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女人來炫富(現代故事)

用女人來炫富(現代故事)

用什麼來炫富最夠派頭?依我看,當有錢到一定程度,金銀珠寶都不算什麼事之後,最能證明身價的無疑是身邊活色生香的美女了。

要談石崇的炫富,先從晉朝的開國君主晉武帝司馬炎開始。早在泰始九年(275年)和泰始十年,司馬炎便兩度下詔大選嬪妃。據說,他選美前,天下美女一律不準婚嫁,也不得藏匿,否則就是犯罪。好的君主是“野無遺賢”,他的追求是“野無遺美”,後宮美女很快增加到近萬人。

美女太多,皇帝卻只有一個,司馬炎根本臨幸不過來,挑揀也麻煩。他想了個辦法,坐著一駕羊車在宮裡晃悠,羊停哪裡他就臨幸哪裡,省了揀擇之麻煩。時間久了,美女們也學聰明瞭,爭著在自己的門前插竹葉、灑鹽汁,以吸引那隻重要的羊。

司馬炎早有“敲剝天下之骨髓,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樂”的惡名,與其父司馬昭實在是相差太遠。上有所好,下必附焉。石崇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

其實,石崇本人頗有傳奇色彩。其父石苞是司馬家族篡魏的得力功臣,官至司徒。石苞有六個兒子,石崇最小,石苞臨終時,把家財均分給五個兒子,唯獨不分給石崇,石苞妻問他這樣做的原因,石苞說:“此兒雖小,後自能得。”知子莫若父,石崇後來果然成為聞名千古的鉅富。石崇被外放為荊州刺史、南蠻校尉的時候,常帶官兵外出,打獵一樣“劫運使客商,致富不貲”,頓成天下豪富之人。後來,他終於被召入京師做衛尉(京師衛戍司令)。

關於石崇與外戚王愷鬥富的故事非常多,當事人一定很洋洋自得,不過今天看來,我以為應是天下笑柄。比如說,王愷家裡面刷鍋一直都用糖水,石崇就讓家裡人用蠟燭當柴燒;王愷讓僕人買了很多紫絲編成屏風,在他家路兩旁擺了40裡遠,石崇就讓家丁用貴重得多的錦緞做成屏風,在他家路兩旁擺了50裡遠;王愷讓人買了香料來刷牆,房屋裡香氣襲人,幾十裡外都能聞到,石崇就買了海外進口的赤石脂來刷房子,到了晚上房子發出燦爛的光華,照亮了半個洛陽城。更不必說石崇毫不客氣地敲掉王愷的珊瑚樹了,那件事,石崇的確幹得八面威風,他的首富地位更加穩固。

其實,有一件事石崇更是遠遠超乎同儕,甚至連最淫逸的司馬炎也未能及,那就是石崇對女人的審美。

石崇曾經挑選姿容美麗而且相貌相似的侍女幾十人,髮飾服裝的規格尺寸完全一樣,讓人驟然間看去無法分別。他喜歡讓這幾十名侍女佩戴玉佩與金釵,手拉著手繞著殿堂上的柱子翩翩起舞,晝夜相接,永不間斷,叫作“常舞”。這讓人想起漢文帝當年節儉成性,宮裡居然找不出相同顏色的四匹馬來拉車。而今不過是富商的石崇,倒能找出幾十個長相一樣的美女,可見其奢靡到何種地步。

石崇家的侍女姿容嬌豔者就有幾千人,不過,最受他寵愛的婢女還要數風。風是從胡人手裡買來的,她不僅長得異常美麗,還能巧妙地分辨玉石的聲音和察看金子的成色。這種本領也只有在石崇家裡可派上用場,因為石崇極富,珍奇珠寶在他眼裡視如瓦礫,堆積如糞土,這些東西都是從不同地方不同國度得來的。風可以通過辨別它們的聲色,道出它們的產地。她說:“西方與北方出產的玉石,聲音沉重而性質溫潤;東方與南方出產的玉石,聲音清爽而性質清涼。”

石崇經常對風說:“可以指著青天白日發誓,百年之後,我一定用你殉葬。”風也指天發誓,認為這是她的光榮。這種榮辱觀,實在是令人無語。

風的另一個任務就是將玉石調配給工人,製作給眾姬妾們佩戴的珠寶。等石崇想要招呼她們的時候,不喊姓名,一律讓風根據她們的玉佩聲音和金釵的顏色,讓玉佩聲較輕的排在前面,金釵顏色鮮豔的排在後面,依次走上前來。石崇還讓這幾十人嘴裡都含上奇異的香料,使她們在走路時說著笑著行進,吐出的香氣隨風飄揚。他又將沉水香篩成粉末撒在象牙床上,讓姬妾們逐個通過。如果經過時沒留下痕跡,石崇就賜給她珍珠百;如果留下了痕跡,則會勒令其減少飲食,以減輕體重。由此,侍女們中間流傳著一句戲言:“爾非細骨輕軀,哪得百真珠?”

石崇還發明出新的使用女人的方法。他家的廁所,不僅金碧輝煌,提供各種名貴的香水香膏讓客人洗漱,還有六名盛裝美女侍候客人方便,而且如廁者方便之後,都要被麗人們溫柔地將衣服裡外三新換個遍,唯恐汙穢之氣帶入廳堂。

石崇從來不把女人當人,都是當作個玩意兒玩一玩罷了。風雖極受寵,年過30就被打入奴僕房中。可是,他的姬妾們都對他頗為忠誠。像天下豔絕的綠珠,因為連累了石崇,墜樓而死。其死之飄逸、之美豔、之剛烈,使後世生髮出無數對“綠珠墜樓”的綺想。

想來,古時女人對“尊重”這種事,其實所知太少,更不知“相愛”為何物。她們的身體被收買的同時,腦子也一併被買了過去。更何況,石崇給她們穿好、吃好,已是天大的恩情了,為恩主而死又有何憾?

當然,我們也可以換一種思路去理解。那就是,錢真是一個萬能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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