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女生宿舍連續三天跳樓,路過陰陽先生髮現有蹊蹺

大學女生宿舍連續三天跳樓,路過陰陽先生髮現有蹊蹺

我的名字叫崔作非,胡作非為的作非。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奇怪,聽上去有點像是“崔作廢”。其實我也對這個名字很不滿意。但是按照家譜上起名字的排序,我這代正好犯了一個“作”字。而且我的父母又沒什麼文化,聽說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著實讓他們頭疼了一陣子。後來還是我父親靈光閃現拿出了一本字典,說是翻到哪頁就用頭一個字當我的名字。說來也巧,翻到的那頁上的頭一個字正好是個廢字。這時我的母親不幹了,誰希望自己的孩子名字叫“作廢”呢?她充分的體現出了東北女人的彪悍,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就這麼作廢了。

於是我的父親妥協了,他指了指同頁的一個非字對我母親講,那咱大兒子就叫作非吧。希望他長大後能有一翻非凡的作為。我的名字就這樣被草率的定了下來。

接下來我要給你們講的事,你們完全可以當成故事來聽,不用過於認真。

我的家鄉叫龍江,屬於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周邊的一個小縣城。聽我爺爺講,龍江縣以前叫做朱家坎。正所謂廟小妖風大,鎮小是非多,就是這樣的一個鎮子,旁邊的林子里居然還住著一夥鬍子。家住在東北的朋友們都應該知道鬍子是什麼,就是土匪,具象來說就和林海雪原中的座山雕差不多,現在這邊還留有以前炮樓改建的水塔。往往戰亂的時候就是怪事最多的時候。很多民間傳說都是出自那個年代。比如這個我爺爺年輕的時候的事情。

那年我爺爺二十八歲,東北的冬天能凍死人。現在還好些,可是聽爺爺說,以前的冬天要比現在還要冷上個好幾倍。不是有那句俗話麼,臘七臘八,凍掉下巴。好像是出門解手都要拿個小棍兒,邊尿邊敲,要不然就會凍上。當然這都是我所不能瞭解的。

我們這邊臘八沒有喝臘八粥的習慣,說實在的,我長這麼大都沒有看過臘八粥長啥樣。我們這邊臘八的時候吃的是黃米飯,又叫黏米飯,就是那種黏黏的分不出粒兒的飯。沾到下巴上感覺很恐怖。如果留鬍子的人吃更是沒法想象。

儘管在饑荒的年間,經打會算的東北女人都是會盡量的盤算出寶貴的糧食來保證過節時能有一頓細糧吃。我的奶奶就是這樣的女人。以前我家住的是一所廠房的大院子裡,一個院子裡有五戶人家,白天爺爺出去幹活,奶奶就在家裡拾到家務。這一天正好就是臘八,奶奶拿出了半年積攢下來的黃米淘了一遍水,這裡還有個說法,不同現在,以前的細糧基本上都是不淘的,因為糧食的寶貴,所以能留下來多少就儘量留多少,畢竟家裡好幾口人。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

米下鍋,蓋上鍋蓋。灶坑裡的苞米杆子燒的很旺,沒多久鍋裡便傳出了陣陣米香。而這時候大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左右,冬天的天很短,這個時辰已經是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風很大,沒有月亮。颳起地上的雪打到人的臉上,刀刮一樣疼,我奶奶坐在小馬紮上,想著爺爺也快回來了,想著想著,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聽她講,她記的很深刻,那時候她夢到了一條類似於黃皮子的東西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這是我奶奶的原話,怎麼趕都趕不走。正當她生氣想撿石頭丟它的時候,她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聽聲音是院裡對門兒老翟家的媳婦兒,她邊拍門邊喊:“小崔嫂子,快出來看那,抓著個扒牆洞子的!”

