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道一句:我,想你了

美文 malaé±¼ mala魚 2017-11-21

輕輕道一句:我,想你了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老裴拳著一張紙條,小心的拿在手裡,遠遠的向我走來。滿臉堆笑又有些羞澀,生怕別人看到他手裡的那張紙,又熟稔的向路過的人打著招呼。我知道他這是有事要我幫忙了,我也遠遠的報與他微笑,在那裡等著他。

“哎呀,兄弟,又來麻煩你了……”老裴四十歲左右,生活簡樸,踏實肯幹。平日裡只能看到他一身泥土或者就是滿頭大汗的在工地上,許是長年頂著太陽幹活,全身上下除了他那口牙是白的外都是黑色的了。每次見到他,都是遠遠的看到他那口大白牙,咧著嘴在衝我笑。

他穿著簡單粗布衣裳,身上的有一股濃重的香皂的味道,是剛剛認真梳洗過了。每次他來見我的時候,都得打理一番,穿上乾淨的衣裳,那頂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褲腿也放得很齊。我常與他打趣到“裴哥,見個面不比如此吧?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他反倒說“跟文化人在一起沾點文氣,心裡那個高興啊!穿不起什麼名牌衣服,起碼也得弄得乾淨點整潔嘛……哈哈……”我隨他哈哈一笑,兩人說些不緊不慢的話。

他把手裡拽的紙條遞給我,好像特務接頭一樣的,

“兄弟,我想給家裡寫封信,自己寫得不好。想請你幫幫忙,改改或者你直接寫一個就更好了……上次你給我寫的短信,家裡人看了很高興呢……”

我拿過紙條,問他,

“打個電話,發個短信也好的嘛,為什麼非得寫信?”

“哎呀,有些話,你知道的,咱們鄉里人,不會說話,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打電話總說不到兩句;短信我也不會發,想著寫封信好一點……”

我大概明白他的用意了。之前我也給他寫過短信,寫過信,我也就沒有多問他一些事情,大概了看了看他寫的內容,就答應了他。

信的開頭,端端正正的寫著幾個字:娟,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我很難想象粗糙的老裴會這樣的用詞,我似乎看到老裴那兩排大白牙在熾烈的太陽下露出來,那麼燦爛,那麼自在;而他的思念如此的單純,如此真實。

朋友的思念就像手機短信或者頻繁的網絡平臺上的“有沒有想我?”“你想我了嗎?”姐姐到外地了一段時間,她總是定期不定期的打電話回來,當外甥女拿起電話的時候,第一句總是“有沒有想我?”那時,我不以為然,那樣就很好。可看到老裴的信,我才陷入了思考。思念是不一樣的,愛是否一樣我也就不知道了。

我還是一直信著一句話:不幸是不一樣的,幸福都是一樣的。

我站在安靜的甬道,一旁的樹很安靜,能聽到甬道外唰唰的車行駛的聲音和偶爾的人語。我能聽到幽遠的聲響,那麼遠那麼近,好像有人在耳邊竊竊私語: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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