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冷淡的男友突然向我求婚,他朋友出現:你媽的死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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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陳燦第一次見到裴陽的時候,她正在區派出所裡,對面坐著一位大約五十來歲,身材微微發福的地中海同志,嘴巴一張一合,語氣鏗鏘有力,食指在桌上一點一點,試圖用言辭激烈的演講來把她掰回正途。
是的,沒錯,她因為十五分鐘的行竊在這裡聽了兩小時的說教。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地中海同志說飽了之後,揮揮手讓陳燦去寫檢查,1000字一個都不能少,陳燦覺得無所謂啊,反正在過去她還是個學生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昧著良心寫過優秀範文的。
等她提筆要動手了,地中海同志在系統裡看到她在各個區裡四處流竄犯下的十來條紀錄,“哎呀”了一聲喊道:“看你年紀輕輕,原來是個慣犯!不行不行,1000字太少了,再加2000。”
陳燦急了,這3000和1000可是完全不同層次的難度啊,3000字,還不能重複,那她得要在這裡耗一天了啊。
她轉身想和警察叔叔理論,但因為太激動,動作太大,連人帶椅地往前撲,剎都剎不住,眼看就要摔個四腳朝天,一隻結實的手臂從天而降,把她給推了回去。
心臟安全降落。
陳燦按著胸口深深呼吸,抬頭想要感謝下扶了她一把的英雄好漢,一個“謝”字才說出口,就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先疑惑,再驚訝,後欣喜三種感情,呆得她第二個“謝”字遲遲說不出口。
視線的碰撞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連一分鐘都沒有,莫名其妙的男人就被他的同事推著往裡走,而派出所的所長跟在他們後面。
陳燦收回視線,絞盡腦汁地和地中海同志討價還價,最後減少了500字,等她檢討磨出來了也沒看到先前的男人出來。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了。
可緣分一旦被打開了缺口就再也收不住。
第二次見面,地點還是在派出所,這次陳燦純屬出門沒看黃曆,倒黴的。
她在公交車上和一中年婦女起了點小摩擦,起因很簡單就是剎車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中年婦女,結果這更年期的玩意兒就開罵了,語氣極其惡劣,嗓門堪比喇叭。
她也不是個能忍的主,當時就罵了回去,雖然最後贏了但她還是氣不過,下車的時候順走了對方的錢包。
好死不死被旁邊的人發現,於是剛出車門就被扭送派出所了。
接待她的是同樣的距離,同樣的茶香,以及同樣的地中海同志。
這命運不要太舛。
面對只隔了三天就再次犯事的陳燦,地中海同志十分失望,覺得這已經不是2500字的檢討能夠解決的事情了,正煩著怎麼把祖國的花朵挪到陽光下,兩位面對面坐著的女人再次吵了起來。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但很多情況下其實用不了三個女人這麼多,一箇中年婦女,一個活力和火力都十足的年輕姑娘,只要她們開始打嘴仗,就足以把周圍人弄瘋。
陳燦動嘴動得靈魂都快要出竅了,正當她準備喝一口水繼續大戰三百回合時,嘴巴忽然被人矇住。
她沒了音,中年婦女一個人也罵不出來,大廳裡頓時安靜地落針可聞,只聽見一道溫和的男音響起:“阿姨別生氣了,無論她之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都替她給您道歉,對不起。”
陳燦:“???”
我是誰?他又是誰?我們認識嗎你就替我給別人道歉?
男人還在哄著中年婦女,很有耐心,陳燦雖然心裡不屑,但鬼使神差地,她沒有推開捂在自己嘴上的,乾燥的,溫暖的,帶著舒膚佳純白清香洗手液味道的大手。
一直到中年婦女氣哼哼離開,陳燦才重獲說話的權利,不過她沒有行使,而是站起來準備走人。
“站住!”地中海同志大呵,“你這什麼態度?我說你可以走了嗎?回來坐下!”
