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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已近一個月，但晉南大部分地區的氣溫依舊持續在30度以上。9月7日，攝影師一行前往芮城中條山下的一個村莊採風，途中，兩位在路邊地裡採摘花椒的老人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和當地漫山遍野種植的花椒樹不同，老人採摘的花椒樹處於一片剛剛翻整過的莊稼地頭，孤零零，顯得十分突兀，而兩位老人佝僂著腰、頂著滿頭白髮在陽光下忙碌的身影則更加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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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和老人攀談得知， 大爺姓席，今年已經82歲，老伴夏大娘79歲，老倆口有三兒三女。“大兒子是個老實疙瘩，二兒子精神上有問題，三兒子家庭情況也不是很好，在附近的縣城打工。”夏大娘說。當被問及這麼大年齡了為啥還在地裡勞動，夏大娘邊摘花椒邊感嘆：“孫子今年已經二十七八了，我們眼看著還得給孫子娶媳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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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娘說的孫子是二兒子的孩子。二兒子今年60歲，和媳婦生了四個孩子，其中一個送人，一個夭折。二十多年前，二兒子得了精神方面的病，兒媳婦因過不下去離了婚。離婚後，兒媳婦帶走一個孩子，給家裡留下一個。因為兒子身體不好，老倆口一直幫襯著二兒子的生活，照看著這個留在家裡的孫子。“說是子女多、負擔重，但是沒法，這就是個命，一輩子起早貪黑，也不覺得有啥苦的。”席大爺說起現狀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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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孫子大學畢業在福建上班，上學時就處下了對象，今年都二十七八了，馬上要面臨著娶媳婦的大事。”夏大娘說，孫子結婚這件事始終掛在她和老伴的心頭，雖然孫子自己一年也能掙個六七萬，但孩子爸爸身體有病，作為爺爺奶奶總想搭把手，“現在娶個媳婦不容易，光禮錢都要十幾二十萬，我們不掏錢不行啊。”圖為夏大娘在高處的一枝花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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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大爺老倆口一共有七畝地，除了種小麥、玉米等農作物，還種了花椒、核桃等經濟作物。花椒地大概有三畝，種了一百多棵花椒樹，一年能收三百多斤乾花椒，可以收入一萬多元。席大爺說，論花銷，這些錢也夠他們夫妻倆用，但就是操心孫子娶媳婦的錢，“孩子大了，想後半年就給他把婚事辦了。”圖為席大爺老倆口將摘完的花椒整理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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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椒成熟的時候前後要摘一個月，我們也不敢僱人，天一亮就到了地裡，中午稍微休息休息吃個飯，下午接著摘。今年差不多快摘完了，現在就是把剩下的不太好的花椒收拾一下。”夏大娘說，這兩天溼花椒大概10塊錢一斤，晒乾去籽的乾花椒能賣三十多塊錢，“路邊這塊地原來種了幾十棵花椒樹，後來都死了，只剩下這一棵。我們倆摘了一上午，摘完大概有三斤左右，能賣二三十塊錢吧。”圖為採摘後的花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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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夏大娘趁著風勢好，將花椒中的葉子揚掉。芮城中條山沿線是當地的花椒種植基地，也是當地老百姓重要的經濟收入來源。花椒樹處於山坡旱地，無法澆灌，每年的收成好壞完全靠天。若是風調雨順，則收成增加；若遇天旱寒流，則會大幅減產。今年天旱，花椒個小產量低，價格也沒有增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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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頭這棵花椒樹只有一棵，也不值得過來打藥，產量就更低了。”席大爺捧了一把花椒給我們看：“這可是我們當地有名的獅子大紅袍花椒呢， 家裡的大事小事、生活開支都得靠它來換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