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七十歲的老母親，在城裡陪伴尿毒症的兒子六年，早市上賣菜，上午陪兒子透析，下午接著去賣鞋墊

老師的視角

1/20 尿毒症幾乎不能喝水，媽媽看兒子實在渴的不行，才給他用瓶蓋倒一點點水，潤潤嗓子。這是一位普通農村的家庭婦女，原來就是在家裡種地做飯，2009年兒子大學畢業後在呼和浩特成立一家公司，銷售塗料建材等建築材料，效益挺好，一家人都為兒子高興。

2/20 沒想到一年後，兒子慢性腎炎轉化成了尿毒症，對這個農村家庭來說，就是飛來的橫禍，兒子因病住院，公司無法經營下去，欠兒子錢的老闆趁此機會都跑路了。這些年媽媽除了賣菜賣鞋墊，還到處奔走，替兒子籌錢透析，到現在兒子已經堅持透析六年。

3/20 在醫院透析的時候，兒子的生理反應非常劇烈，兩腿不停地抽搐，十分難受，兒子形容，說這個時候，恨不能把兩條腿鋸掉。媽媽看兒子這樣難受，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就反覆給兒子按揉。兒子還特別怕熱，透析的時候，只好找靠門口的床位，打開門涼快一些。

4/20 兒子難受的時候，媽媽也是心如刀絞，老人快七十歲了，上上下下給兒子按摩一遭，累的直喘，有時候就用土辦法，給兒子拔罐子，老人家說，這個病如果能替兒子，就好啦。其實老人家做的夠多的了，為了給兒子籌錢，她曾經乞討過，現在她不再沿街乞討了，因為那樣，她覺得，兒子心裡會更加難受。

5/20 現在這位老母親，每天早上，兩三點鐘到批發市場，把批發的新鮮蔬菜，裝到車上，三輪車的下面是鞋墊，上面裝蔬菜，天亮的時候，來到早市上賣蔬菜，賣完菜再陪著兒子到醫院透析，下午她再推著三輪車去賣鞋墊，這樣賣菜收入二三十，賣鞋墊收入二十，夠他們的零花錢了。

6/20 媽媽受苦受累，一邊為兒子操心，一邊還惦記著家裡的老頭，孩子爸爸身體也不好，肛瘻多年，做了手術也不太成功，現在一個人在老家種地，也挺不容易的，原來有老伴照顧還好，燒熱炕好一點，沒有老婆照顧，一個人的日子過得馬馬虎虎。

7/20 早晨大街上擺攤只能賣一個小時左右，城管來就了就清場了，不過人們都適應了，城管攆她就到小區裡面去賣，老人想的開，要不然影響交通了。就是這孩子透析啥時候是個頭，孩子的大學同學，正在給兒子籌錢，今年是他們七十週年校慶，兒子同學說要抓住這次機會，如果錢籌夠了，就可以換腎了。

8/20 其實換腎的問題早就操辦差不多了，當時孩子老舅在農村收糧食答應給湊十萬，大姨夫是農村教師也想辦法給湊十萬，其餘的還有其他親戚，和兒子大學同學能幫忙。

9/20 不幸的是，前年的五月，他老舅老舅媽大姨大姨夫一起去收糧款，給外甥籌錢的時候，突然出了車禍，老舅媽和大姨夫當場死亡，老舅斷了四根肋骨，耳朵掉了半個，大姨腦出血現在還是智力不全。

10/20 天塌下來了，是我們連累了姐妹兄弟，誰都想不到這麼大的災難讓我們家攤上。從那個時候，換腎的事情也不敢再想了。

11/20 說起來這些年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老人家領著我看她原來住過的地方，就是車棚裡的儲物間，沒有電，沒有水，四面透風。

12/20 透過窗戶看看裡面，擺放著些雜物，裡面還有老人家沒有拿走的東西。

13/20 正說著，一條黑狗竄了出來，嚇人一跳，這是儲物間主人放小狗看門的。

14/20 接著老人家趕緊到路對面的燒餅鋪，買兩個燒餅，這就是她的早餐。

15/20 吃完飯，他還得往醫院趕，十點鐘兒子在赤峰第二醫院透析，每兩天透析一次，這一年的的時間都是固定的。

16/20 現在老人家跟兒子二百塊錢一個月，租住在菜市場附近的一個公寓的儲物間裡，兒子上午跟媽媽一起去透析，下午他還得到快餐店當廚師。

17/20 這是他們門口外面，絲袋子裡面的飲料瓶，是老人家走在路上，碰著撿起來的，能賣點錢是點錢。

18/20 這是母子倆現在住的房間。他們母子六年的時間，就是這樣顛沛流離過來的。轉眼間，兒子都已經三十二了，老人家說，如果兒子不得病，孫子都該不小了，現在她可能正給兒子哄孩子呢。

19/20 現在還說啥呀，能夠儘早的結束透析，也別讓孩子再受這個罪了，換腎，難呀，老人家說完後，長嘆了一口氣。

20/20 說實在的，真的感謝這位老母親，因為老人家這樣的付出這樣的呵護，兒子才堅持透析六年，曾經兒子有過輕生的念頭，後來看到母親不易，這樣不斷地付出，只有咬牙堅持下去，如果能夠換腎成功，他會繼續他的事業，加倍報答母親老舅和大姨的。

2017-08-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