剛才捂住她嘴的陌生男人,也就是第一次見面時眼神奇怪的男人擋在了她面前,“叔,彆氣了,我來和她說。”
對方是市局的人,在私底下跟他打聽過陳燦的消息,現在又主動提起,地中海同志當然就把這個教育的機會送了出去。
裴陽看了看陳燦,示意她跟自己出去,陳燦照做了,倒不是因為不害怕,而是覺得對方並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如果要問她這是從哪裡來的自信,她首先想到的會是剛才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噫,好像有點變態啊。
他們走到了一家奶茶店,兩人點了飲品坐下後裴陽才開始自我介紹。
其實也就是說了自己的名字,接著省略了種種客套話,直接問陳燦願不願意去工作。
陳燦撇撇嘴,自嘲,“誰會放心請一個小偷做職員啊?你嗎?”
“這不用你擔心,只需要告訴我願不願意就行。”
看著裴陽胸有成竹的樣子,陳燦動了動嘴巴,“我沒有身份證。”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能解決這個問題,我也可以去工作試試。
裴陽愣了一下,臉上先後浮現了驚訝、愧疚、憤怒等等表情,最後全都化為了平靜,“沒關係的,這不重要。”
沒關係嗎?陳燦歪著頭想,當初她可是因為這一點碰了好多的壁,最後在各種壓力下選擇了自暴自棄
“你住在哪裡?”
“貧民窟!”陳燦一想到只有一張床是屬於自己的地方就語氣不善,“你好多管閒事啊,怎麼,管了我的工作,還要管我住的地方啊?”
“可以嗎?聽起來你住的地方環境不太好,其實我家還有一個空著的房間,你可以搬來,我不收房租的。”
陳燦驚呆了,她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會順杆往上爬,現在的警察叔叔已經這麼不要臉了嗎?公然邀請別人同居!
噫,好變態!
她上下審視了兩眼裴陽,迅速雙手護衛前胸,“你別不是看我青春可愛就對我有所企圖吧?色狼!”
裴陽:“……”
這可真是冤死他了。
為了自證清白,他翻開自己的警察證遞過去,“上面有我的警號,我要是對你做了什麼不軌的行為,你完全可以去投訴我。”
陳燦心想,那萬一你要是和我玩囚禁play怎麼辦?但她沒有說出來,因為這樣想的自己很神經質而且變態。
最後她還是拎著自己小小的行李袋跟裴陽回家了。
反正身無牽掛,無所畏懼。
2
裴陽給她找的工作是在一家便利店當收銀員,店主正好在招人,裴陽又曾經幫過她的忙,所以不介意陳燦沒有身份證。
不過陳燦也覺得裴陽真是心大,自己是做過小偷的女人,他居然還給找了個管錢的工作,不怕她監守自盜嗎?
