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妻令(現代故事)

殺妻令(現代故事)

威脅

電腦上播放著愛情肥皂劇,俗套的情節,男主人公掙扎在舊愛和新歡的矛盾中。邵安有些恍惚了,曾經他那麼愛妻子餘斯瓊,但那都是過去時了。他們結婚四年還沒有孩子,做了全職家庭主婦的餘斯瓊整天只知道美容、打牌、購物,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睿智的女人。

邵安想起祕書兼情人姜妙人那妙曼的身姿、奪人的氣質,更加恍惚了。沒有哪個女人甘願一輩子當不見天日的情人,姜妙人也是。為是否離婚,兩人已有嫌隙。

突然,電腦黑屏了。接著,一串血紅的大字慢慢移了出來:十天內,你的妻子將會永遠消失。

邵安打了個冷戰,莫非是電腦中了病毒?

電腦上繼續閃出字:餘斯瓊不該留在世上。

這不是病毒,是有人針對她。如此處心積慮,必有所圖。邵安在腦海裡轉了一大圈,到底誰會這麼做?他經商多年,結下了一些宿敵,與他稱兄道弟的也未必不是心懷鬼胎。

餘斯瓊此時正在給他熨燙衣服,她快樂地哼著小曲,一臉的幸福。

邵安不愛她了,不代表想傷害她的性命,畢竟他們是結髮夫妻。該怎麼保護她呢?車禍、入室行凶、毒殺、綁架撕票,這都有可能,敵暗我明、防不勝防,最好的辦法是讓她暫時離開這裡。

當晚,邵安就打電話讓祕書姜妙人預訂了去三亞的飛機票,催著餘斯瓊收拾東西。餘斯瓊一聽要去旅行,開心地雀躍起來。

安排好公司事宜之後,邵安登上了去三亞的飛機。臨走前,姜妙人關上辦公室門,給了他一個深情的擁抱:“我會每分每秒想你。”

其實邵安打完電話就後悔了,他為什麼要出於習慣讓姜妙人去訂機票,或許這是個嚴重的錯誤……

飛機向美麗炎熱的三亞飛去,或許那裡是一片安全的天地。

凶殺

一下飛機,就有人在三亞機場迎接,他是趙勇江,邵安在生意場上的朋友,在三亞也有生意。其實,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朋友,只是有著共同的利益。最近他們因為一幢商場的租借權,正暗中摩拳擦掌。假惺惺地客套一番之後,邵安和餘斯瓊住進了趙勇江安排的賓館。

賓館在郊區生態園內,樹木繁盛,很清靜。夜幕降臨後,賓館內安靜空曠,彷彿沒有人煙。

餘斯瓊在洗澡,邵安悄悄打開手機,姜妙人已經發來好幾條情意綿綿的短信,最近她的攻勢比較猛烈。放下手機,邵安隨意地翻閱報紙,報紙上突然出現幾個黑色歪斜的大字:今晚餘斯瓊就會消失。

窗外,黑得透不見半點光明,凶手的魔爪彷彿已經伸了進來……

餘斯瓊洗得香香的爬上床來,邵安緊緊抱著她,生怕她會飛了。到底凶手會從哪裡下手呢?邵安感覺自己無助極了。

餘斯瓊笑著說:“你把我抱得太緊了,我會窒息死掉的。”

死?這女人怎麼這麼輕易說死?該不該把有人在威脅她生命的事說給她聽?也好讓她小心點。

正猶豫著,餘斯瓊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門外,有人在踱步。誰?他想幹什麼?邵安抱著沉睡的餘斯瓊,如果他離開,或許窗外黑洞處的凶手就會把手伸進來擄走她。腳步聲依然在鬼鬼祟祟,他到底想幹什麼?邵安被折磨得要神經衰弱了,他深吸口氣衝了出去。

過道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走廊燈散發著青幽的光,隱隱能聽到不遠處的人聲。他躡手躡腳走過去,原來是賓館服務員在值班室看電視。他再躡手躡腳走回來……餘斯瓊不見了!

桌上的報紙留著幾個大字:你保護不了她,想知道她在哪裡就到賓館F樓11層來,記住:不得報警。

黑暗像無邊的血盆大口,隨時都準備把人吞噬。邵安後背吹著冷風,一步一個深印地向F樓11層踱去。為了防身,他順手抄了個拖把,並打開手機準備隨時報警。

手機鈴響了,姜妙人半夜三更來騷擾:“親愛的,我想你,想你想得睡不著……”

“煩死了,不是說過半夜不要打電話嗎?再見。”邵安惡狠狠地掛了手機。

很快姜妙人的短信來了:邵安,你無情無義,你會後悔的。

邵安感覺凶手的那隻魔爪正從手機屏幕上伸出,他趕緊合上手機蓋子。

F樓裡,值班的人在打瞌睡,11層是一間大會議室,門大開著,幽幽的燈光半死不活。空蕩蕩的座椅下面,不知道有多少牛頭馬面潛藏著。

餘斯瓊!

