大學也正式成立。

按照學校官方校史上的說法,人大的成立可以追溯到1937年創辦於延安的陝北公學。所以這次參加延河聯盟,也說得過去。

人民大學原本地址定在清朝和親王府的舊址上,後又遷到了中關村。

中關村一帶在清朝時是太監的墳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親王府搬到太監墳地落差太大,人大一直很看重風水。

比如人大校園裡的世紀館(棺),據說是取“至陰至純”之地,以“玉石琉璃棺材格”來提升人民大學的“氣脈”。連同周圍種植的“幾”字形柏樹,都是按照墓地的格式設計的。

人民大學成立時,全國高校正在“以蘇為師”,人大也是在蘇聯的援建下重新組建的,初衷是為國家培養紅色知識分子,簡稱“幹部”。

這是一所新的、服從於革命工作需要的大學。

劉少奇在人大的一次講話中,就批評了舊大學通才教育學非所用的現象。他說,成仿吾曾在日本學兵工,魯迅學醫,結果都成了文學家。

人民大學要克服這些缺點,我們學什麼將來就要做什麼。

用蘇聯顧問阿爾辛傑夫的話解釋就是,中國以前的大學體現的是半殖民地的依賴性,把知識分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然、歷史、文學以及所謂的社會學上,這對帝國主義有利。

1950年,人民大學一所學校的教育經費就佔了中國高等教育全部概算的五分之一。

在當時,與人民大學這個蘇聯模板相對應的,是“帝國主義文化侵略中國的陣地”——教會大學。比如燕京大學、輔仁大學、聖約翰大學等等。

其實早在兩年前,中國基督教大學聯合託事部就預言了教會大學未來的命運,他們給燕京大學校長陸志韋寫信,要求把燕京大學遷走,說:

在一個信奉無神論的無產階級政權之下,教會大學前景並不樂觀。

不過,陸志韋不信。遷校之事遂作罷。

建國後,教會大學全部被接管,所有院系陸續被拆分,直接取消或併入其他國立高校,一個也沒剩下。

後來的事實證明,教會大學的學生果然腦後有反骨。

有個畢業於聖約翰大學的寧波人,16歲就加入了中共地下黨組織,26歲進入新華社外文部,幹了一輩子革命。

結果65歲的時候,他還是翻譯了一本書。上來就是:

四月間,天氣寒冷晴朗,鐘敲了十三下。

02

1958年,第二輪五年計劃開始,錢學森給中科院力學研究所定下新的研究方向:

上天、下海、入地。

他向中科院院長郭沫若提出,要建立一所星際航行學院。

錢老顯然沒把入地這事寄託在郭沫若身上,估計是想到了幾年前被他濫挖一氣的明定陵。

最終,這所學校取名“中國科學技術大學”。

口號是:

窮清華,富北大,不要命的來科大。

畢竟有華羅庚、錢學森等大咖親自授課。在中科大眼裡,其他學校也配拼命?

後來沒想到,中科大出了個不要命的方舟子,倒是應了這句口號。

在全國大放衛星的風口下,大學也跟著飛起來,中科大隻是這年新辦的562所大學之一。

到1960年時,全國已經有1289所大學。

如今,海南、寧夏、青海三省唯一的一所211就是那時建立的。

提出“一個省可以單獨進入共產主義”的我們河南,這件事上自然要一路奔在全國前列。每個公社(鄉)都建了一所大學,相當剛。

這些公社大學的校舍直接就是農民騰出來的民房,教授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土洋結合”,土教授是群眾推舉出來的能人,不識字沒什麼奇怪的。洋教授也只是以前的小學老師。