當她如是問出來之後,裴陽並沒有多大反應,“我相信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我去工作,就一定不會再偷了。”
接著他想起了之前在派出所陳燦和中年婦女大戰的場景,頓了下繼續說:“就是脾氣暴躁了點,這樣不好。”
陳燦沖天翻了個白眼,前一句話她還挺感動的,後一句話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兩人的“同居”生活也十分平靜,主要是因為裴陽沒有幾天在家。
陳燦雖然不知道他在辦什麼案子,但通過偶然聽到的他和別人講電話的內容也猜出了七八分,好像是在追查某個販毒的犯罪團伙,挺危險的,已經有一名同事為此受傷,住進了特護病房。
小日子呲溜一下半個月過去了,陳燦心也安定了下來,開始會吃裴陽買來的早點,會喝裴陽燒好的水,也把藏在自己枕頭底下的小刀給丟進了抽屜裡。
等她都慢慢適應平淡卻悠閒的生活了,災禍從天而降。
那天也是非常平常的一天,和陳燦之前度過的任何一天都一樣,變故出現在下午兩點鐘左右。
當時陳燦正在整理貨櫃上的物品,忽然聽到有位女顧客大喊自己的手機被偷了,哪怕轉行了她對“小偷”這個職業還存留著條件反射般的反應,於是殷勤地跑過去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結果話還沒說一個字,就被早到的老闆使喚著和大家一起找手機,然後她一個深蹲,對方的手機就從自己的衣兜裡滑了出去,“嘭”的一聲摔在地上。
大家都愣住了,看看手機,又看看陳燦,覺得個人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了一場“賊喊捉賊”的好戲。
陳燦看著大家投來的視線,感覺現在只有老天會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但此刻她最怕的,不是可能會失去好不容易安定正常起來的生活,而是怕在裴陽眼中看到失望,怕這個人不再相信自己。
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抓了個“現行”,陳燦根本就沒有反駁的機會,失主本來還想把她扭送派出所,但經過老闆娘的調解和她的被迫道歉後罷休,選擇拿著500塊錢走人。
老闆娘把陳燦帶到了員工休息室裡,當面結清了工資,又減掉500塊後把剩餘的錢遞給她。
陳燦在老闆娘複雜的神色中看懂了她的疑問,她在好奇,警察怎麼會介紹一個小偷來工作。
羞恥鋪天蓋地地襲來,陳燦來不及思考那個手機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衣兜裡,眼淚先流了下來,明明不是她偷的,可面對義憤填膺的大家卻一句話也解釋不出來。
不僅如此,她還反問自己,就算這次不是自己做的又怎麼樣呢?
上一次呢?上上一次呢?
她到底是做過了小偷,這是抹不掉的過去,所以也就失去了很多的底氣去反駁。
陳燦第一次為此而難過。
大概比起從壞人變成好人,更難的是下定決心要做好人的自己,去面對曾經做過的壞。
她知道老闆娘肯定會打電話告訴裴陽,她一直在猜裴陽會有什麼反應。
從下午回家猜到傍晚,又從傍晚猜到晚上,裴陽是在九點還差十五分的時候到家的,一臉疲憊,但是給陳燦帶了夜宵。
酒釀圓子的香味飄散開來,陳燦在熱氣騰騰中溼潤了眼眶,她想只要這個人還相信自己,那一切都還有希望。
可是下一秒,她就聽見裴陽說:“等一下我們去便利店裡看監控。”
陳燦一下就呆住了,什麼意思?非得看監控才能相信她嗎?那如果不巧監控沒有拍到,是不是就也認為是她出爾反爾,又開始偷東西了?
“你不相信我?”
“我……”
陳燦的情緒經過事發時的無助,等待時的不安,積累到現在再加上被裴陽質疑的憤怒,全都擠在了一起於是就這麼爆發出來。
“我答應過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而且我偷什麼也不會偷別人的手機!”
喊完之後絲毫不給裴陽反應的時間就跑回了房間,鎖門蓋被,隔絕屋外的所有聲音。
裴陽在外面喊了半天,就差動手撬門,好巧不巧,這時候局裡打來電話讓他回去加班。
陳燦出來的時候,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了,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和冷掉了的夜宵,她忽然莫名生出一股滄桑感,同時覺得這一切挺沒意思的。
變好了又怎麼樣?
