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男神向我打聽追女方法,裝大度指點一番後,我接到他表白電話

?? 裸麥 信息安全 冰淇淋 愛物語 2019-04-28
暗戀男神向我打聽追女方法,裝大度指點一番後,我接到他表白電話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九月鯨和魚

單身了十八年,我驚恐地發現,我居然喜歡上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要是放在以前,打死我也不會相信,一見鍾情這種小概率事件會好巧不巧地發生在我的身上。好吧,肯定是因為太久沒近男色的緣故。

那是節無聊到爆的選修課,我在後排挑了個有太陽的舒服位置打算好好補覺。前一晚為了在編程習題彙總榜上刷排名,我十二點半才合上電腦,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腦袋嗡嗡作響,靠意志支撐下第一節高數課,已經到達我的極限了。

我困的東倒西歪,睡眼矇矓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看著老師的嘴巴一張一合,不一會兒就睡死了。

睡著前我腦海中最後的感受就是,選什麼不好非得選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我都懷疑老師不是在講課,她只是把我們當做小白鼠,用來練習催眠。

我是被突如其來的點名驚醒的,有氣無力地答完道,我的睏意消散了不少,無聊地環顧整個屋,目光最終落在第三排中間的一個男生身上。

幾乎所有人都在昏昏欲睡,只有他,背挺得筆直,像是陡立的峭壁,手裡拿著筆,還在做筆記。

我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老師的點名聲,“陸奈。”

“到!”他優雅地舉手示意。

啊啊啊!這聲帶有磁性的男低音實在是太性感了!

我摸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忍不住眼冒星星。要知道我作為一個聲控,最愛的就是朱亞文那樣的迷人男聲,這個陸奈,簡直太得我心了!

我的內心已經脫離了我的掌控,蠢蠢欲動,還忍不住叫囂著,何渺渺,撲倒他!

當我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此刻我已經徹底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盤算著怎麼搭訕才能給他留下印象又不留痕跡,畢竟,我可不是那種不擇手段的花痴女。

我接連pass掉了一百種方案,還在苦苦思索著第一百零一種時,下課鈴刺耳地響起來。

我的心一慌,完了完了,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扮作淑女碰掉他的書然後順便要個聯繫方式,怎麼就下課了呢!

萬幸的是,我收拾好書包以後,他還沒走,他正拿著一本書向老師請教老師問題,線條流暢的側臉,輕輕顫動的睫毛再一次讓我的心如小鹿亂撞,果然,聲音好聽的男生長得也不會醜。可等我磨磨蹭蹭走到講臺前時,他已經拿著書包準備離開了。

之前的計劃算是泡湯了,我有些喪氣地想,難道還要再等一週才能達成心願嗎?我生平第一次苦惱,這個選修課居然每週才一節。一節課,夠幹什麼!

眼神掠過臺上整理PPT的老師,我靈機一動,有辦法了。

我一步跨上講臺,在老師面前擺出討好的微笑,露出八顆牙齒閃閃發光,眼含期待地盯著老師,真誠地打聽,“老師,我能知道剛剛問問題的同學他的學院和班級嗎?”

老師一下被我逗樂了,估計也是第一次見到像我這樣跟老師打聽暗戀對象信息的學生吧,她翻了翻手中的點名冊,露出一臉姨母笑,“陸奈,計算機學院,17級信息安全2班。”

我連連點頭謝過老師往教室外走,心裡暗搓搓地竊喜。17級?信息安全?那不是我的直系學長嗎!近水樓臺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我回去以後迫不及待地分享了這個天大的消息,對床黑麥滿臉震驚地看著我,語氣裡帶著恨鐵不成鋼的嫌棄,“何渺渺,你這是才知道啊,陸奈可是信安的系草,計院的頭牌。”

見我滿臉困惑,長嘆一口氣,伸手給了我一個爆慄,“開學那天給給咱們班做報告的那個學長,你不記得了?!”

啊,我還真不記得了。

我絞盡腦汁地回想著那天晚上的情景,想要反駁幾句卻難以啟齒,我能說那時候在跟戰友組局玩飛車,講臺上是人是鬼我都沒有看清楚嗎?

