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大腦”觀眾喜歡的電影回來了

現在的編劇,越來越像心理學家。

痛點,淚點,笑點,每一個動作都盯著你的心,或你的腎。

但Sir懷念一種編劇。

他們是數學家——

精密地設計題面,推導情節。然後,再將解題的邏輯過程慢慢揭開給你看。

當你最終看清全局,猝不及防一股炸裂的愉悅。

是的,Sir好久沒給你們推薦了。

燒腦片

而,翻開即將上映的片單,Sir眼前一亮。

那個頂級數學家,帶著頂級燒腦,回來了——

《海市蜃樓》

Durante la tormenta


“最強大腦”觀眾喜歡的電影回來了


導演兼編劇,奧里奧爾·保羅

忘了?

他的前作你可能更熟悉,一部兩年前的電影——


“最強大腦”觀眾喜歡的電影回來了


2017年,它掀起一陣“燒腦”狂潮。

沒大牌、沒大導的西班牙電影,創下以下成績:

54萬人看過,打分8.7,直接殺入豆瓣top250的第66名。

以上數字,還不是最重要。

Sir希望你注意這個數字:81%

《看不見的客人》在中國的票房就有1.7億,而它在全球的票房都沒超過2.1億。

也就是說,中國人為這部電影的總收益,貢獻了81%。

難怪,導演奧里奧爾·保羅開了微博、豆瓣、知乎,還穿著件好好笑的T恤走來走去,上面寫著:

中國觀眾666。


“最強大腦”觀眾喜歡的電影回來了


哈哈哈,你很行。

可大家心裡肯定會問——

為什麼我們,並且只有我們,特別喜愛《看不見的客人》?

Sir大膽猜測,它給我們提供了一種解題般的快感。這和我們中國人從小就全民受訓的基礎數學思維,產生了共鳴。

以至於當我們看完它,就像解完了一道難題。

這是隻有中國人才熟悉,通透的愉悅。

(九年義務教育可不是蓋的)

但,我們也不是隨手就發666的。

每年多少進口電影想賺錢,卻都鎩羽而歸了?

每年我們自己拍多少燒腦片,最後都成了“燒錢”片?

只有真的“6”到我們了,我們才會回饋你666。

《看不見的客人》,從頭6到尾。

它就以數學思維開場。

導演曾多次接受採訪說,他每創作一個劇本,都會提前設一個題。

“如果……會怎樣。”

《看不見》的題目其實很簡單:如果有一天你在賓館的房間裡醒來,發現身邊躺著你情人的屍體,門窗都鎖著,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你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時會發生什麼?

這不過是開頭。

在電影裡,《看不見》的思路慢慢鋪開,像枝葉。

誰在陷害你?為什麼要陷害你?如何陷害你?

每個問題都可以往前推問,引出往前的“因”。

而這些因,可能推翻你最初看到的一切表象。

陷害的,是被陷害的。

清白的,是不清白的。

這還不算複雜。

對不同問題,故事裡的人還會給你不同答案。

就拿這個密室殺人案來說,電影裡就有兩個答案:

1:有人殺了人,設計成密室殺人案,陷害我。

2:我殺了人,再鋪陳各種細節去陷害一個“看不見的客人”,讓現場看起來是“他”在陷害我。

問題,問出多種答案;

答案,又牽扯出更多問題。

這就是燒腦的魅力——

我們的腦細胞,不斷在超過負載的極值邊緣燃燒,同時也感受著俯瞰智力懸崖帶來的快感。

這是導演設計的障眼法,撥亂你的思維,影響你的推理。

但他也不是一味變魔術。

拉進看,電影留下了很多不經意的細節,作為你和真相之間的微弱燈點。

有的藏在閒聊之中;

有的安插在敘述的畫面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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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以上兩個觸摸凶器的方式:一個是男主角說的,一個是律師說的。

男主角說,我是自己不慎觸摸凶器的。

律師說,是有人陷害你觸摸凶器的。

聽起來有一方是真相。

但,往深一想——

同樣的結果(摸到了凶器),同樣的推測(有人在陷害),兩個人的敘述為什麼不同?

結果和目的一致,但過程矛盾。

沒錯,兩個都可能是假的。

你別說,導演的心思,真如數學家般縝密。

知乎上有人提問,怎麼可能確保男主在到達酒店之後才收到短信?