能夠期待到最後的還不是隻有自己。
3
三天後,裴陽帶著此之前更重的疲憊回家,緝捕行動又一次失敗,和前兩次情況一樣,毒販在警方到之前已經全部撤走了。
每次時機都過於巧合,讓他不得不懷疑內部是不是存在著對方的臥底,恐怕這一次隊長下令給所有人幾天休整,也是為了清查內部人員。
越想他的心情越是沉重,無法想象被自己人背叛的感受。
還有陳燦,不知道氣消了沒。
打開門的時候,他愣住了,以為自己走錯了房子,但看到沙發上正在玩手機的陳燦,他確信不是自己走錯了,而是陳燦還在生氣。
否則家裡不會一片狼藉,好像一年沒有打掃過的樣子。
裴陽邊換鞋邊朝衛生間看去,果然裡面也是亂得可以。
說不鬱悶是假的,但也沒到生氣的程度,因為他看出了陳燦的緊張。
雖然對方一直都在低頭玩手機,拒絕和他交流,但身體語言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無所謂。
就像一個被惹怒後等著人來哄的小孩。
只是搞破壞這種行為是不可取的,陳燦必須要認識到這一點才行。
這麼想著,裴陽從玄關處抽出大號垃圾袋,開始一點點收拾,同時用溫柔得能溺死人的語氣問道:“晚上想吃什麼?等下我們出去吃。”
陳燦沒有回答,依舊低頭玩手機,只不過心裡在大叫:“他為什麼不罵我?他不是應該先罵我,罵完之後再把我趕出去嗎?為什麼要這麼溫柔地問我吃什麼?
“我知道了!這是懷柔政策!啊啊啊啊啊啊,這個有心機的小賤人,他想讓我主動認錯,我才不會呢!”
想的是很堅定,但眼角的餘光不停地往裴陽身上跳,在看到他嘴邊冒出的胡茬,看到他沒有換洗過的衣服,以及明顯的黑眼圈之後,愧疚一波一波用來。
她覺得自己好不可理喻啊,有問題好好溝通就是了,幹嘛要弄成這樣,幼不幼稚啊?
裴陽收拾完客廳,走進衛生間彎腰抱起那堆等待清洗的衣服,陳燦終於忍不住了,像個炮彈似得衝了過去,把衣服奪了過來,“我自己洗!”
臉上火辣辣地疼。
裴陽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離開,忽然一隻手從後面伸了過來,扯住他外衣的一角。
“對不起。”
細若蚊吟的聲音很容易讓人以為是自己產生的錯覺,但裴陽確確實實聽到了。
他回身,揉了揉陳燦低垂的腦袋,“乖。”
陳燦的臉更辣了,這次純屬是害臊的。
兩個人把自己也收拾了一頓後就出門了,他們先去吃了飯,然後裴陽帶著陳燦去了先前工作的便利店。
陳燦很緊張,她覺得裴陽這位根正苗紅的幹部同事肯定是帶著自己去道歉,算了,道歉就道歉吧,算是為了以前被她偷過的失主,她認了。
哪裡知道裴陽又說要看監控,陳燦就不懂他非揪著監控不放幹什麼。
直到半小時後,裴陽指著某處信誓旦旦地告訴老闆娘:“陳燦不是小偷,監控雖然沒有拍到真正的小偷,但從這面鏡子裡可以看到有一名女子把手機偷偷放進陳燦的衣兜裡。”
陳燦和老闆娘湊上前,盯著裴陽手指的區域看了十來分鐘,才看清了完整的經過。
老闆娘有些不好意思,道了歉,又把那500塊錢還給陳燦,只不過沒提讓她重新回來工作的事。
陳燦也沒有那個念頭,收了錢就跟著裴陽告辭了。
路上裴陽問道:“我有一個問題想知道。”
“什麼?”
“……為什麼你之前說自己偷什麼也不會偷別人的手機?”
陳燦抿嘴,這問題如果是別人問那她肯定不會說的,但如果是裴陽,她並不介意。
“先說好啊,我告訴你原因可不是為了在你那博同情分。我高中的時候有次上補習班,外面下起了雨,我沒帶傘,媽媽正好在附近辦事,所以就發消息過去,讓她來接我。
“但是結束的時候雨停了,同學又約我去附近商場買章魚燒,我答應了。
“本來想電話通知媽媽讓她不要來接了,但是手機沒電了,我那時候沒當回事,覺得那就等下再走回來和媽媽匯合好了,結果媽媽在路上遇到意外去世,我再也沒有機會和她匯合。
“其實如果那天我打通了媽媽的電話,讓她不用過來,她就不會經過那個路口,也就不會遇到意外……
“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我,但就是不想別人和我一樣,因為聯絡不到對方而發生後悔一輩子的事。”
她吸了吸鼻子,語氣恢復之前的活潑,“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不準發表任何看法,不準覺得我好可憐,更不準突然對我溫柔。”
裴陽:“……”
既然這樣那他就只能換個方式安慰了。
“是誰栽贓你的你知道嗎?”頓了下又說,“要不要去教訓那人?”
