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馬遷糊塗,還是歷史被篡改了?

中國歷史 司馬遷 史記 詩經 古詩 詩經研究 2018-12-15
是司馬遷糊塗,還是歷史被篡改了?

(作者:趙輝)司馬遷的《史記》與中國的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對中國人來說,可以說是無人不曉。對兩部作品記載的中國悠久歷史與先進文化,每一箇中國人都是引以為傲,欽佩有加。但就是這樣一部承載中國歷史文化的鉅著《史記》,其作者司馬遷,在對父親的病亡之地,記載的卻相當模糊,讓後人如墜雲霧,不知所蹤,留下了一個千古之謎。

《史記·七十列傳·太史公自序》記載:是歲天子始建漢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滯周南,不得與從事,故發憤且卒。而子遷適使反,見父於河洛之間。太史公執遷手而泣曰:“餘先周室之太史也。自上世嘗顯功名於虞夏,典天官事。後世中衰,絕於予乎?汝復為太史,則續吾祖矣。今天子接千歲之統,封泰山,而餘不得從行,是命也夫,命也夫!餘死,汝必為太史;為太史,無忘吾所欲論著矣。且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此孝之大者。夫天下稱誦周公,言其能論歌文武之德,宣周邵之風,達太王王季之思慮,爰及公劉,以尊后稷也。幽厲之後,王道缺,禮樂衰,孔子脩舊起廢,論詩書,作春秋,則學者至今則之。自獲麟以來四百有餘歲,而諸侯相兼,史記放絕。今漢興,海內一統,明主賢君忠臣死義之士,餘為太史而弗論載,廢天下之史文,餘甚懼焉,汝其念哉!”遷俯首流涕曰:“小子不敏,請悉論先人所次舊聞,弗敢闕。

司馬遷的父親,因為留滯在周南,不能夠跟隨漢朝皇帝前往泰山封禪,抑鬱成疾;而司馬遷被迫返回看望父親,在河洛之間見到了父親。在司馬遷的這段自序中,讓我們感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完全違背一個嚴謹的歷史學家、太史公所應有的文筆。“見父於河洛之間”是在什麼地方?在黃河與洛河之間?河洛之間不是一個地名,而是一個區域,難道司馬遷的父親重病臥床在一個荒山野嶺,沒有地名?那司馬遷又是如何找到父親的呢?既然司馬遷可以找到父親,就是有地名的地方,司馬遷為什麼不直接寫出地名,而用了一個“河洛之間”呢?這個河洛之間是我們理解的黃河與洛河之間嗎?恐怕未必如此。

是司馬遷糊塗,還是歷史被篡改了?

太史公留滯周南”中的“周南”是什麼地方?到現在為止,還是中國歷史的一個未解之謎。“周南”與“河洛之間”的兩個讓中國人不知所蹤的地方,困擾著中國人,也讓司馬遷對父親的病亡之地,記述的模糊狀態,無以復加。這個問題與司馬遷對“三皇五帝”的記述模糊不同,這是司馬遷親自前往的地方,還是受父親重託的地方。為什麼司馬遷對此地記述的如此模糊,不僅是對亡父的不敬,更為中國人留下了一個謎團。是什麼原因,讓司馬遷在《史記》中留下如此的敗筆,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周南”歷朝歷代被解釋為周朝周公統治的洛陽地區以南;“河洛之間”也被歷朝歷代解釋為黃河與洛河之間的地區,於是,司馬遷的父親也被解讀為病亡於洛陽。但矛盾也就出來了,“河洛之間”的洛陽,是周公建立的周朝成周洛邑中心區域,並不是傳統理解的“周南”地區,周南與“河洛之間”的洛陽無論如何統一不到一個地方。就如說司馬遷父親留滯在洛陽南方,司馬遷在洛陽城中見到了父親,一樣不可思議。

要解釋清楚“周南”與“河洛之間”的問題,我們比較拋開傳統誤解,重新考量司馬遷記述的“周南”與“河洛之間”的真正意義與代表的真實地方。

是司馬遷糊塗,還是歷史被篡改了?

