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的數字背後,永遠是硬幣的B面,登高遠望之時,隱患已悄然種下。

這座城市因為汽車繁榮而雄起,也在因為汽車衰落而承壓。然而,重慶的“病症”只是中國汽車產業的一抹縮影,把汽車產業作為“壓倉石”的城市比比皆是,志當“中國底特律”的野心從不缺乏,“變形的、膨脹的”氣息隨處可見。

被重創的中國汽車行業,將以累累傷痕迎來新時代,然而四十年來經歷風雨無數的重慶,如何在這波製造業轉型的鉅變中迎風升級,尋求不惑?

是該徹底反思“底特律”式的衝動了,這是告別,更是新生!

“人在別人的屋頂上走路,車子在樓間穿行,就像在畫家阿謝爾的作品裡,永遠不知道出口在哪裡,不知道哪個是高哪個是低,哪個是左哪個是右。它是一個變形的,膨脹的,超現實主義的重慶。”著名作家、重慶女孩虹影在《米米朵拉》一書中形容重慶是一個立體的城市,如同餘秋雨先生曾讚歎的那般,“重慶是一座站立著的城市”,同樣是一座難以找到出口的城市。


重慶告別“底特律”| 車城·灰幕


重慶到底是什麼呢?這是一座獵奇心理與激進西部融合,在遮蔽與敞開之間能夠迸發出無限想象的城市。只不過,如今愈發濃郁的“網紅氣質”,文藝的味道覆蓋了整座城市,有時候甚至讓我們忽略了重慶原本“鐵骨錚錚”的特質。

翻開泛了黃的扉頁,那些被歲月蒙了塵的“摩幫發家史”,那些從艱難磨礪中攀升的汽車工業,那些伴隨著四十年改革開放為重慶灑熱血的重慶人,那些陷入低谷正在謀求轉型的重慶製造業……點點滴滴,所有走過的足跡,似乎在一瞬間躍然於紙上。

這裡誕生著無數中國式的傳奇故事,也驅動著中國製造的沉澱,升級。就像一艘快速航行的巨船,躊躇滿志的時候卻在轉彎的時候一不小心觸了礁。

一直沉醉於兩位數甚至持續數年20%以上增長的中國汽車產業,在2018年出現了罕見的負增長,那些被高速增長所掩藏的桎梏開始無所遁形。城頭變幻,大王旗翻轉,五彩斑斕的車,眼花繚亂的品牌,無比篤定的我們、你們和他們,陷入驚慌和焦慮,形形色色的痛,撲面襲來。

一次史無前例的深度調整,一直將汽車產業視為“壓倉石”的重慶毫無意外地在這波巨大的衝擊中被擊中,連續攀升了20多年的重慶GDP突破2萬億的高峰之後,高增長在2018年戛然而止,重慶的經濟隨著製造業,尤其是汽車產業的下行,被擠入了滯緩的通道。

長安、福特、馬自達、力帆、北汽銀翔等十多家車企在重慶紮根落地,力圖制霸西南市場,隨著雄偉夢想啟程的是“大而不精”的質疑聲,開始更赤裸地蔓延在這座火鍋飄香的城市,這些巨頭們的夢想與理想,成為重慶“中國底特律”的夢想的源頭,一時間,隨著市場的驟然下行,夢想忽然失去方向。


重慶告別“底特律”| 車城·灰幕


壓力當前,有財經專家將重慶與唐山、廊坊、天津、溫州一起,列入了2018年“最失落”的5個城市,“最失落”的標籤背後蘊含著“過度依賴”。

我們尋路重慶,從車道環繞的解放碑到老重慶人尹明善出生的北門村,駛過迷亂的環道,翻開歷史的扉頁,撕開被灰塵掩藏的故紙堆,尋找一個關乎“慢下來,強起來”的答案。這個答案,或許是重慶的“四十不惑”,亦或者是中國汽車產業的新方向。