陳燦:“……”
這話題是不是轉變得有點快?
“不用不用,”她連連擺手,“要不是看監控我都沒有發現,是我以前的……嗯,以前的一位同事,我們有點矛盾,這次看來是她的報復性惡作劇。”
裴陽皺眉,顯然是不喜歡這樣的形容,“你跟你以前的同事,稱這麼惡劣的栽贓叫惡作劇?”
“那不然呢?就算你把她抓了她也不會真心悔改的,只會增加她對我的敵意,我是要洗心革面金盆洗手的人,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裴陽深以為然,又伸手摸摸陳燦的腦袋,表揚道:“幸好你比較乖。”
乖孩子陳燦炸毛了,一把扭開自己的頭,氣呼呼道:“裴警官,我嚴重警告你,不要再隨便摸我的頭,你這是耍流氓你知道嗎?”
“抱歉,下次不會了。”
字裡行間毫無誠意,氣得陳燦不想再和裴流氓說話。
這之後他們還是沒有回家,裴陽念著陳燦又變成了一個無業遊民,怕她被時光磨磋,於是迅速給她找到了第二份工作,在一家蛋糕店裡。
店名只有一個字——暖,整個店以粉紅色為主,顯得特別少女心,店主兼糕點師是一位可愛的老奶奶。
陳燦跟著老奶奶做學徒,每天泡在廚房裡學做甜點,和老奶奶聊天,整個人都變得甜膩膩的。
老奶奶也非常少女,見她一個單身小姑娘怪可憐的,於是整天和她嘮叨自己做的甜點撮合了多少對情侶,又有多少男士用自己做的蛋糕作為求婚的道具。
總之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就是希望陳燦能睜大眼睛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然後,然後陳燦就真的產生了綺念。
她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想要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滋味。
談、戀、愛,唸完最後一個字,腦袋裡浮現出裴陽帶著點寵溺味道的笑容。
心臟瞬時炸裂開來,噼裡啪啦,啦啪裡噼,勝過一場煙花盛會。
4
生活並沒有教過陳燦該如何成功追求一名警察叔叔,於是她只能在實踐中摸爬打滾。
但她很快就遇到了難題,甚至可以說是在還沒有付諸行動之前就遇到了難題。
因為她的追求對象,實在太他媽忙了,三天兩頭不著家,活活把一個英雄逼得沒有用武之地。
就在她準備偃旗息鼓放鬆一下時,裴陽卻好似接收到了心靈感應,忽然以一種放鬆的姿態出現在了家中。
喲嚯!
陳燦來了精神,趕緊坐到裴陽身邊,拿出手機開始念情話。
追人計劃第一步:旁敲側擊,暗送秋波。
“我遇見你,我記得你,這座城市天生就適合戀愛,你天生就適合我的靈魂。”
“我越是逃離,卻越是靠近你。我越是背過臉,卻越是看見你。我從你開始,我在你結束。”
“我曾踏月而來,只因你在山中,山風拂發、拂頰、拂裸露的肩膀,而月光衣我以華裳。”
……
陳燦念一句就衝裴陽眨一下眼睛,裴陽回以一臉的深思,最後等陳燦眼睛都開始痠痛了,他才放下手中的書,微微俯身,“你在幹嘛?”