這樣的學校,能學的東西太多啦。

比如,河南遂平有個“紅專綜合大學”,工業系的教學目標是開拖拉機,文藝系的要學會編快板,科學技術研究系需要研究出,一畝芝麻上一百斤化肥,畝產怎麼才能達到一千多斤。

也不是隻有土大學才這麼浮誇。北大中文系一群學生和幾個青年老師僅用35天,就編出了一部七十八萬字的《中國文學史》。

武漢大學物理系也特地成立了一個攻關小組,稱要在短時間內把從牛頓到愛因斯坦的所有定理、公式一掃而光,在幾周內“建立世界一流的具有武大獨特風格的新物理體系”。

對愛因斯坦的批判最早從中科院爆發,中科院為此特地成立了一個“‘批判自然科學理論中資產階級反動觀點學習班”,矛頭直指相對論。

在珍寶島事件爆發後,學習班的一位學生是這麼解釋的:“相對論就是地地道道的主觀主義和詭辯論”:

如果像愛因斯坦在相對論中所說的那樣,同時性是相對的,那麼就不能客觀地判斷在珍寶島事件中到底是誰開了第一槍。

這話一出,任何想為相對論辯護的人開口前都要先掂量一下了。能有這底氣,也因為這個學習班的組織者和領導者之一,是孔東梅的父親。

理論批判到最後,批判的就不只是理論了。上海理科大批判組寫了一篇名為《評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說愛因斯坦:

他一生三易國籍,四換主子,有奶便是娘,見錢就下跪。有一點卻始終不渝,那就是自覺地充當資產階級惡毒攻擊馬克思主義的‘科學喉舌’

他們也想拉幾個大咖站臺,比如兩彈一星元勳王淦昌。結果王淦昌從不參加,一心搞原子彈。

畢竟,否定了E = mc²,原子彈還搞個球。

一千多所大學的盛況並沒有在歷史的時間軸上停留多久。

很快,幾乎所有大學都被停辦了,包括北大。不僅僅是文革的原因。

到了1970年,由於中國北扛毛熊,南防三哥,北京沒停辦的十三所高校應戰備疏散要求,被遷出了京城。

停辦的大學也重新開始招生,因為社會不能沒有人才。

因為南北兩頭局勢緊張,所以尤其重視外語人才的培養。毛熊好說,畢竟會說鴨留不留街比亞的人不少。印地語就難了。

於是,北大把已經被髮配到傳達室、廁所參加勞改的外語教授都叫了回來上課。

但勞改可免,革命不能停。校領導要求這些教授,印地語的學習要從“毛主席萬歲”開始。

結果一週後,教授和學生都覺得這樣做不行。

因為,什麼基礎都沒有的人,要學會“ लंबे समय तक चेयरमैन माओ ”太難了。

如果不考慮印地語硬顎音、聲門音、塞擦音等14種發音方法,這句話應該是這麼讀的:

拉姆杯 賽買達 克陳二梅 毛。

校領導不得不放棄,同意從第一個字母教起。

一位當時的大學生得知自己要去北大學印地語時,問輔導員:印地語是哪國語言?

輔導員說:

大概是美國的,美國不是有印第安人?可能是他們的語言。你們學了印地語,可能將來到美國幫助印第安人鬧革命。

03

北大雖提前覆校,但招收的學生其實只是被群眾推薦的工農兵,正式恢復高考還在1977年。

這年,文革時外遷的高校也紛紛搬了回來。

大學這麼著急的搬回原址是有原因的,因為地域實在是太重要了。在中國,生在哪兒,就代表階級。

高考報考指南里就有這樣一條鐵律:寧選一線211,別去十八線985。學校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再往前追溯到抗日戰爭時期,同濟大學遷往重慶避難。戰後,蔣介石和朱家驊兩人輪流找同濟大學的校長徐誦明談話,試圖讓同濟留在重慶辦校。