當你以為找到了bug,其實導演早就想到了:

因為在酒店選址上,我選擇了一個非常遙遠的山邊的酒店,只有火車才能抵達,但火車是有時刻表的,也就是說,火車的時刻表可以作為整個影片時間的邏輯線,火車時間表讓勞拉非常清楚的知道哪一班火車什麼時間到達,因此短信到達會很準確。

導演的嚴密程度,讓Sir不止一次在看他的電影時想到那部經典懸疑劇。

韓劇《信號》。

當中有一個推理細節,Sir至今印象深刻。

一個鏡頭,根據犯人注重形象,但沒擦指甲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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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出,犯人的日常工作,要求保持手部整潔。

再根據作案手法需要動用注射器、手術刀,並熟悉精神病院地形。

確認犯罪嫌疑人是一位女護士。

與《看不見的客人》如出一轍,在答案公佈的震撼背後,有肉眼可見的強大邏輯支撐。

層層深入,但凡有結論,必有推導公式。

但,導演自然不滿足停留在推理層面。

喜歡規律的人,同樣熱衷打破規律。

新的突破點,是科幻。

又一個漸漸使中國人感興趣的題材。

奧里奧爾·保羅的下一部片《海市蜃樓》,科幻懸疑片

Sir挖到了一些去年的採訪,當時,導演就透露過他為這部片想好的問題。

這次稍微複雜了點,兩個問題:

如果有一天早上你醒來之後,發現你的女兒從來都沒有出生過,會發生什麼?

如果你需要犧牲自己的生命去救一個生命,會發生什麼?

最終故事成型:

一個剛搬家的媽媽,無意聯繫到了25年前在這裡死去的一個男孩。她告訴他他如何死去,幫助他逃脫了死亡。但她第二天醒來,自己的女兒卻消失了……

西班牙懸疑大師再出手,會有什麼升級?

僅這幾個畫面,Sir就看到了無數一閃而過的“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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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樓》會比《看不見的客人》更燒腦,這一點無疑。

但Sir的期待是,後者可能會更高級

就看電影簡介,其實已經藏著三個問題(懸念)。

第一個屬於故事:

這二十五年,有什麼變了?

第二個屬於人性:

在媽媽面前,或許會橫起一架道德天平:如果救了男孩,女兒就會消失,她會不會做出相反的決定?

第三個屬於科幻:

如果真的能改變過去,那會怎樣?

於Sir,一個科幻迷,這層懸念最有意思。

這相當於Sir現在問你:

你面前有一瓶後悔藥,你決定吃還是不吃?

對於改變過去的人類共同慾望,科幻電影也多次探討過。

有的悲觀,有的樂觀。

比如《蝴蝶效應》和《黑洞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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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哪種態度,它們都共同給出了一個規則:

想改變過去,你必須得犧牲點什麼。

《蝴蝶效應》比較隱晦,人犧牲的是更“不可知”的代價——你讓過去一件事不完蛋,那至少有兩三件事必定完蛋。

而《黑洞頻率》比較直白,人付出的是可知的代價——你讓過去不完蛋,你得付出好多努力和愛。

再往深想一層。

《蝴蝶》和《黑洞》,對人性的態度是兩個極端。

前者完全不信任人性,認為人的自私會毀掉自己;後者選擇認可人性,人的自私是必然存在的,只要這種自私之中有相對的無私。

但《海市蜃樓》與這兩者都不一樣。

主角媽媽和過去的小男孩是陌生的,他們之間沒有聯繫。

於她,他只不過是一個或有或無的人。改變他可以,不改變他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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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地說,電影找到了這種長久討論的一片空白之地。

這可能是《海市蜃樓》最大的懸念——

一個與你完全無關的過去,有必要改變嗎?

它與你無關,它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越來越多人看不見它。

比如,網上隨便罵一句,有沒有可能造成傷害;路上隨口吐個痰,有沒有可能絆倒一個人;外賣隨手點個差評,有沒有可能毀了一個騎手的一天……

好多人奉行這句話:

“我只有我的生活,其他都是海市蜃樓。”

殊不知海市蜃樓,終究是一場蝴蝶效應。

這才是Sir心目中的“頂級懸疑”。

它不只有精巧佈局的劇本,更不只有眼花繚亂的障眼法……

當懸念揭曉,一切歸零重整。

回過頭來,它已經在你的心裡留下一個大大的問號——

如果人生是一道題,你目前為止解出的答案。

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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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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