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龢終生不原諒曾國藩,也恨死了李鴻章,他們有何深仇大恨?

瞭解晚清歷史的大抵都知道,李鴻章和翁同龢是一對死敵,翁同龢任戶部尚書時沒少給李鴻章小鞋穿,害得北洋海軍吃了不少年的稀飯鹹菜。儘管從客觀的角度來說,他們政見不同,不能說誰對誰錯。可從主觀上來看,私人恩怨也是他們水火不容的根本原因。

翁同龢終生不原諒曾國藩,也恨死了李鴻章,他們有何深仇大恨?

翁同龢其實不僅對李鴻章有深仇大恨,就是對曾國藩他也終生不得原諒。他與曾、李的矛盾均起於多年前的一樁舊案——曾國藩彈劾翁同書。

翁同書是翁同龢的三哥。翁同龢兄弟四人:大哥同書,二哥音保,三哥同爵。但依翁家的排行,翁同書行三,翁同爵行五,所以在翁同龢的口中,稱翁同書為“三哥”,而且他們兄弟倆感情分外深厚。

曾國藩彈劾翁同書是在同治元年正月,其時翁同書剛剛九死一生,從被苗沛霖圍得水洩不通的壽州城裡逃出,這一路吃了很多苦,風餐露宿,雨雪載途,直到同治元年正月十六日才回到北京。這時的翁同書距他離家已有二十年之久,正所謂去時翩翩少年,歸來白髮蕭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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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出正月,曾國藩彈劾的翁同書的摺子就到了御前,摺子中論及翁同書身為安徽巡撫,不顧百姓死活棄城而逃。然而這還不是最厲害的,摺子中最致命的一段話是:

“軍興以來,督撫失守逃遁者皆或重遣,翁同書於定遠、壽州兩次失守逃遁,又釀成苗逆之禍,豈宜逍遙法外?應請旨即將翁同書革職拿問,飭下王大臣九卿,會同刑部議罪,以肅軍紀,而昭炯戒!”

是時,大清遍地狼煙,朝廷正倚重曾國藩為長城,且他又是以“整肅軍紀”的名義,因此朝廷就不能不按曾國藩所請,對翁同書革職拿問。六月十三日明發上諭,翁同書因失城逃遁交部議處。翁府上下,頓時陷入一片愁雲慘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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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事求是地說,翁同書作為安徽巡撫,兩度失守,非但不能殉節,反而一再棄城而走,這在當時是絕不能容忍的。因為作為疆臣,便有守土安民之責,喪師失地,定個死罪也是情理之中。在翁同書之前,先有江蘇巡撫許乃釗,因蘇州失守而被革職拿問;後有兩江總督何桂清,因棄城喪師而被革職拿問。所以曾國藩上這個摺子,說到底,並沒有公報私仇的成分在裡頭。

可翁同龢對此滿腹怨恨,尤其是對李鴻章。因為同治元年時,翁同龢不過是六品京官,曾國藩卻是兩江總督節制四省軍務,大腿都比翁同龢的腰粗,和曾國藩叫板不過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所以,這賬就記在李鴻章的頭上了。

為何李鴻章就成了翁同龢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呢?原來這個奏摺是李鴻章捉刀的,起初,翁家是震驚,後來是想不通。想不通是因為李鴻章和翁家還有不錯的交情。

翁同龢終生不原諒曾國藩,也恨死了李鴻章,他們有何深仇大恨?

原來,李鴻章在道光二十七年考中進士,那一科的考官中有個叫孫鏘鳴的人,所以李鴻章將他視為座師,而偏偏這個孫鏘鳴又是翁同龢父親翁心存的學生,所以論其師門來,翁心存又是李鴻章的太老師。據說,李鴻章中進士的那一年,孫鏘鳴還帶著他去拜謁過翁心存。

如今,李鴻章替曾國藩起草奏摺彈劾太老師之子,這十分不合科場規矩也十分不厚道,所以傳出來後,李鴻章頗受一些士人的譏諷。這件事後來成為他和翁同龢之間一塊永遠難以消除的心病,而對晚清政局的影響也深刻而持久。

幸運的是,朝廷看在翁心存的面子上,只給翁同書定了個“斬監侯”,意思就是死緩。但翁家每到秋決的時候都提心吊膽,生怕翁同書被勾決,拉上刑場砍頭。最後幾經周折,翁同書先是改戍新疆,後又改戍甘肅營中效力,最後死在了花馬池。

翁同龢終生不原諒曾國藩,也恨死了李鴻章,他們有何深仇大恨?

翁同書死後,朝廷將他開復原官,並賜諡“文勤”。“文勤”雖算不上是惡諡卻也不是美諡,翁同龢心裡,直為他的三哥叫屈。這筆賬,也記在了李鴻章的頭上,並且這一記就記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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