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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羅冉峰
體育大生意記者
11月30日晚上，賀奎源在朋友圈中分享了幾張圖片。萬人空巷的球場看臺旌旗激揚，洋溢著吶喊中的青春面孔。他們歡呼的其中一位對象是法國傳奇巨星齊達內。“齊祖”悠悠踏上綠茵，但他並非唯一焦點。和他合影的22位精神抖擻的高校學子，才是觀眾們接下來90分鐘激情湧動的源泉。
賀奎源在圖片配文中寫道：“這是今晚越秀山的現場，也將是你們未來的舞臺之一。把握當下，不斷提高。夢想的實現，在於每一天的努力。”
賀奎源擔任青訓機構萊士體育的總經理，這一段圖文分享是他為訓練營的學員孩子們所寫。而這一幕富有鼓舞作用的場景，則來自2018-2019賽季阿迪達斯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聯賽大學組的揭幕戰。
華南理工大學贏得這場揭幕戰
當學球的孩子們把一場校園足球賽事視為憧憬時，賽事規格之震撼率先得到證明。與此同時，“足球如何從娃娃抓起”這個經典問題也有了新的啟發——校園足球與青訓足球是一套人才培育體系中不可或缺的兩部分。
齊達內的現場鼓舞
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聯賽，簡稱CUFA。CUFA始於2000年創辦的中國大學生足球聯賽，是中國國內高校參與範圍最廣、競技水平最高、影響最大的足球聯賽，也是唯一被教育部正式認可的全國性大學生11人制足球賽事。
越秀山並非該賽事首次見證巨星降臨。今年6月世界盃鏖戰期間，傳奇人氣王貝克漢姆造訪北京理工大學，為2017-2018賽季CUFA超級組總決賽揭幕造勢。
兩位至今在足壇影響力依然舉足輕重的傳奇，先後亮相國內校園足球賽事的賽場，這背後有兩大推手。2017年11月，CUFA交由阿里體育進行獨家運營。2018年6月，阿里體育與全球知名運動裝備品牌阿迪達斯簽訂協議，後者成為未來五年CUFA的冠名贊助商。
在阿里體育的運營下，CUFA氣勢日漸磅礴，才有阿迪達斯願投橄欖枝。而阿迪達斯旗下龐大的代言陣容，則進一步為CUFA添色。貝克漢姆與齊達內兩位標誌性的阿迪達斯代言人，正是在這一背景下現身CUFA賽場。
齊達內起到鼓舞作用
比賽一定有勝負，越秀山之戰以華南理工大學2:0力克華南師範大學告終。然而無論是哪一方的球員，都肯定無法忘記賽前齊達內鼓舞祝福的一刻。因為傳奇的感染力不言而喻。
正如當初貝克漢姆在造訪北理工的兩天後，通過社交網絡分享了一張13年前的舊照。在一個阿迪達斯參與的青訓營上，“萬人迷”和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合影。女孩長大後嫁給了男孩，而男孩則接過了曾經屬於貝克漢姆的重任，以隊長身份帶領英格蘭征戰世界盃——男孩正是英倫神鋒凱恩。
在越秀山得到齊祖祝福的新銳，會不會也在日後的大賽賽場上散發異彩？華南師範大學陣中的蔡浩暢曾入選U19國家隊，而他的孿生哥哥的蔡浩健則是中超現役學歷最高的球員。他一邊效力廣州富力，一邊在華南理工大學讀研。這對在越秀山各為其主的兄弟，或是這場CUFA大戰中最有望在職業賽場成就大器的潛力股。
越秀山的熱烈氣氛
巨星駕到令CUFA的感染力更上一層樓，不過去掉巨星元素，這場新賽季揭幕戰的場面同樣可圈可點。
官方根據閘機驗票的數字確認，本場賽事入場數字12390人。從現場所見，南看臺人氣最鼎盛，基本爆滿；北看臺也有超過七成的上座率。入場球迷有的是為球星而來，但大部分都是參賽學校的學生。因此儘管齊達內在開球儀式過後便把場地交給學生球員們，但觀眾依然留在座位上，為本校足球健兒打氣。
兩隊的助威團不乏組織性。有專人帶領同學們高呼打氣口號；某些球員更有專屬粉絲團吶喊；看臺上也少不了各式旗幟、標語和手舉牌，造就熱烈氣氛。
啦啦隊與龍獅表演帶來熱烈氣氛
作為運營方，阿里體育為烘托大戰氛圍煞費苦心，包括看臺上最搶眼的CUFA主題TIFO。球場上則有龍獅隊、武術隊、啦啦隊輪番上陣，參與賽事的揭幕表演。其後參與CUFA廣東賽區比賽的高校的旗幟有序進場，與球場中圈的歐冠主題圓形幕布、左右半場的CUFA及阿迪達斯標誌拼圖，一起展示CUFA賽事之熾熱。