“重慶摩幫”興衰史

“90年代初,重慶的富豪基本都誕生在摩托車行業,十個有九個跟摩托車有關。”鑫源控股董事長龔大興曾回憶說。

這些富豪的名單並不陌生,力帆集團董事長尹明善,宗申摩托車創始人左宗申,當然也包括現任斯威汽車董事長龔大興,等等都在列……這些人名背後,承載著重慶摩幫的黃金時代,是重慶製造工業的興盛發端,經濟發軔的轉折點。

80年代隨著“軍轉民”的勢不可擋,彼時作為三線建設製造基地的重慶,隨著更多民營企業拿到入場券,大批整車廠、配套廠紛紛冒出,一時間被摩托車製造業的興盛推上了中國城市經濟騰飛的頭部。

這條騰飛路輝煌了十多年,在90年代被推上了制高點。1990年重慶的GDP為327.8億元,在全國所有的城市中僅次於北京和上海,排名第三。活躍的製造業背後是一個又一個造富的神話,彼時彼刻,重慶這座山城的光芒甚至讓“深圳速度”都淡去了許多痕跡。尹明善搖身一變,草莽出身的左宗申也從摩托車修理工變成了大亨。


重慶告別“底特律”| 車城·灰幕


繁榮盡出,陡然而至的富裕,讓這座有著革命氛圍的城市開始“膨脹”,旺季種下的花兒開始結出罪惡的果實,趟過閘門,一時間迷亂了方向。為了坐穩摩幫老大的位置,為了佔據市場第一的銷量,各式各樣的緣起,催生出新的戰爭。

1998年,那英和王菲一首《相約1998》,融融的暖意帶著深情的問候,春風拂遍神州大地,香港和澳門的迴歸讓空氣中瀰漫了青春和雞血,浪潮奏響。王石接到了通知,要求火速從深圳趕往北京,“房地產的時代到來了”。上汽通用的合資落定,催動了“轎車私有化”時代的進程。

大時代、大浪潮下的空前輝煌,像一場颶風呼嘯著掠過每個人心底,立在潮頭的重慶似乎有些脫離了原定的快速節奏。“你降我也降,你升我不升”,此起彼伏的價格戰在摩幫內部越演越烈,摩托車的利潤從最開始的幾百元,到了最後的幾十元,全行業內部都面臨著“大蕭條”,大而不精,成為摩幫的標籤。“14元一斤的摩托車還能有多少利潤?”尹明善聲嘶力竭的發問,並未讓隨著“禁摩”愈發萎縮的摩托車製造業生出新的際遇,此後十餘年,摩幫再也未能扭轉頹勢,重現輝煌。

與此同時,和摩托車製造業日漸式微一起邁入新世紀的是:民營造車企業的誕生,劃開了中國汽車產業新的生門。2001年,遠在杭州的摩托車廠老闆李書福正在為一個轎車“準生證”四處奔走,讓人感慨的是重慶排名靠前的摩托巨頭們正醉心在澳門奮戰,“摩幫前些年在澳門賭場起碼都輸了好多億。”

2003年,是一個行業格局逐漸明晰的年頭,重慶製造工業站在了交換主角的岔路口。配套廠商苦不堪言,整車廠商利如薄紙,賣一輛3000元的摩托車只能賺到27塊錢的時候,某家摩托車整車廠的銷售總經理意識到,陷入前所未有困境之中的摩托車行業已經不再是他的出路。他需要尋找新的機會,“和整個行業共渡難關”這樣的豪情顯然只是“摩幫巨頭”的事情,尹明善在堅持,左宗申在繼續。


重慶告別“底特律”| 車城·灰幕


為了打開銷量,嘉陵不得不把成本3000多元一輛的摩托車定價為600元,而從力帆集團總部的辦公室望出去是另一番情景,寶鋼、福耀等汽車零部件配套工廠一眼望不到邊,欣欣向榮。“如今看到這個產業逐漸被邊緣化、甚至妖魔化,我心裡很窩火。”談到重慶摩幫的現狀時,左宗申從不掩藏他內心的憤怒,和無力。