所謂的扒牆洞子,是那個時候的一種盜竊手段,那時候的院子裡都是土牆,而且挺高,但是不結實,如果小偷翻牆而入還會有把牆撲倒的危險,於是有的毛賊便想出了扒牆洞的伎倆,由於當時家家養笨狗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放狗出去自己尋食兒的,因為人都沒有吃的。而有的狗有時一走就是一小天,大門鎖上了就進不了院子,所以一般人家的土牆上都會給狗留一個狗洞。這些毛賊便利用起這些狗洞來做文章。晚上利用鏟子擴大狗洞鑽進院子裡來偷糧食,或者下藥把院子裡的狗藥翻後拎回家吃肉。

而這個賊也實在是夠蠢的,這才是什麼時候就敢鑽牆洞,結果被院子裡的老翟頭抓了個正著,估計也可能真的是實在餓的不行了吧。我奶奶出門看去,只見住在院子裡的每家的人都已經出來看熱鬧了,牆邊的老翟頭正在用腳把那個賊死死的踩在地上,那賊抬著頭望著周圍的人,眼中充滿了恐懼。

據我奶奶的回憶,那個賊不是本村的人,因為大家都不認識。他看上去大概40左右歲,臉尖的出奇。留在像耗子一樣的小鬍子,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襖裹在身上。賊溜溜的小眼睛四處打探著。

這時,我爺爺回來了,望著被踩在地上的毛賊,嘆了口氣。心道在個世道活著真是不易,但是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如今你落到我們手裡就得認栽。

現實是殘酷的,尤其是在那個人命賤如草芥的年月。本村的人都在忍饑受餓,如果放過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毛賊,那麼以後就更沒有太平的日子過了。說到這裡帶出一筆,不是說那個時候的人殘忍,而確實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殺他他以後一定會繼續禍害這一帶。這是生活在我們這個年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爺爺望著地上的毛賊,便叫我奶奶到鍋裡盛了一碗黃米飯,再打一瓢涼水。我奶奶照著做了,剛出鍋的黃米飯散發出一股誘人的米香,地上的毛賊聞到香味也來了精神。也不說話,只是不住的用鼻子聞著。兩隻小眼睛不住的眨呀眨的。

院子裡的大夥一起動手把這個毛賊三下五除二的綁了起來,端著飯的爺爺對他講,不是我們不給你活路,只是我們也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咱們都不易,你吃飽了飯就上路吧!下輩子託生個好人家。

說完後用筷子掘了一大塊兒黃米飯,粘了些涼水就放到那個毛賊嘴邊。那毛賊餓急了,那顧的上許多,他飛快的把飯一口吞下了肚,還對著我爺爺嘿嘿的笑著。完全不知道已經大禍臨頭。

這裡各位看官要問了,為何要喂吃的給這個毛賊?吃過黃米飯的人都清楚,黃米飯剛出鍋的時候溫度想當的高,基本能達到水的沸點的溫度。而這確實是給這個毛賊的最後晚餐。因為黃米飯粘性很大,夾起來一塊兒一塊兒的。又粘了涼水,所以表層的溫度和裡層的溫度相差很大。吃到嘴裡溫溫的,但是吞到肚子裡以後就會把胃燙個半生不熟。

等到一碗黃米飯快要下肚的時候,院子裡的女人們都回了屋,因為不想看到下面可怕的一幕。我奶奶也進了屋,當她剛坐在炕上時。就聽到了悽慘的叫聲,不絕於耳。折騰了良久,聲音也就停息了。膽小的奶奶心裡撲通通的跳著,想象著那毛賊死亡的樣子,大嘴拼命的張著,就像是一個水壺,水蒸氣拼命的從胃裡經過食道最後通過嘴巴噴出。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我爺爺回來了,他進門先是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後把吃飯的桌子一放,招呼我奶奶開飯。我奶奶聽到後起身拿出碗碟,小鹹菜擺在桌子上,給煤油燈添了添油。燒酒早已溫好。我爺爺便就著鹹菜喝了起來。奶奶把鍋蓋拿起,盛了兩碗飯放在桌子上。但是心裡還是因為剛才的那個毛賊而不安。

我爺爺看我奶奶的樣子,也就放下筷子,對著她講:“瞅你這齣兒,完蛋玩意兒。一個臭盲流子都能給你嚇夠嗆。”我奶奶嘆了口氣,望著外面的雪。對我爺爺講:“咋說也不應該整死他啊,咋說也是一條人命。”

