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撰文丨阿Po
《我的波塞冬》收官，李凱馨的演員之路又前進了一小步。
私下的她與你所想象的並不相同。見過她採訪視頻的人，都會被她的爽朗率真感染，我們的採訪也不例外。
這也不是番妹第一次見到她，早在2017年她首挑女主大梁的《班長大人》播出時，她與葉木棲如出一轍的大大咧咧就給人留下深刻印象——跟她看似溫柔的外表反差實在太大了。
時隔兩年，她的演員事業順風順水，已經成為95後小花中非常耀眼的存在。我們再次在酒店房間裡見到她時，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大聲講大聲笑，非常Free。時間彷彿並沒有改變什麼。
然而，採訪結束，我們卻分明感到，在這一如既往的豪邁活潑以外，李凱馨也在一年數部作品的緊張拍攝日程裡沉澱出了一些新的東西。
「我覺得我又發育了。」她大笑著說。
因為中文不好的關係，李凱馨剛接到《我的波塞冬》的劇本時，根本搞不清楚波塞冬是什麼，「波塞冬？菠菜東？是菠菜嗎？可以吃的東西嗎？」然後她就讀完了原著小說，這也成為了她讀完的第一本中文小說。
「因為我很愛大海。」即使是在拍攝過程中一度陷入少有的迷茫期，差點要放棄演戲，但因為愛大海，喜歡這個故事，再加上劇組很有愛，她又重新燃起了對演戲這件事情的熱情。
媽媽是新加坡著名主持人的李凱馨，從小就習慣了受人矚目，加上媽媽近乎於“放養”的任她自由生長的策略，她從來就很明確自己要什麼。「唱歌、畫畫，和一切想做的事情。」這樣一個幸福少女卻在《我的波塞冬》開拍不久陷入了情緒低潮。
「想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接下來又要什麼。」她現在會把那段時間的消沉總結為“矯情”，但是不斷地對生活提問卻沒辦法給出滿意答案的狀態，也著實讓她困擾過。
如今再提起這一段，她最想感謝的人是張雲龍。
拍攝進行到第三週時，身為男女主角的兩個人就已經很熟了。除了對手戲很多需要經常磨合之外，對音樂的熱愛也是兩個人最大的共同語言。
「我都差點忘了我那麼愛音樂，那時我已經有一年沒有寫歌了。」相同的愛好是非常治癒的，兩個人在拍攝之餘都拿著吉他開始寫起了歌，有了音樂和朋友，李凱馨很順利地度過了那段消沉的時光。「我要感謝這個戲，帶給我像龍哥這樣難得的好朋友。」她說。
像她這樣甜美開朗的女生，朋友並不多也很讓人意外。
小學和中學的求學經歷都不那麼愉快。因為媽媽在新加坡本地的高知名度，讓李凱馨作為“星二代”在學校很受排擠。“被校花帶頭欺負”的故事就真實地發生在她身上，幾乎沒有人敢跟她要好。直到中學畢業，她才交到了兩個好朋友。
但現在這兩個遠在英國讀書的好朋友，也不見得能懂得她在演員這個身份之下所遭遇的困境。而作為演員前輩“想得很開”的張雲龍，就能提供給她相當有效的解決方案。
因此張雲龍發單曲時，她發的微博也十分真情實感，「我當時聽到這首歌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象龍哥站在自己的舞臺上唱，我在觀眾席哭著喊‘張雲龍！張雲龍！’龍哥，你只會越來越好，你的未來無極限的好！很高興能遇見你並且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我驕傲。」
對別人夢想的感同身受，是因為喜歡音樂的她，終極夢想也是擁有自己的演唱會。
對於被“霸凌”的經歷，她現在也十分想得開了。很少看到女生對自己的歸納像她那樣確定，「我是內心比較強大的人，那些經歷也只會讓我更強。」
許鞍華導演那年拍手機廣告甄選女主角，最後選中李凱馨的原因就是她身上純天然的氣質。試片的時候她甚至不在新加坡，由媽媽隨便拍了一段她的個人簡介發給導演，事情就成了。
