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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塘——滄桑老街可還春？

圖文：紫凝

鄉愁無處不在，觸景傷情；

鄉愁隨風而起，心有千結。

——自題

我來蘇州已有四年之久了。這是一座古老與時尚相融的城市。東方之門和無數的摩天大廈，在古城區四周築起了一道道宏偉壯觀的現代屏障，守護著小橋流水的清麗，聆聽著琵琶古韻的典雅，朝氣氤氳古色古香構成一幅美麗動人的畫卷，吸引天下無數遊客。然而，每當走過七裡山塘，觀賞斜塘夜景，甪直的古巷，木瀆的民居，周莊的石街……無一不牽動我對故鄉的思念。

我的家鄉馬塘，地處蘇北平原的黃海之濱，是歷史悠久的古老小鎮。曾經與江南古鎮的風格相同，風光秀麗民風純樸。

對老鎮的懷念，對陳年舊事的回憶，成了我多年來的思鄉情結！

馬塘是一座別具一格的島鎮，四面環水俯瞰如一片樹葉漂浮水面。舊時的鎮中心有一條清澈的市河貫穿東西，一座石頭建成的仁和橋連接南北。河邊的民居依水而建，河水緩緩流淌，偶爾有一兩隻小舟穿橋而過，欸乃一聲碧波盪漾，充滿了小橋流水的詩情畫意。

老街是小鎮的核心，用青石板鋪設的道路縱橫交叉形成十字，規則地將東西南北連接起來。現在，南北的老街早已毀掉，只剩下東西兩條街道，而且破敗不堪。

今年清明回家鄉，看到老街清冷淒涼，心中無限惆悵，用手機把它拍攝下來。那一扇扇緊閉的門窗沉默不語，一陣風兒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音，彷彿怨婦的哭泣。是老街在哭訴逝去的故事呢？還是在為今日的殘破發出了不甘的嘆息？

舊日老街是繁榮的。所有的商鋪排列兩邊，生活用品，日雜百貨，南北特產，海鮮菜蔬，應有盡有。每天早晨熱鬧非凡，小鎮居民和四方鄉民因購買生活物品蜂擁而來。

舊日老街是和諧的。居民們世世代代相伴為鄰相互尊重，婚嫁聯姻使很多家族關係密切，和睦相處親如一家。人與人之間以禮相待溫良恭謙讓，和為貴的薪火代代相傳。

舊日老街是靈慧的。孕育了許多傑出人才，現代的書法大家王冬齡踏著老街的石板路走出國門。泳壇名將林莉也曾掬著土山池水從老街走過，足見小鎮人傑地靈。

老街經歷了時代變遷，嚐遍了酸甜苦辣……

馬塘老人記憶猶新，曾經的小鎮宛如古典女子秀麗芬芳。如果把老街比作她的柔美身材，那麼仁和石橋就是她美麗的桂冠，碧水市河是她漂亮的項鍊。清清池水是她的明眸，蒼蒼土山是她的豐乳，還有許多幽深小巷，各式橋樑，古廟牌坊，更添小鎮風采，清雅文明之風吹過了年年歲歲。

可是一次次的市鎮改造，把她搞得面目全非。推倒牌坊毀壞廟宇，拆除石橋填平市河，剷除土山填埋水池，秀麗的小鎮被殘酷毀容。即使殘留的老街呀，也沒有躲過鍬鏟錘擊的厄運，如今到處是斷壁殘垣的破敗景象。加之化工毒素的長期侵蝕，已然像病入膏肓的年邁老嫗，在飛揚的塵土中苟延殘喘。

老街在喧囂中煎熬，發出無奈的嘆息，她多麼希望得到拯救，醫治創傷，再現當年的模樣！

有人說走進姑蘇城，目之所及都是美麗風景，一花一草都滲透著古樸典雅和現代文明。我們的家鄉也應該如此，水中的綠洲，黃海之濱的小家碧玉。

然而這些只能是美好的回憶。歷盡滄桑的老街你能還春嗎？

我心有不甘啊，當太陽衝破雲層，我又舉起手機。陽光下的老街，是不是有了一點點的生氣呢？

作者：吳志茂，女，南通如東人，退休居家。網名：紫凝。一個文學愛好者。紫凝花開落紅片片，灑落一地寂寞。風吹過，化作點點文字，在春暖花開中，炎炎夏日下，在秋高氣爽時，皚皚白雪裡，一路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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