徐誦明頂著這二人的雙重壓力,亮出“辛亥革命和北伐戰爭老同盟會員”的底褲,硬帶著同濟遷回了上海。

再說我大河南,省會搬到鄭州時把河南大學留在了開封,從此,鄭州大學憑藉省會優勢一路崛起,現在的錄取分數線比河大高出40分。

不信你看,河北省曾收留過的5所從北京遷來的高校,最後一個都沒留住。劉慈欣的母校華北水利水電大學,寧願遷到鄭州也不留在邯鄲。

在河北逗留時間最長的華北電力大學,即使到了2005年也要遷回北京。而河北省境內唯一的211,河北工業大學,在天津。

但也不是每個學校都活的這麼明白。

復旦大學就曾經三次想從上海搬到無錫,為此,資本家榮德生在太湖邊買了千餘畝土地準備捐給復旦。結果第一次遇上了日本人,第二次內戰爆發,第三次,地被佔了。

整個一高校版的“逃離北上廣”,寧要四線城市的別墅,不要上海灘邊的兩居室。

與成功遷回老家的高校相比,文革時期因戰備疏散遷到安徽的中科大,最終就沒能遷回原址。

這中間有個小插曲,原本中科大要遷到河南南陽,結果考察組到南陽後,被懟了回來。

有民間傳言說河南不接收中科大是因為供不起口糧。畢竟大躍進時糧食一百來億斤的往上報,可能是真餓怕了。

安徽省委第一書記李德生趁機把中科大要到了安徽,但歷史兜兜轉轉,這位有遠見的李書記,是個河南人。

現在回頭看看,這是俺河南歷史上最接近985的一次。

文革結束後,中科大因中科院的新接班人方毅阻攔最終沒能遷回北京,安徽得了個大便宜。

為了安撫不斷上訪要求遷回北京的師生,安徽在全省都沒通暖氣的情況下,咬牙給北方來的中科大裝了合肥歷史上的第一條暖氣線。

中國第一紅娘網站,世紀佳緣的掌門人吳琳光報考中科大,就不排除是衝著暖氣去的。

作為土生土長的合肥人,能在家鄉享受到暖氣的機會不多。合肥既不是包郵區也不是供暖區,夠慘。更慘的是,離包郵區和供暖區近在咫尺。

估計是“溫”飽思淫慾,他才會在微博上對提高人口出生率提出這樣的建議:

在試點地區,每天夜裡十一點開始斷網,停止電視播放和其他娛樂活動,試點期間避孕套實名制購買,並禁止墮胎,相信一兩年內,出生人口就有很大改善。

果然還是男人最瞭解男人。

這也解釋了在世紀佳緣的屠刀,哦不,紅線下,為什麼受傷的總是男人。最慘的應該就是被騙1300萬最後還搭上一條命的工程師蘇享茂了。

方毅雖然沒讓中科大回北京,卻給了它另一個使命。

1977年,他收到了一封來自江西的信,寫信人是一位中學教師。

信上是這麼寫的:

我要向您推薦一個被公認為“神童”的孩子。

這孩子姓寧名鉑,1964年出生,2歲半時能夠背誦100多首詩詞,3歲時能數100個數,4歲學會800多個漢字,5歲上學並開始下圍棋,與成年人對弈,6歲開始攻讀醫書和使用中草藥,熟讀《十萬個為什麼》一套十本.......

方毅閱後,批示中科大“如屬實,應破格收入大學學習”。

為此,中科大在1978年開設了第一個少年班,寧鉑被收為第一批學生。

少年班剛成立就遇上了好時候。這一年,全國科學大會召開,鄧公在開幕式上發表講話,提出“四個現代化的關鍵是科學技術現代化 ”。

剛成立的少年班也跟著提出口號,“為早日實現四個現代化的宏偉目標,加快做好準備”。

少年班開設後,寧鉑被媒體譽為“第一神童”,與他齊名的還有“未來的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謝彥波,和寫入暢銷書《神童的故事》中的干政。

