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故事:為了幫東家報仇,養猴老頭刺殺日軍大佐,兩人同歸於盡

阿寶 猴子 生魚片 槐樹 每晚在線故事 2017-05-18

這是太公說的一個故事,故事發生在還沒有解放之前。

鎮上來了個耍猴人,人們愛熱鬧,早早的圍了起來。

耍猴人是個老頭,頭髮花白,身體乾乾瘦瘦的,像只灰色的樹蛙。臉上的皮肉發皺枯萎,還有一條兩寸長彎彎曲曲的傷疤從太陽穴延伸到前額,看起來醜陋又凶惡。

老頭手上牽著兩隻獼猴,猴子脖頸上帶著一個皮圈,看起來也活了不少的年頭,灰黃的毛髮已經泛著點點的白色,只是眼睛還閃著神采。

老頭和猴子的表演默契,花樣多,逗得人們哈哈大笑,吆喝不斷。就在興頭上,一隻猴子趁機捧著個大圓盤,作揖鞠躬向圍觀的人討要賞錢。人們看得高興,或多或少都從褲腰裡掏出一些錢扔進猴子捧著的圓盤。

人群中有一個牽著小孩的中年人,他穿著灰色的長袍,袍子看上去做工十分考究,料子呢也不是普通的貨色。中年人出手很大方,丟了兩個銀元。誰知那隻猴子看到了並沒有作揖鞠躬,反而是衝著中年人牽著的小孩齜牙咧嘴的怪叫,一臉的怒容。

中年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不知道為什麼這猴子突然做出這種反常的行為,讓他覺得很難堪。眾人看到這一幕,也都是面面相覷,沒有人知道怎麼回事。

其實,這位中年人大家也都認識,他是一家玉器商行的老闆,姓鄧。鄧老闆的生意做得紅火,可以說是日進斗金。平日裡,鄧老闆對待鄉親們很不錯,是當地很有名望的一個富翁。那小孩是鄧老闆唯一的兒子,叫阿寶。

耍猴老頭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停下了表演,走了過來。誰知道,老頭也忽然變得很奇怪,他死死地盯住阿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對鄧老闆說道:“這個小孩活不到成年”。

眾人的臉色一下變了,這老頭莫非是瘋了麼?好端端地去詛咒鄧老闆的兒子。大家也都在看著鄧老闆,看看鄧老闆會有什麼反應。

誰知鄧老闆聽了這句話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本來很難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欣喜,他激動地緊握住老頭的手,聲音中也變得顫抖,他說:“還望先生能到寒舍一敘。”

耍猴老頭說要等表演完畢,不然對不起大家。看樣子,他是答應了鄧老闆的要求。這一下子,眾人都是丈二長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活到現在,還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事情。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在線故事:為了幫東家報仇,養猴老頭刺殺日軍大佐,兩人同歸於盡

原來鄧老闆一直有樁不為人知的心事,是關於阿寶的事情。阿寶這孩子從小就聰明伶俐,天真活潑,加上這是唯一的兒子,鄧老闆自然是寵愛得不得了。可是隨著阿寶漸漸長大,卻變得越來越奇怪。阿寶在人前變得不愛說話,但到了沒有人的地方卻又說個不停,彷彿是在和什麼人竊竊私語。有時候半夜還會爬起來,跑到院子裡對著老槐樹說話。發現之後,老闆問阿寶是怎麼回事,阿寶卻一臉的迷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還得了,鄧老闆趕緊找了先生看看阿寶是不是被什麼東西迷住了。先生看過之後,告訴鄧老闆阿寶身上確實有髒東西在作祟,恐怕很難活到成年。鄧老闆一聽,頓時嚇得六神無主,趕緊求先生說只要能治好阿寶,無論多少錢他都願意出。那先生擺擺手說不是錢的問題,只是因為他能力低微,也是無能為力,要鄧老闆另請高明。說罷,飯也沒吃,錢也沒要,就急匆匆地走了。