我爺爺端起小酒盅一口喝下,然後說道:“你以為我想啊,這個盲流子多半是鬍子放下來盯梢的。你想啊,他不是咱鎮子裡的,離這兒最近的鎮子上的人都走光了,忽然之間就冒出個大活人。這不是鬍子是什麼?現在不整死他,要是他回山上告訴鬍子咱們院兒還有黃米飯吃,他們下來搶,咱這一年可咋過啊?”我奶奶一聽鬍子,冷不丁的害怕了。

前文提過,沒解放時東北的鬍子那可算是地方一霸,一般只到地主或者有錢人家打劫,但是這是什麼年月。餓瘋了的時候也不管你家有沒有錢底子,只要是戶人家就來搜刮,見米搶米,見牲口拖牲口。弄的當地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好在他們落草之前也大多是窮苦人家,事情基本不會做絕。總會留口吃的給被搶的人家。但是留下的糧食一般都少的可憐。這眼看過年了。過完年就是青黃不接的二三月。這點糧食又怎麼能夠支撐呢?所以以前逃地主老財很多都是被鬍子害的背井離鄉而逃荒。

這些鬍子一般下山之前都會派一兩個“哨子”先下山打探,看哪家吃的好,有“底子”。然後回去報告,之後他們再下來一夥人對這些有“底子”的家搶劫。如果你老老實實的讓他搜還好一些。但是如果你稍微反抗,這幫傢伙殺個人跟玩兒似的。弄死你後就丟到大山裡讓狼啃鼠咬,家裡人連個全屍都撈不到。

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誰手裡有武器,誰就有說話的權利。人命如草芥,這一點是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的人難以想象的。

我奶奶聽到以後害怕極了,顫抖的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兒,只好抓著筷子小聲的對我爺爺說:“那如果鬍子發現了哨子被整死了咋辦,咱們那還有活路了啊?”

爺爺喝了點酒後臉有點紅,顯然是有些熱了,他把棉襖脫下來往炕上一丟,安慰我奶奶:“沒事兒,我和老翟頭還有四楞子把他扔後山上的雪甸子裡了。明天一早一定就被野狼野狗吃個乾淨。鬍子要是發現了一定以為這損種還沒下山就被野狼給掏了。再說這無憑無據的,他找誰去啊?咱明天把糧食藏好。啥事兒都沒有,放心吧。再給我盛碗飯。”

望著爺爺的鎮定,我奶奶心裡也就踏實了不少,但是還是害怕,這頓珍貴的細糧也就沒能吃好。爺爺累了一天,吃完後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我奶奶把碗筷洗刷利索以後,躺在炕上始終睡不著。心裡面都是鬍子的事情,萬一暴露了咋整。直到大概晚上十點多,才迷迷糊糊的進入的夢鄉。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是我奶奶更加想不到的。

後半夜,我奶奶醒了,迷迷糊糊的她下床走到有夜壺的外屋方便。剛蹲下的時候就聽到了依稀的哭聲,好像有很多人,依依呀呀的跟唱戲似的。她激靈一下清醒了。這大半夜的誰在院子裡哭?正當她提好褲子想順著窗戶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她一下。這冷不丁的驚嚇使我奶奶忘記了叫喊,她回頭一看。

只見一個老婦披麻戴孝的跪在她身後,這個老婦尖嘴猴腮,黑夜裡看上去臉白的就像是一張紙。但是嘴脣卻紅的滲人。她拉著我奶奶的襯褲哭著說:“我孫子命苦啊,你看沒看見我的大孫子?”

啊!!我奶奶終於尖叫了出來,她掙脫了那個老婦的手跑到了裡屋,拼了命的搖醒我爺爺。我爺爺睡的正香,他罵道:“喊啥啊?叫喪啊?”我奶奶連忙告訴了她剛才她看見的,我爺爺聽到外屋今人了趕忙起身穿衣服,從炕邊兒抄起爐鉤子就竄了出去。可是拿煤油燈一照,外屋哪有什麼人。氣的我爺爺回頭罵我奶奶:“是不是有病?睡毛楞了吧你。”我奶奶現在驚魂未定,只是拼命地搖頭。我爺爺見我奶奶確實嚇壞了就安慰她:“沒事兒,你那是做夢呢。別老瞎想回去再睡會兒吧。”