那正是餘斯瓊,正前方的講臺上,餘斯瓊像木偶一樣被吊了起來,她渾身是血、披頭散髮,頭垂著,胸前插著一把長長的刀。

是誰殺了她?這喪心病狂的魔鬼!

邵安大叫一聲:“斯瓊!”

燈,突然全部黑了。

替身

邵安大叫著逃出了F樓,他報了警,語無倫次地對聞聲而來的保安和警察訴說妻子被害的情形。

奇怪!重新打開燈的11樓會議室什麼也沒有。

難道那是幻覺?邵安分明記得妻子那恐怖的屍體。

“安,你怎麼了?”餘斯瓊輕柔的聲音從背後傳出,邵安驚得魂都要散了!她好端端的,穿著睡衣、頭髮蓬鬆,才從被窩出來的樣子。

“你,你……你剛才不是在這?”邵安狐疑地指著剛才看到妻子遇害的地方。

“我一直在睡覺啊,剛才上了趟廁所,出來你就不見了。”餘斯瓊莫名其妙地說。

警察和保安一片噓聲,斷定邵安得了失心瘋、幻想症。

回到房間,寫著字的報紙不翼而飛。天都快亮了,望著餘斯瓊倒頭又睡的背影,邵安有種不真實感:剛才明明看到她死了,這個女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第二天,趙勇江盛情款待了邵安夫婦,把他們拉到陽光沙灘上。姜妙人的電話又打來了,邵安驚慌地說:“是個客戶。”他躲到旁邊去接,心煩意亂地說:“她在跟前呢,能不能回去再說?”

“你什麼時候離婚?”

“你煩不煩?老扯這種問題。”

“姓邵的,你不給我名分,現在也不給我感情,我要你賠青春損失費……”

邵安頭痛欲裂,招惹情人能有什麼好下場?此時餘斯瓊正安靜地坐在不遠處和趙勇江閒聊,陽光灑在她臉上,別有一番柔情淡定。

他重新回到座位,侍應端來比薩和飲料。

“這個女人是假的,她真正的靈魂已在去天國的路上。”比薩餅包裝紙上,有這樣一行觸目驚心的小字,邵安手一哆嗦:比薩掉在了地上。

“什麼事?怎麼了?”趙勇江關心地問。

“不、不,沒什麼。”邵安驚恐地望著妻子,今天她青絲高挽,而她從來都是長髮披肩,她戴了金色耳環,從前她一直不屑這種暴發戶顏色。

她不是斯瓊,她只是個替身,斯瓊的靈魂正在去往天國的路上。

邵安大叫一聲,不顧旁人驚愕的目光,飛奔著向沙灘外跑去……

“趙勇江,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害死了斯瓊?你把她還給我!”邵安發瘋地拽著追過來的趙勇江。

“你不要發瘋!斯瓊不是好好地在那裡嗎?”

“不,我昨晚分明看到她被害死了,她的靈魂正在去天國的路上,現在這個只是她的空殼。”

趙勇江眨眨眼:“你中邪了,也許有個地方可以拯救你。”

試探

那是海南當地民族的神婆,趙勇江把邵安帶到她面前,說:“如果你有什麼心願和悔過,可以求神婆,注意,要用真心。”

失去了餘斯瓊,邵安的心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該飄向哪裡。他向臉上畫得五顏六色的神婆乞求:“我要斯瓊的靈魂從天國回來,永遠陪在我身邊,我會好好愛她。”

神婆說:“在神面前說過的話一定要兌現,不然會遭到上天的懲罰。”

“我會兌現,一定會。”

回到賓館,餘斯瓊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睡著了一樣。邵安把神婆給他的黑色藥丸用嘴送到斯瓊的嘴裡。

過了一會兒,餘斯瓊睜開了眼睛,她一睜開眼就驚恐地四下觀看:“安,我還在這裡嗎?昨天晚上,我記得我被人捂上頭抓走了,我流了好多血,我一直擔心、一直擔心你不會來救我。”

真正的妻子斯瓊回來了,邵安欣喜地抱住她:“不會的,我不會不救你,我要好好愛你一輩子。”

“真的嗎?可是,你會愛上其他女人而拋棄我嗎?”

“不會,我心裡永遠愛的是你,我再也不會愛上其他女人了。”

邵安把失而復得的妻子抱得緊緊的,生怕她再飛走。經歷過這場詭異事件,他發現,原來他是這麼在乎她,是生活的平淡才讓他心裡生了野草,以後他要好好珍惜。懷裡這個單純簡單、不諳世事的妻子才是他一生的最愛。

餘斯瓊伏在邵安肩膀上,流下了兩行熱淚,同時,閃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如果誰要認為餘斯瓊真的是“單純簡單、不諳世事”,那真是大錯特錯。油鹽醬醋的全職主婦生活,並沒有磨滅她的智慧,整場詭異事件真正的幕後操縱者,就是餘斯瓊自己,而趙勇江則是她的“幫凶”。

當得知丈夫有了情人,餘斯瓊就寒透了心,她倔強的內心容不得愛人背叛,但她要先知道她在邵安心裡還有多少位置後再做打算。現在,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依然還是愛她的。

那麼,其他詭計就此擱淺,因為他們要重新開始,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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