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野裡行走《組詩》

文/飄

從白色中看到白色的雪

雪，在雪成為雪之前是什麼？我不知道

只是它來的時候，寒冷也就來了

它從後面飄到行人的衣領上

又從前面飄到行人的臉龐

我想，每一片雪花都是不同的人

而你是其中的哪一片，抬頭望望窗外的那片白

是這片，還是那片……淚就下來了

它和它們只是一片白。很快

一場雪會更一場雪蓋。還沒找到自己

就已經被掩埋。在這個冬季

一次又一次

雪一直下

雪一直下，一直下

城市上空那飛舞的靈魂，它滑過我的髮絲

一面寫著希望，一面輕輕漢息

這可真是個麻煩，我觸摸你的時候

你卻凍結成冰，寒冷正向我逼近

我把心情交給了文字

而文字卻洩露了我的心事，只是雪一直下

這雪似乎要表達些什麼。我知道

要表達的只是我自己

雪痕

雪，雪，還是雪

穿過一次溫度預報後，落下

世界因此失去了語言

剩下的蒼白，連風都安靜下來了

雪下的誓言，烙成永恆

只是，我們不知道

被顛覆的季節

還會不會長出花朵

雪的意義

這是一個午後，在北緯４８度

鮮紅瓦蓋上的雪，已經融化

沒有春的訊息，雪，水交融

而在樓上眺望的我，相信

其實雪在一直下，它們轉移了方位

而我轉換了心情

雪　一直向北

北方，北方，北方的雪

一直向北，它穿越城市上空的蒼白

一對老人蹣跚的腳步，一對夫妻的爭吵

還有一對戀人的擁抱

一直向北，飄飄揚揚

而我放慢了腳步

雪在接近體育場的時候，停了下來

不，準確的說這裡已經是摩天大廈

我知道，我們動搖不了時間的巔覆

一場雪後，還會有更大的一場雪

寒流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