我奶奶剛想說話,那淅淅瀝瀝的哭聲又傳了出來。這時在看我爺爺臉色鐵青,顯然他也聽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我爺爺撞起了膽子往窗戶望去。這一望不要緊,還真把我爺爺和奶奶嚇了個魂不附體。

只見黑暗中的院子裡跪著二十幾個身穿白衣的人,都是披麻戴孝,帶著尖尖的白帽。哭聲就是從他們的嘴裡發出來的。他們哭幾聲後像後山的方向磕頭,然後又接著哭。大半夜的院子裡忽然憑空多出了這麼多人好像在哭喪,這場面簡直滲人到了極點。

我爺爺和奶奶現在都被嚇的不輕,他們哪裡見識過這種陣勢!本來鬼魅之說也只是民間口舌相傳,是人們茶餘飯後的消遣或者是父母哄小孩子睡覺時用的手段。但是今日親眼所見,就頓時讓我爺爺奶奶嚇亂了陣腳。

好在我爺爺快速的緩過了神兒,他馬上拉我奶奶進了裡屋,把所有的窗簾檔上後又把準備過年時點的洋臘取出點上。稍為亮了一些,光能讓人覺得安全,爺爺拿著爐鉤子望著奶奶,奶奶早已經被嚇哭了,但是她不敢出聲,在炕上把棉被抱的緊緊的。出於安全起見,爺爺不敢貿然出去。只是小聲的對著奶奶說,:“等天亮,看看咋回事兒”。

好在,哭聲在大概凌晨四,五點鐘的時候就消失了。一夜沒閤眼,我爺爺裝著膽子往窗子口一瞄,見院子裡空無一人!又了一陣,天就矇矇亮了。爺爺仗著膽子到院子裡,只見院門緊縮,不像是有人進來過的樣子,院子裡的大黃狗直挺挺的死了,內臟被掏了個乾淨,血汙混合了雪,已經被凍住了。

爺爺回到屋子裡,對炕上的奶奶說:“今天你別亂走了,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我到碾子山一趟。”

我奶奶顫抖的問他:“咱們是不是衝著啥了?”

爺爺沒有說話七點多的時候他把昨晚上沒吃完的黃米飯熱了熱,胡亂和奶奶吃了點後兒便揹著家裡一袋子高粱米和一罈子十幾年的自釀白酒出門了。

所謂的“衝著啥”是東北話,的意思就是犯到鬼神之說,按現在的話來講一般叫做見鬼了。現代科學的解釋就是對於一些突然產生幻想幻視幻聽症狀的人,往往因為經歷某一個奇怪的事件或場景後發生,也有些地方的人就把這種現象稱為“撞邪”。

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很多事情是我們沒有親身經歷過的,道聽途說的故事往往都有個模稜兩可的結局。但是我爺爺奶奶的這個故事。卻間接的影響了我的一生,這是後話,容我日後再慢慢道來。

奶奶現在確實很害怕。但是也得幹活兒啊,她趁出門掃雪的時候問老翟頭的老婆和四稜子的媳婦兒,昨天晚上聽到什麼沒有。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啥也沒聽到。四稜子的媳婦兒問我奶奶咋了,奶奶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這幫老孃們兒聽完後就炸廟了,這個說是鬧鬼,那個說是鬧仙兒的。弄的我奶奶越來越緊張,她們問我爺爺幹啥去了。我奶奶告訴她們。我爺爺一早起來就去碾子山請人去了。

碾子山,那是位於齊齊哈爾市西北部,是大興安嶺的餘脈,那裡最出名的就要屬神祕的蛇洞山傳說了。講的是光緒初年,有一條大蛇從蛇洞山山頂的洞裡鑽出,探首至雅魯河內飲水,尾端還尚在洞中,可見起身形之大。當時的俄羅斯人築中東鐵路時看見了這條大蛇擋住了鐵路,導致火車不能通過,於是就用火炮轟它。大蛇生氣了,擺動身體濺起的石頭砸死了好幾個人後就再次回到了洞裡,此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當地的老百姓把此蛇當做了神靈,年年供奉。