利潤微薄的摩托車行業在競爭下已經日漸難做,在2005年走到生死存亡之際,“不轉型,毋寧死”,不要在“摩托車”這一棵樹上吊死,迫使力帆、隆鑫、宗申等巨頭們開始在陣痛中蛻變。只不過,選擇的路徑不盡相同,而進軍汽車產業成為大多人的選擇,這注定是一條冒險、艱苦的路途。

2003年已經65歲的尹明善開始謀劃進軍汽車業,2003年5月在重慶北部新區開建工廠,到2005年12月拿到造車“準生證”,再到2006年初才真正有產品投放市場,他每天都要虧損30多萬元,一年要損失一個多億,他甚至覺得自己彷彿在一條長長的隧道前行,看不到前面的曙光,不知道出口在何方。

2003年,摩托車行業拿到了歷史新高的1500萬輛銷量,重慶佔據了超過60%以上的份額之後開始急轉直下,同樣也是這一年,經歷了幾年高期望和低增長的中國汽車行業大步邁入井噴期,開啟了輝煌十年的故事。從此之後,重慶製造業的舵手正式交換軌道,屬於摩幫的輝煌漸漸寫下落幕的句號。

肩住黑暗,到光明的地方去

花甲之年圓了汽車夢,尹明善很忐忑。是的,“摩幫”裡的所有人都很忐忑,轉型能否肩住黑暗的閘門,到寬闊光明的地方去,沒有人能夠給一個肯定答案。至少,被時任長安汽車董事長尹家緒,時任一汽集團總經理竺延風婉拒“一起造車”的尹明善不知道。


重慶告別“底特律”| 車城·灰幕


伴隨著摩托車的式微,是重慶汽車產業的興起。2003年,成立僅21個月的長安福特,首款產品福特嘉年華就隆重下線,2004年全新福特蒙迪歐的上市和2005年福克斯的上市,這三款車型組成的產品矩陣,成為福特汽車第一次在中國市場崛起的最佳例證。

早在1983年便進入汽車領域的長安汽車,隨著汽車工業的崛起,憑藉手上有了兩張王牌,開始漸漸擺脫“摸瞎”的狀態。1993年6月,工廠位於重慶市巴南區魚洞鎮的重慶長安鈴木汽車有限公司正式成立,奧拓成為家喻戶曉的車型,1994年,長安機器廠和江陵廠合併成立長安汽車有限責任公司。再到有了長安福特這張王牌之後,長安汽車隨著福克斯的熱銷推上了新的發展軌道,甚至成為重慶汽車的黃埔軍校。

2004年,重慶市政府曾發佈《重慶汽車產業發展規劃》:2010年重慶市的整車產銷量將達到150萬輛,銷售收入將達1350億元,重慶轎車生產比重也從25%提高到70%,汽車工業將成為重慶市工業經濟最強有力的支撐之一。

有人看到大江奔湧,有人看到細流涓涓,新的曙光躍出了東方的地平線,無數的渴望正一點一點被激發。

2005年賈樟柯在重慶市奉節縣拍攝《三峽好人》,用電影記錄下一群小人物在大時代變化中的背景。彼時,重慶GDP增速只排在全國第22名,“解放碑”還不是步行街,還是一個車輛交會的大轉盤,羚羊出租車的出現,讓重慶滿街“拓兒車”的紅色淡去,黃色的羚羊接替了奧拓的班,重慶的街道上迎來了全新的“黃金時代”。

觀念的藩籬正在被打破,照片裡那些依稀模糊的公交車,就像褪色的電視片一樣,在這片重慶森林中小羚羊快到模糊。碼頭、濃霧、山路、溼熱的重慶,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契機。


重慶告別“底特律”| 車城·灰幕


這個契機是長安福特福克斯的出現,也是長安首款自主品牌轎車奔奔的誕生,就像兩駕馬車那般,快速拉動著長安集團和重慶汽車產業的激情迸發。力帆、東風小康、北汽銀翔、華晨鑫源這些企業在蹣跚中漸漸摸索出一條“造車”的路,雖然依舊懵懵懂懂,但終究是入了門道。