對陣雙方的出場儀式也十分正式，球員們在國際足聯官方進場音樂的陪襯下，穿過專門搭建的CUFA主題拱門，踏上賽場。場內外的工作人員均穿著CUFA主題制服，進一步令現場人士感受到賽事正規，各處細節都十分講究。
阿里體育副總裁魏全民表示，這些細節都是為了提升賽事的儀式感，從而令從球員到觀眾的參與者都為賽事感到血脈沸騰。“新賽季CUFA將重點打造儀式感，儀式感是樹立賽事文化重要的一部分。重點突出和打造的五大儀式感包括：抽籤儀式、開幕儀式、入場儀式、頒獎儀式以及退役儀式。”
CUFA的重大升級
儀式感只是CUFA新賽季規格升級的其中一個環節。其他升級規劃中，有的繼續從“氛圍營造”的角度入手，例如結合主客場打造校園球迷文化、增大網絡及電視等多方面的宣傳力度。
在氛圍營造方面，上賽季的CUFA已經呈現出很多積極的面貌：賽事直播場次達208場，觀看人數累計超過65萬；比賽中增加了中場互動環節；首次提供的雲相冊服務等互聯網手段，豐富了CUFA的社交性……本賽季賽事將加大傳統的電視轉播力度，本場揭幕戰便是由廣州電視臺競賽頻道用高標準進行電視信號製作播出。
而加強對參賽運動員的數據監測與分析則服務於高校運動員自身。賽會將探索如何用科學的方法與手段，指導大學生運動員訓練與比賽，從而不斷提高大學生的競技水平。
而最值得關注的改革措施，則在於“兩大制”——聯賽主客場制和升降級制。
中國大體協校園足球工作部副主任趙俊傑介紹，新的CUFA聯賽分為高水平組、校園組、高職高專組三個組別，其中，高水平組分為超級冠軍聯賽和冠軍聯賽。超級冠軍聯賽與冠軍聯賽將實行升降級制度。
升級後的CUFA氣勢磅礴
2017-2018賽季全國的前24強將直接進入到新賽季超級冠軍聯賽，擬定於2019年1月進行第一階段比賽。第一階段比賽採用賽會制集中比賽，之後產生的前16名將進行主客場的捉對廝殺，直至決出冠亞軍。第一階段的後八名也不能閒著，要爭奪四個保級名額。
CUFA揭幕戰當天適逢2018賽季足協盃決賽第二回合。足協盃決賽同樣採用主客場制，充分調動起決賽球隊所在城市的球迷的參與熱度。過去的大學生足球聯賽離普通同學有點遠，因此如今的CUFA也更希望用主客場制，更強烈地調動參賽院校的積極性，最終吸引更多的校友關注大學生自己的聯賽。
教育部體衛藝司司長王登峰表示，聯賽主客場制和升降級制度的建立，是CUFA近20年來最大力度的改革措施，將從根本上提高聯賽的競賽水平。除了球隊競爭意識增強，整所學校的榮譽感也被帶上新臺階，“對推動校園體育文化起到非常積極的作用”。
逐層推進的校園體育
對於校園體育的發展，國內教育界和體育界日益關注，包括積極展開對外交流，參考他山之石。阿里體育在這一方面同樣投入巨大參與力度，目前旗下已經聚合起國際大體聯世界盃、NCAA的PAC-12聯盟等各個層次的海外校園體育合作伙伴。
說到海外的校園體育，美國的NCAA以及日本的“甲子園棒球”等知名品牌都令國內業界豔羨。觀察這些校園體育發達的地區，其中一種現象值得重視：校園體育貫穿於孩子成長的整個過程。從小學乃至幼兒園開始，完整的校園體育體系已經奠基，幫助孩子們從小掌握學習運動技能、養成運動習慣乃至表現運動天賦。
經過每一級教育體系一層一層的鋪墊，校園體育在大學階段時往往達到高潮。對於眾多未能最終進入職業運動領域、卻對體育有著無比熱愛的人來說，高校體育很可能是他們畢生運動生涯的最大場面。
以CUFA為代表的國內高校體育賽事，也在不斷開拓，期待迎來本國高校體育文化比肩海外的一天。阿里體育自成立以來頻繁在校園體育方面對外取經，其後開始嘗試把一些在海外校園體育場景下受到認可的元素，融入到其旗下賽事中。CUFA體現出的新面貌，正是相關探索的成果。與此同時，業內人士也意識到，大學校園體育的活力源泉，其實在更早期的教育階段。
高上座率體現了高校足球的巨大發展潛力
當下的國內校園足球改革也顯然關注整個成長機制的構造。王登峰特意介紹了目前國內校園足球的四個層級，自上而下分別指向大學、高中、初中、小學。其中從小學到高中的校園足球都有一條核心線索作為串連。
這條線索就是“青少年校園足球特色學校”。
