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菊東籬下

悠然見南山

靖節先生的田園生活

令歪楞先生十分羨慕

可是當今社會

選擇做自己真的很難

編 輯|冷泠 插 畫|圡亖

年少時夢想仗劍走天涯，一蕭一劍，肆意灑脫；年老時把酒問青天，歸園田居，世外桃源。如果可以，我只想這一輩子，為自己而活，攜一人白首，擇一城終老。

01

晚上下班後，幾個90後的同事相約聚餐。雨停了，風卻吹得厲害，明明是夏天，一個個卻凍得瑟瑟發抖。

於是幾個人點了火鍋，外加幾個菜，邊吃邊聊了起來。

姑娘A說從來沒為自己活過，高考志願是媽媽填寫的，現在的工作也是家裡的親戚介紹來的。畢業四年，她哪裡也沒去過，從上學開始，就一直待在這所城市。

部門裡的幾個同事都比自己年齡大，都已成家立業，結婚生子，所以幾個女人，每日在辦公室裡空閒時都要討論家裡的瑣事，還有養孩子等無窮無盡的煩惱。

這些搞得自己現在嚴重恐婚恐孕，到了該結婚的年紀，卻並沒有遇到合適的對象，家裡介紹的自己不喜歡，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更可怕的是，自己習慣了現在安穩的工作，覺得這種碌碌無為挺好的，起碼歲月靜好。

我說，人總要為自己活著，不然太痛苦了。

姑娘B說，人不能總這麼自私，我可以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但是我在乎別人對我父母的看法。

“畢業後我去了一個二線城市上班，一待就是五年，這五年我努力工作，什麼苦都受過，什麼人都遇到過。很多人追過我，但是我都想得太多，一個都沒答應。轉眼間就三十歲了，我家裡相中了一戶人家，我跟那個男生見了幾次後感覺還不錯。我爸說他父母都挺好，軟硬兼施下我閃婚了，在認識不到一年之後，他現在是我老公了。”

“那你跟他在一起，到底是你覺得你們適合？還是你家裡逼你的？”

姑娘B說，我家裡認為我們合適，我也沒有什麼意見了。我這個人，決定的事就會一條道走到黑，無論怎樣，我都會和他一直在一起。

02

原來，我總說要為自己而活，要嫁給愛情，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夢想，原來我是這麼自私？

我不能理解，也無法認同。

我們只活這一次，沒有什麼上輩子，沒有什麼下輩子，我們擁有的只有今生今世，只有現在，過去和未來都是虛無縹緲的。

樊勝美一直活在家庭的累贅之下，原生家庭折斷了她的翅膀，束縛了她的自由。

媽媽重男輕女，認為她要對哥哥負責，對侄兒負責，對整個家負責。

我想說，她一介女流，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三十歲了，沒有存款，沒有愛人，沒有一個家，憑什麼她要對一切負責？

流氓哥哥想繼續敲詐樊勝美的錢，樊勝美終於爆發了，當著所有人的面臭罵了哥哥一頓，“爸媽的生活費是我出的！你兒子的學費是我出的！這個家我養著，你憑什麼過來指責我？”

她終於不再忍讓，勇敢為自己活了一次。我內心無比支持她，因為那個一直為別人而活的樊勝美可憐極了。

這麼多年，她辛苦養家，工作不順，自己成了一個沒有任何安全感的人，結婚一定要有房子，於是每天逼迫男友王柏川工作賺錢，在王柏川買房子房產證不寫自己名字的時候，毅然決定分手。她這麼注重物質，內心該有多麼孤立無援，所以才會這麼渴望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人這一輩子，受到外界條件的約束太多，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點樊勝美，誰也逃脫不了命運的牢籠。

但是，命運始終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不願意改變，就不要怪上天殘忍。

03

“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

那麼，你還是那個勇敢追求愛情的少年麼？

徐志摩的詩大家很熟悉，那首《再別康橋》我們中學時就在課本中學過。

14年時很火的電視劇《何以笙蕭默》，名字就來自這首詩：“悄悄是別離的笙簫，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這首詩是他寫給民國才女林徽因的，他當時已有家室，張幼儀是其父母為他包辦婚姻的第一任妻子，可是徐大才子一心只想追求愛情，他覺得愛情比婚姻重要，於是他們離婚了。

林徽因選擇了適合自己婚姻的樑思成，並且他們恩愛了一輩子。徐志摩又遇到了活潑可愛的陸小曼，並對她一片傾心，最後兩人如願走進婚姻的殿堂，為了滿足陸小曼的揮霍，徐志摩夜以繼日來回授課教學，最後出意外死於飛機墜機事故。

徐志摩的故事是個悲劇，但是他對愛情的義無反顧，值得我們敬佩。

很多人說，只有初戀那次我們最義無反顧，愛得轟轟烈烈，最後卻沒在一起，後來我們就不敢再這麼掏心掏肺愛一個人了，受過傷，就不再那麼勇敢。

徐志摩卻是那個為愛情，永遠如同飛蛾撲火的人。

其實每個人的骨子裡，對愛情都充滿著美好的期待，愛情是純潔的，忠貞的，也是始終如一的。

就像十八歲那年，你聽到泰戈爾那首《世界上最遠的距離》的時候，你在本子上，默寫了一遍又一遍。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04

人活著，每天好像都有無數次的選擇，只是很多時候，我們習慣了某種模式後，選擇就變成了程式化的東西。但是在很多關鍵的十字路口時，選擇決定了命運。

每個人生活的背景不同，性格不同，追求不同，我們無法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評價別人某些做法或者選擇，但是希望你在做選擇的時候能夠直面自己的內心，做最真實的自己。

引用一句魯迅的話：“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你可以不做勇士，但是一定要做自己。

為自己而活，不是一種自私，而是骨子裡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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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e by

少年林默（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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