說的是當年的碾子山腳下出了一位能人,名為劉樹清。別人都稱呼他為劉先生,這位先生做的是死人生意,他在蛇洞山下的村子裡開了一家棺材鋪,十里八村僅此一家。劉先生家祖傳有一門手藝,據說是當年劉家的祖先在蛇洞山的蛇洞裡撿到了一本天書,所以老劉家世代能掐會算,到了劉先生這代更是了不得。專門兒為附近的窮苦百姓看風水破煞選陰宅,誰家有紅白喜事,找他定日子準沒錯。而且還精通驅魔降鬼之術。這在以前的那一片是出了名的,就連鬍子土匪也要懼他幾分。而且他樂意助人,經常是免費給附近的窮苦百姓排憂解難。

就是這麼一位劉先生,卻又只有一點毛病,那就是脾氣倔,他如果要是看不慣你這個人,你說出龍叫喚來他也不會幫。而且他還極度的好酒,基本上是無酒不歡。據說他一天經常是從白天醉到晚上,而且就連出門幫人看地也是酒葫蘆不離手。有人看見過他曾經自己喝酒卻擺了兩個海碗,而且還自言自語。後來大家知道了他飲酒後能“過陰”,於是他又多了個外號,叫做“醉鬼劉”。這個稱呼並沒有任何貶低的成分,而是形容他喝醉了以後能和鬼打交道的意思。

我爺爺這次急急忙忙的前往碾子山就是要請這位劉先生,前些年我太爺爺病逝後就是這位劉先生幫忙找的墳地。而且他和我爺爺臭味兒相投,都愛喝酒。飯桌間幾碗酒下肚,劉先生見我爺爺的酒量不次於他,大家又都是豪爽之人,便稱兄道弟起來。而且以後也沒有斷了聯繫,遇上逢年過節的兩家都要走動。

我爺爺先到了村子西邊的趕車老鮑頭兒那借了驢車,把東西往車上一放,就趕著車火急火燎往碾子山趕去。由於以前的土道,還下了雪,導致驢車很慢。花了將近一上午才趕到了劉先生的家。劉先生的媳婦兒正在外面晾衣服,大老遠就看見我爺爺趕著車過來,她忙上前去接我爺爺。由於平時兩家很熟,也就不外道了,她對我爺爺說:“小崔啊,今年咋來這麼早呢。吃飯沒,快進屋,咋沒看見弟妹呢?”

爺爺把高粱米和白酒抬到屋子裡,轉身急迫的對劉先生的媳婦兒說:“大嫂,救命啊,我大哥呢?”劉妻見一向開朗的我爺爺今天怎麼這副神情,不用想就是真出事兒了。於是她倒了一碗茶給我爺爺,並且讓他先坐下。見我大哥平靜了些後她說:“小崔到底咋了,出啥事兒了,你慢慢說,你那個死鬼大哥昨天又喝多了,現在在後屋躺著呢”。

於是我爺爺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緣由說給她聽,她聽完後也很吃驚。畢竟和醉鬼劉生活的時間長了,對這類的事情多少也瞭解一些。

我爺爺嘆了口氣說:“這次真的很邪門兒,大哥還沒睡醒。我怕今晚······,大嫂你說說,唉,造孽啊。”說完他把頭低下,兩手使勁的搓著。

劉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想了想,說了句“有招了!”然後她起身對我爺爺說:“別怕,有嫂子呢。那死鬼也不知道要醉到啥時候,你不是趕車來的麼?把他拉你們朱家坎去。這不就行了麼?”

我爺爺一聽這話連忙擺手說:“可使不得啊,這外面死冷寒天的,不得把我大哥凍壞啊!?”

