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想用30萬買通,誓死也不肯與張作霖合作,為什麼又把他殺掉

張作霖 邵飄萍 郭鬆齡 馮玉祥 段芝貴 四更天心得 2018-11-25

張作霖為啥一定要殺掉邵飄萍?

張作霖深知輿論的重要性,曾經想用30萬買通邵飄萍。

然而,邵飄萍卻誓死也不肯與張作霖合作。

最後,張作霖殺掉了邵飄萍。


曾經想用30萬買通,誓死也不肯與張作霖合作,為什麼又把他殺掉


(邵飄萍)

邵飄萍(1886—1926),男,漢族,浙江東陽人,革命志士,民國時期著名報人、《京報》創辦者、新聞攝影家,中國傳播馬列主義、介紹俄國十月革命先驅者之一,傑出的無產階級新聞戰士,是中國新聞理論的開拓者、奠基人,被後人譽為“新聞全才”、“亂世飄萍”、“一代報人”、“鐵肩辣手,快筆如刀”等。1926年因發表文章揭露張作霖統治的種種黑暗,而被張作霖殺害。有“鐵肩擔道義,辣手著文章“之稱。

邵飄萍和張作霖結樑子,主要是因為兩件事。

1918年,段祺瑞從日本進口了一批軍火,在秦皇島卸貨。張作霖得到這個消息後,派張景惠帶領部隊把這批軍火半道給劫了,不聲不響地運往奉天,並在此基礎上擴充了六個旅的軍隊。邵飄萍聽說此事後,特寫了一篇報道,標題是《張作霖自由行動》。原文如下:“奉天督軍張作霖,初以馬賊身份投劍來歸,遂升擢而為師長,更驅逐昔為奉天督軍現為陸軍總長之段芝貴,取而代之。

張作霖三個字乃漸成中外矚目之一奇特名詞。至於今所謂‘大東三省主義,所謂奉天會議,所謂未來之副總統,所謂第二張勳,’時時見之於報紙,雖虛實參半,褒貶不同,委之馬賊出身之張作霖亦足以自豪也矣。

此當中原多故,西北雲擾之時,張督軍忽遣一旅之師,截留政府所購槍械二萬餘支,陳兵灤州,觀光津沽。當局莫知其命意,商民一夕而數驚。”

這事當時鬧得滿城風雨,輿論界紛紛指責張作霖。但張作霖依舊我行我素,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有槍便是草頭王,你中央政府能奈我何?這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也因為這一篇文章,讓張作霖知道了北京還有邵飄萍這一號人物。

第二件事就是郭鬆齡倒奉事件中,邵飄萍支持郭鬆齡。

郭鬆齡反奉是得到馮玉祥支持的。當時郭鬆齡的部隊駐紮在天津,馮玉祥的部隊駐紮在北京。兩地之間需要一個聯繫人,這個人就是邵飄萍!

邵飄萍早年和馮玉祥的關係很好,《京報》上常有讚揚馮玉祥的文章。馮玉祥就把與郭鬆齡聯繫的重任交給了邵飄萍。

邵是社會名流,目標太大,很引人矚目,於是就讓他的如夫人祝秀文往來北京、天津之間,暗中聯絡。當確定他們將要聯手後,邵飄萍在《京報》極力讚揚國民革命軍,為郭鬆齡的起事大造輿論。他不僅在報紙上稱讚郭鬆齡為“人民救星”,罵張作霖為“馬賊”“人民公敵”,而且在與郭鬆齡的私下交往中,“主動宣傳國民革命的形勢,大擺張作霖引狼入室的罪行,促使郭及早下決心,與割肉飼虎的張作霖決裂”。

!郭鬆齡起兵後,邵飄萍不斷地發表報道、時評,讚頌郭鬆齡,力數張作霖的罪狀,甚至撰文鼓勵張學良“父讓子繼”。而郭鬆齡也表示:只要張作霖讓賢,他願意通電罷兵。所以,槍炮尚未動,在口水戰中,張作霖先就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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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作霖)

張作霖深知輿論對人心向背的作用。

照邵飄萍這樣罵下去,即使不被郭鬆齡趕下臺,自己的統治基礎及在全國的口碑也得毀了。財大氣粗的張作霖為了讓邵飄萍馬上閉嘴,令人匯款30萬元相贈。

在張作霖的眼中,有兩樣東西是無往不利,戰無不勝的,那就是金錢和槍炮。他從一區區保險隊隊長躍升為東北王,很多情況下都是金錢開道。而張老帥這人也確實豪爽,一甩手就給邵飄萍30萬元。要知道,當時辦一份報紙只要200元就足夠了。

30萬對邵飄萍來說意味著什麼,張作霖知道,邵飄萍更清楚。張作霖心想:北京的報紙,還不是有奶便是娘,收了錢後的《京報》還不是向著我說話?張大帥卻不知道,自己隨便一甩手的30萬,創下了舊中國最貴的輿論收買價。

可是令張作霖感到意外的是,金錢這個法寶在邵飄萍身上不靈了!邵收到錢後立即退回,並繼續在報上抨擊張作霖。他說:“張作霖出三十萬元買我,這種錢我不要,槍斃我也不要!”張作霖聽說邵飄萍把錢退了回來,並且還在報紙上罵,恨得咬牙切齒