這三個孩子在媒體的一致宣傳下,成了家喻戶曉的神童代表。大批家長為此瘋狂,不惜砸下重金給孩子報“神童速成班”。

但,家長們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尾。

這三個神童,最終寧鉑出家為僧;干政和謝彥波都被認為精神出了問題,去美國留學被導師退回。

回國後的干政因長期找不到工作,精神病時好時壞,把自己禁錮在了房間裡與世隔絕。

謝彥波在中科大擔任物理老師,他的學生們為他的精神病辯解道:謝教授是屬於另類世界的“牛逼頓”(牛頓)。

歷史證明,當年對鴉片戰爭的反思還是不徹底。

04

1979年,地處天津的南開大學也需要改變一下技幾。

他們在校內湖心島上樹了個“周恩來同志紀念碑”,正面是周恩來的金色頭像,旁邊是他的手跡:“我是愛南開的”。

但其實,周總理是南開中學畢業的,南開大學的那段學歷上寫的是:“肄業”。

而這句話也是1919年,周恩來反對南開聘請親日派曹汝霖當校董時說的,原文是:

我是愛南開的,可是我看現在的南開趨向,是非要自絕於社會不可了。

畢竟馬上要進入以“改革”為關鍵詞的八十年代了。

1983年5月,南京大學、浙江大學、天津大學和大連工學院四個學校的名譽校長聯名給中央寫信,說建議中央重點投資建設50所重點大學,辦成具有世界先進水平的一流大學。

重點其實只有兩個字:投資。

“名譽校長”這個身份也十分考究,因為他們不直接參與學校管理,不拿學校工資,所以他們提這個建議就不存在要給自己加薪的嫌疑。

中央見信後覺得此事有理,就決定在正常經費外再撥5個億投資重點大學,但50所太多了,只定5所。

當投資重點大學通知下來的時候,這四位校長看完名單,只能禮貌不失尷尬地相視一笑。

後來,這一決定被寫進了“七五計劃”,名單擴充到15所。還是跟這四所學校沒什麼關係。

武漢大學這時也開始試行改革,校長劉道玉1985年在校內招收插班生,考生一經錄取可直接插到大三,讀兩年發本科文憑。

這個插班生制度招收了很多被文革耽誤的人才,其中就有卡車司機許金龍。

在報紙上看到武漢大學招收插班生的新聞時,許金龍連夜開著卡車從南京趕到武漢報名,被錄取為武大的第一批插班生,學習日語。

他後來翻譯了大量日本大咖的作品,還將中文作品翻譯成日文。大江健三郎和莫言這兩位諾獎得主見面,就是他做的引線人和翻譯。

大江健三郎還在他的邀(hu)請(you)下訪問了南京大屠殺死難同胞紀念館,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辱日”。

就在許金龍入學武漢的這年,《中共中央關於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出臺,高校普遍開始擁有更多自主權,教學評估也正式啟動。

這份文件上有這麼一句話:

對成績卓著的學校給予榮譽和物質上的重點支持,辦的不好的學校要整頓以至停辦。

對有野心的大學來說,這就是趕(sheng) 超 (guan)清(fa)北(cai)的時代風口,趁機改名換姓,裝點門面是十分重要滴。

比如北京鋼鐵學院就把名字改成了北京科技大學,原本它們受麻省理工的影響,想改叫北京理工大學,可惜比“北京工學院”晚了一步。

“成都電信工程學院”改名為“電子科技大學”,這麼看可能還看不出什麼玄機,它的英文名叫 "University of Electronic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

和成都電信工程學院同一年改名的還有“西北電訊工程學院”,更名為了“西安電子科技大學”,英文名發揮了西北人一貫的樸實作風: "Xidian University"。

這兩個英文名自成派系,由成電援建的桂林電子科技大學後來取英文名叫 "Guilin University of Electronic Technology"。西電援建的杭州電子科技大學取英文名"Hangzhou Dianzi University"。

高校改名的風氣逐漸成為大勢所趨,華中師範學院原本不想改名,結果在教育部編制的高校名錄上,因為“學院”的title,居然排在了一眾野雞大學的後面,不得不改成了華中師範大學。

