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七年記錄最後的割葦人:寒冬離家 一個月僅掙200元回家過年
山石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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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遼河三角洲,有一片被世界公認為植被類型保存完好、面積最大的濱海蘆葦沼澤溼地。120萬畝的蘆葦蕩,曾是一部分人求生的“寶地”。每年冬天,他們冒著嚴寒從外地匆匆趕來,揮著鐮刀開始了為期30到40天的工作。由於工期較短,春去秋來,這群像候鳥般遷徙的農民便被稱為“葦海刀客”。
現如今,自動化機械已普及,鐮刀已逐步退出歷史舞臺,這些照片中的勞作者基本也成為最後一批割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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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2000年到2007年,7年光景,作者用鏡頭走入了他們的生活。藉助這些老照片,帶大家探訪他們渴望生活、艱辛付出的那些年。這些割葦人來自全國各地,山東莒縣,吉林公主嶺、伊通,黑龍江綏化……每年隆冬,他們便像“候鳥”般遷徙,萬餘眾之多,有的單槍匹馬,有的拖家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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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葦蕩的公路、土路上,便開始有肩扛被褥,手提彎月般鐮刀的割葦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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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的兄弟搭伴、有的是鄉鄰村友。甚至還有以村為伍、以屯為隊,相協而行。一路彙集,浩浩蕩蕩,聚成這隻揮割大軍,一起走進這遠離人群的葦蕩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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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進葦塘,驢進磨坊”……當地人用這句古諺形容割葦人的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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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葦收割,是一項投入人力大、工期時間短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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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小雪時節,閒置了春、夏、秋三個季節的房屋,便會生出裊裊炊煙,逐漸有了人氣兒。而當地人會把割葦人居住的房屋稱之為塘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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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鋪的窗戶用稻草和蘆葦捆綁編織,窗門也無法關的嚴實。而5米長的炕上要住十幾個人,大鋪更是睡30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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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女葦客也不得不與男葦客睡在一個炕上。中間用簾子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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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蘆葦蕩空曠,寒風刺骨。為了幹活方便,又不能穿的太多。而每次揮動鐮刀下去便大汗淋漓,再一受風,避免不了的風溼。而很多缺乏經驗的新手,也會心急失手割到自己或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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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葦客的兩隻手伸出來,都是佈滿厚厚的老繭和倒刺。圖為一位葦客臉上的刀疤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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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客們最怕的就是迷路。蘆葦蕩廣闊無垠,一不留神就容易迷失方向。而在這高過人頭的蘆葦中,也存在喪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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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早已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外地人來這裡割大葦,而這是自己第幾年來勞作,割葦人自己也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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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場有專用的運送蘆葦的小火車和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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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環境艱苦,塘鋪裡沒有電,娛樂項目更是奢侈。所以這些割葦人便儘量工作到天黑看不清為止。
2017-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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