「但我完全沒有演戲經驗。」鏡頭之下的她非常緊張。後來導演假裝讓人關機，她自然的狀態才被記錄下來。
緊接著就是大製作的《九州·海上牧雲記》找上門，甚至願意為了遷就她的學業需要，將拍攝日程延後。但現在再提起這部作品，她對自己的演出卻不太滿意。
「如果總分是10分的話，我就能得2分吧。」而最近才剛拍完的另一部古裝劇《新倩女幽魂》，她給了自己6分，「及格，但我覺得還可以更好。」
即使是《我的波塞冬》這樣去年剛剛拍完的戲，她也說，如果換成現在的自己去演，也能演得更好。
「我是非常要往前走的人。」她的要強不是隨口說說。
看完一整本《我的波塞冬》的原著小說，在做到這件事之前，對她而言是不可想象的。從一開始看時有很多字不認識，到後面已經基本能順暢地讀完，進步神速。
以至於拍攝全程用英語演出的《加洲遊戲》時，她發現自己已經有一點忘記英語怎麼說了。
跟她做採訪，你幾乎察覺不到她是一個新加坡女生，她現在普通話流利純正，完全消彌了“東南亞國語”的痕跡。
即將上檔的新劇《強風吹拂》裡，她將首次以短髮形象示人。對於一直以來都是長髮女生的李凱馨來說，剪短頭髮並沒有什麼可惜。一切只是因為「導演要想一個短髮女主，我也想要一次突破」，非常爽快。
但她也有短板。
從小在海邊長大，游泳很快的李凱馨，遇到“水戲”還是會一籌莫展。因為水戲通常都不需要演員單純的游泳，而是要沉到水下，暫停呼吸，眼睛睜開，這樣的戲常常要在氣溫很低的時候拍攝。
《我的波塞冬》拍攝於秋天，很多水戲，但跟她主演的另一部電影《紙騎兵》相比，已經非常溫和。要知道，《紙騎兵》的水戲拍攝時，氣溫只有零下13℃……因此她2018年的最後一條微博，便記錄了在那個變態冷的日子下水差點被淹死的經歷。
哭戲也是她的演戲痛點。
「我第一條一般哭不出來。」得哭兩三次。所以接拍《我的波塞冬》耗費了她大量的心力——哭戲實在是太多了！
李凱馨的臉很圓，沒什麼侵略性，在《我的波塞冬》裡被張雲龍捏成了肉嘟嘟的“河豚”，而在粉絲眼裡，她也就是一隻可愛的小河豚。
「可能因為我沒有下巴，臉也很短，一低頭就有雙下巴。」但她很享受這個稱呼。並且拒絕別人誇她漂亮。
「美的人很多啊，我寧願當獨一無二的醜。」
她的日常私服都是很男孩子氣的，基本上是T恤+一件大褲衩的標配。以至於在拍《我的波塞冬》的時候，她每次就這身裝扮去化妝間，被周遭的人一致要求「可不可以女人一點？！」
但她對自己長相的細節也很清楚。比如會主動告訴粉絲自己鼻子是歪的。「在我說之前沒什麼人看到這一點。」
她並沒有什麼強烈的野心和非實現不可的目標。畢竟將演戲作為職業，也是拍完手機廣告之後萌生的想法。自由，坦率，任性，但又有著難以解釋的成熟。這大概就是一個感受豐富的女生，不一樣的20歲。
「每個人生活的意義真的很複雜，你很難看得清楚。但我很感謝演員這個職業，至少它讓我體驗到各種不同的人生。」
正是因為對演戲這件事情懷抱著感恩和熱情，無論多麼辛苦，也不會成為她放棄的原因。
20歲的李凱馨現在已經過上了“不知道休息為何物”的生活。平均一年三四部的基本工作量，目測今年還會增加。但是她也並不想要休息。
「休息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經紀人看她的行程表，好不容易八月有空檔，想讓她放個假，她卻拒絕了，「給我接戲吧。」
就目前而言，她並不想給自己停頓的機會。她記得經紀人跟她說過，「你一個外國人，要想在這裡出人頭，你必須更努力，否則哪裡有臉回去？」
就像那句話說的，沒有傘的人，只有拼命奔跑。
而二十未滿的她，似乎都早已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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