說到周南,我們必然想起《詩經》中的開篇“國風周南”。周南可以說在中國歷史上與文獻中是一個唯一詞組,司馬遷說的“周南”與《詩經》中的“周南”是同一個地方。

《呂氏春秋》之《季夏紀第六》中記載:禹行功,見塗山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塗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候禹於塗山之陽。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實始作為南音。周公及召公取風焉,以為“周南”“召南”。也就是說“周南”“召南”的來歷,是因為西周的周公與召公,曾經來到大禹治水的淮河塗山地區,採風定周禮周樂,而形成的將塗山地區稱為“周南”“召南”的塗山稱謂。即是對塗山地區音樂風格的稱謂,也是對音樂產生地區塗山周邊的稱謂,也是《詩經》中“周南”“召南”的來源。

《史記·七十列傳·太史公自序》記載“武王克紂,天下未協而崩。成王既幼,管蔡疑之,淮夷叛之,於是召公率德,安集王室,以寧東土。”由此可見,召公為了平叛,來到塗山地區平定淮夷,並對大禹時期形成的“南音”進行收集整理,是毫無疑問的事實;“周南”與“召南”也是對塗山地區的特指。

司馬遷的父親為了考察“周南”、“召南”代表的周朝禮樂,對大禹會諸侯的地方塗山地區進行實地考察,而無法前往千里之遙的泰山參加封禪典禮,也就合情合理。因為無法參加這一重要的漢朝大典,心情鬱悶成疾,自感不久於人世,將司馬遷招來進行臨終囑託,也是順理成章。因此,司馬遷記述的“太史公留滯周南”的周南,應為塗山地區。

是司馬遷糊塗,還是歷史被篡改了?

那麼司馬遷記述的“見父於河洛之間”是怎麼回事呢?

《資治通鑑·晉紀·晉紀二十七》在對公元383年塗山地區發生的東晉淝水之戰中記述:冬,十月,秦陽平公融等攻壽陽;秦衛將軍樑成等帥眾五萬屯於洛澗,柵淮以遏東兵。謝石、謝玄等去洛澗二十五里而軍,憚成,不敢進。……,十一月,謝玄遣廣陵相劉牢之帥精兵五千人趣洛澗,未至十里,樑成阻澗為陳以待之。由此可見,在塗山地區的淮河有一條支流,名稱就為洛水,有一個地名就叫洛澗。在這裡曾經發生一場決定漢民族生死存亡的大戰,一場以少勝多著名的肥水之戰。八公山上,草木皆兵的成語也來源於此。因此,我們有充分理由判斷,司馬遷記述的“見父於河洛之間”,當為“見父於(淮)河洛澗”。

只有如此,司馬遷在《史記》中對父親的記述“太史公留滯周南,不得與從事,故發憤且卒。而子遷適使反,見父於河洛之間。”才是順理成章,符合司馬遷一個嚴謹的太史公對父親病故的地點的記述。

至於現在《史記》中為什麼記述為“見父於河洛之間”,筆者不便論述。但洛陽古稱雒邑,洛河古稱雒水,卻是有史料記載,不容辯駁的事實。

如果古書上記載的洛水為安徽境內、塗山地區、淮河流域的一條支流,那我國的遠古歷史,恐怕要重新書寫了,尤其是唐堯、虞舜、夏禹的歷史。要知道在塗山地區,淮河南岸,洛水旁邊,還有一個為我們忽視的舜耕山,其距離“禹會諸侯,執玉帛者萬國”的塗山,只有不到四十公里。這是否為虞舜的王朝,只能留待以後去求證真偽。

“在身者不知,何遠之所能懷?”這是《淮南子·卷一·原道訓》開篇中的一句話,不知是否隱含某種暗示與預言,為我們破解遠古歷史、遠古文明,提供一些幫助。(作者:趙輝)

是司馬遷糊塗,還是歷史被篡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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