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的中國文學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晏殊

中國歷史 晏殊 宋朝 范仲淹 璐的靴貓 2017-05-24

輝煌的中國文學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晏殊

晏元獻公長短句,風流蘊藉,一時莫及,而溫潤秀潔,亦無其比。———王灼

晏同叔去五代未遠,馨烈所扇,得之最先。故左宮右徵,和婉而明麗,為北宋倚聲家初祖。———馮煦

晏殊(公元991 年—1055年),字同叔,撫州臨川(今江西撫州市)人。自幼聰慧過人,7 歲能文,14歲以神童召試,賜進士出身。後來官運亨通,宋仁宗朝,官至宰相,他喜歡吟詩作詞,沒有多大政績,但對後學頗能提攜,范仲淹、韓琦、歐陽修等名臣皆出其門下。他以詞著於文壇,尤擅小令,他的詞作很有成就,雖然內容上不過是歌兒侍女、風花雪月的,而且充滿了富貴氣息,但表現手法很含蓄,用詞造句工穩,語言婉麗,意境優美高雅,風格蘊藉綺靡,頗受南唐馮延已的影響。《宋史》本傳說他:“文章贍麗,應用不窮。尤工詩,閒雅有情思”。著有《珠玉詞》。其代表作為《浣溪沙》、《蝶戀花》、《踏莎行》、《破陣子》、《鵲踏枝》等,其中《浣溪沙》中“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為千古傳誦的名句。

詞在宋初,風氣未開,作者尚少,詞壇還很寂寞。自晏殊崛起,喜作小詞,流風所及,影響甚大。當時重要詞人如歐陽修、晏幾道都深受其影響。他的詞上繼南唐、“花間”遺緒,下開北宋婉約詞風,在詞的發展史上,有繼往開來之功,對宋代詞壇貢獻尤大。所以曾被人們稱為北宋初期詞家的“開山祖”。但是,晏殊作為一個太平宰相,大部分時間用在宴賓待客、飲酒賦詩之中,加之把填詞僅當做資助談笑的“呈藝”,因而其詞的思想內容必然狹窄貧弱,多寫些流連光景,歌詠閒適的作品。但在這些作品中晏殊仍有一些創新,如在詞中融入了更多的主觀情感和個性色彩,更注重描寫心緒,更多地把自己的身世、學養、情感、襟懷寫入這些傳統題材中,因而士大夫氣、文人氣顯得更濃了。但更高的成就還在藝術性上。晏殊詞在藝術風格上受馮延已影響最大,深得馮詞“俊”的特點,並將其發展得更為含蓄典雅、圓融溫潤。不少作品寫得風流蘊藉,溫潤秀潔,閒雅平和,含蓄委婉,富有情韻和意境。同時語言清麗,聲調和諧。他摒棄了《花間》的濃豔纖佻,又吸取了《陽春》的清麗蘊藉,從而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晏殊詞擅長脫於鄙俗而寫出氣象,特別是善於以淡雅之筆寫富貴之態,以清新之筆寫男女之情,顯得神清氣遠、蘊藉雅健。如膾炙人口的《踏莎行》:“小徑紅稀,芳郊綠遍,高臺樹色陰陰見。春風不解禁楊花,濛濛亂撲行人面。翠葉藏鶯,朱簾隔燕,爐香靜逐遊絲轉。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他曾自詡道:“餘每吟富貴,不言金玉錦繡,而惟說其氣象,……如‘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之類是也。”(吳處厚《青箱雜記》)
輝煌的中國文學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晏殊

晏詞還善於捕捉對自然景物敏銳而纖細的感受,並善於抒發由此而產生的深蘊悽婉的心緒,其高妙者還能在其中暗示出對人生的理性把握,因而顯得意境格外高遠。如: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浣溪沙》)

本篇上片寫“對酒當歌”,下片則近於“去日苦多”之感。持酒聽新詞,意興無窮,但突然記起:去年亦是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一樣的柳柔花香、亭閣樓臺,一樣的“一曲新詞酒一杯”,但“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西下的夕陽觸動時日難追之感,酒酣之時亦未免慨嘆。花落水流,美好事物的衰亡不可抗拒,但燕子去而復來,春天又到,燕子能回,青春小鳥卻一去不歸,酒闌人散後,未免帶著莫名的閒愁在小園花徑上獨自徘徊。通過對自然景物變與不變的描寫,表達了自己由此而產生的對宇宙人生“無可奈何”、難以名狀的愁悵之情與若即若離的理性感悟。

本篇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二句著名,作者自愛其工,又另組織在一首七律中。這二句藉著充分的美感聯想,產生廣泛的象徵性。“落花”

的衰亡、無情,“燕歸”的新生、有情,充滿辯證法,思想意蘊遠遠超過字面形象。且又充滿迴環起伏、抑揚跌宕的藝術美感,用了許多虛詞,意味卻異常深長。因而,雖是“觸著”之句,卻是對人生哲理品味中“妙手偶得”的感悟。

晏殊由於在文學上、政治上資望都很高,因而深受時人的尊敬。范仲淹功業彪炳,地位與之相似,而對晏殊終身以師禮敬之,書題門狀,必稱“門生”;晚年過訪,仍授以崇敬的詩句:“曾入黃扉陪國論,卻來絳受師資。”(見範文正公集言行拾遺事錄)宋庠、宋祁稍晚出,並以文名,“兄弟雖甚貴顯,為文必手抄寄公,懇求周潤。”(《漁隱叢話》引《西清話》)“公之佳句,宋莒公(即宋庠)皆題於齋壁。”(《青箱雜記》)韓維官至太子少師,年六十餘,對晏殊勸子晏幾道,猶自稱“門下老吏”(《邵氏聞見後錄》)。於此俱見時人對晏殊是極其尊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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