黑麥幽幽地瞥了我一眼,整張臉上寫滿了四個大字:無可救藥。

我乾笑了一下,厚著臉皮繼續跟打聽,“那個,他有女朋友沒?”

黑麥聳聳肩,“據說還他還是單身”,然後看著我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毫不留情地潑冷水,“何渺渺同學,我必須要友情提醒一下,陸奈學長連繫花都沒看上,單身的原因可能是眼光太高,還沒有人能入他的眼。”

怎麼可能,我必須對自己有信心,單身肯定是為了等我啊!

我左思右想,偶遇這種事情人為去做太刻意,像他這樣的男神級別的男生,對女生的各種常見套路肯定已經麻木了,所以我決定採取迂迴戰略。

我申請了一個新的號,專門用來跟他聊天。

為了避免暴露,我仔細地把自己包裝起來。頭像換成超級卡通的櫻桃小丸子,動態裡精挑細選發佈了一條,是我折騰了半個假期才學會的草莓派。

個籤我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選用了一個有些俗套的句子:眾生皆苦,只有你是草莓味的。這是因為我打聽到陸奈對草莓情有獨鍾,真巧,我最喜歡草莓味的冰淇淋和酸奶。

陸奈的暱名叫隨風,他的動態居然是一片空白,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把所有精力都貢獻給了計算機,對其他生物不感興趣。

伴隨著驗證已通過的提示,他還發來一條消息:你是?

我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敲下早已備好的臺詞,學弟,我是14級信安專業的,你可以叫我一聲學姐。

那邊“哦”了一聲,緊接著發來禮貌的迴應,“你好,學姐。”

我長舒一口氣,幸好他沒有追問我的姓名班級,不然可真的露餡了。

從那以後,我便整日以學姐的身份對他噓寒問暖,可能因為是直系學姐的緣故,他倒沒有傳聞中那麼高冷,我發的消息他基本都會迴應,而且常常是秒回,這樣一來二去,我們也慢慢熟悉起來。

這樣的關係維持了兩個多月以後,我狀似無意地抱怨,計算機學院的單身率太高,信安的脫單率更是排到全院倒數第二名。

那邊很快回了消息:確實是。

我:學弟單身?

隨風:嗯,目前還是。

我:學弟條件這麼優秀,喜歡你的人肯定很多啊。

隨風:沒太關注。

我:我聽說好幾個學妹都對你很上心,說你顏值高有禮貌還是學霸。

隨風:謝謝。

唉,我捧著手機默默搖頭,從某些方面來看,陸奈還真是挺高冷,惜字如金。我又在心底暗自慶幸,這樣多好,潔身自好,不玩曖昧。

我的臉頰微微發燙,這樣的陸奈,讓我怎麼能夠不喜歡?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顫抖著打下我最想問的問題,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兩個多月,時時刻刻蹦出來打擊我的自信心,讓我很是生氣,無論如何,我今晚要問出口:學弟現在有喜歡的人沒?

按下發送鍵以後,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冒出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像是高考數學開考前那樣緊張,對接下來的不確定性充滿心慌,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陸奈沒有讓我等太久,很快就回復了消息:有。

我的心重重地落迴心底,好像一桶涼水不由分說地澆下來,我有些發燙的臉頰迅速降下溫來,涼意從頭一直傳到指尖。

低溫下,我連反應都變得遲鈍下來,整個人怔怔地坐在床沿,好像是被風吹裂的石像,維持著手捧手機的僵硬姿勢,看起來若無其事,可是我心裡明白,風一吹,就有難過的情緒簌簌地落下來

黑麥被我的異常狀態嚇了一跳,用力晃著我的肩膀,“何渺渺,你魔怔了嗎?!”

如果不是我幾時扭過頭來看向她,那隻高高揚起的手幾乎就要不留情地落到我的臉上來。

她見我回神,長舒一口氣,拍拍胸脯,心有餘悸地說:“你剛剛真是想嚇死我,我以為你靈魂出竅了。”

我拍拍她的手,放下手機,咧嘴笑了笑,“沒事,我還活著。“

黑麥走後,我吸了吸鼻子,有些難過。其實之前在宿舍裡張狂地叫囂著早晚撲倒陸奈,其實只是給自己壯膽,有些事情大聲地說出來,好像也就不那麼艱難了。

我在心裡默默盤算著,都說日久生情,那我以後天天跟他假裝偶遇一起上自習,時間久了,相比於他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多了一點點勝算?

