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士到軍官再到律師的蛻變 看看這個農村娃的成長經歷
青島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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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振海,今年51歲,祖籍山東東營,現居青島。我小時候因為家裡窮,就跟著父親四處討飯,才能維持一家9口人的口糧;1984年,在家人的祈盼中,我參軍入伍;從入伍的那天起,我就發誓要在部隊好好幹。後來,我通過一步步努力,從戰士做到班長,又轉為志願兵,做起了司務長,專門管理食堂伙食,再後來又成為大家夢寐以求的軍官;在部隊我又自學法律,考取了律師資格證。圖為,這是我轉了軍士長後拍的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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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10月,入伍出發前一天,我們全家人在一起照了一張像,這是我們全家人第一次合影,也是唯一一張合影。照片中,有我奶奶,父母坐在奶奶兩邊,爺爺在我幾歲時就去世了;爺爺與奶奶只生我父親一人;我上面有一個姐姐下面是三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一家9口雖然生活貧困,但是其樂融融。小時候,我和兄妹們都是奶奶帶大的,所以對奶奶的感情很深;我參軍走的那天,當奶奶和家人把我送上軍車的時候,奶奶是哭的最厲害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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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的勸說下,奶奶才止住哭聲,他們對我千叮嚀萬囑咐:“到了部隊後,一定要好好幹、好好學,尊敬首長,愛護戰友。”那時交通不發達,從東營坐火車也沒有直達山海關的火車,只能從淄博和濟南轉道。經過兩三天的跋涉,才到達山海關的訓練營。那時候,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每天吃的是小米和燉白菜。雖然訓練和生活苦,但是我感覺不到一點苦,每天像過年一樣高興。這大概是在家裡苦慣了,才感覺不到部隊有多苦。圖為當兵前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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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的軍訓,天氣出奇的冷,當用冷水洗完臉後,把水潑到地面上,水馬上就結成了冰;不管是颳風下雪,還是潑水成冰的天氣,我們也要每天訓練。只要訓練動起來了,不管天氣多冷,我們也覺得不算太冷。部隊還要時常組織武裝拉練,身上打著揹包,扛著槍,一拉練就是十幾公里。還有晚上緊急集合,有時每天晚上都緊急集合;剛開始時,緊急集合反應慢,大家打揹包慢,一個緊急集合都要四五分鐘。圖為,1985年,新兵連與戰友們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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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掌握了技巧,不到一分鐘就穿好衣服、打好揹包跑到室外集合點。雖然時間過去了35年,但是新兵連的訓練、拉練、緊急集合等訓練片段歷歷在目,感覺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三個月,每天就是隊列的強化訓練,很快就感覺自己一天天的變化。三個月結束,我們是站有站像、坐有坐像。再不像剛來那樣,很隨便、很鬆散。圖為,當兵第二年,父親來看望我,我們在青島棧橋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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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結束,我們也完成從民到軍人的轉變,那時還沒實行軍銜制,也不叫授銜,但是部隊也給我們這些新兵授上帽徽和領章,感覺整個人整個班整個隊列都變得更加威武。戰友也被陸續分到各個崗位學習專業。我被安排到報務標圖班,學習報務專業;學習報務需要手感,憑著自己靈活的頭腦和高中文化的底子,我很快掌握了收發報技術,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報務員。半年後,我被分配到山海關某部。圖為在青島棧橋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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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又被分配到青島某部任報務員。在部隊,我始終嚴格要求自己,髒活、累活都搶著幹,入伍一年多,先後四次被評為先進軍人,三次受到營團嘉獎;1987年2月,因工作成績突出,還榮立三等功一次。入伍第二年光榮加入中國共產黨,是同年兵第一加入黨組織的。為了提高自己知識水平,在部隊訓練間隙,我還不忘學習文化知識。組織為了鍛鍊我的意志,還特意安排我到武警天津某部訓練。圖為,當兵第三年,父親與我在棧橋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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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個月時間裡,我的體能還有了不少提高,學會了散打、格鬥等技能,特別是槍法,打得比之前更準。1989年,因為工作成績突出,被留在部隊轉成志願兵。後被組織安排到海軍蚌埠士官學校學習財會會計;一年後畢業,我被分配到膠東半島海軍某場站食堂任司務長,管理部隊食堂。這是海軍航空兵一個地勤食堂,食堂裡有十幾個炊事員,負責三四百名幹部戰士的吃飯。除了管理賬目,平時要打理好食堂,把食黨伙食管好。圖為與戰友在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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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到下,領導們都很重視伙食的重要性。戰友們來自天南海北,口味不同,觀念也不同,眾口難調。部隊首長再三強調,伙食相當於連隊半個指導員,伴食搞好了,部隊戰鬥力也會相應提高。