鄧老闆沒辦法,後來又去找了一些神婆道士,可是沒用,阿寶還是老樣子。看樣子阿寶是似乎是惹上了什麼厲害的東西,為此老闆也是憂心忡忡,變得茶飯無味。索性推掉了一些生意上的來往,整天帶著阿寶出去看看走走,希望這樣阿寶能變得好一些。直到遇見了耍猴老頭,聽見了耍猴老頭說的話,也甭提鄧老闆心裡有多高興。

表演結束後,耍猴老頭收拾了道具,牽上兩隻猴子跟著鄧老闆回到了家中。到了家裡,耍猴老頭繞著院中的那棵老槐樹看了看,又去阿寶的房裡看了一遍。之後,他讓阿寶平躺在床上不要動,從隨身攜帶的木箱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長方形小匣子。打開匣子可以看見裡面裝有一些硃紅色的粉末,耍猴老頭用中指點了幾下粉末,在阿寶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奇異的符號。

接著,耍猴老頭交待鄧老闆找個人到房間裡照看阿寶,但等下阿寶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去碰他。看到老闆點頭,耍猴老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到了院子的老槐樹前,鄧老闆吩咐阿寶的奶孃吳媽去房裡照顧阿寶,也跟著耍猴老頭到了院子裡。到了院子後,耍猴老頭從匣子裡抓出了一些硃紅粉末,繞著槐樹撒了一圈,在樹上畫了一些類似阿寶額頭上的奇異符號。

做完這些,又從木箱裡拿出另一個較大的黑色匣子,把匣子打開後,鄧老闆看到裡面靜靜的躺著兩把渾身黝黑的短刀,就連刀刃也是漆黑的,刀身上面刻著一些難解又充滿原始藝術感的紋路。兩把刀讓人感受到一種古樸又神祕的氣氛,看起來它們已經被使用了很長的年頭。

這時,老頭忽然脫掉了身上的衣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從匣子裡取出刀,割開自己右手食指,用鮮血在自己的上身和額頭畫了一些奇異的符號。他對著老槐樹怒吼一聲,把刀用力地插進樹裡,然後嘴裡快速不停地念著一些深奧難解的語言,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變得越來越猙獰,彷彿和外部的世界脫離了。

鄧老闆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撼住了,一個乾瘦的老頭,赤裸著上身,骨架支撐著單薄的皮肉,上面塗滿鮮血,在光線的照射下閃發著詭異的光芒。鄧老闆想到了寺廟裡的怒目金剛,心裡禁不住顫抖,感到有些害怕和恐懼。

沉浸在這樣的場景中也不知過了多久,鄧老闆忽然聽到了老槐樹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上面爬動。接著又看見,一些樹枝和葉子被上面的東西拍打掉落了下來,樹上的響聲越來越大,那東西像被火燒一樣不停地掙扎。

後來,鄧老闆聽見耍猴老頭又一聲怒吼,忽然有一個東西從樹上“撲通”一聲掉了下來,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後就完全的不動了。鄧老闆一看,竟然是一條海碗般大小的蟒蛇,頭上已經長出了像公雞一樣的紅冠。

這時,耍猴老頭也已恢復了正常,只是額頭和身上都流了不少的汗水,像是經過一場很劇烈的運動。耍猴老頭告訴鄧老闆小孩子沒事了,然後靠著槐樹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看起來很疲倦。鄧老闆本來要說些感謝的話,但看到耍猴老頭這個樣子,也不好說什麼,趕緊去房裡看看阿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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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老闆進到房裡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又看到了地上有一堆青黑色的穢物,看起來是阿寶吐出來的。鄧老闆問吳媽怎麼回事?