教育部早在2015年發佈文件《教育部等6部門關於加快發展青少年校園足球的實施意見》（下稱“《意見》”），提出關於青少年校園足球特色學校的規劃，目標是2025年特色校達到5萬所。王登峰透露，在具體的特色校建設探索過程中，教育部專門考慮到不同階段學校的對應問題。“我們創建這個校園足球特色校的要求是，一所高中對應三所初中，一所初中對應三所小學。”
王登峰指出，這種對應關係從升學角度來說，相當於為孩子們打通一種升學渠道。其實再從校園足球文化的持續渲染角度來看，“小學-初中-高中”的特色校鏈條，保證了足球完整陪伴孩子的求學之路。特色校要求每週固定的足球課、要求有組織的班際以上賽事，這將促使足球成為孩子校園生活中從不缺席的一部分。而在這種足球氛圍下成長的孩子，走進高校後更有機會成為CUFA的積極參與者。
不可或缺的社會青訓
“校園足球特色學校”概念的誕生，引來一個新的話題：校園足球是否取代了青訓？
在CUFA揭幕戰的發佈會上，有媒體同行形容校園足球堪稱“皇冠上的明珠”，足見其話題之熱。而按照“5萬所”的規劃目標，青少年足球人才庫的未來容量必然比現時大幅擴大。這都似乎印證著校園足球在未來國內青少年足球發展過程中舉足輕重的地位。
但王登峰從俱樂部乃至國家隊儲備人才的角度，否定了“取代論”。“校園足球建立了一套教學訓練和競賽的機制，一方面普及足球，另一方面也要把有潛質、表現優秀的孩子推往更高平臺。職業俱樂部看中哪些在校園足球中有突出表現的孩子，就挑選他們給予其更優質的訓練。所以校園足球是青訓的最重要基礎。”
這群學生運動員中已有人亮相職業賽場
在當下國內的青少年足球語境中，社會青訓機構同樣是不容忽視的青訓力量。社會青訓長期是職業俱樂部的取材之源，如今校園足球振興，社會青訓亦不會淪為青少年足球的旁觀者。
對比一下校園足球和社會青訓的組成內容，不難看出彼此之間存在交集。校園足球主打校園內，包括校內足球課、班際賽、校際賽以及從由校園足球尖子生組成的精英訓練營（例如目前教育部正在推動的“滿天星”訓練營）。而社會青訓涉及的內容有課外足球班、各種民間青少年賽事、海外足球文化體驗營，更進一步的還有國內俱樂部梯隊推薦或留洋推薦。兩種青少年足球形態最明顯的交集在於民間賽事，市面上各種青少年比賽中都不乏以校隊名義參賽的隊伍。
更內在的交集潛藏於特色校的建設過程中。雨後春筍中冒起的特色校對師資有要求，而引入可靠社會青訓機構，正是解決師資問題的舉措。今年6月，由中國足協和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發佈的《全國青少年足球體教融合發展政策清單》專門指出，“鼓勵學校積極與社會足球青訓機構建立合作，促進青少年足球運動普及發展”。
賀奎源所在的萊士體育就是這樣一家社會青訓機構，總部位於佛山，是中國足協認定的154家全國社會足球品牌青訓機構之一。儘管主要以週末班、假期訓練營等形式培養孩子，萊士體育同時也正在服務於校園足球，為當地十多家中小學提供校隊培訓的力量，包括賀奎源的母校。而這所學校的男子隊在兩個月前的市高中校園足球聯賽中奪冠。
進駐校園，一方面意味著校園足球為社會青訓創造更大的發展空間。過去孩子們在培訓班練足球，實戰提升的渠道以社會機構組織的民間賽事為主。而隨著校園足球日益發達，校內的班際賽等校內賽事將成為受訓孩子新的用武之地。
校園足球與社會青訓同步提升，
也許能培養出中國自己的齊達內
進駐校園，另一方面表現出社會青訓對校園足球的補充作用。與校園足球體系中的“滿天星”訓練營類似，有實力的社會青訓機構也可以為校園足球佼佼者提供校外進階培訓。當然，暫時未在校內脫穎而出的孩子，也有機會通過社會青訓“開小灶”提升水平，爭取再闖校園足球的尖子體系中。總而言之，社會青訓始終是一種重要的足球愛好培育、足球人才培養機制。
這正是賀奎源為什麼要以一場大學足球賽事寄語他的弟子們。這首先因為，大體協、阿里體育、阿迪達斯等賽事參與者，銳意把CUFA打造成真正的校園體育盛事，令其成為熱愛足球的學生們一致嚮往的舞臺。
然後還因為，今天孩子們在課外培訓中灑下的汗水，可能是鋪墊他們到這座光耀舞臺的道路的關鍵基石。
注：本文圖片來自主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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