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看紅樓(三)賈母和王夫人的關係1——賈母罵趙姨娘話裡有話

趙姨娘 賈母 賈政 賈珠 一白shi界 一白shi界 2017-10-21

一白眼中的“紅樓世界”!本文系作者原創,盜用必究!

在開始今天的話題之前,給大家講一個故事,說有一個老婦,早年喪夫,一個人養大兩個兒子。大兒子娶妻名快嘴,快嘴人如其名,心直口快,常為瑣事和婆婆爭吵,外人都說大兒媳不孝。三年後,二兒子娶妻名葫蘆,葫蘆嘴緊,整日不言不語,婆婆命令她做事,她假裝聽不見,氣得老婦時常厲聲訓斥葫蘆。而她依舊不言不語。左鄰右舍不明真相都言婆婆惡毒。後來老婦人就不再與二兒媳爭吵,兩人看起來甚是和睦,然老婦人與大兒媳爭吵時總有一些語句讓人請聽起來有些指桑罵槐的味道!

一百看紅樓(三)賈母和王夫人的關係1——賈母罵趙姨娘話裡有話

講了這樣一個故事,很明顯就是為了更加直白的表明我對於賈母和王夫人關係的觀點,那就是兩個人只是表面上的和諧,其實彼此之間還是有很大矛盾的。這並不是憑空猜測,而是在《紅樓夢》文本中就可以找到依據的。兩個人的嗎哦度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第一是權利之爭,第二就是關於寶玉的教育問題。今天我們先不討論這兩點,而是先從文本暗藏的線索裡找出賈母對方夫人不滿的證據。

一百看紅樓(三)賈母和王夫人的關係1——賈母罵趙姨娘話裡有話

《紅樓夢》前八十回一共描寫了賈母三次發火,其中有兩次,賈母的言語很是蹊蹺,我們不妨一一分析其中的奧妙。

一、二十五回 魘魔法叔嫂逢五鬼 通靈玉矇蔽遇雙真 ——賈母大罵趙姨娘

在《紅樓夢》第二十五回中,趙姨娘聯合馬道婆一起設法欲絕了寶玉、王熙鳳。於是寶玉、王熙鳳一起發瘋,嚇壞了賈母王夫人。寶玉命懸一線,賈府上下是一片哭聲,賈母更是悲痛欲絕,偏這個時候趙姨娘跑上來解勸賈母:“老太太也不必過於悲痛。哥兒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兒的衣服穿好,讓他早些回去,也免些苦;只管捨不得他,這口氣不斷,他在那世裡也受罪不安生。”

這時候賈母照臉啐了一口唾沫,罵道:“爛了舌頭的混帳老婆,誰叫你來多嘴多舌的!你怎麼知道他在那世裡受罪不安生?怎麼見得不中用了?你願他死了,有什麼好處?你別做夢!他死了,我只和你們要命。素日都不是你們調唆著逼他寫字唸書,把膽子唬破了,見了他老子不象個避貓鼠兒?都不是你們這起淫婦調唆的!這會子逼死了,你們遂了心,我饒那一個!”

這段話明裡是罵趙姨娘,一方面老太太溺愛孫子,一方面趙姨娘實在是沒有眼力勁,欠罵。但是賈母在罵趙姨娘時有一句話很耐人尋味。素日都不是你們調唆著逼他寫字唸書,把膽子唬破了,見了他老子不象個避貓鼠兒?都不是你們這起淫婦調唆的!這會子逼死了,你們遂了心,我饒那一個!”

(一)“素日都不是你們調唆著逼他寫字唸書”,“都不是你們這起淫婦調唆的!”

在《紅樓夢》第二十回中,王熙鳳聽見趙姨娘罵賈環時說道:““大正月又怎麼了?環兄弟小孩子家,一半點兒錯了,你只教導他,說這些淡話作什麼!憑他怎麼去,還有太太老爺管他呢,就大口啐他!他現是主子,不好了,橫豎有教導他的人,與你什麼相干!環兄弟,出來,跟我頑去。”通過王熙鳳的話,我們可以知道,賈環的教育是太太姥爺管,太太位置還要在老爺的前面,趙姨娘更本沒有說話的份。那麼寶玉的教育,更輪不到趙姨娘說話了,再者說,趙姨娘就算是賈政的寵妾,在賈政面前還說得上話,那她是希望賈政多管管寶玉的功課還是多管管賈環的功課呢?作為賈環的母親,她肯定是希望賈政多操心一下賈環的學業,而賈寶玉正是趙姨娘的心頭大患,她怎麼可能希望寶玉認真讀書呢?所以她怎麼會調唆著逼他讀書寫字?

真正希望賈寶玉有出息,希望他讀書寫字的是誰?當然是王夫人,在第一篇文章中我們提到,原本賈珠作為嫡長子,在賈政、王夫人的培養下從小讀書寫字,十四歲進學。而賈寶玉卻從小在賈母身邊長大,生性頑劣,不喜讀書。賈珠死後,賈寶玉作為王夫人唯一的兒子,成為了王夫人唯一的希望(賈蘭雖然是王夫人孫子,但是競爭力不如賈寶玉,這個以後會具體說明)。所以王夫人想按照培養賈珠的方式培養賈寶玉,但是有賈母溺愛,有時候自己不便親自出馬教育寶玉,背後攛掇賈政也是情理之中的。現在社會中,當母親在管教子女時遇到難題,也多是埋怨丈夫不管孩子,添油加醋的逼著丈夫多管管孩子。這是常有的事。

賈母此時看見寶玉病重,思想起平時景象,其實正是一肚子火氣,可巧趙姨娘是一個沒眼力勁的東西,此時說了些招三不招兩的話。賈母正好藉此打發冷挺,一方面趙姨娘卻是該罵!前半句罵的趙姨娘!另一方面,指桑罵槐的順便也把葫蘆嘴的王夫人也罵了!

一百看紅樓(三)賈母和王夫人的關係1——賈母罵趙姨娘話裡有話

(二)、”這會子逼死了,你們遂了心,我饒那一個!”

如果說剛才那句話只是指槡罵槐,賈母這句話就說的很明顯了。為什麼說“你們”遂了心?“你們”指的是誰?如果只是罵趙姨娘,那就你遂了心就可以了,為啥要說“你們”?

分析這句話,首先找找重點,“這會子逼死了,你們遂了心。”到底是誰逼寶玉了?倘若說算趙姨娘一個,那還有誰?肯定有賈政,不管是誰攛掇的,《紅樓夢》裡賈政一直是逼著寶玉讀書的人,這不用多說,那麼如果只是罵趙姨娘和賈政,也沒有必要這麼拐彎抹角的了!罵趙姨娘已經很暢快了,賈政是自己兒子,想罵也不必忌諱,只有兒王夫人這個兒媳婦是沒辦法直接罵的。

王夫人是出了名的賢德人,對賈母表面看起來十分孝順,平時裡不言不語,賈母對她有意見,又沒辦法對她發火。只有在罵別人的時候,順便把她也帶上,“我饒那一個!”這裡面的“我饒那一個!”其實就是在說王夫人!這也真的是把老太太逼急了。

在《紅樓夢》裡,賈母還有一次直接罵了王夫人,但是罵得更加奇怪,下一回我們接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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