何渺渺,你別怕,勇敢追!我在心裡不停地給自己打氣,然後強迫自己早點睡覺,明天即將開始我的慢慢追夫路,必須有充足的睡眠保證大腦的清醒,不然怎麼和情敵周旋?

第二天是週六,但我還是早早地帶好電腦去機房學習,據內部情報,陸奈週末通常都是一整天泡在432機房。

果然,在我過去時,陸奈已經在那裡了。機房裡很暖和,他黑色的風衣放在一遍,只穿著一件亞麻灰的T恤,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十指在鍵盤上飛舞。

我不爭氣地嚥了一口口水,我忽然發現,我好像還是個手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太過熱切,陸奈忽然偏過頭望向我所在的方向,視線在空氣中相撞的那一瞬間,我的心裡有一朵名為甜蜜的原子彈轟的一聲炸成一朵蓬鬆的蘑菇雲,巨大的熱浪撲面而來,不由分說燒紅了我的臉頰。我的大腦卻很冷靜,裡面只有一個念頭:我好像還是個眼控。

這也不能怪我啊,陸奈那雙微挑的桃花眼,黑白分明,實在是太勾人了。

他見到是我,愣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繼續寫程序。我趕緊回過神來,挑了他身後的位置安靜地坐下來,眼睛本來應該看電腦屏幕,卻不由自主地盯著他挺拔的後背發呆,心裡莫名萌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在以後的一個月裡,每個週末他都坐在那個熟悉的位置,而他的身後,一定有一個扎著馬尾辮,總是託著腮發呆的女同學,沒錯,那就是我。

還沒等我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進一步接近他,我就攤上了一件令人頭大的事情。

機遇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但更讓人鬱悶的問題是,你永遠都不知道驚喜和意外哪個會先來臨。

那是在食堂,下午晚餐的時間總是人滿為患,我端著一份土豆紅燒肉蓋飯艱難地從隊伍中擠出來,迎面撞上一個步履匆匆的人,餐盤沒拿穩,手一哆嗦,那碗紅燒土豆就蓋在了那人的衣服上。

我在心痛之餘傻了眼,那個被我毀掉衣服的人,是陸奈,這個發現害得我我愣在原地都忘記要說對不起。

他顯然有急事要忙,只是面色不善地看了看自己飄逸著菜香的衣服,盯了我一秒鐘,說:“我記住你了,同學。”然後轉身匆匆離開。

那是我們第一次有交流的正式見面,但結局並不愉快。

我有些喪氣,黑麥得知後大義凜然地安慰我,“至少他對你有印象,這是好的開始。”

出乎意料的是,陸奈居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他換了一件大紅色的衛衣,搭配著黑色運動褲和純白的籃球鞋,整個人倚在窗臺上懶洋洋的樣子讓我沒出息地嚥了一口口水,他總有本事抓住我的眼球,然後在我心裡撓啊撓,像只小野貓。

見我出來,他略帶調侃地勾起嘴角,“同學,我上次被你潑上土豆的衣服不能再穿了。”

哦,來要賠償的,我在心裡暗自腹誹,還真是特立獨行。

見我沒回應,他皺起眉頭,眼神朝我丟過來一記飛刀,幽幽地問:“你不打算負責嗎?”

這還是那個冷清的陸奈學長嗎?這就是隻腹黑的狐狸啊。

不過,這不是電視劇的常見戲碼嗎?我腦子一抽,脫口而出,“要不我以身相許吧?”

話一出口,我們兩人都愣在原地,我羞愧得滿臉通紅,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內心在默默滴血,完了,我的矜持形象。

陸奈很快就回過神來,輕咳一聲,看我的眼神充滿深意,若有所思地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你大爺!

