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什麼顏色？是斑斕的落英、枝頭的銀杏，還是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讓你忘了今夕何夕，醉心自然。在魯山西南，有這麼一個地方，這裡古木參天，把文殊古剎裝點地美輪美奐。
翟紅果 | 文
登山，拜謁古剎名木
我的老家在魯山西部，山嶺相連。深秋了，山上的紅葉、黃葉連成一片，煞是好看。
山裡有一個文殊寺，隱藏在四棵樹鄉平溝村。寺裡有一通清代石碑，寫到“白雲為藩，青嶂為屏，綠竹映階，銀杏封宇”——是了，我想要拜謁的，正是這幾乎“封宇”的千年銀杏。
在斑斕秋色的簇擁下，車在彎彎曲曲的盤山公路上穿雲爬峰，九曲十八彎後，終於停了下來。一念之間，文殊寺到了。
因建在俺窟沱山上，文殊寺又叫“俺窟沱寺”，1112米的海拔讓上得山來的人們有了一個開闊的視野。環視四周，群山多被一片一片的秋葉染紅，肆意揮灑著季節的浪漫。
文殊寺大殿依山勢而建，觀音殿、文殊殿、魯班殿，飛簷挑角，錯落有致，我看著虔誠的信眾行走其間，甚覺一種隱祕的力量。
拾階而上，五棵參天挺拔的銀杏樹映入眼簾。它們枝幹交錯，冠綴成片，金黃燦爛，流丹飛霞，像一把巨傘把大半個寺廟的天空遮得嚴嚴實實，成為秋日裡的一道奇觀。一陣風過，古剎鋪就一地金黃，也許自古以來，古剎和古木就是絕配。
說是“古木”，因它們已有兩千多年樹齡。文殊殿前的五棵銀杏，前三後二，三雌二雄。前面三棵並排在一起，另外兩棵距其10米左右。
銀杏樹中最高的約有43米，最低也有35米。最細的一棵樹圍約5米，為雌樹；最粗的是一棵雄樹，樹圍近7米，被人們稱為“樹王”。緊鄰“樹王”的是一棵婀娜多姿的雌樹，人們把它們合稱“夫妻樹”。
如今，“夫妻樹”間又生出一株小銀杏樹，已有胳膊粗細，因未結果，難辨雌雄。
陣陣山風飄來，金燦燦的銀杏葉子像翩翩飛舞的彩蝶，鋪滿一地。秋風吹動著金色的精靈肆意舞動，彷彿向人訴說著一段段千年往事。我撿起一片金黃的葉子，放人手心，用心感悟這悠遠的時光。
傾聽，悠遠的銀杏故事
腳踏落英，我圍著銀杏樹緩步移走，仰望著“樹王”幹身的奇洞。樹洞就像被鋸過的門板，只有一指來寬，六七米長；背面又有一洞，可容一手。據傳，這是木工祖師魯班的傑作。
相傳當年建中嶽廟，國王下旨要用文殊寺的銀杏樹做大匾額。百姓不忍銀杏被伐，找到了“平民聖人”墨子，一向主張“節用”的墨子被老百姓的誠心感動，就將此事轉告魯班。魯班日夜兼程趕到樹下，面對銀杏仰瞻禮拜，他的心裡十分糾結：旨意不可違，百姓不可欺，該如何是好？
魯班繞大樹轉了三天，終於想出一個辦法。
是夜，魯班泣拜蒼天、三拜九叩之後，他手舉大鋸，在銀杏樹正中豎著取下一塊“中心板”。這一舉動既保全了大樹，也滿足了國王和百姓的心思。
百姓的呵護對古木之材的生長有著不可或缺的意義，除了魯班，當地百姓間還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
一天上午，一大隊人馬忽然殺氣騰騰，奔上山來，他們闖入寺院，揚言要砍伐銀杏樹。不成想，當一小頭目上樹舉斧砍掉了一個樹枝後，原本晴好的天氣霎時間烏雲蔽日，山風呼嘯，雷電交加，那人一個跟頭栽下來，斷了一條腿，不久便死了。
老百姓說，這是古樹顯靈，懲罰歹人。後來，再也沒有人敢碰銀杏樹了。
傳說無證可考，但有人要砍樹卻是真的。上世紀六十年代，某機械廠派人砍樹，而且指名要砍“樹王”，當地老百姓聞訊，紛紛趕往寺院圍成人牆，與砍樹之人對峙。數日之後達成和解，老百姓們為支持工廠建設，以三棵幾摟粗的板栗樹作為交換，保住了“神樹”銀杏。
在他們看來，銀杏樹守衛寺院，庇護一方，值得用心供養。時至今日，人們對古銀杏樹仍頂禮膜拜，許多人在樹下燒香磕頭，祈願銀杏樹的保佑。
魯山的文殊古寺傳奇
古木有故事，生長它們的古剎也有著誘人的傳奇。
唐武宗會昌元年（公元841年），日本高僧慧萼久聞觀音大名，渡海來到文殊菩薩道場五臺山上，要請一尊觀世音菩薩像回國。慧萼帶著觀音像翻山越嶺，長途跋涉，途經魯山時曾在銀杏樹下小憩。
後來慧萼到達浙江，船經普陀山海面，一連三日狂風浪滾，船隻受阻。慧萼領悟到觀世音菩薩東渡日本“機緣尚未成熟”，於是靠岸，把觀音菩薩像供奉在普陀山上，建“不肯去觀音院”。
因文殊與觀音菩薩同為佛弟子，魯山百姓為紀念觀音不肯東去日本，就在慧萼休息的銀杏樹下建起了文殊庵，香火日盛，逐漸演化成了今天的文殊寺。
文殊寺初創之時規模甚小，並不像今天這樣雕樑畫棟。後經明、清兩朝五次重修，漸漸用瓦房代替了茅草屋，日漸莊嚴。大殿前的銀杏樹下有三通石碑，其中也說到文殊寺原為俺窟沱文殊庵，後來規模日盛，發展為寺。
1995年和2009年，魯山縣兩次投資重修文殊寺，不但修繕了文殊殿、講經堂等多座建築物，還新建文殊書院、文殊塑像等，文殊寺的面貌煥然一新。
文殊寺主殿供奉文殊菩薩，東殿供奉觀音菩薩，西殿供奉著魯班祖師。
文殊菩薩穩居正殿之中，面目慈祥，座下青獅。在佛教中，文殊菩薩即文殊師利，與觀音、地藏、普賢並稱四大菩薩。文殊菩薩是智慧之神，每一個來到文殊寺的人，不論抱有何種念想，都應該拜拜文殊菩薩，放棄妄想，追求智慧。
（圖片來源於網絡）
作者簡介
翟紅果，男，1968年出生，平頂山地方史志辦公室副主任。愛好寫作，常有散文發表。2008年，出版有散文集《時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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