就這樣在那個被稱為“躺贏時代”的十年裡,迎著中國汽車產業的一路飛馳,重慶迸發出的光芒足以耀眼,這個西南市場的重鎮城市也成為各大車企落子的戰略要地。

自2010年以來,重慶經濟增速便開始了一度領跑的姿態,形成了電子信息,汽車製造業兩大支柱產業的格局。那些發生在重慶的汽車奇蹟,再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2012年中國車市隨著SUV車型的熱銷,開始了再一次的爆發式增長,已經擁有完善車型佈局的長安,一路趕超吉利、奇瑞、長城,在2015年成功奪得霸主地位,成為自主品牌第一個銷量超過百萬輛的企業。2016年官方公佈的銷量更是達到128萬輛 ,超過日產,現代,躍居中國車市的第五名。

志當“中國底特律”的夢想在重慶發酵,2013年,時任重慶市市長的黃奇帆在論壇上曾公開表示,“2015年重慶將會成為中國的底特律”,此言論一出在業內激起千層浪,《重慶市汽車工業三年振興規劃》裡曾明確表示,2015年重慶整車產能將達到480萬輛,如若順利達成,重慶成為中國底特律不無可能。

2015年重慶汽車產量以260.93萬輛,力壓上海243萬輛,奪得全國省市產量冠軍,零部件工廠幾乎以“一個月一個新工廠”頻率落成。


重慶告別“底特律”| 車城·灰幕


2016年,重慶市已成為全國最大的汽車生產基地,擁有長安、福特、現代等14家整車生產企業,已形成“1+8+1000”的產業格局,即以長安為龍頭,8大汽車品牌共同發展的格局,同時擁有1000家汽車零部件配套廠商,一舉成為全國汽車廠商數量最多、汽車產量最大的省份。2016年重慶汽車產量達到316萬輛,產值5400億元,同比增長11.4%,重慶汽車零部件本地化配套率達到80%,成為重慶經濟的“壓倉石”。

“我開了18年的出租車,重慶城的變化真是太大、太快了。”出租車張師傅感慨道,“以前我是活地圖,只要乘客說去哪兒,我都找得到,現在不行了,路太多了,橋更多,一不小心就走了繞路,車也多。”重慶汽車產業龐大的格局,讓出租車也不如以往那般快到模糊了。

但是,“誰是中國底特律”仍然沒有成為一個有答案的命題,至少答案沒有成為重慶。縱然我們都知曉這是一個時代載不動的夢想,但伴隨著汽車產業飛奔而來的是快速增長的GDP,這足以對重慶,甚至武漢,長春等等城市充滿誘惑力。

2017年,重慶汽車製造業被電子信息產業超過,已經是一個明顯信號。2018年的車市沒有任何過渡地急轉直下,掩藏在背後的問題開始迭出。從“摩幫”開始,重慶製造工業“大而不精”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重新出現,藏在輝煌數字背後的B面無情展露。重慶2018年汽車產量僅為172.64萬輛,相比廣西的215萬輛,足足相差42.36萬輛,這是市場給予的一記最響亮的警告和提醒。

“像騎士堂·吉訶德那樣,手持長矛,向命運的風車挑戰”,尹明善曾秉持著這樣的夢想而戰,如今重慶汽車產業也到了向命運挑戰的時刻。

慢下來,等等靈魂

由增量時代的多點出擊優勢,徹底轉化為存量競爭時代的踩踏競爭劣勢。中國汽車產業已不可避免地進入“微增長”時代,重慶難以獨善其身。時光從不曾仁慈,市場也毫不手軟,新的戰爭在醞釀,一度高歌猛進的重慶製造業必須開啟一場名叫“轉型升級”的戰鬥。


重慶告別“底特律”| 車城·灰幕


重慶的很多汽車品牌都開始進入一個困頓期,對重慶經濟至關重要的是長安汽車集團,在2016年達到頂峰後就悄然失速,長安汽車、長安福特至今仍陷入在深度調整期,銷量下滑,利潤收縮。