你這是在強搶民女好嗎!雖然我暗戳戳地喜歡你,迫切地想要撲倒你,但是我還是有骨氣的,我可不是你動動手指就能勾搭上的花痴女!我可不會因為垂涎你的美色就勉強委身於你,起碼得來場像樣的告白。

我這麼想著,我已經腦補出一場年度求婚大戲,底氣十足地瞪了他一眼,果斷拒絕,“想的美。”

叮鈴鈴鈴鈴鈴,上課鈴恰如其分地響起,我冷哼一聲轉身進入教室,內心的小九九卻在弱弱地哀嚎:電視劇裡不是這樣演的,他不應該挽留一下嗎?

果然偶像劇都是騙人的!

我暢通無阻地坐回座位,也學著陸奈高深莫測的樣子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黑麥,臉上掛著自認為溫和又帶點神祕的笑意。其實黑麥後來告訴我,我那個笑容詭異無比,像是《唐人街探案》裡面張子楓的那個微笑,陰森森的,看得她頭皮發麻。

喵了個咪!為什麼陸奈學長做出來就是一個冷清中帶有絲絲魅惑的妖孽,而我,被劃到惡鬼附體的行列!

幸好黑麥還算識趣,她當時並沒有發表任何負面評論,只是往旁邊挪了挪身體,然後又把挽起的袖子放下來,笑得賊兮兮的,“陸奈學長來找你了?”

“嗯?”

這個簡單的嗯字硬是被我念得百轉千回,高低起伏地變了至少四個調兒。

黑麥被我意味深長的話弄的一愣,趕緊舉手投降,沒好氣地說:“我還不是幫你嗎?”

黑麥是院自律會早檢部的,陸奈是部長,上週開完例會他叫住她,拿出一張照片給她看,問照片上的人她認不認識。

“當然認識啊!”

那顯然是張偷拍的照片,照片裡的女生穿著一件薑黃色的針織衫,電腦遮住了小半張臉,正在目不轉睛地往前看。那雙圓溜溜的杏眼,一看就是何渺渺。

聽到黑麥的回答,陸奈也不意外,又要來手機號,說有人打聽這個學妹,就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我感覺五雷轟頂,我早已心有所屬,難道要被介紹給別人?

黑麥聞言無辜地攤開手,笑得卻是不懷好意,“何渺渺,先下手為強,你不如趁熱打鐵先佔下陸奈再說。“

我再一次義正言辭地告訴她:“我缺一個男朋友。”

然後逼著黑米跟我成為了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反正他們在一個部門,真好可以幫我打探下消息。

晚上回到宿舍,我拿起手機,陸奈第一次主動發來消息,我激動地解鎖屏幕,消息卻讓我的心涼了半截

“學姐,我打算主動去找她,該怎麼追合適呢?。”

合適個大頭鬼,只有我何渺渺才是你的良配,我在心底憤憤地吐槽,回覆時手指用勁大得彷彿能戳爛屏幕,說的話言不由衷,“合適,日久生情。”

為了不讓他察覺我的小心思,我還裝大方巴拉巴拉地傳授了一堆廢話,都是看多了言情小說總結出來的追妻大法。十八歲的我不是英雄,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卻偏偏要逞英雄,言不由衷地說了一堆真心實意的假話。

那邊隔了好久才恢復,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嗯。

我煩躁地扔下手機,矇頭睡覺,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下午在食堂看到的畫面,陸奈的對面坐著一位女生,兩人自然地吃著飯,時不時地說幾句話,然後那個女生捂著嘴巴輕巧地笑起來。

那個女生黑麥跟我說過,是早檢部的副部長,跟陸奈是很有默契的好搭檔,又因為同樣出色的相貌和氣質,據說被喻為自律會的金童玉女。

縮在被子裡,我酸酸地嘟囔一句,就是一副好皮囊,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陸奈也是人,難逃此定律。

我有骨氣地做決定,明天又是週末,我不去機房了。

可是身體很誠實,第二天,我頂著一雙黑眼圈再一次穩如泰山坐在陸奈的身後敲鍵盤,一個男生提著四杯奶茶走進機房,徑直走向陸奈,語氣很是熟稔,“你喝哪個?”