陳燦差點就把手機對著他的腦袋砸過去了。
“沒幹嘛,”她隨便編了個藉口,有氣無力道,“有客人在店裡預訂了一個蛋糕,準備後天向暗戀對象表白,他要求在蛋糕上寫一句情話,我在找素材。”
裴陽嘀咕了一句,“這人還挺浪漫的。”
廢話,陳燦沖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是個榆木疙瘩啊。
第一戰“暗送秋波”宣告失敗,策劃者陳燦同志身受重傷,需要療傷一星期。
隔天她去上班,滿屋的甜味加上老奶奶的歡聲笑語都抹不去心頭的悲情。
但是有一點異常,平時都在廚房的學徒今天被分配去了前臺,更奇怪的是,裴陽在下班的時候出現了。
陳燦一臉懵逼,腦子裡冒出十萬個為什麼。
直到戴奶奶推著裝了奶油蛋糕的推車走到前臺,陳燦看了一眼,蛋糕上除了一句話什麼也沒有,而那句話是昨天她給裴陽唸的第一句情話。
她猛地抬起頭,發現裴陽憑空變出了一束花舉到自己面前,配合溫柔帥氣的笑,“可以答應我嗎?”
至於要答應的是什麼,傻子都看得出來。
原來他都懂啊。
意識到這點的陳燦很興奮,非常非常興奮,興奮到恨不得來一場全城馬拉松。
好在最後冷靜下來,只是撲過去給裴陽來了個大大的熊抱。
“答應啊,你要什麼我都答應,只要你要我就好。”
“傻瓜。”
他輕輕拍了拍陳燦的背,心裡有一些心疼。
這個姑娘比她表現出來的樣子要好許多,而她自己卻沒有意識到。
戀情太過順利,和裴陽的磨合也很容易,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是裴陽在寵著自己。
陳燦有時候回顧自己和裴陽從相識到如今的發展,只覺得自己太幸運,可能是天賜了一支丘比特之箭,“咻”地一下射中了裴陽,所以在自己喜歡他的時候,他也正好喜歡自己。
可這隻能解釋裴陽為什麼看上自己,卻不能回答初見面時他莫名其妙幫助自己的原因。
以她對裴陽的瞭解,這位正直的人民警察可不會隨隨便便就把迷失少女往家裡領。
後來這個問題的答案,在裴陽的朋友那裡聽到了。
這位多管閒事的朋友叫張林,裴陽介紹他們認識的那天是週四的下午,正好碰上他們兩個都休息的日子。
早上剛剛下過陣雨,走在路上可以聞到雨後清冽的草香,他們兩個穿著戴奶奶送的情侶裝,手牽著手去見親友。
陳燦為什麼把這天記得那麼清楚呢?
因為在早上,他們趁著雨天躲在沙發上看電影時,兩人分享了第一個親吻,纏綿悱惻,沾了一點點的情動,但更多的是珍重和小心翼翼。
陳燦永遠都記得這個早上,窗外細雨綿綿,屋內暗香浮動。
和張林的見面很平常,對方是個風趣又嚴謹的人,唯一讓她不舒服的,就是他時不時審視的目光。
到第二次兩人私下見面時,張林更是直言調查過自己。
陳燦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談話開頭,這要是在電視劇裡,張林就是那勸她和裴陽分手的婆婆或者情敵啊。
她疑惑地瞅著張林,突發奇想,“你該不會是暗戀裴陽吧?他可是個已經有女朋友的直男了啊。”
張林沒有理會陳燦的玩笑,認真道:“阿裴在工作上的表現一直很好,上一次也立了功,今年很有可能會再上一步,如果……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他的女朋友過去是個慣犯,這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陳燦默然,原來是嫌她配不上裴陽啊。
“而且,”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阿裴對你也不一定是喜歡,他是個責任感很強的男人,從一開始幫你就是為了報恩,也許到現在也是如此。”
“報恩?”陳燦迷糊了,“什麼意思?”
“你媽媽是叫倪芳華吧?6年前是在人民中路出意外的是嗎?”
陳燦忽然有了一種不妙得感覺。(原題:《小偷》,作者:宋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