伙食經費是有限的,為了搞好伙食,平時四菜一湯做得儘量可口,每週都保證有會餐,受到官兵一致好評。另外,因為那時的部隊條件相對現在要艱苦一些,為了讓部隊伙食更好,我還帶領炊事員養豬和種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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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當時我們種了五畝菜地,十幾個人利用業餘時間種地、澆水、除草管理,到了蔬菜豐收季節,官兵桌上的菜餚品種就多了起來。同時,為了提高部隊幹部戰士餐桌上的葷菜比率,我特意請示上級,在部隊營房附近蓋起了16間豬圈;然後,從駐地買來小豬仔,利用部隊食堂剩下的泔水、剩菜葉和飼料養豬;半年能出欄40頭豬,一年就是80頭。有了這些豬肉,幹部戰士的餐桌更加豐富。圖為,1988年,我與戰友在棧橋合影,棧橋上游人如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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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除了日常伙食保障,部隊訓練伙食也要有保障。部隊軍事訓練工作緊張,伙食保障也很緊張,每時每刻都有軍事保障任務。一次,上級下達命令,一支兄弟部隊要從場站乘飛機轉場到遼寧某地參加軍事演習;從下飛機到上飛機,要在場站停留45分鐘,中間13分鐘時間兄弟部隊400人要在場站吃飯。從接到信息,到距兄弟部隊來到場站只有不到40分鐘。圖為,1987年,我在天津武警某部訓練。\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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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派人從庫房拿出200斤肉,指揮13名炊事員切肉,又開始倒在鍋裡紅燒;幾隻大鍋同時開火,整個廚房一片熱鬧景象。40分鐘後,我們把肉燉好裝到幾個大行軍鍋裡,然後抬到場站飛機停機坪旁,並將這些米飯和紅燒肉分成400份;每100份為一排,一共分成四排。把飯菜分好後,兄弟部隊400號人席地而座開始吃飯。因為保障及時,也沒有耽誤兄弟部隊去遼寧演習。圖為,1987年,我穿著武警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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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部隊正在進行緊張的軍事訓練。突然,一封從家裡發來的電報讓我一時手足無措:奶奶病危,速回!接到電報時,我心裡如翻江倒海,我與兄妹們從小都是奶奶帶大的,從小對奶奶感情很深。現在奶奶病情危急,我理應回老家,看看她老人家最後一眼。但是部隊軍事演習緊張,一時又離不開。我只好偷偷地把電報揣起來,投入到軍事演習和伙食保障中。圖為,這位戰友退伍,我們一起拍了這張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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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家裡又發來一份電報:奶奶去世,請速回家。那時候,演習正是最緊張的時候,我天天忍著悲痛投入到演習中,直到演習結束,我才趕到老人家墓前;這也是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至今一直不能忘懷。因工作表現突出,為此,年底我榮立三等功。因為部隊工作繁忙,我也很少回家,感覺欠家人很多。剛當兵時,家裡還有十幾畝地,除了父母和我外,弟弟和妹妹還年幼。圖為,1997年,我提幹後在部隊的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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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部隊幫不上父母。但是父母在給我寫家信時,總是安慰我,要在部隊安心工作,家人身體都好,家裡一切都很好,不要擔心;其實我心裡清楚,我出來當兵,家裡少了一個壯勞力,每次在農忙時節,我家的地都是最後一個種完。當然,我在部隊也是報喜不報憂,雖然工作中、訓練中也時常遇到困難,但是從當兵入伍第一天起,我都是跟家裡說這次獲了先進軍人,那次榮獲嘉獎等好消息。圖為,1994年,我考取《律師資格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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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辛苦的勞作,也時刻激勵著我在部隊要努力工作、努力訓練、努力學習,用最好的成績給他們一個期待。在部隊,我努力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還是利用業餘時間,努力學習法學知識,並參加自學考試。當別人在打牌,在玩耍的時候,我就在燈下努力學習法律知識。每當學不進去時,我就想想小時候乞討時的情景,想想父母對我的期盼,警告自己要好好學習。圖為,轉業後,我積極給新市民維權,討要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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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三年不懈努力,十幾門法律知識課程我一門門地都拿了下來;1994年2月,我終於拿到法學自學考試本科文憑。拿到本科文憑,我並不滿足,我還是不斷努力學習,在法律知識學習上精耕細作。那時,我想考律師資格證書,以後可運用法律知識,做出一些成績。我四處打聽到考試要求後,就報名準備考試。1994年,經過不懈努力,我終於考取到《律師資格證書》。圖為,我積極與媒體、社區等單位聯繫,為社區居民解答法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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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這個證,我心裡很清楚,如果轉業到地方後,就可以通過律師事務所領取律師證,為弱勢群體維權。1995年7月,因我工作表現突出,我被列為軍官預提對象,並保送到海軍大連政治學院學習。當家人知道這個情況後,一家人高興地像地過年一樣;父親還專門買來一掛長長的鞭炮在村裡放;左鄰右舍知道後,也都來我家為我道賀,稱讚我有出息,為家人為我們村裡爭光添彩。