劉妻一聽,笑了。她邊翻出劉先生的棉襖邊說:“沒事兒,聽我的,我還不知道他麼?哪次在外面喝多了不是睡在外面?凍不死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我爺爺看見她翻出了還幾件棉衣後又拿出了床被子,深知這是大嫂心好。不忍心看我和我媳婦兒遭到不測。一時間感激之情無盡於言表。立馬就給劉妻跪下了。劉妻見我爺爺這樣連忙把他摻起,說道:“小崔你這是幹啥啊,別這樣,再整這齣兒的話嫂子我可生氣了啊。”

我爺爺起身,擦掉眼淚對劉妻說道:“嫂子,謝謝。我啥也不說了我、、、、、、”

二人來到後屋,見劉先生還在炕上沉睡,鼾聲如雷。看到此情景,劉妻回身對我爺爺說,你看你大哥。還會掐算呢,這回自己兄弟有難了還在這兒睡的跟死豬一樣,活該受凍!說完便和我爺爺一起幫劉先生穿好了衣服。收拾妥當了後讓我爺爺先在驢車上撲好棉被,然後把還在睡覺的劉先生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好後安頓在車上,自己進屋收拾了下東西后把一個箱子又放到車上,那是劉先生要用到的傢什。然後囑咐我爺爺小心後目送著我爺爺離開了。我爺爺事後才知道,那個箱子裡除了放劉先生捉鬼用的工具外,還放了今天爺爺給她家的一袋米和一罈酒。原來是劉先生的媳婦兒知道我爺爺家也不寬裕,又偷偷的放回去的。直到多少年後爺爺給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心存感激,告訴我說做人一定要像劉先生和她媳婦兒那樣的心地善良。

上回說到,我奶奶在家焦急的等待著我爺爺的歸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還是不見我爺爺的蹤影。一想到晚上那幫東西會不會又來,我奶奶就害怕的不行了。但是她還不敢出院門。聽以前老人說,如果遇到不乾淨的東西后最好的選擇就是在家呆著,因為你這陣子時運低,如果出門的話很容易再次粘上些什麼。

等啊等啊,坐在炕上的她就稀裡糊塗的睡著了。夢裡她又見到了那個穿孝服帶白帽的老太太,那個老太太就坐在炕梢上冷笑的望著她,我奶奶想叫卻有叫不出來。那個老太太陰陽怪氣的對我奶奶講,別看你要找人,我也不怕你。我孫子的仇必須得報。說完她下了炕後就從窗子竄了出去。

我奶奶被嚇醒了,發現滿身都是冷汗。正在她驚魂未定時,門外傳來了驢車還有我爺爺的呼喊聲:“媳婦兒,快出來幫忙!”聽到我爺爺回來了,我奶奶立馬有了主心骨。她立馬披上棉襖出屋,看到了我爺爺還有喝醉了還沒有醒的劉先生。

我奶奶急忙上前幫著我爺爺把醉鬼劉抬進屋,安頓在炕上。然後自己又出去收拾驢車上的東西,都弄妥當了以後就把驢車送回了老鮑頭那兒。在往回走的路上她老是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但是她回頭看時卻什麼人都沒有。在這裡說一句,大家也許都有相同的經歷吧,出門在外老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但是回頭看時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說實在的,這種感覺確實讓人討厭。我奶奶一路小跑,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

我奶奶坐到炕上望著我爺爺正在給劉先生蓋被子,再看這劉先生也確實挺神的,冰天雪地的還能在驢車上睡的這麼安穩,滿面紅光的。我奶奶問我爺爺劉先生這是咋了,我爺爺告訴她,這是喝多了現在還沒醒,嫂子怕咱們出事兒就讓我把他拉回來了。

我奶奶忽然想到了什麼,就把剛才做的夢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爺爺。我爺爺聽完後說道:“她孫子,不會就是那盲流子吧?這可咋整!”兩人都沒了主見。好在現在把明白人請回來了。心裡多少不是那麼害怕了。我爺爺讓我奶奶把準備過年時用的二斤白麵拿出來,蒸點兒花捲等劉先生起來的時候吃,說完自己也到倉房裡拿出了點酸菜和凍肉來,二人開始忙活起來。飯做得了,但是醉鬼劉還是不見要起來的樣子。我爺爺從早上後就沒吃飯,我奶奶只好又熱了些高粱米飯,二人胡亂吃了些後。天也黑了。

一見天黑,二人的心又提了起來,不曉得今晚那些東西還會不會來,但願別來。可是有些事情往往都是事與願違。你想不讓它來它偏偏不肯放過你。到了後半夜一兩點鐘的時候,院子裡那淅淅瀝瀝的哭聲又傳了出來。

聽到這哭聲後我爺爺和我奶奶的心裡好像有一股勁兒,這是他倆的原話。就是說腦子裡變得很亂,很鬧心,很壓抑,就想拿刀扎自己的腦袋出氣。正當我奶奶迷迷糊糊的從抗稍拿起剪刀時,睡的正香的劉先生在被窩裡翻了個身。像是說醉話似的大喊了一聲:“瞎吵吵啥啊!沒看見我正睡覺呢麼??滾!!”