吳媽告訴鄧老闆,他和耍猴老頭出去後。不一會兒就看到阿寶的臉色變得蒼白,然後又變得青灰,喘息聲也變得粗重渾濁,像是有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之後又看到阿寶整個人在床上不停地掙扎發抖,眼睛變得發白,像是母豬癲發作一樣,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雖然有了鄧老闆的吩咐,但吳媽還是很擔心阿寶,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告訴鄧老闆一聲,忽然見阿寶從床上直起身來,挪到床口不停地嘔吐,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看到阿寶嘔吐,吳媽急得成了熱鍋的螞蟻,卻又因為鄧老闆的吩咐,又不敢隨便上前幫助阿寶。到後來阿寶停止了嘔吐,臉色漸漸地恢復了正常的紅暈,呼吸也跟著慢慢地平穩了下來,之後睡了過去。

鄧老闆聽完吳媽的話後,看到阿寶睡著安詳的樣子,他心裡的石頭也終於可以落地了,他知道阿寶好了。只是鄧老闆還是有一點擔憂,阿寶的病以後會不會再發作,又或者會不會還有別的東西來騷擾阿寶。所以,鄧老闆很希望能夠留下耍猴老頭,希望他以後的日子能夠照看阿寶,讓阿寶平平安安的長大。但他擔心耍猴老頭一個走南闖北的江湖人,恐怕不願意一直留下來。不管怎麼樣,鄧老闆已決心盡最大的努力挽留耍猴老頭。

請耍猴老頭吃飯的時候,鄧老闆知道了他姓蔡,只是他不肯說名字。鄧老闆見他不願意說,也就不勉強,就稱耍猴老頭蔡師傅。席間,鄧老闆讓人推出一個裝滿銀元的箱子,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蔡師傅沒有說話,默默接受了。

又喝了一會兒的酒,趁著酒酣耳熱之際,鄧老闆說蔡師傅在外面漂泊流離,免不了要吃風餐露宿的苦。又跟自己的兒子阿寶有緣,救了阿寶一命,不如就留在鄧家照顧阿寶,保護阿寶安穩的長大。蔡師傅聽了,沒有作聲,過了好一會兒開口道自己漂泊了差不多一輩子,如今年紀大了,身子沒有以前那麼硬朗,也不願意再吃闖江湖討生活的苦了,鄧老闆願意收留自己,自然是很感謝的了。只是自己還有一些事情沒辦完,要過個十天半個月才能來。鄧老闆一聽,高興地不得了,他沒想到蔡師傅會這麼輕易就願意留下來,激動說道莫說是十天半個月,就是再久,他也會等蔡師傅辦完事。

接著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很快就酒足飯飽了。酒飯過後,蔡師傅向鄧老闆討了一架板車,把那箱銀元和那條大蛇拉走,說自己辦完事就會過來。

過了兩個星期,蔡師傅如約而來。又吃了飯,喝了酒,蔡師傅對鄧老闆行了禮,稱呼鄧老闆為“東家”,蔡師傅自此就留在了鄧家。在鄧家,蔡師傅很懂得規矩,也不端架子。家裡有什麼活計需要做,蔡師傅也像其他下人一樣勞動,除了和阿寶親近一些,蔡師傅從來也沒搞什麼特殊,鄧家一門上下都對這個老人心生好感。

只是一起生活久了,鄧老闆發現了蔡師傅的一些奇怪的行為。除了鄧老闆和阿寶,蔡師傅很少和其他人說話,沒事情的時候,總是喜歡躲在房子裡摸著那兩隻猴子的脖頸和腦袋,猴子也很享受蔡師傅的撫摸,總是舒服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看著他們像多年的老友一樣親密。蔡師傅在喝酒吃飯的時候,也總會端著碗與兩隻猴子一起進食,有時也會碰碗,像人和人一樣乾杯,一飲而盡。

起初,有人說蔡師傅從來不會走在人前,無論和多少人一起走路,蔡師傅總是會走在最後面。鄧老闆一開始也沒注意看,後來幾次和蔡師傅一起走,鄧老闆也漸漸發現蔡師傅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走在自己後面了。鄧老闆回頭叫蔡師傅的時候,發現蔡師傅正在盯著自己的脖頸,那種眼光充滿著冰冷,好像沒有一絲的情感,看到這些的時候,鄧老闆的頭皮也禁不住發麻。