圖為,我現在常年奔波在各級法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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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年的努力學習,我順利從海軍大連政治學院畢業。畢業後,還是被分配到膠東原單位工作,職級從司務長提拔到副連級指導員;新的崗位又有了新的征程,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與連長一起管理好連隊,做好戰士思想工作;連隊連年被評為先進連隊。後我又被安排場站副營職協理員,營職食堂股長職務,每到一個新的崗位,我都認真做好本職工作,也受到幹部戰士的好評。圖為,轉業後,我儘量多回家去看看老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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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炊事班戰友小王思想上出現偏差,組織安排他到炊事班當炊事員,他想不通為啥要把他安排到炊事班,所以工作上總是敷衍了事。我從側面瞭解到,原來小王父母在家裡做生意,家庭條件比較好,所以認為自己做炊事員是“大材小用”。我就給小王做思想工作,對他說工作沒有貴賤之分,哪個崗位都要得到尊重。圖為,我和弟妹們年齡也漸漸大了,父母也慢慢老去,這張照片是父親還在世時,與母親勞作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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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想方設法聯繫到小王的父親,正好小王的父親來到部隊駐地出差,於是,我專門安排他們父子相見。在我和小王父親的開導下,小王的工作積極性得到很大提高;第二年還當上給養員,負責食堂食材的採購工作。在部隊服役,感覺最欠缺是給家人的太少。由於平時工作忙,回老家一兩年才回去一次。而結婚後,雖然妻子是青島人,離駐地不算太遠,但是也不能常回家。圖為,轉業後,我經常下到社區,為居民普及法律知識,解答法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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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妻子發高燒幾天一直不退,我回家看到病床上的妻子,心裡特別愧疚。岳母在一旁數落妻子:“你說你找了一名軍人保護你,現在連病了都要我來照顧。”我在一旁聽後,心裡也非常難受。結婚幾年來,一直忙於工作,現在連孩子都沒時間要上。2000年,部隊安排我轉業,本來是安排到青島公安局一派出所工作,後來我主動要到一家集團企業上班,成為這家企業物業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圖為,被青島總工會評為勞動爭議調解先進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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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家企業後,充分證明我在部隊學到的法律知識派上了用場。企業物業公司管理著不少大型小區,有個別業主因為個人原因欠繳水電費;作為公司的法律顧問,我拿起法律武器,為單位維護正當權益。每年要遇到500次這樣的維權事情,還有別的類似法律問題,我也是如魚得水,一點也不打怵,為單位挽回不少損失。業餘時間,我還為農民工維權。圖為,因為幫新市民維權工作成績突出,我也被青島市南區評為“十佳新市民”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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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農民的兒子,我對農民有著特殊的感情;看到這些農民工一年到頭在工地掙血汗錢,而包工頭或者開發商不付給他們工錢時,我心裡的憤怒就會油然而生,會排除各種萬難為他們維護權利,討要血汗錢。還有的農民工在工廠打工,被機器紮成重傷,或者發生摔傷事件,一些不法企業為了逃避責任,對這些農民工置之不理;我就幫農民工找出各種證據,幫他們維權。圖為,我的案頭堆滿各類案子檔案,我都會認真對待每一個來請求幫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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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與媒體和新市民等專業機構聯繫,定期下到社區、工廠,為農民工普及法律知識;對有困難的農民工,我都免費為他們維權。對弱勢群體也是這樣,如果他們有困難,我都免費給她打官司;甚至替他們交上起訴的費用。70歲的金女士是黑龍江哈爾濱人,十幾年前,來青島做保姆,後與僱主結婚。但是近幾年來,由於對方子女的干涉,經常對金女士進行辱罵,甚至是毆打,並逼其與父親離婚,金女士受不了這個氣,就與老伴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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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時,金女士淨身出戶,沒有收入也沒有存款,老人只能流浪街頭。我瞭解到情況後,專門給老人租了一間房屋,還幫老人交了房租。併到街道辦事處,為老人辦理了低保,現在一個月能拿到700元低保金。另外,因為老人低保金只有700元每月,現在我幫老人租房房子每月都要800元。圖為,我專門成立了“市北區法律文化研究會”,希望通過研究會向市民普及更多的法律知識,運用法律維護自己的權益。這是我研究會的辦公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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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低保金連房租都交不起,這樣下去,老人的生活沒有保障。因此,我也在積極為老人申請廉租房,讓她安享晚年。最近,市民孫女士在一家幼兒園工作被辭退,並欠了她工資和欠繳保險,孫女士特別找到我,讓我給他維權。我與孫女士積極溝通,給她答疑解惑,並做了大量的庭前工作。經過調解,最後,幼兒園補償孫女士1.3萬元,並繳納了欠繳的社會和醫療保險。孫女士特意請人制作錦旗送給我,對我表示感謝。
2019-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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