我爺爺和奶奶冷不丁的清醒了過來,你別說,這一嗓子還真挺好使,外面的哭聲馬上停了下來。奶奶馬上把剪刀扔了,心裡滿是後怕。這時劉先生躺在被窩裡還是用那種說夢話的語氣自言自語的說:“嗎的,叫的我這個鬧心,把這玩意兒倒著貼北邊兒窗戶上。我讓它叫喚,等明天收拾它。”說完從被窩裡順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後又呼呼大睡。

我爺爺從他手上接過來一看,是一張過年時貼的福字兒,我爺爺馬上照做了,把那種福字兒貼到了北窗戶上。貼過後果然一夜無事。

這裡講到的福字,為啥劉先生要往北窗戶上貼福字兒,小時候我也不懂,等到我長大了以後偶然想起這個爺爺講的這個故事的細節後查了下資料,原來據《夢粱錄》記載:“士庶家不論大小,俱灑掃門閭,去塵穢,淨庭戶,換門神,掛鐘馗,釘桃符,貼春牌,祭祀祖宗。”文中的“貼春牌”即是寫在紅紙上的“福”字。

"福"字現在的解釋是"幸福",而在過去則指"福氣"、"福運"。而此福字,又與降伏的“伏”字諧音,其中就概括了降服穢物的含義。當然了,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測,因為有很多以前的民間絕技如今早已失傳,已經無處尋求其解釋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劉先生終於醒了。

我奶奶連忙給他打水洗臉,熱菜熱飯。劉先生穿好衣服下炕登上棉鞋後對著我爺爺一拱手,笑呵呵的說道:“老弟,讓你看到哥哥我的醉態真是慚愧,有勞兄弟照顧了。”我爺爺趕緊說:“劉哥可千萬別這麼說啊,這我都夠不好意思的了,你看沒等你醒就把你整我家來了。”

劉先生又坐到了炕上,哈哈的笑道:“不妨事,其實我都聽到了,粉蓮(劉妻)這娘們兒讓的。我之所以娶她就是因為這老孃們兒心眼兒好,唉。別怪哥哥,因為那時候我確實沒功夫醒。”

這時候飯弄好了,我奶奶在炕上放了個小桌,擺上了一盤花捲,一盆酸菜燉豬肉。盛著高粱酒的酒瓶坐在了一隻倒滿熱水的大海碗裡溫著。當她把這些東西都放好後那個倆早已經吃喝上了,我奶奶也盤腿上炕。正聽到劉先生講他為何醉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劉先生在那天幫人家選墳地,弄得妥當了以後那家人請劉先生喝酒。劉先生喝了半斤酒後見天色已晚便告辭了,在往家走的路上碰到了先前的熟人老王頭。可是這個老王頭在前年就已經死了,好在劉先生就是幹這行的,他很好奇。為什麼本應該已經投胎的老王頭會出現,便上前詢問。原來這個老王頭在生前做過不少好事,死後到陰間就當了一個鬼差。專門協助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鉤人魂魄的。因為今日村子裡有人出殯便跟了來,趁著無常鉤魂的時候向馬面請了半天的假,想回來看看兒子和小孫子。本來鬼差勾魂就很難碰見,今天又遇到了舊相識。

按行規來說,吃陰間飯的人因為洩露太多天機,都是命犯五弊三缺。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而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劉先生知道自己犯的是命缺,但是劉先生不知道自己何時歸位,因為這個世上只有真正精通《三清書》其中的奇門術和卜算術之人才能通過某種陣法來知曉天命。而劉先生只是學過家傳的《三清卜算》和一些偶然得來的符咒之術。他怕要是事出突然自己和家人沒有準備,於是就動了想從陰差口中知道自己陽壽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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