只是除了這些古怪,蔡師傅也沒有其他不對頭的了,鄧老闆想跑江湖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自己的祕密,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鄧老闆也就沒有去追問蔡師傅。漸漸地其他人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對蔡師傅的古怪也都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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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蔡師傅的照顧下,阿寶越長越壯,身體比一般的人都要健壯,鄧老闆的生意也是越做越順。這幾年,鄧家也沒有再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日子過得穩穩當當。

只是陽春易逝,這樣的好日子隨著日軍的南侵給打破了。日軍大佐在鎮上多方籠絡當地的名望人士,鄧老闆自然也是被籠絡的對象。但鄧老闆覺得自己身體裡流的是祖祖輩輩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的血液,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那麼長久的歲月,他實在不願卑躬屈膝的生活在異族的統治之下。所以對待日軍的籠絡,他總是表現的很冷淡和拒絕。

時間一長,日軍大佐知道,不行,這姓鄧的是個死硬份子,看來是無法籠絡了,就邀請鄧老闆參加了他們的一次宴會。鄧老闆當時已經有所預感,他知道這一次的聚會恐怕是有去無回了,可是不去,恐怕自己一家子都要遭遇不測。所以臨走之前,鄧老闆緊緊地握住蔡師傅的手說自己萬一遇到什麼不測,希望蔡師傅能夠幫他處理好身後的事情。蔡師傅你雖然不怎麼說話,身上似乎也隱藏著很多的祕密。可是我知道你是一個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的人。說完,鄧老闆忽然淚如雨下。蔡師傅看著鄧老闆,他沒說什麼話,只是點點頭。

後來鄧老闆參加宴會結束後,回到家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日本人對他下了毒,很快鄧老闆就停止了呼吸。鄧家上下都哭成了一片,大堂充滿了悲哀的氣氛。蔡師傅牽著哭紅了眼的阿寶,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看著鄧老闆的屍體,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過段時間,蔡師傅帶著鄧家的人坐船去了美國,因為鄧老闆已死,日本人也沒阻止,反而樂得收下鄧老闆的產業。到了美國後,蔡師傅說要鄧家的人幫他照看猴子,他不忍心猴子再跟著他吃苦。鄧家人問他為什麼不一起留在美國?蔡師傅說他還有些事情要辦,辦完就來美國。他跟兩隻猴子告別,那兩隻猴子通人性,也沒有纏著蔡師傅,它們看著蔡師傅離去。只是,這兩隻猴子在蔡師傅離開之後的一段日子後就靜悄悄地死去了,這已是後話。

安排妥當之後,蔡師傅隻身返回了小鎮。後來有人說蔡師傅成了日本人的廚子,消息傳到遠在美國鄧家人耳裡,一家人都恨恨地說蔡師傅是白眼狼,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只有年紀不大的阿寶保持沉默,他相信蔡師傅絕不會是這樣的人。他跟蔡師傅最親近,相處的時間也最久,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蔡師傅。

沒人想到蔡師傅有高超地廚藝,尤其是刀工,蔡師傅對刀的理解和運用不弱於任何一位名廚,他也總是隻使用自己那兩把黑色的刀。蔡師傅能把生魚片切得薄如蟬翼,每一片都一般大小,重量無二,所以蔡師傅做的生魚片味道很別緻入味,就算是日本的名廚恐怕也難比得上。

日本大佐很喜歡吃生魚片,蔡師傅很得大佐的歡心,漸漸地日本大佐也會讓蔡師傅在席間表演切生魚片的功夫,他很得意得到了蔡師傅這樣的人才。席間也不乏當地的名流,他們看到了蔡師傅的表演,心裡都是充滿了鄙夷。雖然他們自己也不得不屈服在日本人的武力之下,但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身體裡流的都是中國的血液,現在為日本人做事往往也都是出工不出力,應付過去便算了事。

