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蔥歲月

張揚 故事 那些年和那些事 那些年和那些事 2017-09-16

這個學期,校園來了一批大四的實習生,他們的生氣勃勃,他們的陽光向上,乃至他們的幼嫩羞赧都讓我想起我的青翠年月……

那時校園還分前院和後院,前院是一個典型的小四合院,東邊的大門一出去就是公路,南邊和大門相對著的是通向教育區的一個過道。東南西北四邊都是二層樓,是教師們寓居的辦公室加宿舍,每間十幾平米,也有本來供領導或一些帶家族在單位的老教師寓居的裡外間或大二間。

我剛參加工作時,剛好一個老教師退休,這個老教師住的裡外間,可他家親屬的一個孩子住在他的外間還沒畢業,就這樣,十八歲剛參加工作的我住進了那個老教師的裡間。

那個十幾平米的小房裡,靠後窗放著一張桌子,桌子經年褪色桌身歪斜不平,兩個抽屜永遠是拉拉不出來,合合不進去。桌子前放一把陳舊而健壯的椅子。靠著後牆放著一張木頭床,我帶去的被褥依然是我在校園的一套輔蓋,粉色被套的被子,紅花枕巾下一個白色的枕頭。門後放著我的一個紅色的小木箱,前窗臺下是一個生繡的鐵爐,一到冬季,生火燒火就成了我的粗茶淡飯。最最奢華的是靠著後牆放著架校園拋棄不用的棕紅色的腳踏風琴,是非鍵盤泛著微黃,腳踏板上下翕動的動靜和著斷續咿呀的琴音成了我青翠年月最動聽的一抹音色!

我的青蔥歲月

就是在這個小屋裡,我堅持著在校園養成的每天練三筆字的習氣;就是在這個小屋裡,我連續著我彈琴吹簫拉二胡的喜好;就是在這個小屋裡,我敞開了我艱澀而充溢希望的教育之旅,第一本教案、第一本作業本、第一次公開課、第一個教育榮譽都在這裡完結;就是在這個小屋裡,我收到了學生放在窗外唱著生日祝願歌的送給我的音樂盒;就是在這個小屋裡,我把初戀的風鈴掛在窗前在風聲中釘鐺作響;就是在這個小屋裡,我和先後到校園上班的十幾個火伴們玩過瘋過鬧過哭過笑過一同成長過……

那時小屋的窗戶縫很寬,一到冬季我們就著手糊窗戶,寒風凜冽時窗戶紙裡外跳動著宣佈呼呼的聲響,絲絲冷意倔強地鑽進小屋讓屋內的燈火愈加清越。那時屋頂是紙糊的頂層,我們年年自己找報紙用醬糊糊一遍。剛開始最讓人懼怕的就是在頂屋上來回穿梭的老鼠,後來最驚險刺激的莫過於深夜和火伴起來捉從紙層上墜落下來剛好掉到水桶裡的老鼠,有一次我去外邊函授半個月後回來擺開抽屜一眼看到的是灰色細長的正在搖擺的老鼠尾巴……因頂層是相通的,晚上我在這邊唱“常回家看看”,隔壁那兒勢必會接一句“回家看看”,然後我們玩笑逗趣說笑一番再入眠,一夥年青人住了三個家就象在一個屋,老鼠是共有的,歡喜也是同享的!

我們住的是南樓,南樓就是最熱烈的當地。備課上課判作業,工作上毫不含糊。下課後不必坐班,聚到一同玩雙升,兩副撲克,一張大床,圍著的十幾個人,玩得面紅而赤津津樂道不亦樂乎;打坦克遊戲,闖了一關又一關,遊戲手柄換了一個又一個……還有一次玩麻將被領導捉住後自動寫查看去討要麻將的尬尷經歷。由於年青,能夠盡力能夠張揚;由於年青,偶然犯錯也心愛。哦,那青翠的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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