面對傳統乘用車銷量下滑、資產負債率高、新能源汽車板塊補貼逐步退坡等多重困境,誰能給出力帆下一步的方向,尹明善心中也沒有答案。2017年濰柴英致虧損金額為3.97億元,在濰柴動力2018年的年報中,公司未再披露有關英致的盈利情況。2019年,多地幻速經銷商前往北汽討說法,在重慶北汽幻速也每況愈下。

鈴木修先生的堅持和固執讓鈴木贏得了自尊,但是讓它失去了龐大的中國市場,也讓重慶失去了鈴木的助力。北京現代工廠剛剛落地重慶,就遭遇了薩德和品牌調整,大眾和吉利兩大車企生產基地落戶成都,使之將逐步具備與重慶分庭抗禮的實力……

再加上,近幾年一路狂奔的新能源汽車投資正在動搖著重慶的地位,從未出現在傳統汽車版圖中的江西贛州、上饒等地一舉拿下十多個新能源整車項目。重慶的新能源業務,除了力帆的分時租賃項目盼達和金康新能源外,並沒有過多值得背書的地方。

重慶汽車的青黃不接,幾乎是武漢、長春等老牌汽車城市都在面臨的問題,迫在眉睫。英國《泰晤士報》網站稱,在中國任何一個“鬼城”,人們總傾向於把當地的一切都視作“大而無當”,是由於經濟過快增長,導致每次都難以做出明智決策,因而產生的危險過剩物。

當前國內的汽車產能,過度閒置,重慶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2018收尾階段,重慶的表現與前幾年的增速冠軍不太匹配,支柱產業中表現最差的是汽車製造業,直降17.3個百分點。

“如果汽車產業再不謀求轉型,未來我們面臨的不僅是支柱產業能否支撐得住的問題,背後還有幾十萬人的就業問題,後果不可想象!”發出如此感慨的是重慶市經信委副主任居琰,習慣了二十多年高速增長的重慶必須要調整步伐,適應低增長的局面。


重慶告別“底特律”| 車城·灰幕

毋庸置疑,重慶的根基還是製造業,而製造業面臨著兩大問題,一是產業不夠完整齊全,二是科技含量不足。目前重慶的重點高校數量只有兩所,院士數量只有四川的九分之一左右。而汽車產業的陡降,也趁機倒逼重慶開始真正轉向高質量發展。

重慶眼下的低迷,絕不意味著這座城市的發展到頂,沒有誰想唱衰這座城市,就如同沒有人願意對中國汽車產業一直充滿悲觀的情緒。

尹明善的退休,也只是意味著那些撐起重慶汽車工業的人老了,更意味著不想被時代淘汰的重慶汽車人正在學著暫停一刻的喧囂,“慢下來,等等靈魂”。四十載的沉澱,讓重慶這座城市穩重了許多。

彷徨在十字路口上的重慶,開始摸索前行的航向,靜等春風。

根據《指導意見》,到2022年重慶汽車產業在全國的領先地位進一步鞏固,年產汽車約320萬輛,其中新能源汽車超過40萬輛,智能網聯汽車超過120萬輛,實現產值超過6500億元。裹挾著全球最大市場和最具成長實力的工業優勢,重慶已經虎視眈眈地露出後來居上的野心,這種野心,不會因為 2018 年中國車市的短暫回調而改變方向。

一則政府報告裡顯示,重慶力爭到2020年工業增加值實現1萬億元左右,而以智能產業為核心的先進製造業增加值佔比則必須達到30%,並培育10家以上國內領先的智能產業龍頭企業,其中在智能互聯和自動駕駛上已經有諸多籌備的長安是其中的核心,能夠說出“時代淘汰你,連招呼都不打”,說明對未來有了清晰的判斷。

對於一座時刻保持創新狀態的城市來說,故事不會有終點。重慶的故事走到了轉折的岔路口,很多夢想著成為“中國底特律”的城市皆是如此,誰先轉型成功,誰就是贏家。這些道理普普通通,但從來都是“知易行難”。

本文節選自《汽車公社》雜誌5月刊封面故事。

文/周培

---------------------------------------------------------------------------

【微信搜索“汽車公社”、“一句話點評”關注微信公眾號,或登錄《每日汽車》新聞網瞭解更多行業資訊。】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