到了90年代,大學被推進市場化的浪潮,更名更加常見,校名說出去都是IP,可以拿來招商引資的。

1994年,四川大學和成都科技大學合併,改名“四川聯合大學”。

北京也有個北京聯合大學,不知道是不是受此牽連,嚴重影響了四川聯合大學的招生質量。這個IP不行。沒過幾年,又改回了“四川大學”。

改名潮一直持續至今。

2015年,瀘州醫學院改名“四川醫科大學”,結果四川大學華西醫學中心相當的不高興,因為他們在85年之前叫“四川醫學院”,簡稱“川醫”;瀘州醫學院改名後,也簡稱“川醫”。

靠“川醫”名頭行醫二十載,到頭來不能整誤會了。於是四川大學向教育部發函:不同意瀘州醫學院更名為四川醫科大學。

但教育部迴應說,這沒什麼不妥。

誰知道,瀘州醫學院還是把校牌換成了“西南醫科大學”,不知道是不是遭到行業封殺了。

前腳改完,後腳就又遭到了西南醫院和第三軍醫大學的反對,因為西南醫院本身附屬於第三軍醫大學,他說這一改名別人肯定會以為西南醫院歸屬“西南醫科大學”。

最後,瀘州醫學院還是剛了一下,保住了“西南醫科大學”的牌子。

改名都是越改越大,但也有例外。比如江西大學和江西工業大學,這兩所都位於江西省會南昌的大學合併後,居然變成了:

南昌大學。

06

在華中科技大學眼裡,這些東西都是虛的。

這所位於武漢的985高校很低調,雖然學生們自命為“渣科”,但據一次2014年的統計,這所學校畢業的創業者,創業收益超過清華、北大,位居全國第一。

最有名的校友,莫過於微信之父張小龍。

打開微博的熱搜,輸入武大,你將看到校花,還是校花。

如果輸入華科,出來的可能是:華科畢業的張小龍。

這兩所武漢市內唯二的985,都說自己是第一。

武大學子還曾發文,要啟動“流浪珞珈”計劃,炸掉喻家山,引爆華科,帶著珞珈山落戶關山口,讓華中雙子星之說徹底成為歷史。

這對cp的屬性也是一個陰一個陽。

華科知名的畢業晚會“潑水節”中,有一項特殊的環節:男生集體衝進女生宿舍........進去看看。

武漢大學校內櫻花大道下有個戀愛聖地情人坡,但對於以短褲加學校超市裡售賣的同款藍色塑料拖鞋為標配的華科男來說,談戀愛是他們的噩夢。

一位華科畢業的男創業者萬慶徽在《GQ》的採訪中曾講述了他在大學裡的戀愛經歷:

女孩生日的晚上,精心準備的萬慶徽抱著鮮花來到她的宿舍樓下,面對面站著的一分鐘裡,他的喉嚨像被哽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紅著臉頰,兩個人只好繞著宿舍樓走一走,萬慶徽儘量不去看女孩,深呼吸,從牙齒縫隙擠出了一句:今天月亮好圓。

你知道的,那是個陰天。

張小龍說,他上大學的時候,班裡33個人只有3個女生。畢業24年後聚會,其中一個女生壓根不認識他。

可能是這段苦悶的大學經歷,讓他發明了微信的“搖一搖”。

在一次校內分享會上,他說:

從本質上來說,當你做這個手勢(搖一搖)的動作,也是很色情的。

臺下的學弟露出了一副“我懂你”的羞澀笑容。

知乎上有人提問:如果武漢高校爆發戰爭,武大和華科誰將成為一哥?

一自稱華科人的用戶回答說:

武大男女比例1:1,繁殖能力強,躲進山洞,耗都能耗死我華科。

寫到這我轉頭看了一眼8字路口的另一位實習主筆,24k純理工男土木系畢業的朱十一。

本想窺探一下他的戀愛史。還沒開口,他就拿起他自己的保溫杯,衝著我露出一臉怪異的笑容:

你喝不喝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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