他頭也不抬地敲著鍵盤,聲音裡聽起來很愉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草莓味的。”

我還沉浸在昨晚的失戀中,大腦一片混沌,聽到這話激動地一下站起來,撞翻了身後的椅子,砰的一聲,前面兩個人都回過頭看著我,滿頭黑線地聽著我語出驚人;“我就是草莓味的!”

這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大實話,我的網名就叫草莓味的。

也許是我的表情太過無辜,那一位學長笑得前仰後合,頗有深意地拍拍陸奈的肩膀,調侃說:“陸奈,可真有你的,專挑學妹下手。”

陸奈黑了臉,面色不善地瞥了我一眼,幽幽開口,“你喜歡草莓味?”

我正再一次為自己的嘴快懊悔,聽到他的問話不明所以,老實地點點頭。

他了然地挑眉,當著我的面無比優雅地吸了一口奶茶,然後悠然自得地舔舔嘴脣,本就偏紅的薄脣現在看起來像鮮豔欲滴的櫻桃一般誘人,我默默吞了一口口水,下一秒他的話讓我恨不得把口水噴出來,“何渺渺,我的衣服你還沒賠。”

我本來應該義正言辭地反駁一下,但在陸奈的美色誘惑下,我的鼻子有一股暖流熱乎乎地滑過,居然流鼻血了。

我被突如其來的血跡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找紙巾,陸奈遞過手帕紙的動作依然優雅,眼神幽幽的卻像只狐狸,然後慢條斯理地吸口奶茶,不緊不慢地發表意見,“你的……姨媽迷路了?”

……

這真的是高冷的冰山臉陸奈能說出來的話嗎?我想靜靜。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我跟陸奈的關係有些微妙,他從一開始不食人間煙火的寡慾變成如今對我心安理得的指使,還理由充足,說是抵押了那件限量的衣服。

“同學,幫我買杯奶茶,草莓味的。”

“同學,幫我買盒酸奶,老樣子,草莓味,常溫。”

“同學,幫我買支冰淇淋,草莓和鮮奶混合的。”

……

雖然他每次都是付兩份的錢,沒有忘記我這個跑前跑後的小勞力,但是那有怎樣,我是一個有骨氣的女生,是不會被輕易收買的。

好吧,我有些心虛地承認,我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軟包子脾氣,他指示完我之後總會耐心地給我亂寫一通的程序找bug,側臉專注又好看,我還是毫無抵抗力,放任自己一點點淪陷下去。

黑麥在宿舍裡乾著急,“我說渺渺你可真沉得住氣,這樣的大好機會你不是順便表個白什麼的。”

我翻著相冊裡偷拍的陸奈,心酸地嘆了口氣,“這叫近鄉情更怯。”

雖然嘴上叫囂著要撲倒,但實際見面的時候我連手腳往哪兒放都不知道。

何渺渺,你這有賊心沒賊膽怎能堪當大任啊,我默默地數落自個兒,然後下定決心,豁出去了,我要跟陸奈挑明心意。反正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我喜不喜歡事我的事,誰也管不了。

但命運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出其不意,偏偏你是被動的,手無縛雞之力。

這天晚上,我跟陸奈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幾句之後,他說,這段時間他和她相處得不錯,時機成熟了,他打算表白。

留下我一個人隨風凌亂,所以這段時間我充當著軍師,一直在為她人做嫁衣?

第二天我一整天都悶悶不樂,晚自習結束後破天荒地沒去小吃街,興致缺缺地回到宿舍,手機鈴聲刺耳地響起,是陸奈。

我猶豫了兩秒,不爭氣地接起來,只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輕的像羽毛柔柔地掃過心上,我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場惡作劇,難道是有人偷偷拿了他的手機?

我的心裡驀然騰起一個念頭,有些自戀地想,不會是黑麥口中討要我的聯繫方式的學長吧?我正處在浮想聯翩的神遊狀態,那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何渺渺,你缺不缺男朋友?”