邵飄萍為何如此憎恨張作霖呢?他曾在一篇評論中寫道:“吾人所以反對張作霖者,固因其違反民意,妄肆野心以武力逞威權,視戰爭如兒戲……數次侵略關內之戰,皆耗費數千萬金,何莫非東省人民之所負擔,充其舍近圖遠窮兵黷武之虛榮心理。東省民力,將無復得資休養之期。”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憎恨的原因在於張作霖數次入關,挑起軍閥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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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飄萍)

1926年,軍閥們在中國又打了一場混戰,城頭變換大王旗的結果是:馮玉祥通電“下野”,退守西北;孫傳芳佔領東南五省;自廣州出發的國民革命軍開始了北伐;而東北王張作霖則再次入關,佔領了華北,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進入北京。

張作霖人沒到北京,他的第一個命令已經到達北京的警察廳:捉拿邵飄萍。一夜之間,北京的街頭到處貼滿了懸賞捉拿邵飄萍的通緝令。邵飄萍走投無路,帶了簡單的衣物,急匆匆地躲進東交民巷避難。北京的東交民巷是西方外交使團的駐地,還有外國軍隊在此駐紮,是當時的國中之國,中國政府沒有司法管轄權。邵飄萍躲進東交民巷至少暫時是安全了。

出走當天,邵飄萍在《京報》發表了一生中最後一篇文章《飄萍啟事》,繼續抨擊張作霖。張作霖得知後,必欲除之而後快,但又不敢去東交民巷捉捕,便收買了一個叫張翰舉的人,為之誘捕邵飄萍。

張翰舉,綽號“夜壺張三”,專門奔走在娼妓雲集的八大胡同和梨園界,刺探消息,造謠生事,為權貴效力。他一嘴髒話俚語,張口就是桃色新聞,很多人都很討厭他,避之唯恐不及。妓院裡的姑娘和梨園界的女演員都恨他恨得牙根癢。“夜壺張三”這個外號就是八大胡同的姑娘們給他起的,意為此人的嘴像夜壺一樣。他當時是《大陸報》的社長,和邵飄萍也算是朋友。張作霖答應張翰舉,只要把邵飄萍騙出東交民巷,就把北京造幣廠廠長的職位給他,另外再付二萬大洋。

張翰舉一聽有如此好事,高興得心花怒放,馬上來到東交民巷,鼓動如簧之舌對邵飄萍說:“你是中國著名新聞人,張作霖根本不敢殺你,這有違新聞自由,會引來國際干涉。再說我已向張學良疏通,張學良允諾《京報》可以照出,對你既往不咎。”

邵飄萍聽信了張翰舉的花言巧語,當日晚上,趁夜色乘車趕到《京報》報館。此時,報館附近已經受到監視。一個小時後,邵飄萍處理好事務,又乘車準備返回東交民巷,在路上遭到偵緝隊的逮捕。就在他被押往警察廳時,《京報》報館也被包圍搜查,最後偵緝隊聲稱搜出了馮玉祥聘請邵飄萍為軍事顧問的聘書、軍事電報密碼一本,以及他與馮玉祥的合影等,作為邵飄萍犯罪的物證。

俗話說惡有惡報,張翰舉見利忘義,賣友求榮,最後也沒落下好下場。張作霖根本看不上他這種人,事後,張作霖不但沒把造幣廠廠長的職務給他,就連那二萬元的現大洋也不見了蹤影。幾年後,張翰舉在梅蘭芳綁架案中被綁匪槍殺,死於非命。

被捕後,邵飄萍遭受了嚴刑拷打,逼他認罪。邵被打得皮開肉綻,骨頭都斷了,但到死不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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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

邵飄萍被捕當日,北京報界就得知了這個消息。報界同仁召開全體大會,討論營救邵飄萍的辦法。大會討論的結果是:推薦代表,向張學良求救。會後,十幾個大會代表乘坐四輛汽車浩浩蕩蕩地趕到張學良的住處——北京的石老孃衚衕。

張學良聽了來意後,說:“逮捕邵飄萍這事,是老帥和吳子玉以及各個將領共同決定的事,並且要求一經逮捕,立即槍決。這個時候,邵飄萍是否還在人世都不知道。這次逮捕他,不是因為他是記者,寫文章批評政府,真實原因是宣傳赤化,流毒社會,貽誤青年,實在是罪不容赦。再說,大家共同的決定,我也不好一個人推翻,違拗眾人的意願。”

逮捕邵飄萍,按張學良的說法是“宣傳赤化”,但事實上,當時北京的報紙普遍刊登俄國十月革命的消息,並不是只有《京報》一家,所謂“赤化”只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罷了。代表們其實也心知肚明,於是繼續懇求道:“這次邵飄萍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是軍團長一貫尊重輿論,而且和北京報人夙有情誼。懇請軍團長能夠幫幫忙,即使不能釋放,判個永遠監禁也行,只要能保全性命即可。”

張學良說:“從我個人本意來說,我是非常願意盡一點綿薄之力。但這件事確實無能為力。”

1926年4月26日,北京警察廳宣佈邵飄萍的罪行為:“京報社長邵振青(邵飄萍字),勾結赤俄,宣傳赤化,罪大惡極,實無可恕,著即執行槍決,以照炯戒,此令。”

當日下午,邵飄萍被押赴天橋東刑場。臨刑前,邵飄萍向監刑官拱手說:“諸位免送!”然後面向天空,哈哈大笑,從容就義,年僅4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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