而蔡師傅卻是無比賣力的表演切生魚片討好日本大佐,把魚肉切得晶瑩剔透,羽毛一樣飄到盤裡,如同天女散花般好看。日本大佐不住地鼓掌,嘴裡也用日語誇讚不停,臉上盡是得意的神色。出席的中國人也只好跟著鼓掌,心裡卻是更加的鄙夷蔡師傅,甚至有人忍不住詛咒蔡師傅不得好死。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詛咒靈驗了,過了不久,蔡師傅就真的死了。他那乾瘦枯萎的身體被日本人的子彈射成了篩子,他的血把那灰色的地板也給染紅了。據當場的人描述,那天的場面實在是慘烈,當時地板上散落著著紅色的血肉末,空氣裡也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有的人忍不住要嘔吐,可是又得拼命忍住,周圍圍滿了日本士兵,沒人敢做出異常的舉動,怕一不小心就會賠上了小命。

為何日本士兵要射殺蔡師傅?只因為日本大佐死了,而殺死他的人正是蔡師傅。在削生魚片表演的高潮裡,蔡師傅忽然用冰冷如霜的刀刃劃過了毫無防備的日本大佐頸部上的大動脈和氣管,如同西洋鐘錶一樣精確,如同大錘擊打石頭那般有力。血立即從大佐的脖子裡噴射而出,灑在那薄薄又晶瑩透亮的生魚片上,灑在蔡師傅猙獰醜陋的臉上。被血液堵住氣管的大佐用雙手緊緊地握住自己的喉嚨,他已經說不出話了,臉上充滿難以置信的表情。沒一會兒,大佐便倒了下去,重重的砸到了地板上。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這一變故給震驚了,他們望著這個瘦弱的老頭,手上拿著沾滿鮮血的奇怪刀具,靜靜地站在那裡。一時間,大廳裡變得像墳墓一樣寂靜,沒人說話,沒人發出聲音,直到槍聲響起,密集的子彈射向蔡師傅的身體,蔡師傅也倒了下去,手中的刀掉落在地板上,發出金屬撞擊地板的聲音,大廳裡亂成了一片。

為了洩憤,日本人把蔡師傅的屍首砍碎了,丟到了小鎮後面滿是亂世雜草的後山頭。在場的國人敬重蔡師傅,後來有人偷偷的去後山頭收集蔡師傅的屍首,找了個隱祕的地方安葬,刻上墓碑:英雄蔡師傅之墓。

再後來,日本兵被打出了中國,國家解放了。鄧家的人也從美國回到了故鄉,阿寶這時已經長成了一個年輕人。他找人打聽到了蔡師傅的墳墓,選了個好日子,把蔡師傅的遺骸挪到了自己父親墳墓旁重新安埋葬,算是為蔡師傅安了一個家,也讓蔡師傅和父親成為了永遠的朋友。

我問太公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太公笑著說他以前的小名叫阿寶。太公還跟我說過一件事,他說蔡師傅曾經告訴過他一個祕密,蔡師傅其實是一個劊子手,他的那兩把刀是祖上傳下來的。據說明朝大太監劉瑾被凌遲就是蔡師傅的祖上執行的。這個祕密太公誰也沒告訴過,連他父親他也沒說過。太公看到我,總會想起自己和蔡師傅。他說蔡師傅沒有後代,也沒有什麼朋友,很孤獨,他對太公很好。他們既像是父子,也像朋友一樣,蔡師傅會告訴太公很多祕密,還有很多江湖上好玩的事情。

後來,我問太公那兩把刀的下落。太公說那兩把刀落到了日本人手中,他花了不少錢和時間,都沒能夠再找回,後來只好放棄了。這是太公一輩子的遺憾,他很愧疚自己沒能夠為蔡師傅找回他的刀。說到這裡的時候,太公總會閉上眼睛,不願意再說話。

如今,說故事的人已經離開這個世界有好些年頭了,而聽故事的人也已經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