我驚得手機差點摔到地上,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心裡暗自猜測,這該不會是想把我推給他口中那個傾慕我的舍友吧?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那幫缺德舍友!我在心裡憤憤地吐槽,太難被收買了,害得我根本找不到陸奈的突破口,虎頭虎腦地四處碰壁,陸奈也是,有時候明明感覺已經很近了,可偏偏他的反應又把我推開好遠。

我的腦子爛七八糟地充斥著這些日子的各種遭遇,心像浸在醋罈裡的青梅一樣酸酸澀澀的,我盡力了,可是陸奈學長喜歡的人始終沒有出現在我的眼前過,敵在暗我在明,我該怎麼繼續規劃下一步?

豁出去了,只要陸奈沒結婚我就有機會,自己喜歡的東西不盡全力爭取一下,怎麼好意思說喜歡?

這麼想著,我氣鼓鼓地懟回去,“不缺。”

“是嗎?”那邊的嗓音聽起來懶洋洋的,“我怎麼聽說學妹最近缺一個男朋友?”

黑麥!這個叛徒!居然是雙面間諜,虧我還以為她是跟我栓一塊的螞蚱。我一下子充滿了委屈,頗有種眾叛親離的蒼涼感,控制不住地朝他發起了脾氣,“心有所屬!”

“哦”,陸奈的聲音聽起來意味深長,他清了清嗓子,略帶一絲調侃地問,“那我還有機會嗎?”

“何渺渺,我缺一個女朋友,你缺一個男朋友,咱們正好互補,不如在一起吧。”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頭腦發懵地愣在原地,腦海中浮現出那張冷清清的臉,他是不是喝醉了?

我靈光一現,之前在微信上他就告訴我有喜歡的人,那麼,我可不可以不怕死地理解為,他早就對我情根深種了?

“這場告白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陸奈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起來依舊是性感的男低音,好聽的耳朵都想懷孕,他難得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些。

原來,他早就注意到我了,開學那晚的見面會他就對我印象深刻,因為他第一次見到他主講的班會上眉飛色舞滿臉興奮的女生不是對著他,而是對著手機,這讓他忍不住小肚雞腸地在我的名字上面畫了個鮮紅的叉。

後來,他在軍訓的時候假借巡視的緣由光明正大地逃過體育課,無比淡定地坐在太陽傘的蔭涼裡喝茶,正巧看到我被教官點名出來疊被子。他說,我的臉鼓得跟包子一樣,幽怨地跪在地上手腳並用壓被子,明明手忙腳亂也堅決不申請外援,硬是像模像樣地疊成了仿真豆腐塊。他那時就在心裡默默畫圈,這個姑娘如果好生調教,那成為賢妻良母指日可待。

再後來,他每次去機房、自習室都好巧不巧地遇到我,眼睛滴溜溜地亂轉,眼光總往他身上瞄,還自以為藏得很好,看起來蠢萌蠢萌的,他不由得善心大發,正好缺只寵物,我看起來很閤眼緣。

再再後來,在我中氣十足地說出那句“我也是草莓味的!”之後,他被舍友調侃了很久,忍無可忍地下定決心收了我,省得禍害別人。

我聽得眼淚汪汪,有種苦盡甘來揚眉吐氣的感覺,還有什麼比你暗戀的人也恰好喜歡你更爽的呢?

還沒等我說什麼煽情的臺詞,陸奈輕飄飄的聲音精準地撞擊到我的耳膜,“何渺渺,聽說你是聲控?”

我認同地點點頭,意識到他看不到之後,趕緊老實地回答:“嗯。”

“你是手控?”

“嗯。”

“你是眼控?”

“嗯。”

黑麥!我在心裡給這個叛徒上了辣椒水等十八道酷刑,又出賣我!

陸奈的聲音懶洋洋的,“你真膚淺。”

“沒有”,我難得一本正經地反駁他,“不膚淺,我臉皮厚。”

“何,渺,渺”,那邊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忍不住傲嬌地勾起嘴角,這個自戀的腹黑狐狸,我才不會告訴陸奈,每次遇見他我都既走心,又走腎上腺,不是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而是隻有你的樣子我才喜歡。

我正暗自得意,他深吸一口氣選擇忽視我的清奇回覆,沉默了兩秒鐘,問,“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這不是廢話!

我早就等了很久了。(作品名:《我就是草莓味的》,作者:九月鯨和魚。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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